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皺皺眉,這樣的混混,他自然一出手就能隨隨便便幹掉百十個,但現在他若要暴起傷人,畢竟是不妥的,他這一次本就是在幫王力的忙,最後若是搞砸了,他也對不起拿在手中的兩千塊錢了。
微微晃了晃頭,又似乎完全沒有動過,但那混混的一抓便已落了空去。他蓄力本就很足,力氣使在了空處,卻是讓他跌了個踉蹌。他擡起頭來衝着常洛怒目而視。
常洛卻是沒空搭理他的。
“你真的要進去?”常洛瞥了瞥範曉恬。
夜灩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都能都待的地方,這裡雖然名義上被蘇家罩着,然而卻處於各方勢力的交叉地帶,那些日常中潛伏在暗地裡的組織也有不少在這裡滲透。
“她進不進去關你什麼事啊!區區一個保鏢而已,這麼囂張,小心我讓你家主子把你炒了!”張靜那塗滿了胭脂水粉的臉陰陽怪氣的,常洛早已有了想要抽她的衝動,只是這種程度,他依舊能忍。
既然答應了王力要幫忙,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聲不響把保護範曉恬的事情做了便好了。
“大家都在……高興嗎……那就進去唄……”範曉恬有些怯生生的,然而那卻並非是單純的軟弱。她的露怯在常洛看來更像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既不會得罪張靜,又能給常洛一個臺階下,不可謂不高明。作爲一個千金大小姐,有這樣的手腕,倒是頗令常洛刮目相看。
她在不着痕跡之間,已是從攬住她腰肢的男人手中掙脫出來,侷促地笑着,臉色稍微有點蒼白。即便她再有手腕,來自異性的這麼熱情奔放的摟抱還是讓她有些束手無策吧……
倒是馬舒方挺能放得開,三言兩語便與那陌生的男子打成了一片,看起來他們恨不得就在這裡狂野地幹上一次架。
“這裡比較亂,恐怕你們在這裡一晚上,會發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有多亂?”範曉恬問,這種地方,她從沒怎麼去過,然而人總是有好奇心的,你越說亂,越不讓她去,她便越是想去。好奇心害死貓,也就是這個道理。
常洛看着範曉恬就彷彿是在看着一隻已經被凌辱死了的貓。她要去便去吧,說到底,常洛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有些麻煩,他也自信能擺平了的。開玩笑,一個連勝九都不怕的人物,會在乎區區一個破酒吧裡的麻煩?
“既然你說了,那去看看吧,不過你若是進去了不聽我的,可別怪我保護不周……”
範曉恬笑着點頭。笑容頗是偏職業化,看來她演戲也不算是很到位。
酒吧門內,依舊是燈紅酒綠,男男女女糾纏在一起,緊緊貼着扭動、撕扯、相互撫摸……
這裡名義上僅僅是酒吧而已,然而整個經營下來卻是更像迪廳、酒吧、ktv融合在一起的夜店。男男女女的熱情絲毫沒有受到常洛等人到來的影響,蜂擁在一起,重複着原始而又狂亂的動作。
這一切對於範曉恬的內心來說則是顛覆性的。
她從來不知道,在大庭廣衆之下,男女之間還可以這樣子親暱地相互觸碰,相互……纏綿,劇烈的喘息聲夾雜在極具節奏感的音樂之間,爲這夜店的春色鍍上一層曖昧的誘惑。
看着那些紅頭髮綠頭髮,看着那些年輕的亂來的身體,範曉恬心裡有些擔心,卻又有些莫名的興奮,站在門口只感覺到自己的裝束挺不合時宜。
這裡的女人都是穿着不是一般的清涼,不少年紀輕輕的女子剛走進小門,便迫不及待的脫去外套,只穿着剛好能夠遮住胸前凸起的奶罩進了舞場,裸露的腰肢和大腿在空氣中彷彿在向所有男人拋着媚眼。範曉恬卻是穿着一襲長裙,在這裡算得是另類了。
常洛看着範曉恬有些爲難,卻又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只是在心下搖頭。這裡的女子,說白了都只不過是些庸脂俗粉,即便跳得再怎麼狂野、再怎麼嬌媚,又怎麼比得上媚態搖曳生姿的蘇蘇?想到蘇蘇那曾經貼在他耳邊的呻吟,他渾身上下忽然一陣燥熱,再也淡定不下來。他衝着範曉恬笑笑,沒有再說話,心裡鬱悶,她想做什麼,關他屁事啊……只要這女人沒有安全問題,就算已經盡了職責。
這夜灩的規矩很奇特,進門便需要交人頭費的,但僅僅限於男人而已。每人六十,說便宜也不算便宜,女
人免費。至於吧檯前的酒,就更比普通的酒吧貴了不止一個檔次了。張靜的那三個朋友卻是連一個帶錢的都沒有,在男人的撩撥勾引之下,馬舒方倒是大大方方掏了幾張票子給買了菸酒。
常洛突然發現他自己的思想已是大大的落伍,這個年代,原來小白臉比較吃香嗎?爲什麼出去要男人花錢,爲什麼花錢才能泡到妞,人家仨混混一分錢不帶不照樣泡妞,人家一點愧疚都沒有,不照樣滋潤的很?
