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瘦子手朝天又開了兩槍,大吼道,“都特麼閉嘴,誰再出聲我斃了他。”
雖然人們在驚叫,但手槍和瘦子的威懾無疑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一時之間銀行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許多人輕輕的抽泣聲。
在櫃檯裡的工作人員雖然驚慌,但平時的訓導並沒有忘記,驚慌的同時腳也踩上了報警按鈕。
孫汐混在人羣裡一直尋找着可以出手的機會,但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專業選手,瘦子勒着夏詩雨的脖子,手槍一直頂在她頭上。
“特麼的。”胖子罵了一句,用槍指着一個在大堂裡的工作人員喝道,“去,把卷簾門關上,還有百葉窗。”
工作人員不敢不聽,跑到門口將捲簾門放下,又將百葉窗拉死,胖劫匪擡頭看了看周圍,“呯呯呯”幾槍把頭頂的攝像頭全部打碎。
關上門,銀行裡的燈全部打開,把個銀行照的通亮,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卻感到自己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樣,眼前根本看不到希望,只有死亡和黑暗。
這時銀行裡除了持槍站立的兩名劫匪和被劫匪劫持的夏詩雨外,所有人都是蹲在地上抱成一團,瑟瑟的發着抖,被壓得很低的哭聲也是一聲接着一聲。
外面的馬路上死了個交警,很快就有警車到達了現場,同時銀行的工作人員也暗暗的報了警,他摁的那個按鈕只有遇到搶劫銀行時纔會用到,很快銀行門口便迅速集結了大批的警力,十多輛警車將門口團團圍住,刑警、特警全部出動,大小領導也到達了現場。
兩名劫匪見自己已經是身陷重圍了,不僅不慌張甚至還等着外面的警察跟自己說話。
“裡面的人聽好了,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滿足,不要傷害人質。”就在所有人都感到驚慌失措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警察的喊話聲,這無疑是在所有人質心中添加了一絲的希望,雖然還是感到很渺茫,但有就比沒有好。
平靜了多年的登海市,已經十多年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案子了,雖然每年都會有殺人的案件發生,但大部分都是失手或者互毆,像這樣當街打死警察和搶劫銀行的案子在平時是根本不可能在登海市人們的眼中出現的。
但現在,這個平和的城市裡同時出現了兩個案子,並且是大案,絕對的大案。
到達現場的警察們迅速在銀行門口布好警戒線,周圍的制高點也安排上了狙擊手,同時一位手持高音喇叭的談判專家在向裡面喊着話。
“把夏慶海給我找過來。”專家喊完話,銀行裡面傳出一個咆哮的聲音。
在外面的警察沒想到裡面的劫匪竟想找自己的大領導,當即打了電話給夏慶海,得知局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裡面的人聽着,夏局長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們不要傷害人質。”談判專家又喊道,他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撫住裡面的劫匪,防止他們肆意殺害人質。
這時十字路口的警察也在向周圍的目擊者詢問着情況,結果令他們想不到的是殺害交警的兇手竟然就是身在銀行的劫匪。
過了十多分鐘,一輛黑色奧迪到達現場,夏慶海從車裡
下來,表情嚴肅。
“夏局。”看到夏慶海,提前到了現場的小領導們各自叫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夏慶海問道。
“夏局,裡面的劫匪要找你。”一位分局長說道,“而且我們瞭解到剛纔在十字路口殺害交警的也正是這兩個劫匪。”
“找我?”夏慶海一擰眉,旋即又問道,“各小組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突擊隊已經上了樓頂,狙擊手也都準備完畢。”分局長答道。
正在夏慶海問話的時候,銀行裡面又傳來了劫匪的叫囂聲:“媽的,夏慶海那雜碎來沒來?再不來老子就要殺人了。”
談判專家剛纔喊完話,卻只是換來了兩聲槍響,同時還有一聲“閉嘴”,沒想到劫匪等了許久竟是有些不耐煩,揚言要殺人質。
“我去跟他們說,你們抓準時機行動。”夏慶海說完就把談判專家手裡的高音喇叭要來對裡面喊着,“我是夏慶海,你們有什麼要求。”
這邊夏慶海喊話,那邊分局長已經在衝着對講機讓各小組準備行動,只要一下令就衝進去。
可是夏慶海喊完話后里面卻沒有迴音,等了不多會,夏慶海的手機竟然響了。
夏慶海驟起眉頭想要掛掉,但看到竟是自己女兒的電話,他清楚自己的女兒,沒重要的事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一猶豫還是想要掛掉,但沒等他按下去,裡面劫匪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夏慶海,接電話,開免提!”
