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飛一直趴在十樓的天台裡,被他幹掉的匪徒的屍體已經擡出去了,經過一番搜索後,這個天台反而沒人再來看一眼。
大堂裡靜悄悄的,所有匪徒都奔向了九樓,只剩休息室裡留守的兩名。
等了片刻,張逸飛警覺的擡頭,發現四周已沒有動靜,於是悄悄站起身,躡手躡腳朝休息室摸去。
救了那三個不省心的婆娘,然後……四人一起偷偷跑出去。
這是張逸飛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至於怎樣營救別的人質,怎樣殲滅這夥匪徒……那是警察的事情,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潛行至休息室外,張逸飛慢慢探頭,發現兩名留守匪徒正湊在一起,嘴裡叼着煙,手上斜舉着槍,神態很悠閒。
顯然看守這些人質對他們來說實在輕而易舉,而且他們也沒料到此行擊殺的目標人物這會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摸回了十樓。
張逸飛趴在光滑的地板上,身子像條蚯蚓似的慢慢向前蠕動,藉着人質身軀的遮擋,一寸一寸的朝匪徒方向匍匐而進。
休息室靠近門邊的位置,邵凝蝶等衆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張逸飛悄然無聲的匍匐,衆人質眼中冒出狂喜的光芒,有了剛剛那個富商的教訓,衆人這回卻非常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沒一個人出聲。
百多人就這樣看着張逸飛在他們面前一寸一寸的爬行,爬行……一直爬到人羣正中,張逸飛沒站起來,只翻了個身,仰面朝天躺着,朝邵凝蝶三女狡黠的擠了擠眼睛,接着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救命啊……女流氓,有女流氓摸我二哥!快看,快看,摸硬了……你們管不管?管不管?”
衆人滿頭的黑線,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華宇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三女俏臉一紅,凌夢不知想起了什麼,臉紅得特別厲害,狠狠呸了他一聲,羞澀的扭過頭去。
淒厲的慘叫立馬引起了留守匪徒的注意,二人端着槍,小心且謹慎的走來,人質們很自覺的給這兩位匪徒讓開了一條道。
剛接近慘叫不停的張逸飛,匪徒還來不及呵斥,便見滿地打滾的張逸飛忽然暴起身形,疾若閃電般出手了。
喀嚓!
只聽一聲脆響,一名匪徒的脖子當場被張逸飛扭斷了脖子,哼都沒哼一聲便軟軟倒地。
張逸飛手下不停,立馬衝向另一名匪徒,另一名匪徒大驚失色,驚惶倒退兩步,冷不防卻被堵在他身後的凌夢和邵凝蝶逮個正着,凌夢一記膝蓋猛然擊向他的肚子,匪徒吃痛剛彎下腰,邵凝蝶則彷彿跆拳道高手劈磚似的,一手刀便將匪徒劈趴下了。
數秒之內,兩名匪徒被無聲的解決,配合十分完美。
人羣裡發出一陣歡呼,卻被張逸飛驚慌的制止住了。
“都他媽閉嘴!以爲在看世界盃呢,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把那幫殺才招來,神仙都救不了你們!”
衆人頓時噤若寒蟬。
邵凝蝶三女上前拉住他的手,壓低了聲音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肯定不會一個人偷偷跑掉的。”
張逸飛訕訕一笑。
這話真有點兒愧不敢當,老天做證,張逸飛當時真的想跑,可是邵凝蝶在裡面,他不得不回來。
“什麼都別說了,你們三個趕緊跟我走,這裡很危險,你們太漂亮了,小心被那夥匪徒強女幹……”
凌夢看着張逸飛顫抖的問道:“你是在擔心?”
張逸飛頭也不回的說道:“廢話,怎麼說,你也是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讓我給供了準比讓那些綁匪給拱了好……”
數百多名人質眼巴巴的看着張逸飛,一名富商模樣的中年人走出來,弱弱道:“張先生,你……能不能也把我們一起帶走?”
“沒空,你們等着我出去了,立刻讓特警來解救你們!”
自身都難保,多帶一個人便多了一分危險,張逸飛雖然自己也是有錢人了,但他對有錢人仍沒什麼好印象,真沒想過救他們。
“張先生,他們如果上來發現死了兩個同夥,我們命都會丟掉,張先生,求你救救我們……”
張逸飛一翻白眼兒:“跟你們很熟嗎?我幹嘛要救你們?”
衆人一呆:“怎樣你才肯救?”
“給好處!”張逸飛此刻的嘴臉很不好看,讓人想抽的那種。
“什麼好處?”
“把你們的遺產全部給我!”
衆人滿頭的瀑布汗!
邵凝蝶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自己比現在在場的人都有錢還想着趁火打劫別人……
這死不要臉的……邵凝蝶的芊芊玉手已經伸向了張逸飛的腰間,而張逸飛仍然面不改色的說道:“每個人給我三千萬,我帶你們出去!”
邵凝蝶一臉黑線,掐的更加用力了起來,人家都是培養人脈,讓別人欠人情,這傢伙倒好,真的開始大劫了,外面的那些人倒不像是劫匪,他纔像!
“別他媽掐了!就這個價,不改了,老子不能白忙活吧?”張逸飛頂住了壓力以及……腰間鑽心的疼痛。
“成交!”衆人質很痛快。
他們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基本都是資產上億的富豪,三千萬買自己一條命,值了。
張逸飛得意的大笑:“趕緊的,開支票。”
衆人紛紛從兜裡掏出支票來。
“你就不怕他們事後不認帳,支票成了一堆廢紙嗎?”邵凝蝶看着滿臉笑容的張逸飛問道。
張逸飛滿不在乎道:“不怕,哪張支票兌不了現,我讓我老爹隨便給他們定個罪,到時候不怕他不給錢。”
衆人頓時遍體生寒,填寫支票的字跡越發端正,生怕寫錯了字讓張逸飛去銀行碰了釘子。
寫完後,衆人一臉頹然的將支票交給張逸飛。還不得不一個個陪着笑臉。
一位資產可能略爲遜色的富商一臉肉痛的死死攥着支票不肯鬆手,帶着哭腔道:“張逸飛先生,你跟那夥匪徒真的不是一夥兒的嗎?”
張逸飛兩眼冒着金光,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頭,語氣卻異常認真誠懇:“相信我,我跟他們真不是一夥兒的,他們要命,我只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