音樂忽然之間變得更加緊湊,夜店中的熱度頓時升高了起來,DJ們大聲的呼喊着,音樂不斷的震動鼓膜,下邊擁擠的男男女女瘋狂的扭動,汗水一點一點順着男男女女的慾望在裸露的肌膚上流淌着,更是有在場中間拼命猛烈的狂甩着頭的,那顯然是嗑了不少藥的。
三個女人在三個男人的鹹豬手侵擾之中,一路走到一側的一處空沙發上,喝了幾杯,嫌不夠,又叫上一打啤酒,狂歡的夜晚彷彿就此便要開始。
三男三女的熱度在這夜店之中自然是不會低的,被點燃的慾火會燃燒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準。至少,範曉恬似乎對於那混混的撫摸已經不怎麼介意的了。混混的手本是在她腰肢間摟抱着,現在一隻手卻已在胸部邊緣遊走,另一隻手,則是已然摸上了她渾圓豐滿的香臀。
常洛跟沒事人一樣,獨自坐在一側,冷眼旁觀。
“來,我們先下去蹦一會。”張靜的外套釦子早就已經被她男朋友解開了大半,粗糙手伸進了外套裡,肆意蹂躪着,現在她索性自己脫去了外套,只留了一個比基尼的罩罩,下身不知何時已是換上了超短裙,連臀部都蓋不住,一站起來,常洛便看見她深藏在兩腿之間的的白色小內。
“你……你穿這麼少呀。”範曉恬雖然被混混的撫摸刺激得劇烈嬌喘着,卻是仍有些不好意思。
“怕什麼,那些女人不都這樣?”旁邊的混混調笑着,搶着回答。
“蹦那麼激烈什麼都露出來了怎麼辦?”馬舒方問道。
“露出來怕什麼,這裡每天晚上那麼多女孩來玩,露的多了,不算什麼。就算被摸幾把,還不是大家都在享受麼?你敢說你就沒覺得刺激?”那個混混男又搶着說道。
常洛瞥見這混混眼中透着淫邪的光,怕是沒安什麼好心,恐怕今晚這三個女人在她們計劃中會成爲牀上的玩物吧……
“可是我長裙子不太好跳吧?”範曉恬推辭着。
“怕什麼,亂跳好了,你這一身與衆不同,還更吸引眼球呢。”張靜拉着範曉恬一隻手,那個混混就拉着她另一隻手,死拉硬拽的把範曉恬拉了下去。
對於範曉恬經過對他使的眼色,常洛卻是假裝沒看見。
小爺不過是一保鏢,保證你不被強x不被剖腹就行了,又不是你男朋友,還得管你吃喝拉撒?又沒小爺什麼好處……不幹!
範曉恬剛開始還有些拘謹,下去蹦了一會卻也放開了,學着身邊的人的一樣扭動,呻吟,喘息,尖叫,她這會終於已是明白爲什麼別人都穿那麼少,這慾望混雜的人羣之中不是一般的熱,她只覺得汗水從額頭胸口不住的流出,奶罩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她胸上,癢癢麻麻的感覺,有些難受,卻又有些刺激得令人興奮。
旁邊時不時有一雙手偷偷地在範曉恬翹臀上狠狠地捏一把,本應羞澀應對的她,現在反而完全放開,嬌笑着向那人拋着媚眼,更加搔首弄姿地扭動着腰肢,秀着s型的玲瓏曲線。蹦了一會,有些乾渴的喘不過氣,拉着也是滿臉熱汗的馬舒方走了回來。
“常洛,你怎麼不也下去蹦會,挺好玩。”範曉恬接過常洛送來的啤酒,一屁股坐他身邊。
“我若是去了,便沒人再看着你。既然我答應了要做你的保鏢,便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常洛淡淡回答道。
不論怎樣,收了錢就要辦事,常洛行醫多年,用毒也有多年,這點道理明白得很。
看見女人回來了,兩混混也跟了過來,也去開了一瓶啤酒,走過來,奪走範曉恬手上抓的一瓶:“來!喝這個!”
