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們雖然喜看熱鬧,喜看吵架的,但這種規模的幹架還真是不多見,而且他們也知道什麼叫殃及池魚,急忙後退讓出更多的地方,卻把孫汐他們給孤立了出來。
孫汐哪會不知道老六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低聲叫住還想動手的許蜂幾人,叮囑道:“他們這是想借刀殺人,用咱們的手去解決莊狗娃的人,不能上當,咱們跟莊狗娃玩個捉迷藏,別動手。”
這種事情許蜂以前也曾遇到過,自然明白孫汐的意思,點點頭和孫汐一起跑了起來,全當是在訓練,竄來躲去的,就是不讓那些人抓到自己。
“錘子!你特麼的胳膊肘往外拐!”莊狗娃瞧到錘子居然也在其內,大聲罵道,“看我今天不去把你家給拆了!”
有了孫汐這幾個替罪羊分散莊狗娃的精力和人手,老驢的人反倒開始佔起了上風,莊狗娃氣的直跺腳,和瘋狗一樣叫喚着衝向老驢。
莊年涌年紀畢竟是大了,被推倒後好半天才緩過神,這會兒好容易站起來,趕緊喊道:“住手!我命令你們都住手!不然我就報警了!”
可哪有人會聽他的話,莊年涌沒辦法只能掏出手機,現在這個情況不報警那隻會更糟。
莊狗娃見他拿出手機,直接就是一鋤頭砸了過去,莊年涌的手腕直接被打斷,然後反手又是一鋤頭直接撩打在莊年涌的頭上,這下的勁可是不小,莊年涌囉嗦都不囉嗦的直接躺了下來,頭上往外直冒血。
莊狗娃打的紅了眼,根本沒注意自己把對方打成什麼樣,見莊年涌躺了下來,嗷嗷叫的又衝向老驢。
這邊打的熱火朝天,孫汐那便卻是跑的熱火朝天,孫汐就不用說了,那體能就是槓槓的,陳虎和錘子經過這些日子的特訓,再加上孫汐傳授的身法也是迅捷無比,許蜂他們四個是最差的,畢竟住院的時間佔了大半,但即便如此也不是那些人能追的上的。
“特孃的,都屬兔子的嗎!”屬於莊狗娃的那些人追不上,氣喘吁吁的破口大罵,“有本事給老子停下來,單挑!”
這種態勢一直持續了十分多種,忽然有那耳朵尖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警察來了!”
警笛聲慢慢拉近,大家終於也看到了閃爍的警燈,莊狗娃和老驢的人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在警察面前怎麼樣,漸漸的也都停了手。
至於追孫汐的那幾個人,自然也不跑了,彎着腰支着膝蓋,氣喘吁吁的瞪着孫汐他們。
反過來看孫汐六個人,卻是氣定神閒的模樣,臉不紅氣不喘很是輕鬆,也難怪,這點運動量連平時十分之一都不到,根本就不當回事。
幾位女生見警察來了,以爲到此結束,高高興興的跳了出來,但孫汐卻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回去回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出來。”孫汐深知在場的三方勢力中就自己這邊與這裡的警察沒什麼交集,恐怕到最後遭殃的會是自己。
“怎麼了?”跟着許蜂來的女生問道,“警察叔叔都來了,還怕什麼?”
“哪來這麼多廢話,孫哥讓那個你回去就回去!”許蜂也明白其中原因,轉頭怒聲喝道。
女生被罵的委屈,但她卻知道許蜂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也
不敢多說什麼,和幾位女生又鑽回了草垛後面。
方梓珊和夏詩雨雖然也不知道孫汐是什麼意思,但見他面色嚴峻,知道聽話不會有錯,也老實的躲好。
來的警車上下來兩人,卻沒有高聲喝斥,而是把莊狗娃和老驢叫到了面前不知道在說什麼。
孫汐皺眉,功聚雙耳仔細聆聽,這才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狗娃,呂老闆,你們倆不能讓我難做是吧?當初說好了不在村裡鬧事,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年紀較老的警察不悅道,他看起來四十出頭,國字臉,濃眉大眼,表情正經,乍一看那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鐵面無私的代表。
而他身後跟着個年輕的小警察,正緊張的看着眼前。
“賈所長,我今天只是來談生意的,是莊狗娃他不依不饒,可賴不着我。”老驢說道。
“狗娃,怎麼回事?”賈所長太清楚莊狗娃是個什麼德行,皺着眉頭喝道,“你答應我啥了?這麼快就忘了?”
“賈哥,姓呂的這混蛋欺人太甚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莊狗娃罵道。
有人罵了自己大哥,那下面的小弟自然不會罷休,老驢的手下高聲喝罵,看那意思是想拼命。
這邊有了動靜,那面肯定就得有響應,莊狗娃的人也都舉起傢伙怒氣衝衝的要幹架,誰也不讓着誰。
“都特麼的給我閉嘴!”賈所長怒吼,“我看誰敢再動一下,老子馬上給他銬回去!”
