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畢竟是自己男人嘛……唐凝是這麼想的。
既然都是這麼親密的關係了,那麼被看到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雖然有點丟臉……不對,是好丟臉。
但是,也不能真的殺人滅口吧!
唐凝覺得自己好混亂。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種完全空白的經驗讓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這樣的問題自己應該怎麼迴應。
尖叫?
哪裡有那麼矯情呢,畢竟是自己男人呢。
大罵?
哪裡有那麼潑婦呢,畢竟是自己男人呢。
一臉平靜地裝作無所謂?
好像也就是這樣做好了吧,畢竟是自己男人呢!
於是,唐凝可憐兮兮地說出了那句話。
白俊逸快步走過來,蹲在唐凝的面前,伸手握着唐凝提着的那條腿的小腿,圓潤而細膩的手感讓白俊逸的心頭一蕩,但是馬上他的吸引力就被紅腫的膝蓋吸引了過去。
“是不是在浴室裡滑到了膝蓋磕在地上?”白俊逸一邊用手掌輕輕地撫摸唐凝的膝蓋,一邊擡起頭問。
唐凝點點頭,膝蓋的傷處被白俊逸撫摸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女人天性的羞澀,還有那種暖洋洋的生理上的刺激,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這兩天肯定是不能方便地走路了,我先抱你回去牀上。”白俊逸皺着眉頭說。
唐凝的膝蓋扭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一些,紅腫的血塊在皮下已經鬱結了起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膝蓋上的傷比腳踝的更難好,不過幸好的是還沒有傷到韌帶。
說話之間,白俊逸的眼神一晃,忽然……
唐凝站在白俊逸的面前,而白俊逸半蹲在唐凝的面前。
要死,要死!要死的是!
唐凝現在……她之前是洗澡來着,她沒有穿衣服!
一點都沒有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白隊長的視線正好……
“白俊逸。”
一聲幽幽的聲音把白俊逸從呆滯中猛地拉了回來。
“呃?”白俊逸擡起頭看向唐凝,見到的卻是一張臉頰紅潤如滴血,但是表情卻比冰霜還要冰的俏臉。
“好看麼?”
……真小氣……那什麼,用都用過了,你還不給看呢!
白隊長覺得唐女神好小氣。
要是自己的話,別說看了,隨便你玩,只要不掐不剁了,隨便你!
你看,多大方?
這纔是豁達的人生該有的態度!
大家說對不對?
……算了,還是先把唐女神抱回牀上去吧。
“等會我給你找點藥酒給你按摩一下,因爲是膝蓋傷到的緣故,所以這兩天都不要太頻繁地走路了,最好是躺着休息,膝蓋這樣的地方連接着小腿骨和大腿骨,中間的韌帶跟肌肉和血管非常的複雜,要是不小心傷深了,或者感染髮炎了,那麼到時候就很麻煩棘手了。”白俊逸認認真真地說,反正這樣的事情用語言是肯定沒有辦法解釋的了,於是他儘可能地用表情告訴唐女神,我一點都不在意剛纔看到的!一點都不!你看,我都沒有提起來,顯然我已經忘記了!全部都忘記了!
唐凝伸手抱着白俊逸的脖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白俊逸公主抱抱起來之後胸口的軟肉堆積成一團的她很尷尬,每次白俊逸一有低頭的打算她立刻就羞憤地用手遮着白俊逸的眼睛。
“不許看拉!你討厭死了啊!”
被捂着眼睛,還在自己很陌生的唐凝的房間裡,一邊又要碎碎念交代唐凝一些膝蓋受傷必須知道的護理知識,於是白俊逸很“不小心”地一腳絆在牀腳上。
“啊啊啊!”
唐凝覺得自己倒黴透了,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麼邪,先是在浴室裡自己摔倒了扭傷了膝蓋,搞的自己面臨了人生中最尷尬的三分鐘,現在好不容易過去了,結果被白俊逸抱着去牀上卻又摔倒了!
柔軟的大牀不堪承受兩個人身體的重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而質量良好的席夢思把兩人的身體彈的不斷向上拋動,因爲在“不小心摔倒”之前的一秒,白俊逸很負責任地轉過身讓自己做唐凝的墊背,哪怕是壓也是唐凝壓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唐凝現在就疊在白俊逸的身上,不斷地蹭動着,而白俊逸身下是柔軟的牀墊,身上是唐女神,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恰在這個時候。
“小姐,你們沒事吧?”
在房門外,是一臉擔憂的司馬如男和一巴掌拍在臉上爲司馬如男這不必要的擔心而暗叫悲劇的姜不凡。
的確很悲劇啊。
在姜不凡看來,裡頭的兩個人明顯正在玩一種很嗨很神秘很成人的遊戲嘛!你說你這個時候跑過來敲敲門問人家是不是還好……你這簡直就是破壞人家的雅興啊!
