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被逗的不行的好心情終於因爲白俊逸惱羞成怒的一句“唐先生”而徹底宣告結束。
儘管還是沒弄明白這個芷晴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在第二天,白俊逸還是和唐凝踏上了去津城的飛機。
飛行在三萬英尺的高空,白俊逸的眼神不着痕跡地在身前彎腰爲自己送上一杯礦泉水的空姐胸前飄過,最後得出了傳說中的空姐都是需要在國際航班上纔出現揚我國威,而國內普通航班是個女人基本上就沒多大問題的結論之後白俊逸失望地把眼睛放在了窗外看似很緩慢地後退的潔白雲層上。
飛機飛行中的轟鳴和略微顫抖的機身讓人其實很容易入睡,唐凝就坐在白俊逸的內側,此時戴上了眼罩正如同小貓兒一般蜷縮在商務艙幾乎都能當躺椅來睡的位置上,唐女神的睡相從來就不太老實,比如現在就把腦袋擱在白俊逸的肩膀上,時不時地還伸出小手抓抓捏捏,總之就是不太安分。
而每一次唐凝睡夢中無意識的在白俊逸身上的動作都會引來一道火辣辣的視線……白俊逸鬱悶地嘆了一口氣,把司馬如男這個女人帶來幹什麼,這不是糟心呢麼。
司馬如男的出現對白俊逸的影響是巨大的,比如如果現在她不在的話,白俊逸就可以很紳士地向空姐要一條毯子,然後把自己和唐女神一起蓋起來,也可以在毯子下面對唐女神抓抓捏捏報復回去了。
可司馬如男如同守護着小鮮肉一樣防備的眼神讓白俊逸的願望落空,只能被動地被唐女神佔便宜。
說到不該來的人,白俊逸又扭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看了一眼,臉上苦澀的表情更濃了……注意到白俊逸看過來,姜不凡的臉上路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用眼神示意白俊逸是不是有什麼吩咐要自己過來。
看到白俊逸一臉的苦澀和無奈,姜不凡撓了撓頭,然後作出要起身過來看看的意思,但是他才起了半個身,白俊逸就心煩意亂地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過來了。
白俊逸怎麼都想不通,這個之前還在處理劉成傑喪事的傢伙是怎麼神通廣大地在今天早上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抱着自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示要一起走,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死都要跟師父死在一起……一想到這個傢伙好歹也算是個中層幹部,是魔都特警大隊的副大隊長白俊逸就一陣的蛋疼,沒節操到這樣的地步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鬱悶的嘆了一口氣,看着窗戶外面潔白的雲層就像是少女一樣純潔而美好,白俊逸有預感自己的這一趟津城之行不會太平靜了。
因爲飛機晚點的緣故,所以當白俊逸和唐凝一行四個人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本該華燈初上的時候卻因爲是冬天的緣故而天色已經全黑,走下飛機來空曠的停機坪充斥着狂風在呼嘯,冰冷刺骨的寒風和空氣讓人一瞬間就領略到了北方的嚴寒。
唐凝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極不適應這乍然襲來的寒風,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然後就感覺到了一個寬厚的懷抱幫她抵擋住了多半的寒風。
擡起頭看了白俊逸一眼,嘴角帶着滿意的笑容但是嘴上卻一點都不肯認輸地說:“哼,算你識相,不過不許佔我便宜哦。”
白俊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穿的裡三層外三層跟個天線寶寶似的,就是一頭豬包了這麼多衣服手感都是一樣的,還佔什麼便宜呢?”
唐凝覺得一瞬間這火氣衝上來立刻就把嚴寒給衝散了,她怒氣衝衝地說:“你不貧嘴你能死啊你!”
“我這怎麼就貧嘴了,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白俊逸解釋道。
“你就有你就有!你貧嘴了還不承認!你討厭!”躲在白俊逸懷裡,唐凝仰起小臉哼哼着說。
白俊逸剛張嘴想要反駁,唐凝卻把那雙美得能讓人沉醉進去的眼眸一瞪,委屈地說:“你就不能被我說一次啊!”
