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家五年來吃的最熱鬧的一頓飯。
每個人都在笑,但是每個人又都是笑中帶淚。
唐豆豆靠着母親坐,不停的給爸媽夾菜。
萌萌坐在宋閒的懷裡,雙手摟着宋閒的脖子,不管別人怎麼說,死活就是不鬆手,哪怕是安若出馬也不行。
弄到最後,安若都有些吃醋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這句話在我們家寶貝的身上好像不是很管用啊。”安若酸溜溜的說道。
萌萌嘻嘻一笑,從宋閒的懷裡蹦到了安若的懷裡,抱着安若的腦袋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說:“媽媽不難過,萌萌愛你喲。”
安若頓時眉花眼笑。
唯一有些沉默的就是唐閒了。
他本就是孤兒,在青師範的身邊,他體驗到了溫暖倆個字的含義,在唐家,他知道了家這個字的意義。
可是現在,唐豆豆回來了,宋閒安若丫丫都回來了,而那個第一個給了他愛的老頭子,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唐閒沒有哭,他只是死死的攥緊了筷子,另一隻手掐着自己的大腿,難過的時候就掐一下。
丫丫一直都在耐心的跟唐閒講話,希望能夠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快點走出青師範離去的陰影。
“女兒,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樸雪炫忽然問道。
而這個問題也讓餐桌的氣氛瞬間就沉靜了下來。
萌萌豎起耳朵聽着,雙手分別拉住了安若跟宋閒的手。
唐豆豆咬了咬嘴脣,小聲的說道:“媽,我這次在家裡會呆一段時間。”
沒有正面回答是不是要走,可是話語中的潛臺詞,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聽出來。
樸雪炫哦了一聲,臉色黯淡了下去,還是唐國樟出來打了個圓場,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個老太婆就不要瞎操心了。丫頭,以後記得常常回來看看我跟你媽。”
唐豆豆用力的點頭,說:“我會的。”
只是這個誓言的分量有多重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是要跨越兩個結界!
或許
唐國樟明白,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一頓飯在歡快之中開始,在沉悶之中結束,樸雪炫拉着唐豆豆的手回房間去了,在唐豆豆在家的這段日子裡,她們母女倆怕是會形影不離了。
“媽,現在公司是誰在打理?”回到房間之後,唐豆豆問道。
樸雪炫說:“湯小米,你還認得這個妹紙不?”
唐豆豆訝異的說道:“當然認得,只是沒想到小小米居然如此厲害。”
樸雪炫欣慰的說:“是啊,一開始沒有人看好她,是我跟你爸力排衆議把她扶上去的,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一股子狠勁兒,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把公司上上下打點得無比妥當,現在公司誰提起湯副總,那都是豎大拇指的。我準備今年,最遲明年就把她徹底的扶正。”
唐豆豆笑着說道:“能讓媽媽如此賞識,小小米的變化還真是讓我無比的驚訝呢。回頭我得跟她見一面,畢竟也是朋友。”
樸雪炫說:“乖女,你做什麼媽媽不管你,你就跟媽說實話,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
唐豆豆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嘿嘿笑了笑:“媽,我去洗澡啦。”
“這孩子……”樸雪炫搖了搖頭,也不在多問了。
唐豆豆轉身的瞬間,雙眸中閃過了一絲黑氣,整個人也晃了兩下。
樸雪炫立刻衝上去扶住她,關切的問道:“女兒,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要不要媽把張醫生叫來?”
唐豆豆連忙說道:“媽,沒事,我就是暈了一下,沒大事的。好了我要去洗澡啦。”
樸雪炫看着女兒的背影,依然充滿了擔憂。
……
第二天,唐豆豆很早就起牀了,她今天要去久違了的唐氏集團。
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去唐氏集團的話,很容易引起混亂。
畢竟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湯小米的領導,工作的節奏也已經固定了下來。
對於唐氏集團這樣的大企業來說,首要的條件就是穩定。
不光是外部投資環境的穩定,內部工作人員的情緒穩
定也非常的重要。
這樣說並沒有半點的誇大,而是的的確確要考慮的因素。
怎麼說,唐豆豆曾經是唐氏集團的唯一接班人,哪怕她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回來,但是總裁的位置卻一直給她保留着,也就是今年湯小米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公司的各大股東都有呼聲把湯小米扶正。
這時候唐豆豆忽然出現,公司的員工會怎麼想?股東會怎麼想?廣大的股民又會怎麼想?
所以唐豆豆可以去公司,但是絕對不能出現在公司員工的面前。
唐豆豆自然也知道這中間的厲害關係,偷偷從總裁的專用電梯直接到了總裁的辦公樓層。
“還是沒有變樣呢,跟我離開時候一模一樣。真好。”唐豆豆顯得非常的興奮,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一早就接到通知的湯小米早早的就在辦公室的門口等着了,看到宋閒出現的瞬間,眼眶馬上就紅了。
多年不見,宋閒哥哥還是這麼帥。
唐總也依舊是一副女強人的姿態。
“小小米,好久不見。”
宋閒微笑的跟湯小米打了個招呼,後者的眼淚登時就滾落了出來。
這一哭把宋閒還給整蒙了。
幾個意思,怎麼說哭就哭,一點前奏都沒有。
唐豆豆瞪了一眼宋閒。
男人的反應永遠都是這麼遲鈍。
“小小米,別哭別哭。你看我的眼睛,都是腫的呢,就是昨兒回來的時候哭的太多了。”唐豆豆以切身的經驗告誡了湯小米,並且親熱的拉起了湯小米的手,讓後者頗爲惶恐。
不管隔了多久,唐豆豆在湯小米的心裡依然是那個做事雷厲風行的唐總,在辦公室也是不苟言笑的人,忽然之間對自己這麼熱情,讓湯小米如何不驚訝。
宋閒也微微感覺有點奇怪,貌似唐豆豆痊癒了之後,性格變得有點過於外向了。
以前唐豆豆可是一個比較內斂的人。
不過外向一點也沒什麼不好,所以宋閒很快就把這個困惑丟到腦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