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母親的來歷
這是一個漫長的夢,秦帝夢到自己似乎置身在了冰川雪地之中,他赤身露體坐在那裡,無依無靠,無助無奈。忽地,腳底下的冰川猛然斷裂,在大海之中飄蕩着,然後他就在冰塊之上,海水之中,載浮載沉,晃盪來晃盪去。
忽地,一道猛烈的巨浪打了過去,一下子就要將秦帝淹沒,而這個時候,秦帝身子一震,終於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居然躺在了那個茅草屋之中,秦帝有些納悶,自己記得失去意識之前,明明是在那個石室之中的。
“你醒了?”就在秦帝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間卻是有一個聲音從角落之中傳了出來。秦帝心頭一驚,他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剛纔在醒來的瞬間,他已經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卻是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這說明了什麼?這個人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秦帝朝角落之中看了過去,那個說話的人就藏身在那個位置。
“你是誰?”
入目是一個看上去很是魁梧的人。不過,此人毛髮異常濃厚,頭髮好似稻草一般亂糟糟的堆在了頭上,卻是看不清楚面貌。
頭髮如稻草的人輕輕一笑:“這倒是好笑了,你們都來我這裡了,卻是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這裡的守護人。”
秦帝開始打量起這個人,深不可測,這是此人給秦帝的第一感覺。一般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人的武功要遠超過自己。看來,他應該起碼是氣動境界了。秦帝在心裡轉動着念頭,覺得自己這次恐怕逃不掉了。不過,這個人看上去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惡意,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救回自己了。
“我問你,你身上這個玉墜是什麼來歷?”稻草人——姑且稱這個頭髮如同稻草的人爲稻草人吧——沉聲問了出來。雖然他刻意掩飾,但是秦帝還是察覺到了在這一瞬間,他內心之中有着不小的波動。
秦帝心裡頓時生出了幾分渴望:“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你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歷?”
秦帝的身世從來都是一個謎,他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後跟着那個老人,接受老人的培養。在他的生活中,父母是一個很遙遠的詞語。不過,只要是人,都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來歷,所以,秦帝這次回南都市,還揹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查詢自己的身世。
此刻,這個古怪的稻草人卻是似乎認識自己身上的玉墜,這讓秦帝如何不驚,如何不喜?
“你說什麼?”稻草人聽到了秦帝的話,頓時驚叫出聲,隨即從角落之中站了起來,慢慢朝秦帝靠近,仔細的打量起了秦帝。許久,他臉上露出幾分溫和:“還真的有幾分靜嫺的影子。”
“靜嫺是誰?是我媽嗎?”秦帝立刻追問。
稻草人看了秦帝一眼,有些狐疑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居然連你媽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秦帝連連擺手:“我沒有騙你,這的確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不過,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見過父母。所以,我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什麼的話,求求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然的話,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寧。我也沒幾天可活的了,我……”
“等等,你說你沒幾天好活的了?”稻草人一愣,趕緊上前抓住了秦帝的手,“你不要亂動。”隨即,他就開始探查了起來。片刻之後,稻草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凝重:“居然是絕脈!絕脈再次誕生了麼?”
看到稻草人一驚一乍的樣子,秦帝頓時有些無語,這傢伙怎麼感覺腦子有些問題啊。稻草人站在那裡,凝神思索着什麼,半晌,視線落在了秦帝身上,目光很是複雜:“靜嫺也真是苦命,怎麼會生出一個絕脈。不對,你剛纔說你從小就是孤兒,那靜嫺呢,靜嫺去哪了?”