司馬如男是真的不放心,之前聽見小姐的尖叫,然後又看到白俊逸賊眉鼠眼地爬到小姐的房間,雖然理智告訴司馬如男需要阻攔一下,但是她又擔心小姐現在的確需要幫助,想要進去,但是又不太好意思進去,總感覺進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是之前姜不凡的解釋又讓她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總之一個個的問號和一個個的困惑讓司馬如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被司馬如男的聲音從一種很危險的邊緣拉回來的兩人都回過神。
唐凝雙手支撐着白俊逸的胸口,挺起了身體扭頭對着門外急急忙忙地說:“我沒事!你快去睡覺!”
門外的司馬如男沉默了一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似乎就連在這方面遲鈍到了一定境界的司馬如男都察覺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你,你是故意的!”唐凝氣急地對白俊逸說。
白俊逸一臉無辜和無奈地說:“是你蒙着我的眼睛來着的,我看不見啊……”
興許是白俊逸的解釋足夠合理,又興許是實在沒工夫和白俊逸胡攪蠻纏了,唐凝氣的哼了一聲,她趕緊轉身躺在牀上,然後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
“你快出去拉!”唐凝警惕地看着白俊逸說,就好像是深怕一隻大灰狼撲到自己身上的小白兔。
“那我走了啊。”白俊逸說道。
說完,白俊逸就轉身走向門口。
“你!”唐凝見到白俊逸居然真的頭也不回地要走,不知道怎麼的就更氣了,她憤憤地瞪着白俊逸說:“你不許走!”
白俊逸一臉無奈地說:“讓我走的是你,讓我不許走的也是你,到底鬧哪樣啊?”
唐凝紅着臉,捏着被子說:“你還沒有給我上藥。”
白俊逸乾咳一聲,詭異地笑道:“我怕我剛給你上好了藥,扭頭就要找人給我上藥了。”
唐凝愣了一下,然後大爲羞惱地說:“白俊逸!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很潑辣嗎?”
白俊逸哈哈笑着拿出了藥箱,側身坐在了牀邊,對唐凝說:“好了,把你的腿伸出來吧。”
唐凝猶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腿從被窩裡伸了出來。
雪白細膩,帶着分紅的光澤,大腿圓潤,小腿修長,一般的女人或許會有一雙不錯的美腿,但是真正的美腿並不是修長就足夠的,在白俊逸看來,一雙真正的美腿不但需要修長,而且要圓潤豐腴,該有肉感的必須要有肉感,而且還要直,但是又不能缺乏那種生理的弧度,最最重要的是,膝蓋上絕對不能有褶皺。
許多女人敢露出自己的腿,但是卻羞於讓自己的膝蓋見人,因爲膝蓋恰恰是最容易成爲審美瑕疵的地方。
但是唐凝卻完全沒有這樣的煩惱。
她的膝蓋,圓潤而小巧,皮膚光滑沒有半點那種難看的褶皺和包裹感,握在手心綿軟適手。
沾了一些藥酒,白俊逸握着唐凝的腿彎處,另一隻手很仔細小心地在唐凝的膝蓋上塗抹藥酒。
“疼不疼?”白俊逸問。
唐凝看着白俊逸認真仔細的側臉此時正在怔怔地出神,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了,以前唐凝覺得這樣的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長相是恆定的,怎麼可能因爲認真起來而就顯得特別帥氣呢?
現在,唐凝還是覺得這句話是無稽之談,但是卻多了一個解釋……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什麼的吧……不管怎麼說,此時看着白俊逸認真的側臉她都覺得白俊逸帥的掉渣。
而白俊逸得問題忽然讓她回過神來,愣了一下,唐凝小聲地說:“不疼。”
“馬上就會有一些疼了,你忍着點。”白俊逸說。
唐凝嗯了一聲,更加抓緊了手裡的被子,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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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逸打開自己的手掌,把藥酒倒在掌心,然後雙手掌心對挫,搓熱了掌心之後用掌心覆蓋着唐凝的膝蓋,開始逐漸加力地做順時針運動。
唐凝明顯從這樣的按摩中受到了疼痛,之前本已經漸漸平息的扭傷處疼痛感也強烈了起來。
“因爲是扭傷所以必須要用這種藥酒,而藥酒必須要灼熱的燙起來,使勁地揉搓進毛孔裡面纔會發揮最大的效果,所以這個過程不會那麼舒服,但是很快就好了。”白俊逸好像擔心唐凝太疼,開口溫柔地哄道。
唐凝低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的眼神,只是卻任由白俊逸在她的傷口處動作着,一點都不反抗。
好久,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但是又好像很慢,似乎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當白俊逸塗抹完了藥酒,然後又抹上藥膏說好了的時候,唐凝這才慢慢地把腳收了回去。
“我走了。”白俊逸說。
白俊逸一轉身,卻被唐凝拉住了。
“要不,晚上你睡在這裡吧,我有些害怕。”唐凝說。
……這幸福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
被幸福砸暈了的白俊逸半天沒回過神來,但是唐凝都不用看都知道白俊逸現在的表情,她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敢去看白俊逸,傲嬌地說:“但是我現在是傷員,你不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