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住劉宇航的情緒,李洪偉便將妻子劉依喊出了病房。
“怎麼了?”
劉依出門之後便開口詢問,她當然瞭解自己的丈夫,也猜到這件事出現了問題。
“撞你媽的是副書記蘇建興的兒子蘇航。”李洪偉無奈搖頭,“那傢伙以爲你媽碰瓷,結果下車之後動了手。”
倘若換個人,他再怎麼說也要爲韓麗珍討回一個公道,可偏偏就撞上了領導家孩子,讓李洪偉眼下左右爲難。
繼續追究下去,哪怕對方妥協,最後被領導知道的話,他又能落下什麼好?
“市委?”劉依問道。
“嗯!”李洪偉點頭。
劉依蹙眉,遲疑了一陣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李洪偉出聲道:“以你爸的脾氣,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最後氣急了說不定他都敢去政府門口上訪!所以咱們得從你媽的身上入手,最好能把小雪也拉過來幫咱們說話,這樣纔有可能息事寧人。”
“我知道了。”劉依點頭答應。
心懷鬼胎夫婦二人便重新返回了病房,不一會劉依又單獨將劉雪喊了出去。
“姐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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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依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道:“撞咱媽的人是你姐夫領導家的孩子……”
早就看出些苗頭的劉雪徑直打斷道:“所以你不想追究了?”
劉依勉強的笑道:“這件事的確是怪對方,但也只是個誤會。你也知道你姐夫大小也是個領導,這件事鬧下去的話對他的影響很惡劣。”
“爲了一點什麼影響連媽被打都不追究嗎?”劉雪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能說是不追究呢?”劉依說道。“起碼對方沒有不管不顧,而且還答應了賠償,咱們也應該退一步看待這個問題。”
“我不答應!”
劉雪輕哼一聲,倔強道:“我不管你什麼影響不影響,我一定會爲媽討回這個公道!”
“你……”
劉依剛要繼續出聲,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
面色陰沉的劉宇航瞥了眼自己的大閨女,擺了擺手道:“你們夫妻兩個回去吧,這件事不要你們摻合了。”
“爸,你聽我的,這件事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李洪偉堅持着出聲道:“人家是市領導的孩子,咱們能拿什麼討公道。”
“這就不需要你們管了!”劉宇航回答一聲,重重的關上了病房門。
劉雪也懶得再和姐姐姐夫多說什麼,直接朝着醫院樓下走去。
劉依夫婦面面相覷,過了一陣,李洪偉才嘆息着道:“等明天再過來吧!”
“……”
……
劉雪鑽進停在醫院樓前的奧迪車內,二話不說,摟住段飛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段飛被動迎合,手腳也逐漸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就在快要擦槍走火的時候,劉雪忽然懸崖勒馬,媚眼如絲的掀開段飛道:“你怎麼過來了?”
從到醫院開始,爲了防止父親發現什麼問題,除了簡單的問候之外,她始終沒有和段飛交談。
段飛眼神幽怨的望着劉雪,出聲回答道:“不是你問我有沒有時間,我到了之後就先去了家裡,結果正好碰到師母出事。”
“什麼師母!”劉雪問道。
“那應該叫什麼?”段飛詢問,手卻不着痕跡的落在了劉雪纖細的玉腿上。
劉雪擋了擋段飛的胳膊,發現對方有得寸進尺的趨勢,索性也就不去管,“我喊你來是想讓你陪我參加後天的高中同學會,沒想到我媽出事了。”
偶然收到一個老同學的邀請,劉雪本想拒絕,可思慮再三之後她還是決定詢問一下段飛的意見。
或許這種類型的聚會已經喪失掉了它本身存在的初衷,變的庸俗不堪,但也並不是一無可取。尤其是對劉雪這種以後決定留在江城,而且獨立負責一個化工廠發展的人來說,多認識一些人終歸不算什麼壞事。
“同學會?”段飛問道。
“前幾天碰到一個同學,然後他邀請我聚一聚。”劉雪說道。“不過我已經問過了,李超好像去國外治什麼病了,目前不在國內。”
“後天我來接你。”
段飛輕笑,隨後又出聲問道:“師母的事情怎麼樣了?”
劉雪的表情瞬間黯淡了幾分,開口道:“我姐姐說撞人的那傢伙好像是什麼領導家的孩子,說讓我們不要追究了。”
段飛皺眉道:“你別擔心了,這件事交給我。”
“你?”劉雪驚訝。
段飛沒有解釋什麼,笑了笑道:“我一會去見一個朋友,他或許有辦法。”
“哦!”劉雪點頭。
“你快點回去吧,上去安慰一下老師和師母!”段飛說道。
“……”
劉雪抿着嘴脣,卻根本沒有下車。
“怎麼了?”段飛問道。
“你的手!”劉雪提醒。
段飛立即抽出手,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
……
“車是蘇航的!”
