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偌大的酒店,在這一刻重新回覆平靜,紛亂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上百具血族屍體的脖頸上,鮮血緩緩滴落的聲音。
“死了,都死了!”
博特伯爵瞪大雙眼,一臉呆滯的看着身前橫七豎八撲倒一地的血族屍體,目光瘋狂掃動,爲這些屍體脖頸處的傷口震撼不已。
東方修真體系與西方截然不同,如果說房間裡的東方修真者使出什麼奇異手段將這些血族誅殺,博特伯爵縱然震驚,也不會太過震撼,可如其所見,前者將其手下擊殺的方法,是通過一張張小紙片切割開這些血族的喉嚨,如此精準、恐怖的進攻手段,足以讓博特伯爵深深爲之震撼,甚至隱隱感到恐怖。
一次出手即蘊含至少百次攻擊,真氣涌動間,將隨處可見,柔弱易折的小紙片化作無上殺器,間隔十數米距離,遙遙操控這些小紙片將百餘名血族的喉管精準切割開來,甚至無視這些血族連近距離的ak47都轟不開的強大防禦血力。
僅僅一次出手,第二位東方修真者便向博特伯爵展現出了他無與倫比的恐怖戰力!
這一刻,博特伯爵面色發苦,嘴角發乾,無比艱難的嚥下一口吐沫,回顧酒店裡爲數不多的伯爵級家族強者,已經不知道和房間裡的東方修真者作戰,究竟是對還是錯。
事實上,不僅博特伯爵,酒店裡其他生還的伯爵級強者,此刻也面面相覷,步伐在不着痕跡間悄悄後退,明顯被房間裡不曾露面的東方修真者的強大實力所震懾。
“有趣!”
四下沉寂間,賽洛伯爵終於開口,同時也是第二位東方修真者出手後的第一次開口,聲音雖然無比平靜,但平靜的聲音中,卻蘊含着一股暴風雨即將來臨的狂暴,短短兩字,霎時將現場血族的頹廢氣勢扭轉。
“是了,我們還有賽洛伯爵。”
博特伯爵聽到賽洛伯爵一如既往的冷酷聲音,心中一振,一顆驚慌失措的心,霎時安定下來。
因爲博特伯爵深知,賽洛伯爵不僅僅冷酷無情,殘忍嗜殺,其實力更是實打實的強,昔日曾從近十名實力與血族伯爵相當的光明祭司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更曾將一名實力與血族侯爵相當的光明主教擊殺,甚至一度被黑暗議會譽爲暗族最有潛力的五大黑暗之子之一。
賽洛伯爵的實力,完全是從屍山血海中搏殺而來,有賽洛伯爵在,接下來他們與東方修真者的戰鬥,未必會輸!
啪嗒,啪嗒!
下一刻,賽洛伯爵略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隨後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在其身後,博特伯爵等爲數不多的幾名家族伯爵緊緊跟隨。
近了,更近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博特伯爵眼皮一跳,心中一緊,終於看到最後一個房間裡,東方修真者的真面目。
房間裡的東方修真者只有兩人。
一人雖然在房間裡傲然屹立,但卻給人一種潺潺流水般的錯覺。
另一人雖在房間裡的柔軟大牀上隨意靠坐,但身上的氣勢卻無比厚重,宛如一座大山般,將博特伯爵壓的喘不過氣來,雖然這兩人無論哪一人的修爲境界,都遠不如博特伯爵。
這兩人,顯然正是顧青巖與白俊逸無疑。
“看什麼看,我雖然承認我確實長得很帥,但也不喜歡被別的男人這麼看。”
白俊逸對來到門前的賽洛伯爵等人視而不見,依舊熱衷於將手中的美女小卡片分類,凡是重複或是不喜歡的卡片,都已全部扔出,剛剛正是這些小卡片,無情收割了酒店裡至少一百個血族成員的生命。
“要打麼?你看起來很強。”
相較於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白俊逸,顧青巖無疑要正經很多,此刻對站在門外的賽洛伯爵嚴肅點頭,顯然很認可後者的實力。
“謝謝,我從來都這麼強。”
賽洛伯爵聞言,臉上閃過興奮暴戾的笑容,可心中卻不屑一哂,所謂的東方修真者,不過如此。
“可是,我比你更強。”
可顧青巖的下一句話,卻令賽洛伯爵臉上笑容,徹底僵硬在臉上。
顯然,相比於第一句話,第二句話的含義,纔是顧青巖真正想要表達的。
你很強,可是我比你更強。
短短几個字,赫然流露出顧青巖對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
“東方修真者,果然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既自大,又驕傲。”賽洛伯爵輕舔嘴脣,看向顧青巖的目光中,閃爍着狼一樣的兇光。
“多謝誇獎,這是因爲我們有自大與驕傲的資本。”
顧青巖平靜以對,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賽洛伯爵眼中的兇光,下一刻伸出手去,向坐在牀上的白俊逸隨意一指:“而且,他也比你強。”
語氣平淡,彷彿在對賽洛伯爵述說着一個微不足道的事實。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我比他強。”可白俊逸聞言,微微擡頭,瞥了賽洛伯爵一眼,一顆頭登時如撥浪鼓般搖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賽洛伯爵的實力可是伯爵巔峰,距離侯爵只差臨門一腳,放在東方修真界幾乎是可以媲美七脈境修真者的存在,白俊逸雖然自詡天才,可並不以爲眼下的自己是賽洛伯爵的對手。
“白隊長,在戰鬥開始前鼓動己方氣勢,打壓敵方氣焰是一個無比重要,乃至不可或缺的環節,你作爲隊長,能不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不要拆臺?”
顧青巖無語,什麼叫豬隊友,這就叫豬隊友,他在賽洛伯爵面前成功演繹出一個七色彩虹般的高大上逼格,沒被自己裝破,也沒被賽洛伯爵看破,卻被白俊逸這豬隊友一指頭戳破,真是讓人好生喪氣。
“可是以我實力,我真的打不過他啊!”
白俊逸爲自己叫屈,從小他就是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孩子,說謊這麼性質惡劣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顧青巖恨的牙根直癢:“那如果你使出聖女門的法器呢?”
白俊逸仔細一想,老實點頭:“嗯,那殺他跟殺一條狗也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