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不凡很不忿地質問白俊逸,“師父,爲什麼不跟着那種大場面去看看世面!”
白俊逸板着臉說:“有點出息行不行!別給人看笑話,那種地方我都去膩了,才懶得去,很沒意思的。”
姜不凡氣得直哆嗦,他怒道:“可是我沒有去過啊!師父,你說你都去膩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那種到處都是漂亮妹子隨便你挑的地方也能去膩?”
白俊逸坐直了身體,咳嗽了一聲,一臉滄桑和平靜地說:“那是自然的,你師父我什麼場面沒有去過?更何況是這樣的地方,我跟你說,你想着覺得很有意思但是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你想啊,你去髮廊一兩百塊錢能解決的事情,去那裡也是這麼解決,有啥意思?”
姜不凡愣了一下,然後不爽地說:“可是我還沒有體驗過!”
“沒出息,下次帶你去見識見識。”白俊逸嚴肅地說。
姜不凡聽到白俊逸的話立刻就露出了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本子,用嘴咬開了筆帽認認真真地寫着什麼。
白俊逸撇過頭去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操,你在幹什麼?”白俊逸驚愕地問。
姜不凡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小本子,得意地說:“把你答應我的事情都記下來,什麼時間幾分幾秒在什麼地方你答應了我什麼事情,等以後找你兌現,我說師父啊,你欠我的承諾都快寫滿好幾張紙了,你要不先還點?”
“滾!”
“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呢!”
“我要是早點發現你這麼卑鄙無恥我就應該一腳把你踹死。”
“師父,說到卑鄙無恥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我距離你還有從地球到月球那麼遙遠的距離。”
“爲什麼我感覺我被你侮辱了?”
“……”
回到了酒店,白俊逸吃好晚飯洗過澡就接到了唐女神每天一個的查崗電話。
“你在哪裡?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
唐女神連珠炮一樣的經典三連問讓白俊逸有些慶幸,還好今天抵抗住了誘惑沒有去週上皇所說的很好玩的地方,要不然麻煩大了,果然,還不等他回答唐女神就發了個視頻請求過來。
開始視頻之後,滿懷期待的白俊逸從屏幕裡看到的竟然是一隻超級大號的玩具熊,臉色立刻板起來的白俊逸教訓道:“怎麼給我看這個,你人呢?”
“我在換衣服呢!”唐女神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這麼一句話還伴隨點兒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這讓白俊逸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快點讓我看看,我有預感你一定長胖了。”白俊逸嚴肅地說。
屏幕一陣晃動,然後出現在裡頭的就是唐女神那張很輕易地就能讓人看呆了的完美俏臉,此時唐女神含嗔帶着笑,正不懷好意地看着白俊逸說:“你亂說什麼呢,你才胖了。”
此時唐女神的臉就在屏幕的正中央,透過很小的角度能夠看到她一隻手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擋着胸口,顯然,此時她還真的在換衣服。
“你的手上是什麼?怎麼黑乎乎的一團?”白俊逸憨厚地問。
唐女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嫩嫩的修長小手,然後瞪了白俊逸一眼沒好氣地說:“少來這一套,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嗎?快點老實交代,你在哪裡?”
“在酒店唄。”白俊逸拿着手機靠在沙發上,用鏡頭對準了自己睡衣上的logo,說:“你看,酒店的logo,這是酒店的睡衣。”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把妹子藏起來了啊?”唐女神把手機的鏡頭一轉,繼續對着那個特大號的玩具熊,一邊換衣服一邊說。
白俊逸把手機的鏡頭在身邊轉了一圈,說:“你看看,我證明了我的清白了啊。”
“算你識相,什麼時候回來?”唐凝問。
“快了吧。”白俊逸說。
“早點兒回來,蘇媚那狐狸精天天想着是不是我把你藏起來了,我都快給她煩死了。”唐凝坐在了鏡頭的前面,側頭吹着自己的長髮,一邊說:“不說了,我吹頭髮去了。”
說完就直接中斷了通話。
白俊逸收起了手機,此時姜不凡已經跑到了房間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剛纔週上皇找我了,說打不通你電話。”
“怎麼了?”白俊逸問。
“鄭不負死了。”
鄭不負死了,死的非常的意外,當黑着臉的週上皇坐在白俊逸對面的時候,他說:“服毒死的,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毒藥,操他嗎的!還真的是一條忠心的狗!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搶救了,那毒藥毒性非常猛烈,只是用了五分鐘就把他自己給解決掉了。”
白俊逸皺眉說:“他鐵了心要自殺,誰都攔不住,這到還真的是個意外。”
週上皇悶哼了一聲,咬牙說:“現在怎麼處理?”
