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在林間流動,小徑兩旁漫生着色彩斑斕的野花,又是雨潤煙濃的一天。
“誒,你真的要去參加武林大會啊?”孽槃不死心的重複着同一個問題,丫的,我咋就那麼笨,讓這兩個人跟上呢。
話說昨晚…。
“誒,你看,天色已經那麼晚了,我們又勢力單薄,萬一遇上什麼豺狼野虎就不是很安全啦。所以你就讓我們跟着吧。”孽槃一副諂媚的臉,苦苦央求着。
一旁的顏頡想了想,說道:“有他們也好,比較安全,我怕你發病…”
孽槃聽到有人爲他們求情,便一直點頭:“是啊是啊,你看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了。我們比較能夠抑制你喇”
屁話,你要是能抑制我,就不至於每個月都要見血了。但是顏頡也開口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便讓他們上車了。於是,也註定我落得今日如此狼狽…
“你再給我說一句,我就毒啞你。”狠狠地颳了他一眼,便離開顏頡的懷抱,“還有你,要不是你爲他們求情,我今天就不會那麼慘。”瞪了顏頡一眼,忽略他的無奈和可憐兮兮,怒氣衝衝地到馬車外透風去了。
深呼吸了一口,卻發現空氣有些異樣。微風中,隱約摻雜着血液的別樣腥甜,我皺了皺眉,對冥熒說道:“冥熒,快點…”車內的孽槃大概也發現了什麼不妥的地方,鑽出了頭,擔憂地注視着前方。愈是接近樹林中央,腥甜愈是濃郁,體內的血液開始不安穩地涌動着,我按住了胸口,嚥了咽口水。
眼前一片狼藉,十幾個少女衣衫襤褸地躺在溼潤的草地上。原本應該潔淨的皮膚佈滿了暗紫色的傷痕,蒼白的臉上落下兩道早已風乾的淚痕。我的心窒了窒,她們正是昨晚夜襲我的女子,卻沒想到一夜之間,竟會落得如此不堪。
我緩緩地走向她們,“凝澈,把我的衣服都拿來,蓋在她們身上…”一個女子,在女尊社會落得如此凌辱,怎麼可以承受?
“唔…”腳邊突然被扯住,我怔了怔,低頭看去。女子已經奄奄一息,但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了我,用央求的眼神望向我。
我蹲下了身子,扶起了她,“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她柔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艱難地緩過一口氣:“是…是…是南宮旋舞…。”咬了咬牙,你還真狠,爲你賣命的人居然會受到你如此的懲罰。“不要…不要讓她,咳咳,不要讓她。。得逞了…”她用纖弱的手輕輕握了握我,一滴晶瑩沾溼了殷紅的髮尾,讓我於心何忍?
心中頓時生了怒氣,對她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枉死的。”南宮旋舞,爲你賣命的人此刻卻哀求着我滅了你,你說你是多失敗。我放走的人,卻被你殺了,這口氣我該怎麼嚥下?
女子由心地笑了,繼而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原本輕握着我的手,無力垂下。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輕放下她,然後親手用衣服蓋上了她。轉頭對他們吩咐道:“把她們葬了,我去那邊等你們。”話畢,便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你在爲她們傷心?”一直沒有說話的水伊芙跟上了我,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不傷心嗎?同是女人,看着她們受到這樣的凌辱,怎麼可能不傷心呢。。我便反問她:“你呢?傷心嗎?”
她嘆了一口氣,“璃,你和我不同,你身負着世人的命運,你註定是主宰者,所以你不能有婦人之仁。”水伊芙驟然轉了語氣,堅定地說:“你必須心狠手辣,你要剷除她,必定會濫殺無辜。可是一旦你心軟了,失敗的便是你…”
說完這段話,水伊芙留下我獨自一人在迷霧中。我是主宰者,卻不能心慈手軟,因爲我一時的心軟日後必定會讓更多的無辜者失去生命。所以我不能…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南宮旋舞,我絕對不會讓她們就此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