鳳求凰俱樂部並不是只有單純的迪廳舞吧TV橋牌斯諾克的娛樂活動,還囊括了酒店住宿洗浴一條龍服務,更有能力承辦大小型會議,說白了其作用就相當於一個小型城市,吃的喝的玩的在鳳求凰都能夠得到,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錢……自從楚香香出任俱樂部總經理後,由於其精明的頭腦,使俱樂部在短短半年內就成了慶島市名氣最大、服務最好、設施最齊全的同行業老大了,順理成章也就成爲了風波集團的中流砥柱之一。
現在的手機剛到晚上八點半左右,按照幾天前的這個時間來說,正是俱樂部的黃金時期,也是俱樂部工作人員最爲忙碌的時刻,可今天卻不同於往日,門口的那四個身穿大紅旗袍的禮儀小姐也無精打采,臺階上也是一塵不染的泛着冷清的燈光。和不遠處的露天夜市相比,鳳求凰大樓前完全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還有那諾大的停車場,裡面只停了稀稀拉拉的十幾輛車,看牌照有的還是外地車牌。
一向不輕易露面的俱樂部總經理楚香香,這時帶着幾個分部部門經理急匆匆的來到俱樂部的大廳門口,門口的禮儀小姐連忙躬身問好。
隨意的點了點頭後,楚香香問身邊的人:“現在是幾點了?”
“差一分鐘八點半。”有個部門經理立即回答。
嗯了一聲,楚香香走下一級臺階,向北方張望着,在她身邊那幾個俱樂部的部門分經理,一個個是穿戴的整整齊齊,臉上的表情也很慎重。
好像老總在等什麼人啊,到底是誰這麼大架子啊,還需要讓楚總親自出來迎接?要知道平日裡,那些諸如商界大亨或者慶島政界的大佬也沒有讓楚總親自出迎啊,今天這是哪方神仙將要駕到。那幾個禮儀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的都莫名其妙,當其中一個分管部門的經理悄悄回頭拿眼橫了她們一眼後,她們才吐吐舌頭重新整理了臉上的表情。
就在楚香香第四次問幾點的時候,一輛寶馬530游出車流,打着內轉向燈駛進了停車場。
“來了。”楚香香說了一句走下了臺階,那幾個部門經理也紛紛跟着她走進停車場。唯有那幾個禮儀小姐這時候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非要看清楚是誰這麼大架子,讓連區長面子都不買的楚總親自去拉開車門。
“葉總,您來了。”楚香香從落下的車窗看見駕車的正是葉暮雪,等車停穩熄火後替她打開了車門,她雖然納悶爲什麼開車是葉暮雪而不是司機的,但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在副駕駛座上竟然是一個年輕男人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兒。
讓眼高於頂的葉總親自給他開車,這人是誰呀?不會是葉總請來幫忙的哪家大神的公子哥兒吧?楚香香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也沒過多的去打量那個男人,反正她感覺這個人和葉總關係肯定不一般,有些事還是別自作聰明的去琢磨好。
葉暮雪下車後也沒有招呼坐在車裡的秦玉關,反正她知道秦玉關自己會跟着進去的,徑自問楚香香:“楚總,今晚還有沒有人來鬧事?”說着話就邁上臺階向大廳門口走去,那四個禮儀小姐見楚香香對她都畢恭畢敬的,雖然一時間不知道這女孩子是誰,但只從她的一舉一動和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高雅氣質,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一個個的連忙柔聲問好:“歡迎光臨鳳求凰。”
葉暮雪微笑着點點頭,早有兩個部門分經理搶先過來替她打開玻璃門,一行人魚貫走了進去。
這時候秦玉關纔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停車場,再擡頭看了看高聳入黑夜的大樓,就在準備繞過車子走進俱樂部的時候,就看見幾輛閃着警燈的警車也駛進了停車場。他心裡微微冷笑:又來了。
雖然不認識秦玉關又是何方神聖,但親眼目睹了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被楚總畢恭畢敬的迎了進去,那說明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一般的來頭,四個禮儀小姐再次露出真心的微笑,歡迎他光臨鳳求凰。
“我隨便站站,不會影響你們工作吧?”秦玉關並沒有進去,反而站在門口和這些禮儀小姐聊起天來,掏出一顆煙叼在嘴上,有意無意的看着那幾輛警車上下來的人問:“俱樂部生意不錯啊,連警界的人都來捧場。”
“什麼呀,這些人就是故意來搗亂的,要不是他們的話,哼……”左邊門口一個女孩子看着走過來的七八個人,鼻孔裡冷哼了一聲低低的說。聽說出這句話後,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用胳膊碰了碰她:“丹青,說什麼呢,小心點。”看來這個女孩子對來的這幾個人有點認識。
秦玉關就像是正常來消費的顧客那樣,悠盪着往一邊站了站,讓過那六七個穿警服的人。直到他們都進去了後,秦玉關才問那個叫丹青的女孩子:“他們這是來幹嘛的?”