“不怎麼處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鄭不負已經死了?”白俊逸反問道。
週上皇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但是隻怕是……來不及了。”
白俊逸看向週上皇。
“恐怕林家那邊已經知道了,我剛是殺了人過來的。”週上皇苦笑。
……
啪。
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林戩的臉上。
林樵冰冷地看着眼前躺在病牀上的林戩,一個巴掌把他抽得嘴角滲血,但是林戩硬生生地吃下了一個巴掌卻只是悶哼一聲,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混蛋事情?”林樵咬牙道。
林戩揉了揉發麻發腫的臉,說:“我知道,是我親自把鄭不負交給他們的。”
林樵怒笑一聲,“你好大的本事!”
“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讓我活着回來。”林戩擡起頭直視着林樵說。
林樵深深地皺起眉頭沉聲說:“到底怎麼回事?”
等到林戩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林樵沒有再說話,他站在病房裡沉默了良久,然後擡起頭說:“從今天開始你在家裡反省,沒有我准許你一步都不能離開,就這樣吧。”
說完,林樵就走了。
林戩默默地靠在病牀上,閉上眼睛,身體因爲憤怒而輕輕地顫抖。
良久,他睜開血紅的眼睛,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打出一個號碼,等了片刻,他嘶啞着聲音對已經接通了電話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的手機說:“太子,我現在已經不是世子了,有個人對我的威脅已經遠遠大過於你對我的威脅,所以我覺得或許我們之間可以有點共同的話題。”
當夜,三個小時之後,一輛車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車上下來,從電梯直接上到了林戩所在的病房。
走進病房裡,周復擡起頭看着林戩說:“我從未想過我們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面。”
“我也沒有想過我居然會被除了你之外的人逼得連繼承人的位置都不保的地步。”林戩陰冷地說。
看着林戩此時的樣子,周復搖了搖頭,他隨意地走到了病房一側,從桌上拿起了一個蘋果咔嚓一聲咬了一口,笑着說:“我早說了白俊逸很恐怖,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想的都要恐怖,他不好對付,所以一定要小心,但是很遺憾,無論是傅一臣還是傅凰或者說是你……都不聽。”
林戩看向了周復,說:“我很想知道以前你在白俊逸的手底下吃了多大的虧?”
周復笑着靠在沙發上,事情過去這麼久,依照周復的心性自然不會一笑泯恩仇,他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想要白俊逸死,但是他的城府卻讓他不把這份憎恨表現出來,他笑着說:“這你不需要知道,總之,我吃的虧比你大很多很多。”
林戩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復身後跟幽靈一樣寸步不離的鬥鷹說:“似乎的確是這樣,自從白俊逸來了,他好像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的身邊。”
“我怕死,而白俊逸恰恰是一個有可能瘋起來不管一切殺掉我的人,所以我必須給自己一點安全感,你知道的,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從來都很缺乏安全感。”周復聳聳肩絲毫不在意地說。
“但是在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談。”林戩說。
“不不不,一直到現在我還認爲我們是敵人而不是朋友,如果想要成爲朋友……你應該先給我一點誠意不是嗎?所以你可以先說……鬥鷹是絕對值得信任的。”周復說。
在林戩給出誠意之前,他是不可能把自己置於險地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一點周復從來都做的很好。
林戩並沒有計較太多,現在是他弱勢,他想要借勢去對付白俊逸,就必須在周復的面前低頭,儘管這讓他很憋屈很憤怒,但是卻是不得不接受的。
“我想要殺了白俊逸,我知道你也很想,所以我和你談,我願意付出代價。”林戩說。
“我的確很想,但是卻不一定是現在,不過你可以先說說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周復問。
“我掌權之後,林家和周家就是最好的合作者,現在我名下的東昇運輸公司可以有償轉30%股份給你,另外……傅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