劉荊州鑽進奧迪,擠出一張諂媚的笑臉道:“飛哥,這麼晚了,你找那傢伙幹嘛?”
如果說警備區的事情讓劉荊州不敢小覷段飛的話,那麼悶棍的事情過後他已經完全心悅誠服了。
唯獨可惜的是這件事不能講出去,不然的話他肯定花錢做一批廣告,鋪天蓋地的在江城宣傳他的光輝事蹟。
晚上接到段飛電話,他立即按對方要求查了查車牌號,然後就眼巴巴的等着對方過來。
“你能找到他嗎?”段飛問道。
“那傢伙整天跟在慕天佑屁股後面轉,這個時間不在牀上的話,就肯定在賽車場了。”劉荊州回答。
“你幫我問問,我晚上要見他。”段飛說道。
劉荊州點頭,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雖然他和慕天佑不對付,但底下那些小嘍嘍卻多少也要給他點面子,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下沒什麼難度。
“蘇航和慕天佑在賽車場,吳越範也在!”劉荊州眼睛放光,立即追問道:“要不要我準備一下麻袋和口罩?”
“晚上不打架,去講道理!”
段飛在導航上輸入了賽車場的位置,猛然踩下油門。
……
江城賽車場。
時間已是深夜,但賽場內卻依舊是一副燈火通明的景象。原本只是簡單玩玩,可眼下卻還喊來了賽車場的幾名技師,連維修通道都打開了。
已經賽了三場,三負零勝。
坐在場邊的慕天佑皺着眉,如喪妣考。
公主裝女孩第一次獨自測試跑道的成績是兩分零一秒零零,普普通通,談不上有任何出色的地方,經常來玩的人都能跑到這個成績。
他喊了一個能跑進一分四十秒的俱樂部成員去試了試,落後了零點五秒。
第二局他依舊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喊了一個成績在一分三十五秒左右徘徊的成員,結果還是落後零點五秒。
剛剛結束的第三局,他讓平時能跑進一分三十秒左右,經常和他比試的蘇航去試了試,詭異的是最終還是落後零點五秒。
每局五百萬,三局下來已經一千五百萬了!
“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比?”
吳越範笑着說道:“雖然我不介意你繼續給我送錢,但是我還要提醒你一下,已經一千五百萬了。要是錢不夠也沒有關係,你這兩輛車歸我,我也不給你按二手的價格算,原價抵押!”
“急什麼?”慕天佑冷聲回答,“沒看到在換胎嗎?”
按照約定,只要他能勝過對方一點五秒,這筆帳也就不存在了。
如今公主裙女孩的成績在一分三十秒,而他盡力而爲,也許能突破一分二十秒也不一定。到時候別說是欠賬,反倒該吳越範哭了,但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勝過公主裙女孩的把握。
主要是對方每局比賽的時候,那詭異的半個車身壓制,實在讓人覺得心裡沒底,慕天佑甚至覺得眼下的情況比對方跑進一分零十秒還要令他絕望。
比還是不比?
如果比的話,他贏了倒還好,輸了的話丟人可就丟大發了。可不比的話,難道真的將他的兩輛車子抵給吳越範?
本來覺得派人試探一下是步妙棋,可看現在的樣子,好像反倒是一招臭手了。
慕天佑咬了咬牙,出聲道:“下一場我來!”
原本神色萎靡不振的觀戰者頓時歡呼,叫囂着讓慕天佑替他們報仇。
三菱緩緩從維修通道駛出,到了場邊,車窗落下,車內的公主裙女孩出聲對吳越範道:“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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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
吳越範立即跑了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道:“再比一場!”
“我累了,這些人太差!”公主裙女孩一點也沒有給這位江城大少面子,關上車窗便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一束車燈照了過來。
衆人只見一輛奧迪像匹脫繮野馬,疾速朝着衆人的方向行駛。說行駛可能有些不恰當,因爲衆人親眼見到在上塞到緩坡的時候,車子的四輪全都離地。
也許只能說是車子飛的低了點!
有些膽小的人已經尖叫着開始閃避,慕天佑和吳越範,以及坐在三菱車內的女孩都將視線放在了駛來車子上。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緊挨着賽道圍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