常洛看得明白,兩個混混手中一粒藥片神不知鬼不覺便已塞進了酒瓶之中,他們又把兩個酒瓶晃了晃,恐怕藥性現在已是飛速地滲透進了每一滴啤酒之中。
範曉恬現在已然是
被刺激得忘乎所以的狀態,說實話神智都有些不清楚。就在範曉恬手剛伸出時,混混遞來的酒瓶被另一隻手接了過去。
那是常洛的手。
“對不起,她不能喝。”常洛咧嘴一笑。
每當他咧嘴一笑的時候,總是代表着要有人倒黴了。
“小子,你拿過來!”混混使勁一拉,竟然沒拉動,酒瓶就彷彿是長在常洛手上,生根發芽了一般,連晃都沒晃過一下子。
混混一鬆手,指着常洛:“你就是一跟班的,我警告你,不要管閒事啊,哥們兒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常洛臉色一肅,一股莫名其妙的威勢猛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猛的扇開混混的手:“我的確是個跟班的,但是你們想要上這個女人,卻是得問過我同不同意!你沒有經她同意就往裡兌搖頭丸,你居心何在?”
常洛眯着眼睛,緊緊逼視着混混,那混混心中一慌,卻是向後退了一步,緊接着覺得丟了人,臉紅脖子粗地怒瞪了回來。
範曉恬心中一驚,這酒里居然有搖頭丸……搖頭丸算是毒品的一種了吧……
只是都說搖頭丸不好,究竟的有多不好呢?
也許,吃了比現在玩得更開心也說不定……
“操。你特麼敢打我!”小混混在女人面前丟了人,異常惱怒,一聲怒吼,險些把口水噴了常洛一臉。
“吵什麼吵什麼?”張靜跑了過來,勸說道:“跟班的,你不要小題大作,不就是藥丸嘛,難得吃一次不會上癮,曉恬,沒事,喝!”
範曉恬心裡自是稍微有些害怕的,不想喝,可是最好的朋友都說沒事了,又不好意思不給面子,只好又去看常洛的臉色。
常洛冷笑一聲,粗暴地一把拉着範曉恬轉過身,指着背後角落的一個沙發。
“你自己看看!”
一個女孩正趴着拼命的搖着頭,女孩的短裙已經掀起,小褲褲扔在小桌下,一個肥胖的老男人正在她背後一聳一聳的,居然當衆幹着那種事。身體碰撞的聲音甚至在範曉恬這裡都能夠聽得見。
範曉恬是個大公司的大小姐,雖然偷偷看過這種**的短片,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更何況是這大庭廣衆之下,頓時羞的一轉身。
“那個女孩就吃了不少藥丸,她已經陷入迷離狀態了,從我們進來,她的身後已經換過了三個並不認識的男人,如果你想象她那樣扭着屁股讓人艹的話,那你就喝吧。”常洛狠狠地把酒瓶砸在桌上。
“不就是玩玩嘛,怎麼了?”那個混混猛的一推常洛,囂張的瞪着眼,“玩玩怎麼了?來這裡的女孩哪個不是想人操?假正經的滾出去!”
在混混又一次伸出手來之時,常洛歲隨隨便便捏着兩個指頭狠狠地彈在混混的手腕上,混混哎喲一聲吃疼縮了下去。
“嗯,他說的倒是沒錯……你想被人操,你就喝吧。”常洛對着範曉恬說道。
“還是不要喝了。”範曉恬趕緊把酒瓶推開一旁。
“跟班的,你幹嗎打我朋友!”張靜怒氣衝衝推開常洛彷彿是個被捏到痛腳的鬥雞。
“朋友?”常洛把範曉恬拉到身邊怒問張靜:“那這個是不是你朋友?哪個朋友纔是你最好的朋友?”
“當然曉恬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關你什麼事!”張靜喊道。
常洛指着張靜怒斥道:“好!我問你,你帶兩男人來介紹給你最好的朋友,還逼她喝搖頭水,然後讓他們來玩你最好的朋友,輪着艹!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嘛!你用心何在?你是幫她還是害她?”
“你少挑撥離間!我說了讓他們玩嘛?”
常洛冷笑:“你沒說,他們剛纔已經說了。”
轉眼冷冷盯着範曉恬:“你若是個明白事理的,就此和你的好朋友說再見,否則,你被人帶進坑裡了還得替別人數錢!”
範曉恬的心裡也是亂跳不已,雖然她相信張靜並非是故意的,但今天如果不帶常洛來,很有可能真的就要被那兩剛認識的小混混給玩了。
“那……那……張靜……我們先走了。”範曉恬低下頭,縮在了常洛身後。常洛一把拽起範曉恬轉身便走。
這樣的朋友,他常洛從小到大還真是從未見過。這樣放蕩的女人不交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