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哼了一聲,湊到宋閒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
宋閒連忙後仰,這老頭鼻子都快碰到他的臉了。
該不會真的有龍陽之好吧。
“嘿,小傢伙長得真快啊。”老頭感慨的說了一句。
宋閒臉色驟然一凜。
“你什麼意思?”
老頭漠然說道:“當年襁褓中的小不點,現在名震江湖閻王敵。扁洛衡真是打得一手好盤算,可惜,可惜……”
“說清楚,你怎麼會認得我師父,可惜又是什麼意思。”
老頭的話給了宋閒強烈的危機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一種被這個老頭看穿的感覺。
“沒什麼意思,小子,唐豆豆在漠河,快去找她吧。呼楞格爾家族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你想滅了他們,可是憑你一己之力想要摧毀一個存在數百年的大家族,根本就不現實。”老頭珉了口酒,淡然的說道。
宋閒舔了舔嘴脣,拳頭慢慢的攥緊。
“怎麼,想殺我?你小子的殺戮之心還真是重啊。”老頭眼神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氣勢暴漲,宋閒就感覺自己的心神被什麼東西瞬間攥緊,連呼吸都困難,手腳完全沒有辦法移動,甚至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
好在老頭很快將氣勢收斂了起來,用紙巾擦了擦嘴,站起來慢悠悠的離開。
等到老頭離開了酒樓之後,宋閒繃緊的神經才瞬間鬆弛下來,渾身的毛細孔彷彿在這個瞬間張開,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後背瞬間就溼透了。
好強……
這老頭的實力絕對已經到了化勁!
因爲這樣的氣勢,宋閒就只在自己幾位師父身上見過,甚至連慈航靜齋的風雪師太都沒有如此強大的威懾力。
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怪人。
宋閒此刻是完全沒辦法挪動,因爲他腿軟了。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宋閒才扶着桌子站起來,一搖一晃的往外走去。
……
老頭去遊戲室將小童子拎了出來。
小童子實力超羣,只用了兩個遊戲幣就成爲了遊戲室內的霸王。老頭找到他的時候,這傢伙身後至少有十多個十來歲的初中生,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小童子還沒玩高興呢,從遊戲室出來之後也是嘟着嘴,不過卻依舊死死的抱着懷中的木頭盒子。
“先生,你跟他談完了嗎?”小童子好奇的問道。
老頭嗯了一聲。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小童子又問。
老頭擡頭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語的說道:“青巖山,是時候去見見那個傢伙啦。”
小童子很詫異,他從未聽過青巖山這個地方。
但是先生說起這個地方,表情卻有些……哀傷?
不,不是哀傷。
是憤怒!
小童子一直跟在先生身邊,對先生的性格再瞭解不過,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夠讓先生的情緒失控,但是現在提到青巖山,先生居然憤怒了。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啊。
“先生,青巖山在哪兒?”小童子弱弱的問道。
老頭拍拍小童子的腦袋:“不遠,很快就到了。”
小童子哦了一聲,將懷中的木頭盒子抱得更緊,小臉也鼓了起來,萌萌噠的樣子惹人垂愛。
老頭帶着小童子坐地鐵來到了機場,買好機票,離開了大連。
小童子看着機票上那個陌生的終點站,心中忽然極度的不安。
他一點也不想去青巖山。
因爲小童子感覺到,去青巖山,先生可能會有危險。
但是先生拿定的注意從來都不會更改,倆人很快就登上了飛機,而飛機更是很快的起飛。
不說飛機都要晚點嗎?
全都是騙子。
小童子憤憤然的想到。
……
青巖山。
二師兄玉書站在自己的草屋門口,手中攥着幾枚銅錢。
這是專門用來占卜的銅錢。
就在剛纔,他卜算了一卦,而卦象……
“二哥,幹嘛呢?”老六莫相忘打着哈欠從自己的屋內出來:“大早上的就聽見你屋內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這是要準備拆房子?”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出現。
一身道士打扮的三師兄諸葛手拿羽扇從屋內走出來,只是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着實有些搞笑。
很快,青巖山
上六位師兄弟就全部聚齊了。
唯有小師妹韓柯,依舊不見蹤影。
老大扁洛衡擺了擺手,說:“不用管小妹,老二,大早上的把我們喊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玉書嘆了口氣,說:“他要來了。”
諸葛皺了皺眉:“誰?”
莫相忘也催促道:“二哥,說話不要說一半兒,誰要來?說清楚。你是半仙兒,我們不是啊。”
老四罡斬跟老五草谷都屬於悶葫蘆,任何一次例行會議,這倆人基本上都是全程沉默的主兒。
玉書苦笑了一聲,說道:“當年主戰派的領袖,青師範!”
衆人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齊刷刷的變了。
就連最爲淡定的老四老五,也忍不住擡起手看了一眼玉書。
扁洛衡說道:“老二,你確定?”
玉書點頭:“卦象不會有錯,青師範應該在三日之後就來到青巖山。”
莫相忘第一個爆炸:“臥槽,這個死老頭居然敢來!他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嗎?當年完全就是讓着他,如果不是老大攔着,我一道神符就弄死那個王八蛋。”
“哼哼,我這就去加強陣法,老六,你助我。”諸葛冷冷的笑了笑,他主攻的是奇門遁甲,如果在配合上莫相忘的符文陣法術,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老四嗯了一聲,彰顯了一下存在感。
罡斬是古武大家,融合百家之所長,完全有開宗立派的實力,但是性格就比較的內向,說話很少。
能讓他嗯一聲,足以表明這件事情不簡單。
至於老五草谷,默默的從懷裡拿出了一瓶又一瓶的丹藥,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草棚子:“武器,鎧甲,都有!”
煉丹煉器,草谷就沒輸過誰。
扁洛衡說:“幹什麼你們一個個的,人家都還沒上門就先擺出一副這樣的姿態,萬一對方只是來找我們喝喝茶聊聊天呢?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當年也只是立場不同,談不上對錯。”
諸葛憤憤然的說道:“總之這個人我非常不喜歡,他敢來,我就敢教訓他。”
“對了,青師範見過閒兒了。”玉書又補了一句。
衆人齊齊石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