根據以往吵架拌嘴的經驗,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廢話的話估計就是一頓粉拳招呼上來了,白俊逸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難了。
看着前面一邊吵吵嚷嚷一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走着,身後跟着的姜不凡和司馬如男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表情。
姜不凡一臉的羨慕和讚歎,而司馬如男則是一臉如同死了老孃又癱瘓了老爹的表情,那張施了淡妝且穿了職業裝而顯得很正式嚴肅的臉上更是板起來都能當砧板來用了。
“哎,真是羨慕師父和師孃的感情這麼好啊。”一路上司馬如男都沒有說話,姜不凡覺得自己身爲一個男人應該主動一些,於是感慨着說了一句。
他以爲能得到司馬如男贊同的話來着的,結果卻感受到了身邊一道冰冷的殺機沖天而起。
姜不凡滿臉錯愕和小心地看着暴怒中的司馬如男,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說錯了。
冷冷地看了姜不凡一眼,司馬如男重重地哼了一聲,空氣裡因爲她的這麼一哼充滿了一股子百年老醋被打翻的酸味,她說:“不說話的沒有人把你當啞巴,還有,以後不準再叫小姐什麼師孃,丟人!”
話說完,司馬如男一甩自己的齊耳短髮,扭頭就走。
錯愕地看着穿着職業小高跟一身苗條筆直的女士小西裝走遠的司馬如男,在停機坪上輝煌燈火下,竟把司馬如男其實很苗條纖細很適合職業裝的身材襯托的無比完美,砸吧了一下嘴,姜不凡嚥了一口唾沫,喃喃地說:雖然沒有師孃那麼無懈可擊,但是這小辣椒一樣的女人也別有味道啊……
大唐集團業務遍佈江南,不過在北方分公司到很少,這和唐江山早年的佈局也有關係,不過因爲之前和軍方訂單合作的緣故,唐凝專門派了一批人在京城弄了一個常住辦公室來爲軍方服務,本來京城那邊的意思是派車來接,但是唐凝見京城過來津城也不近,加上下飛機的時候已經不早,於是就打發他們別來攙和。
這樣一來,白俊逸和唐凝就只能坐出租車去市區。
唐女神是好久沒有坐出租車了,神情有些小興奮,把行李往白俊逸手上一丟就鑽了進去,白俊逸也很興奮,把行李朝着姜不凡一丟就也鑽了進去……白俊逸忽然發現姜不凡過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出租車上,看着周圍燈火輝煌的路燈被拉成了一條長龍快速地朝着後方移動,唐凝對白俊逸說:“上次來津城好像還是我讀大學的時候,跟同學一起過來參加一個考試,那時候我們偷偷地跑出去逛街,津城的包子和油條都很好吃呢。”
聽這話,前面的司機到是先應開了,操着一口純正的天津腔笑着說:“你們是外地剛來的吧,哈哈,我們津城的特產就是狗不理包子和油條,話說回來,你們知道油條這個東西有個典故不?”
唐凝和白俊逸相視而笑,油條的典故一般人都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兩個人也不想破壞這司機大叔的談性,於是很配合地搖頭。
“以前南宋的時候,老百姓都很痛恨秦檜,但是又沒有辦法,後來秦檜死了,老百姓爲了表達自己對這個大奸臣的痛恨,就用兩根麪筋捏起來放在油裡炸,那個時候叫油炸檜,後來時間慢慢的過去,秦檜也沒有人提起了,但是這個油炸檜的作法一直流傳了下來,慢慢地就變成了油條,油條是比較通俗的叫法,也有叫油饃和麻糖的。”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介紹這東西了,說起來朗朗上口。
唐凝好笑地說:“大叔,你這不像是一個出租車司機,到更像是一個導遊啊。”
大叔爽朗地大笑道:“我女兒就是導遊,經常見她回來備課,這麼多年聽都聽會了,你們要是想去什麼景點的話和我說,我介紹你們去我女兒在的旅行社,一定給你們打折。”
唐凝只是笑着,看着窗外飛退的景色因爲靠近市區而漸漸的繁華熱鬧起來,眼神裡有着淡淡的溫馨,她忽然轉頭在白俊逸耳邊說:“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平凡,簡單,柴米油鹽。”
“那是你新鮮。”白俊逸一語道破天機地說。
唐凝給了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一個大白眼,嬌嗔着說了一句“木頭”。
兩輛車四個人來到了之前預定好的酒店,白俊逸走下出租車擡頭看這金碧輝煌高聳入雲的建築物,扭頭對唐凝問:“一個晚上多少錢?”
唐凝愣了一下,弱弱地說:“不知道啊……”
唐凝怎麼會去管這樣的小事,出行的機票酒店什麼的,一般都是司馬如男安排的,此時見到白俊逸問起,扭頭看向了司馬如男。
司馬如男正好付了車錢過來,淡淡地說:“小姐的套房是13888,我們三個人的是普通標間,2666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