“誰知道啊,可自從他們來了後,我們這兒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還真是奇怪了,以前在鳳求凰也沒有販毒賣搖*頭*丸的,可自從七一前幾天他們來例行檢查後,我們這兒就有賣白粉的了……知道的是他們是執行公務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就是他們是販毒的呢。”丹青看起來心直口快,完全不顧她身邊那個女孩子的暗示。說了就是說了,事實如此啊,總不能讓人說瞎話吧?
秦玉關呵呵一笑並沒有發表什麼,只是在走進大廳的時候,刻意的看了看這女孩子左胸上的工作牌。哦,叫陳丹青,好名字,名字好人也挺爽快的,有培養前途。
慢條斯理的跟在那六七個警察身後走進了大廳後,秦玉關才發現,鳳求凰的大廳和那些高檔酒樓的經營模式不一樣,接近四米高的天花板上和牆壁上都植滿了綠色植被,植被當中鑲嵌的琉璃燈發着柔和的光,除了中間一條直通客服的比較寬敞之外,又有十幾條用花叢營造出的小道,通往各個咖啡桌,每個咖啡桌上都擺着一捧鮮花,那花兒鮮豔欲滴的,看來是每天都換。
把一樓大廳當成咖啡廳,再努力的營造出自然公園的樣子,配合着牆角流淌出的輕音樂,整個環境的確達到了清淨不失幽雅的地步,尤其是那些小情侶們最熱衷的首選。
看來這個楚香香是有點手段,秦玉關暗暗點頭。
可這種人造出的仿自然環境卻被走進來的那幾個身穿警服的人給破壞了。他們一進來就挨着桌子的打量爲數不多的客人,時不時的還拿出幾張照片對着人家比劃,弄得那些想來這享受好心情的顧客們很反感,甚至有一個小青年還差點和他們吵了起來。
看着這一切,秦玉關眉頭微微皺起,他完全可以看出這些警察是故意這樣做的,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顧客再也不能在這兒安安靜靜的享受服務。這招雖說看起來不怎麼新鮮,但卻是最有用的。果然也就是七八分鐘左右,那十幾個顧客就不滿的要求買單了,誰喜歡兩個人在約會時被一幫警察盯着看啊?
吧檯的服務生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爲這兩天習以爲常了,反正要是去阻止他們這樣做的話,他們就會板起臉警告任何人不許妨礙警察辦案,再勸說就會以干涉辦公爲由,威脅要帶回局裡談話調查。對此,她們只能是幹看着客人一個個的都憤憤不平的離去,卻無可奈何。別說她們這些服務人員了,就是鳳求凰的楚總他們也不給面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一樓咖啡廳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有幾個警察才悠閒的坐到其中的一張桌子前,笑眯眯的掏出煙,開始吞雲吐霧。不過,秦玉關發現,還有兩個警察好像和他們不怎麼合得來,剛纔的盤問也只是象徵性的,現在他們也沒有和大部分人坐在一起,只是兩個人獨自坐在另外一張桌前。
秦玉關就像是客人那樣,慢騰騰的經過人多的那張桌子,故意作出要對服務生說要什麼的架勢,其實眼角卻在留意身邊警察的反應。果然,見他像是來消費的,一個剛點燃香菸的警察擡頭看了看他,忽然就問:“你是幹什麼的?”
“唱戲的……”秦玉關笑吟吟的停步,側過頭回答:“……能來這兒嗎?”
