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已經發現,只要控制住山頭就能夠在這次比武大賽中佔據有利局面,是以比賽剛一開始,兩支部隊的先頭部隊就不顧一切的往山頂衝去,剩餘的特種兵們則成戰術隊形僅僅跟在他們身後,隨時提供有力的炮火支援。
第二十二集團軍的先頭部隊因爲在第一輪的負重越野中節省了不少體力,這時候一馬當先直奔山頂,轉眼間就已經控制住大半個山頭,居高臨下對第二十五集團形成壓制。
劉哲吩咐戰友們守好西北面的山峰之後,急忙來到高處朝王羽凡等人揮手示意,只等王羽凡等人悄悄繞到何崇凱等人的側面,便同時發起攻擊,爭取在第一輪的攻擊中就能大量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
杜獨步看到劉哲揮手示意一切搞定,心中頓時大喜過望,急忙飛奔到王羽凡身旁,指着山頂說道:“教導員,你快看,劉哲他們已經拿下山頂了,我們現在就繞過……”一個“去”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意氣風發站在山頂的劉哲突然伸手捂住胸口,一頭朝栽倒在地,他頓時愕然張大了嘴巴。
田方也正手舞足蹈,突然看到劉哲一頭栽下來,頓時虎目一怔,忍不住罵道:“特麼的,第二十五集團軍的那幫孫子就特孃的會放冷槍,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附近的戰友們聽到田方的話,頓時躍躍欲試,前面正在用匕首開路的特種兵也悄悄地摘下了背後的突擊步槍,把子彈推上了膛。
就在這個時候,王羽凡卻突然猛一揮手,止住躁動的衆人,皺着眉頭疑惑的說道:“不對勁兒啊?難道說第二十五集團軍的那幫傢伙這麼快就已經繞道東邊去了?”
“什麼東邊西邊的?我太瞭解何崇凱那個傢伙了,一出手不留一點餘地的,如果我們現在再不衝上去,其他人估計也要交代那裡了!”杜獨步猛一跺腳低吼道。
劉哲剛纔站在山頂示意的時候是背朝東北面朝西南,栽倒的方向正好朝向王羽凡等人,而何崇凱等人是從西北方向往山頂攻,如果是他們開槍擊倒劉哲的話,從突擊步槍的力量判斷,他應該是仰面朝東邊倒去……
想到這裡,王羽凡突然大叫一聲“不好!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如猛虎一般,朝東邊的叢林閃電竄去。
杜獨步等人看到王羽凡不去山頂,也不繞道西邊包圍第二十五集團軍特種部隊,心中頓時疑惑不已,正準備問明緣由的時候,王羽凡的聲音突然遠遠的傳過來:“有不明敵人入侵,大家一定要小心!”
“敵人?哪來的敵人?”杜獨步忍不住嘟囔了一聲,猛然間聽到一聲慘叫傳來,他頓時大吃一驚,終於發現這一聲慘叫,絕對不是被空包彈打中而發出到,倒像是——實心彈!
山頂異常的躁動終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葛天海突然把耳朵靠在一棵碩大的樹幹上,凝神細聽了足足五秒鐘的功夫,突然伸手朝東北方向一指說道:“那裡有槍聲!”
葛天海祖祖輩輩獵人出身,到他父親那一輩的時候雖然已經無獵可打,但是這一首在叢林中聽風辨位的絕技卻流傳了下來,現在天還沒有完全亮,東北方向的叢林卻已經飛鳥驟驚,顯然是受到了人爲的干擾,而且他還隱隱約約聽到幾聲微弱的響聲,和安裝了消聲器的槍聲一模一樣,距離這邊不到兩公里。
聽到葛天海的話,杜獨步也大吃一驚,急忙一揮手,示意大家慢慢王東北方向壓過去,他則帶着突擊小組先前一步,順着王羽凡留下的腳印飛奔而去,一邊在叢林裡飛奔,一邊按照王羽凡教的方法,把槍裡面的空包彈退出膛來,用沒有開鋒的匕首迅速的在上面磨出幾道凹槽,原本嬉笑的眼神盡數斂去,雙眼警惕的掃視着前方的一草一木。
田方、葛天海等人臉上也紛紛露出如臨大敵的神色,慘然中還夾雜着些許興奮,這些突如其來的闖入者,讓他們如同獵人嗅到獵物一樣,陡然間變的強悍起來。
“隊長、隊長、呼叫隊長!”杜獨步身上彆着的通訊機突然響了起來,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有不明身份的勢力闖入,他們用的是實彈、他們用的是實彈,劉隊長他……他犧牲了!”聲音中竟然有些慌亂。
“什麼?”葛天海怪叫一聲,一把搶過杜獨步手中的通訊機,大聲吼道,“你給我再說一遍!”他和劉哲的關係特別好,這時候陡然聽到戰友犧牲,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這只是一場演習比賽而已,戰友怎麼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犧牲了呢?
然而通訊機那頭的回覆徹底把葛天海的心打入了萬丈深淵:“是真的,他的心臟被打穿了,身上流了好多血!你們快來支援我們!”
“媽拉個巴子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幹的?我一定要殺了他,爲哲子報仇!”田方突然一槍拍在身旁的大樹上,向來彬彬有禮的他陡然聽到戰友的死訊,也忍不住爆出了口粗!
就在這時候,杜獨步的通訊機上的那顆紅色的燈突然劇烈的閃動起來,是何崇凱一方請求通話,他急忙按下按鈕,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何崇凱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杜營長,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實心彈?”
比賽一開始,何崇凱就派了一個小隊往山頂衝,他則帶着其餘的人押後,結果剛到半山腰,就隱約看到二十二集團軍的人已經居高臨下把山頂給控制住了,他頓時忍不住捶胸頓足,就在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霍然栽倒。
起初何崇凱還以爲杜獨步又搞什麼花樣誘他攻上去,結果已經摸到山頂五十米內的戰友彙報說第二十二集團軍的先頭部隊出現奇怪的騷動,何崇凱急忙奔上前來,打開望遠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二十二集團軍的一個戰士仰面躺在一塊石頭上,他的胸前被打穿了一個足有拳頭大的口子,上半身已經被鮮血染紅,竟然已經沒救了。
異變陡生,但是絕不像第二十二集團軍自導自演的一出誘敵之計,更像是有另一股勢力闖入到了兩隻特種部隊的比武大賽中,何崇凱這才冒着被杜獨步發現蹤跡的風險,啓用備用信號聯繫杜獨步等人詢問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