賈所長在這裡十多年了,還是有一定積威的,他的話一出口,馬上所有聲音就消失無蹤,老驢的人或許對他還不怎麼感冒,但老驢卻知道輕重,使了個眼色,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就消停了下來。
“莊年涌呢?”賈所長掃了一眼沒瞧到村委書記,心裡有些不滿,暗道怎麼出這麼大的事也不出來管管。
莊狗娃馬上就讓手下去找,還沒等跑兩步就發現躺在地上,頭上冒着鮮血的莊年涌,此時的他已經昏了過去。
“莊書記!莊書記!”賈所長見狀大驚,輕搖着叫了兩聲,見沒反應心知不妙,將手放到鼻子下方,感到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稍微放心,隨即擡頭怒道,“愣着等死嗎!送醫院去!”
老驢就是個長眼色會辦事的人,不然也不能混這麼長時間,見狀連忙指揮小弟道:“馬上開我的車送莊書記去醫院,要快!”
莊年涌的老婆和閨女這時也鑽了出來,見到這個情形馬上哭天搶地的嚎了起來,一人一個抓着莊狗娃和老驢讓他倆償命,完全就是農村潑婦的姿態。
“先送莊書記去醫院!”賈所長見她們在這苦鬧,心煩喊道,“在這鬧騰什麼!”
經過賈所長的提醒,莊年涌的老婆孩子這才驚醒,雖然不鬧,但一邊往車的方向走去,一邊還高罵着讓那兩人償命的話。
“誰幹的?”賈所長怒色沉聲問道。
“姓呂的乾的!”莊狗娃指着老驢喊道。
老驢冷哼,想要反駁,老六卻忽然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這讓老驢馬上改變了目標,指着孫汐對賈所長說道:“是他們!”
跟着老驢走到賈所長身邊耳語幾句,賈所長這才沉着臉看向孫汐幾人,喝道
:“你們涉嫌故意傷害,全部銬回去!”
孫汐見老六湊到老驢耳朵邊,馬上就猜到他想幹嘛,原以爲眼前這位警察是個身正之人,卻不想也是個黑心人,只聽老驢的片面之詞就信了他的話。
陳虎本能的低喝:“跑!”
許蜂等人更是下意識的轉身要跑,卻被孫汐叫住:“別動,跑了的話不是屎也是屎了,跟他回去。”
孫汐的話好像擁有魔力,許蜂等人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也不多問,無條件的信任孫汐。
先是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隨後帶着許蜂幾人慢慢走到賈所長面前。
那幾個被叫來的臨時女友,雖然對許蜂等人沒什麼感情,也不是什麼從一而終的貨,見賈所長要抓孫汐幾人,早就把腦袋縮起來了,但手機的拍攝還是沒停,現在網上什麼視頻都有,紅人更多,她們也是打算藉此機會效仿一下。
方梓珊和夏詩雨見孫汐他們被誣陷,急的想要出面證實,可還沒等動,夏詩雨的手機卻先收到個短信,打開一看竟是孫汐發來的:“馬上給你爸打電話,你們別動。”
夏詩雨恍然大悟,暗罵自己遲鈍,竟被急的忘了自己父親的身份,於是趕緊拉着方梓珊跑遠給夏慶海打電話去了。
孫汐走到那位賈所長面前,淡淡的解釋道:“我們只是在這看熱鬧而已,人不是我們打傷的,我們也沒參與圍毆,希望警察同志你不要聽信片面之詞。”
莊狗娃聽到孫汐這麼說,馬上明白過來之前是讓老六他們給騙了,先是瞪了老驢這些人一眼,轉過頭卻急忙說道:“對,賈哥,就是他們乾的,我親眼看見的!”
莊年涌什麼模樣莊狗娃看的清楚,更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就算是個大小夥子也受不了鋤頭掄在腦子上,更不用說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了,而他更急於脫身,所以乾脆就不管眼前是誰被誣陷了,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這麼多人作證,還不是你們?”賈所長蔑視的看着孫汐,又道,“看你們幾個那德行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別廢話,馬上跟我回所裡!”
魯軍弟兄幾個陰笑看着孫汐,似乎在耀武揚威一樣。
孫汐這時候沒心情搭理魯軍這幾個癟三,只是陰着臉看向賈所長。
“都給我回去。”賈所長也看見了孫汐的臉色,卻沒在意,誰被抓了都不會好過的了,而是朝莊狗娃還有老驢喝道,“我告訴你們,誰今天要是再鬧事就別怪老子我不客氣!”
“你丫給我等着!”在警察面前莊狗娃還不敢造次,丟下一句狠話帶着人離開。
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驢知道自己留在這也沒什麼意義,同樣帶着人離開。
“小劉,都給我銬起來。”賈所長把自己的手銬丟給帶來的年輕警察,後者直接給孫汐和許蜂戴上了錚亮的不鏽鋼手鐲。
可眼前這是七個人,手銬明顯不夠用,賈所長先是摸了下兜,跟着低聲罵道,“特麼的,就是讓莊狗娃這混蛋害的,麻將沒打成,電話也沒帶。”
“所長,剩下的人怎麼辦?”年輕警察問道,“沒手銬了。”
“都不用拷了,要是敢反抗就是襲警,直接開槍!”賈所長冷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