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偷情事件,成爲杜小印最尷尬難忘的事件之一。
在別人的問話之時,方瑤情忽生智,說不好意思,正在拉肚子,要久一些。而杜小印則生怕被人發現,如同壁虎一般攀在邊牆上,
尿尿聲,褪衣褪褲的唏嗉聲,竟然還有排泄舒暢的呻吟聲,種種聲音匯合成洗手間奏鳴曲,流直往杜小印耳內灌,讓他面紅耳赤。
每一秒都好像放大了百十倍,份外難熬。杜小印心裡直想,洗手間偷情這種事,以後萬萬不能再做了。
好死不死,杜小印與方瑤的手機,就在這時候分別響起。這肯定是小葉子她們發現了他倆不在,打電話過來追問。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倆人嚇得膽子都快跳出來了,哪裡敢接,但又不敢扣掉,只好任手機鈴聲此起彼伏。
近二十分鐘後,倆人才得以解脫,鬼鬼祟祟遁出了影廳。
剛出影廳,方瑤就“啊”的一聲,怒瞪了杜小印一眼,原來在洗手間偷情之時,她被杜小印急切間撕破了裙子的下襬,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人。
杜小印只好招來右紫紫,將她送回家。之後回去找小葉子等,自然又是一番焦頭爛額的解釋。
晃眼之間,時間就來到了二月中的春節。春節是華夏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家人歡聚一堂,包餃子,吃年夜飯,走親戚拜年等等許多人情禮節要做。
杜小印,小葉子可是沒啥親戚,還好有了黃媽媽與周蔓蔓。除了方瑤回家與父母過年,莎拉姐妹,阿儀,還有蘇晴,就在家中一起包餃子。
剛開始,大家還算是興高采烈,有說有笑的。但包着包着,蘇晴忽然怔住,兩行清淚無聲地從她清麗絕倫的臉龐落下。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想家了!
誰沒有父母,誰沒有家人。人是有感情的生物,親情是所有感情中最真摯,最濃郁的一種,而且永恆不變。
看到蘇晴忽然變成這樣子,大家都慌了神,杜小印還想傻乎乎地去安慰,被黃媽媽用眼神制止住,然後被莎拉姐妹扯回樓上——他就是罪魁禍首,衆目睽睽之下去安慰,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回到樓上,杜小印苦惱地說:
“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現在家裡的女人,個個都針對我?”
莎拉姐妹無言以對,這些事情,還用解釋嗎。看來杜小印的情商不但低,而且近乎於白紙。
杜小印喜歡蘇晴,連瞎子都能看出來。杜小印是個大銀魔,這事同樣也是板上釘釘。而蘇晴這種心高氣傲,舉世無雙的女孩,絕不會嫁給一位花心大蘿蔔,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現在你把人家拐了回來,卻給不到她應該得到的東西,人家能不傷心,能不絕望,能不想家嗎?
杜小印各方面的表現,都近乎於完美,但在處理感情問題方面,真是讓人無語。
莎拉姐妹身心完全被俘虜,自然是爲他着想,勸慰了半天杜小印還是感覺鬱悶,於是讓倆姐妹離開,自己躺在牀上好好反思一下。
我是愛情白癡嗎?我真的有錯嗎?錯在哪裡?躺在牀上的杜小印,喃喃對自己說道。
腦海內一個聲音在回答他:你錯了,真的錯了。愛情是自私的,容不得半點褻瀆,愛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付出。你博愛衆家,就是對愛的背叛,這樣也難以得到別人的真愛,更別說像蘇晴這樣的女神了。
有個聲音馬上反駁道:爲什麼就不行?我的確是真愛蘇晴,但其他女孩的愛,在某些情況之下,也難以拒絕。我相信我能做到,讓她們都快樂,大家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難道就不是另外一種愛情嗎?
前面的聲音嘆道:正因爲你這種思想,與世俗之想格格不入,你此生註定了衆多桃花劫,愛慾纏身。
第二個聲音冷冷說道:桃花劫又怎樣了,我本身就是應劫而來,銀魔又如何,花心又何懼,只要都是真情!還我本色,以真待人,以情動天,有何不可?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我是一條翱遊九天的巨龍,擁有衆多傾慕者或被傾慕者,一點都不出奇,只要我願意,美女皆爲囊中物!