夏慶海一驚,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電話響的?高音喇叭已經被自己關死了,裡面是不可能聽到自己的電話鈴聲,難道……
夏慶海腦中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喂。”夏慶海接起電話。
衆人都聽到了裡面劫匪的話,幾位領導聚集到夏慶海身邊,聽着電話裡的聲音。
“嘿嘿,夏慶海,想不到吧?你女兒在我們手裡,我勸你還是把屋頂的那些什麼突擊隊、狙擊手都撤掉,不然我把裡面所有人質都殺了,包括你的女兒。”銀行裡的劫匪在電話裡說道。
“詩雨在裡面?”夏慶海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但隨即鎮定下來,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沒想到夏詩雨居然是登海公安局長的女兒,藏在人質裡的孫汐一怔,很是意外。
身邊的人都已經聽到了電話裡的內容,分局長連忙衝着對講機喊道:“各小組注意,行動取消,重複一遍,行動取消。”
“夏大局長,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抓了我們大哥,這才幾天就不認賬了?”電話裡的劫匪恨道。
“是你們?”夏慶海心中一驚,“你們是爲黎啓葉來的?”
夏慶海的腦中瞬間浮現出了前幾天在嚴記酒樓外抓到的那名兇徒,想起在審訊他時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態和隱隱的冷笑。
“夏慶海,用手銬把你自己雙手銬起來,雙手要放在前面,然後你自己進來,不準穿防彈衣,也不要想帶人突擊,大不了一命換一命,我看是我的命金貴還是你女兒的命金貴。”電話裡又傳出聲音。
“夏局,你
不能去。”一旁的各個帶長字的領導一聽劫匪的話急忙勸阻。
“特麼的,再廢話老子殺人質了。”電話裡的劫匪聽到了勸阻聲,大怒喊道。
夏慶海沉默了半秒,對着電話說道:“我馬上進去,你們不要傷害人質。”
“不要再說了,拿手銬來。”見周圍的人還想勸阻,夏慶海說道,同時讓人拿手銬把自己拷了起來。
“在地上爬進來。”裡面的劫匪又說道,接着捲簾門打開了一道僅夠一人鑽拱的縫隙。
外面的警察不禁感到裡面的劫匪真是太專業了,連能有什麼措施他們都知道,而且都能一一防範。
夏慶海來到捲簾門下,雙手向前,趴到地上一點點的向裡挪着,可僅僅挪了一半就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揪了進去,緊接着捲簾門又放了下來。
巧的是剛纔開放捲簾門的是孫汐,把夏慶海拖進來的也是他,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劫匪的威脅下才做的。
剛纔追劫匪時孫汐離他們頗遠,是以這兩位並沒看見孫汐長什麼模樣,而現在銀行裡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婦孺,只有孫汐一個壯勞力,所以孫汐當仁不讓的就被綁匪喊去開門拖人了。
孫汐關上捲簾門,就地蹲下,就在夏慶海身邊,劫匪們誰也沒有去管他的,孫汐蹲在哪他們懶得管,他們現在只想找夏慶海報仇,更何況他們也不相信有人敢和槍做對,除非是活膩了。
夏慶海被孫汐一把揪進來便即站穩,這也是孫汐故意扶了一下,但其他人並沒有發覺,包括夏慶海。
看到自己女兒無恙,夏慶海算是暫時放心,臉上不顯其他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收手,我保證能寬大處理,否則後悔莫及。”
“少特麼廢話,我們哥倆今天來這就沒想活着出去,除非把我們老大放出來,不然我讓這的所有人都給我們陪葬!”瘦子劫匪厲聲道,眼珠子凸的都好衝出了眼眶,旁邊的胖子劫匪也是怒顯於色,手中的槍指着夏慶海。
孫汐此時暗暗運行身體裡的內氣,不停的讓內氣循環於全身各處,以求一有機會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服兩名劫匪。
但在這之前,孫汐不能有任何異動,畢竟他們手裡的槍不是玩具,一個不小心恐怕夏詩雨就會香消玉殞。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功夫再好也無濟於事,必須耐心的等待機會。
“你們還是把槍放下吧,就算把我殺了你們也跑不掉,如果現在能懸崖勒馬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理你們。”夏慶海搖搖頭,勸道。
“哈哈哈哈。”瘦子劫匪大笑道,“老子從來就沒怕過死,馬上讓你的人把我老大放出來,再安排輛車送我們走!”
兩個劫匪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看向夏慶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在他們眼裡夏慶海如果不答應那這次必死無疑。
說完瘦子也將手中的槍指向夏慶海,繼續獰笑道:“夏慶海,快讓你的人準備去,不然老子打死你!”
孫汐偷眼看去,見兩名劫匪的槍都已經指向了夏慶海,而且注意力已經全都放在了夏慶海身上,心道一聲:“就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