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前面皮椅上的張瑩忽的站了起來,口氣堅決的拒絕了富科長。
她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除了長的漂亮與學歷頗高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特長,卻瞭解自己的男朋友,也瞭解林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瑩曾經想過如果是林海面對這樣的事情會怎麼樣,林海面對別人的非難與壓迫,面對邪惡侵襲會有怎樣的反應。
最後張瑩得到了一個結論,林海面對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忍氣吞聲。
過去在海城、東海省的省城是這樣,來了南華市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富科長作爲物價局的骨幹,的確手上有點權力,但是海悠集團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被人想怎麼切便怎麼切,想怎麼收拾便怎麼收拾。
張瑩自己受點委屈倒也沒有什麼,她卻不想叫男朋友與林海跟着一起丟臉。
面對沒事找事的這名富科長,這名女孩堅決的反對對方。
看着站起來身材高挑幾乎比他還高的張瑩,富科長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過去富科長無論到哪家企業,那些企業都將他當菩薩般供着,要吃給吃要喝給喝,臨走還要帶上不少的好東西。
那些企業伺候好了當然沒什麼,伺候不好,他一翻臉,那些企業就成不了兜着走。
在別的企業那些負責人伺候的時候都擔心出了問題,頂撞斥責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哪怕他刁難別人,別人也笑臉相迎。
就是多年養尊處優慣了,被張瑩當面怒斥,好久沒有遇上這種局面的富科長瞪着眼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富科長已經很多年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加上不愛用腦子思考問題,他的思維已經嚴重退化。
被別人頂撞之後,這名富科長頓時呆若木雞不知道該怎樣反應。
被身後的人退推了一把,富科長才漸漸清醒過來,他瞪着眼喝道:“張瑩,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不是人名的公僕嗎,你是人民的公僕,我是人民,你說我是在跟誰說話?”既然決定跟富科長翻臉,張瑩說話毫不客氣。
反正天塌下來有林海頂着,得罪一個部門小小的科長,張瑩也不認爲是天塌下來那樣的大事。
富科長被張瑩的這句話氣的直翻白眼,他心說宣傳上說的那些話也有人相信。如今除了系統內部,誰敢將公家的人當公僕。
企業家的人,或普通工薪階層的人見了公家的人,哪個不當爺爺供着,這個小丫頭還真將公家的人當僕人了?
“你一個小小的打工崽也敢跟我說這樣的話?”富科長終於憤怒了。
“我打工怎麼了,就是有無數像我這樣打工的普通人,才支撐起了這個國家。有了我們這些納稅人,你們一個個才吃的這樣肥白大胖,你在我們這些衣食父母面前,沒有什麼資格感覺到高人一等……”
張瑩眼圈紅紅的,咬着貝齒繼續說道:“我在企業打工,你們不也是一樣爲國家、爲人們打工嗎……”
“我張瑩不靠天、不靠地,靠自己的能力做到一家企業的總經理,單是年薪就有百萬。至於富科長,你的工資每月也就三千多一點吧,你一個大男人,一年的工資連我的零頭都比不上,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值得在我面前這樣驕傲……”
張瑩之所以說話的口氣這樣嚴厲,也是被富科長的一句狗眼看人低給激怒了,她才用自己的工資待遇狠狠嘲諷這名大腹便便的富科長。
富科長露出了一臉
很不服氣的表情。
他心說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三千呢,可是公家的人有幾個人依靠這點可憐的工資生活。
自己在南華市擁有五套房產,隨便一套都價值數百萬,而且每套房子裡面還都養着一個漂亮女孩。
除此之外自己還有不少的存款,這些豈是你一個年薪百萬的小丫頭能比的了的?
富科長心中雖然這樣說,他卻不敢將這些話說出來。
首先他做的這些事情見不得光,再者如果敢說出來,便是自己揭露自己的罪行,紀檢委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張瑩,我不跟你扯那些沒用的,文件我已經下達到你們這裡。從現在開始,只要我們物價局的人看到你們公司下屬的商場依然營業,你們就等着法院過去查封吧……”
富科長似乎還感覺到有些不太解氣,他繼續說道:“我今天就叫你知道,我就算是每月工資不到三千,依然能制的你這個年薪百萬的小丫頭死無葬身之地,得知了我,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的公司經營上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你下達你的文件,我們公司該怎樣運作還是怎樣運作,富科長帶來的這種紙,在我眼裡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張瑩寒着俏臉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這個小丫頭是想造反了不成。”富科長氣的呼呼直喘,並露出一副想要上前打張瑩一頓的模樣。
張瑩仰着雪白的俏臉,毫無懼色的跟富科長對視。
富科長的所作所爲雖然很過分,張瑩卻並沒有下逐客令。
不是這名女孩不敢,而是她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就在兩個人陷入僵持的時候,推門聲響起,又有幾個人來到了會議大廳。
“富科長,想不到我們在這裡都能見面。”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人跟富科長打起了招呼。
富科長看了剛進來的人一眼說道:“海悠集團哄擡物價,造成了極爲惡劣的影響,我爲了人民的利益纔過來下達整改文件,吳科長你過來又是做什麼?”