如此霸道逆天之語,讓第一個聲音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還我本色,以真待人,以情動天”杜小印反覆叨唸了幾遍,彷彿悟到些什麼,心裡面豁然開朗,情商也好像往上竄升了一大塊。
深夜的時候,杜小印發了一條短信給蘇晴說道:睛,年初四那天,我帶你回家省親。也就是樓上樓下,卻要發短信來交流,真夠憋屈的。
蘇晴的短信良久纔回復,一回就是兩條,第一條:真的?你沒騙我?!第二條:那你會,你能以什麼身份出現?呵呵,謝謝你的好意,還是算了吧。
杜小印又回了一條短信:你男朋友,你未來的老公,真心愛你的人。
蘇晴回道:呵呵,你的心有多大,能分成幾塊?勿回,睡了。
杜小印:睛,我的心很大,真的很大,足夠容納下你,你是我的,永遠逃不走。年初四的事我去安排,就這麼定了,不許反駁。祝安。
這貨有所領悟之後,開始發揮本色:霸道的追求,強盜似的愛慕。
年初一到初三這三天都是假期,來到16號別墅拜年的人不少,小葉子周蔓蔓兩蘿莉,收過年利是收到手軟,笑得見牙不見眼。請客吃飯這些應酬也是接連不斷。
杜小印變了,衆人都感覺到他的變化。他的酷意內斂起來,笑容多了起來,爲人處世更加老練成熟,但在言語行動間,除了讓人感覺親切,自然,還隱隱帶有別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連杜小印自己都不知道,除了他那晚的頓悟讓情商提升之外,他的太古基因體“青龍魅體”,本就是太古時代至高無上的存在,現在又多開發了一兩個百分點,形成一種讓人忍不住俯首稱臣的獨特蠱惑力。
年初四一大早,杜小印就敲響了蘇晴的房門。
他真的要帶我去省親?這個銀魔!決不理他!躲在被窩裡的蘇晴,其實一晚上沒睡好,心情複雜至極,擁着被子,好半天沒有迴應。
她正胡思亂想着,房間門就被杜小印無聲地打開——對於杜小印來說,再緊閉的門,也是是豆腐塊。
“啊!你怎麼,你怎麼能闖進來。你這個惡棍,無品的傢伙!太過份了!”蘇晴萬萬想不到這貨竟然如此離譜,直接破門而入,嚇得驚叫起來,整個人縮進被窩內。
“給你二十分鐘時間,穿衣服,我們回家省親。”杜小印看到驚慌失措的蘇晴,輕笑了一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後,就輕輕掩上門。
這個混蛋!流氓!銀魔!蘇晴氣得大聲咒罵,那一句:我們回家省親。這貨說得親切又自然,好像自己真的和他那啥了似的,我呸呸呸!誰會和你這種花心大蘿蔔好呀,
蘇晴心亂如麻:真的要回家省親嗎?媽媽,我好想你呀,爸爸,你還在生氣嗎?姐妹們,你們還好嗎?真的要跟這個混蛋回去看看,好像也不錯……
半個小時後,蘇睛裝束完畢走下客廳——女生遲到,就跟地球是圓的一樣,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客廳裡的杜小印一點都沒有着急的樣子,彷彿知道她肯定會下來,笑着說道:
“不錯不錯,比預計的要早十分鐘,我們起程吧,順路去‘開記’吃你最喜歡的蝦仁拉腸。”他還很順手地幫蘇晴拿過坤包。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不去,我突然間不愛吃了。”這個銀魔說東,蘇晴肯定要向西的。
“好,好,不去,那順路總有許多好吃了,對了,還要買些香港特產給岳父岳母大人呢。”
“你想帶些什麼?不對,誰是你的岳父岳母大人,亂七八糟的,你再這樣說,我不去了。”蘇晴被杜小印弄得芳心大亂,俏臉通紅。
“這不是情急之下說錯了嗎?是伯父伯母大人,對了,還有你的姐妹們呢。”
“也不是伯父伯母,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了。”
“那就叫叔叔阿姨,總行了吧。”
“也不行。”
“什麼都不叫,那多沒禮貌呀。”
衆女看着杜小印與蘇晴一對冤家吵吵鬧鬧地離開,黃媽媽滿是歡喜之色,嘆道: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奇怪了,哥哥怎麼好像突然間開竅了一樣?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小葉子喃喃地說。
只有周蔓蔓表情複雜,咬着嘴脣沒有作聲。
在中港辦古付主任的幫忙之下,杜小印,蘇晴等都拿到了香港身份證,與無限制的港澳內地通行證。連車子也辦理了兩地車牌,所以直接由秦地鷹開車過關就可以了。
上車之後,杜小印硬是要與蘇晴一同坐在後排,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他突然襲擊,拉住了蘇晴的一隻手,凝視她的雙眼,深情地說:
“睛,你來香港後,變得憔悴了,這次回去,我肯定要被你爸媽罵死了。”
這話說得蘇晴心裡又暖又驚,連忙抽回手,低下頭,心裡想道:這銀魔怎麼變了,變得越來越無禮,越蠻橫,越臉皮厚,越我行我素。可是,爲什麼會讓我覺得心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