唱戲的?幾個警察同時一愣,但聽到秦玉關說出後面的話後,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傢伙在和警察耍嘴皮子。和警察玩聰明,這不是麥糠擦屁股找不利索嘛?
挨着他最近的那個當時就惱了,脫口就罵:“媽的,你這是和誰說話呢?!”
“我怎麼知道在和哪頭驢說話?不過誰搭腔誰就是那頭驢了。”秦玉關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只不過眼睛中卻有精光閃過。
也許是當警察當久了,作威作福慣了的緣故,被秦玉關罵爲驢的那位一時間腦子竟然沒有明白過來,直到秦玉關扭身想走時,這纔回過味來。罵了警務人員就想走啊?門都沒有。警號爲022214的警察臉色發黑,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媽的,你給我站住!”
“站住就站住,我又沒犯罪怕什麼?”秦玉關回過身眼角斜斜的看着他的胸牌:“022214同志,說話時最好嘴裡乾淨點,要不然小心我告你無故辱罵納稅人員哦。”
沒想到會遇見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不過他說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可……022214攥緊拳頭怒氣衝衝的瞪着秦玉關,而後者也毫無懼色的看着他,嘴角還挑着一絲嘲諷,好像是在說:就你這素質還當警察?
“張局,我懷疑這個人涉嫌販毒,要不要帶回局子裡問問?”要說當警察的沒有腦子那可真是冤枉他們了,看看這位,頃刻間就找了一個藉口,懷疑秦玉關涉嫌販毒,但是並沒有說你就是販毒了,只是懷疑而已嘛,還請你配合一下警察工作,去警察局接受下調查什麼的。警察爲民着想,當市民的總得配合一下吧?
“嗯……”有着一頭大背頭的張局稍微沉吟了一下,倒不是說他要爲秦玉關說幾句公道話,只是他在打量秦玉關,想從秦玉關身上看出點什麼來,畢竟,只要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在面對爲民的警務人員時,不可能有秦玉關這副有持無恐的模樣的。難道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
“張局,我懷疑他和去年的412大案其中一人長相相似,我們是不是……”022214見張局沉吟,就明白他顧忌的是什麼了,但他腦子一轉,立即又想出了一個理由。去年金城區412大案的幾名主犯都畏罪潛逃,到現在一直是毫無線索,這也是慶島市局卡在喉嚨裡的骨頭,爲此張清風這個金城區區局長沒有少挨市局的批。
“小王啊,雖然這位先生外貌上和犯罪嫌疑人相似,但不一定就是本人啊,不過,你說的也對,那就請這位先生去警局做個筆錄吧,作爲一個好市民,也應該有義務配合我們警察子弟工作的嘛……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當然啦,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嘛。”張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個讓秦玉關進警察局的理由。
得到局長的首肯後,022214警務人員立馬從腰間摘下一副手銬,啪的一聲仍在桌子上:“跟我走一趟吧?”那神態,像極了電視裡古代拿着鐵鏈子抓人的捕快,也許這位老兄看古裝劇看多了,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很到位。
“跟你走?就憑你一句話就要給我戴銬子說我是犯罪嫌疑人了,這就是人民警察的辦案態度?”秦玉關對桌子上的手銬看都不看一眼。別說他以前就是在南海17處是專門懲治罪犯的,就是不懂法律的人,這時候也看出這個022214號警員是在找藉口想把他帶回局子裡再收拾他了。
“你他媽的哪兒來那麼多廢話,給我過來吧!”022214右手一伸就抓住秦玉關左胳膊,左手就拎起那副銬子準備拉過來給他戴上。我讓你跟我橫,回局子後才讓你知道和人民警察作對的下場是多麼的可怕。
和這種充當出頭鳥的人沒什麼道理可講,秦玉關現在都懶得和他鬥嘴了,只是氣定神閒的站在那兒由他拽。
可02214同志還真不給他張局長臉,人家就那麼站在那兒由你折騰,但直到他兩隻手都使出吃奶的勁來了,也沒有把人家給拽的身子晃悠一點。
咋就連一根胳膊也拽不動呢?02214滿頭大汗的想:這人是不是會巫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