見到富科長跟剛進來的幾個人說話,進來的幾個人又穿着工商局的制服,張瑩好看的黛眉微微皺起,想不到找麻煩的人竟然還不是一波。
吳科長這個人張瑩也認識,這人在工商局雖然算不上處級,而是科級幹部,實權還是有的。
張瑩不明白的是吳科長怎麼也帶人闖到了海悠集團的會議大廳裡面來。
見到吳科長也稱呼對方爲富科長,富科長卻沒有大發雷霆,張瑩的俏臉上露出了明顯嘲諷的表情。原來有些話別人說沒事,自己說了就是一種罪
“原來富科長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最近海悠集團的建設工地嚴重擾民,還是用各種劣質材料,對環境造成了極爲嚴重的影響。我這次過來是代表工商局,勒令海悠集團停止一切建設,直到整頓好了才能再次開工……”
見到吳科長侃侃而談,張瑩忍不住說道:“吳科長,你就算是領導,說話也要有憑有據。我們建設中的幾家工廠都是在人煙稀少的市郊,那裡幾乎沒人居住,就算這樣,到了晚上我們公司依然停止建設……”
“至於你說的材料不達標,我們公司的建設材料,都是使用的符合國際標準的材料,絕不會造成半點的環境污染。”
吳科長不悅的打斷了張瑩的話說道:“你們在建的幾家工廠雖然是在市郊,卻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比如東環那邊你們公司後面就有一個廢品站,另外一家則有兩家小餐館,你們的建設已經嚴重的影響了
他們的作息……”
“你們公司所有的材料是不是達到了國際標準我不知道,反正沒達到我們的標準,因此在建的工廠必須停止建設。”
見到吳科長的蠻橫態度,富科長露出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他心說我一個人制不住你,難道兩個人一起出手還止不住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身爲公家的人,如果連一個小小的企業與企業負責人都止不住,未免太好笑了。
張瑩看了看不斷冷笑的富科長,又看了一眼沉着臉的吳科長,心說這兩個人不會是商量好了一起過來找事的吧?
“張總,我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吳科長繼續問道。
“吳科長,你這是在刁難人,我們這樣大的一家企業,不可能建設在虛幻之在。難道只因爲我們工廠的對面有一家廢品站與小餐館,我們的企業就要關門。如果按照這個標準,南華市有幾家企業不用關門?”張瑩皺着黛眉詢問道。
“張瑩,我現在說的是你們企業的問題,別的企業我不管,你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如果海悠集團正在建設的工廠不停工,我們就會強制執行。”
見到吳科長與富科長這樣過分,張瑩氣的嬌軀顫抖。可是對方是公家人,嘴巴比一般人大,怎麼說怎麼有理。
她雖然也有的是道理,奈何別人根本聽不進去。
“我看看誰敢強制執行,關閉我的企業。”門口一聲冷喝聲響起。
張瑩的目光落在門口一名穿着西裝的帥氣年輕人,以及身材婀娜高挑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女孩身上的時候,她頓時美目一亮。
從富科長過來耍橫的時候開始,張瑩悄悄對身邊的女秘書使了一個眼色,叫女秘書私下通知林海有人來公司鬧事。
等了這麼久,林海與高陽終於趕了過來。
見到自己等待的人終於到了,張瑩高興的差一點流下淚來。
“林董,你來了。”
“林董你好。”
吳科長與富科長一起跟林海打招呼。
哪怕他們是過來找麻煩的,見到林海這樣有身份的人,迫於對方的強大氣場,他們依然主動跟林海打招呼。
林海沉着臉沒有迴應兩個人的話,會議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心知肚明。
昨晚很晚的時候曹雙喜給他打電話,說還有其他的行動,林海便知道一定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
後來他果然接到了張瑩的電話,得知是物價局與工商局的兩位小領導找麻煩,林海很快猜到,這兩個人是曹雙喜的後臺。
曹雙喜在南華市違法亂紀的事情沒少幹,至少十年之內沒有人找他的麻煩,曹雙喜也從來沒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與承擔法律上的責任。
憑這些都說明曹雙喜有後臺,隨着曹雙喜倒臺,曹雙喜的後臺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富科長與吳科長主動跟林海打招呼,姿態也算放的很低了。
沒想到林海出現之後根本沒有甩他們,將他們僵在了當場。
富科長與吳科長在單位也算有點實權的小領導,被林海無視兩個人感覺到很沒有面子。
“你們兩個人過來幹什麼?”林海突然冷喝了一聲。
富科長與吳科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林海說話之後比沒說話之前更加過分,連兩個人一聲科長都沒有稱呼,便發出了這樣無禮的詢問。
“我們想要幹什麼,桌子上的文件寫的很清楚,林董不會不識字,你自己看一下就什麼都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