秦帝對稻草人顛來倒去的說話方式很是有些無語,索性眼睛一翻,不再答話。不過,他內心裡對於這個稻草人還是充滿了渴望與期待的。似乎,他知道自己媽媽不少的事情,也許自己可以從他嘴裡探聽到自己的身世。想到這裡,秦帝的心頓時一下子變得無比火熱起來。
“靜嫺難道出事了麼?”稻草人有些焦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根本不需要秦帝回答,完全就是在自問自答。在一個人枯守的無數年的時間之中,他早就習慣了這種自問自答的方式。要不是如此,他恐怕早就崩潰掉了。
“靜嫺一定出事了,要不然的話,以她的性子,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問。靜嫺,靜嫺!”稻草人嘴裡喃喃自語,神色格外的煩躁,終於忍耐不住,嘴裡發出了一聲怒吼,然後衝了出去。頓時,秦帝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卻是稻草人在外面不斷的轟擊着山崖。
看來稻草人跟自己媽媽關係匪淺,而自己媽媽的名字叫做靜嫺。秦帝在心裡暗自思忖,內心裡充滿着種種情緒,沒有人對自己的父母會不在意,秦帝自然也是如此,此刻居然意外聽到了自己母親的消息,秦帝內心的震撼自不用說。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稻草人此刻精神似乎有些錯亂,這個時候去問的話,只能是雪上加霜,因此,他也只能默默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稻草人才終於從那種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他走回茅草屋子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看向秦帝的眼神也帶有幾分慈愛,似乎,他把對於靜嫺的感情都傾注到了秦帝的身上。
“可憐的孩子,居然是絕脈。”稻草人嘆了一口氣,有些憂傷,“你本來還可以活兩三年的,不過,施展了秘法,卻是損傷了經脈,現在只有一年多時間可活了,真是可憐了。可惜,可惜。”
“我媽媽是誰?”對於自己的情況,秦帝早就有了瞭解與充分的心裡準備,因爲,他倒是可以坦然受之,沒有任何的意外。此刻,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媽媽,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又來自於哪裡?
稻草人嘆了一口氣,看了秦帝一眼,說道:“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說着,他就去茅草屋的一個角落之中去取東西,看得出來,對於這個東西他是異常的珍重,包裹的很是牢靠,左一層右一層。最終,稻草人將東西拿了出來,卻是一副畫,秦帝藉助外面的陽光看了起來,畫上的女子穿着長裙,溫婉賢淑,嘴角含笑,說不出的明麗動人。
“她叫孟靜嫺,就是你的媽媽。”稻草人看着這幅圖畫,眼角有淚墜落,他的心中充滿了難言的苦楚。已經有二十多年時間沒見了,沒想到那個心中的女神居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媽。”秦帝看着面前的這個畫像,神色時間很是激動,看他的樣子,似乎恨不得上前將畫像摟在懷裡。不過,稻草人卻是趕緊將畫像收了起來,這可是自己唯一祭奠憑弔孟靜嫺的東西了,是絕對不能損壞的。
“我媽媽到底是誰,她跟你又是什麼關係?”秦帝好一會才平靜下來,看着稻草人說道。
稻草人沉聲道:“這些事情你不問,我本來也準備告訴你知道的。好了,你就聽着吧。我跟你媽媽都是出身於蓬萊閣,不知道你聽過沒聽過這個名字?”
“蓬萊閣?”秦帝身子巨震,他完全沒有料想到這一點,自己媽媽居然也是蓬萊閣的人。那豈不是跟韓雪霏的父母會認識?秦帝腦海之中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
“沒錯,就是蓬萊閣。蓬萊閣是由三家大姓掌管的,這三個姓,一個是孟,一個是韓,一個是薛,我就是姓薛,叫薛春明。”稻草人腦海之中似乎想起了什麼,閃過了一絲溫柔,“這三姓之人共同支撐起蓬萊閣,可謂是各有重任,卻又彼此配合,關係自然是極好。我跟靜嫺青梅竹馬,只不過後來我卻是要守護這裡,不得不離開蓬萊閣,這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
“這麼說,這個地方蓬萊閣也知道?那這裡不是蓬萊典籍所在地了?”秦帝有些好奇。
稻草人——不,應該稱呼他叫薛春明看了秦帝一眼,說道:“要是蓬萊閣知道此地的話,早就有極大的動亂了,還會輪得到你們來這裡?你也就是運氣好,要不是我最後看到那個玉墜,你也會像其他幾人,死在了這裡。”
秦帝聽到了薛春明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陣後怕,隨即就涌現出幾分歡喜,聽他的口氣,李振南居然死了,也好,這人活着始終是個禍害。看來他發出的那一聲慘叫,說不定就是薛春明動手殺他時鬧出的動靜。
“謝謝。”秦帝看着薛春明很是真誠的說道。
薛春明擺擺手:“不用謝我,我跟你媽媽青梅竹馬,可以說,她就是我的妹妹,我怎麼會看着她的後人死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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