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逸塵這樣的表現,正應當是陸長天想要的,可是,現在看着方逸塵這樣自然的微笑,陸長天卻覺得有些怪異。因爲,以他這樣老辣的眼光,竟也看不出方逸塵這句話是真是假。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僅僅是隨口的敷衍,甚至是否有幾分嘲弄的意思……
陸長天又講了一陣,眼看着就要到達了目的地,才終於回到了正題:“不過,在這一切之前,還有一場丈要打!!”
“嗯?”
“不是‘打’,應該說是要結束掉!你身爲異能者,想來在JL市的幾次找不到事主的戰鬥應當都與你有關吧?”見方逸塵並未反駁,陸長天才繼續說道:“其實,國家與自由聯盟的戰鬥一直沒有停止過。甚至,還有周圍幾個國家的威脅也都同時存在。而在這個和平的外表之下,戰鬥與流血犧牲卻從未停止過。對於那些威脅到國家的勢力,在本屆政府必須加以追剿。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親自參軍打仗。只有徹底清剿了所有的外部威脅,沒有了外部的牽制與打壓,整個國家才能夠好轉起來!一切社會的病症,才能夠慢慢的化解。”
“我希望贏得這一場戰鬥——爲了公正與真實,爲了讓學校更好、工作更好、每一個公民活得更好!可惜的是,我們現在的力量仍舊不夠。所以,在新一界政府正式上臺的時候,我將會宣佈組建一支特別的,無往不利的,能夠成爲祖國手中利刃的軍隊!一支完全由異能者所組成的軍隊!!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成爲刺刀,毫不留情的刺進敵人的胸膛!”
“現在不是還有盛京?”
方逸塵曾聽蘇月和安娜講過,就是在自由聯盟中,能夠達到地級境界的黑化者也並不是特別多的。甚至每一個國家駐紮一個也無法保證。就是這樣的程度,就知道其如何的難得。可是,就在盛京之中,就是在這暮雪臺中,就有曼珠和穆劍輝兩個在。而且,方逸塵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已經感受到,只怕穆劍輝的實力還要高過曼珠一些。
說起來,方逸塵對於盛京還真的是十分好奇。數月前穆劍輝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可是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了擁有地級境界的高手。這裡面自然免不了他自身的天賦與成爲一個武者的決心和毅力,可是能夠讓他轉變得如此之快,盛京的功勞自然是最大的。要知道,方逸塵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與他的身體有着絕對的關係,可是穆劍輝竟也能夠跟得上他的步伐……
盛京裡面的勢力如何方逸塵不甚清楚,可是卻也看得出,光是藍曉瞳的爺爺,只怕實力就要比穆劍輝等人更加高出了許多。
如此強大的一股勢力在紅星合縱國內,已經是異常的強悍。就算是在國際上,只怕也足以橫行了。
“盛京麼?”陸長天苦笑了一下,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陸川,“盛京這個組織很特殊。你現在對它還不夠了解,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盛京並不隸屬於政府之下,它是在合衆國內存在的一個獨立的組織。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會在暗中搜尋一些人才之外,它從不向國家索取任何東西。所以,它的行動是獨立的,沒有人能夠命令得了。好在,從盛京存在的時候開始,它就自發的擔當着守護着這個國家的職責。不過,這只是他們自發的行爲。除了他們自己的首領,沒有人能夠調動他們。”
陸長天的臉上閃過一點遺憾與憤怒,停頓了一下,說道:“盛京可以將一個常人完全改造成超人,卻也會讓一個人對它有着莫名的忠誠……甚至,甚至是父子之情也無法趕得上那一份忠誠。”
方逸塵聽出了他話裡隱含的意思,卻還是配合着疑惑問道:“即便是自發的,他們依舊守護着國家,這不就足夠了?”
出頭的椽子先爛,在人前表現得最聰明、最狡猾的那個人總是被最多人嫉妒和防備的。在一個老奸巨猾的政客面前,方逸塵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
“盛京可以稱之爲盾!可是,我要的是利刃!是刺刀,可以刺進敵人胸膛,抽出來帶血的刺刀!無論是盛京,或者是往屆的政府,總是被動的等待、防備。所以那些流血才一直不能夠停止,現在,就算是此時,在西南的邊境之上,依舊有流血的戰鬥在持續着!我要做的,就是改變這一切。在敵人的刀還沒刺來之前,就一刀斬斷禍根!”
不知不覺中,看上去文質彬彬,有着與許多政客並無兩樣的略肥一些肚腩的陸長天,經散發出了幾分殺伐的氣息。說道此處,方逸塵注意到自己對面的那個女秘書看向陸長天的眼中,已經閃耀出狂熱的崇拜的目光。
“這是您爲上任演講做的草稿麼?”
方逸塵突然打斷了陸長天,面容平和,微笑的問道。
他這樣的表情、語調,像極了諷刺與調侃。可是,他的話裡面卻偏偏用了個尊稱:“您”。而且,他現在的神情是那麼的溫和,也看不出一絲輕佻來。以至於陸長天不免又多看了他一眼。
“上任演講可能會持續六個小時!有太多的東西,我希望民衆能夠知道。”
“呵呵,我會去聽的。”
方逸塵又客套了一句。
陸長天也和藹的笑笑,說道:“希望你不會聽得瞌睡。”
兩人禮貌性質的笑了幾聲。
看不出方逸塵的態度到底如何,可是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陸長天終於面色一變,認真道:“你願意爲這個國家盡出一份力麼?”
“呵,爲國家效力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我所面臨的威脅裡面,有一半是來自於這個國家的。”聽着方逸塵的話,自然是打斷拒絕的意思。不過,就在陸長天已經做好了再用其它的說辭說服方逸塵的時候,卻只聽他又接着問道:“如果我給國家效力的話,國家能夠給我什麼呢?”
方逸塵在這一句話裡面雖然沒有着重加強某幾個字,可是“國家”這兩個字卻一再重複。以至於陸長天已經在懷疑,方逸塵是否在暗示自己是在以國家的名義爲自己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