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恩哈哈笑道:“說的也是,到是我沒有經驗了。”
葉玲沒有說話,心中的慌亂和羞愧讓她沒有辦法面對林懷恩。
林懷恩緊緊地握着葉玲的手,語氣呢喃地說:“玲玲,我們認識四年了吧,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你是個白領,學歷好,能力好,人漂亮,在公司裡受同事的喜歡領導的器重,那時候的你就是標準的嬌嬌女,而我只是一個半百的老頭子,真的沒有想到我們會有今天。”
聽見林懷恩的話,葉玲的心裡也涌出一抹柔情,她說:“我也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你冷冰冰的,好像一塊木頭一樣沒有感情,偏偏還自大的要死,明明是你撞了我的車,害的我那一次的訂單都吹了,結果還一副我欠你錢的欠揍樣子。”
林懷恩開懷大笑道:“其實也是在認識你之後我纔多了一些感情,在那之前,我的確好像是一個木頭。”
葉玲擡起頭看着林懷恩,說:“今天怎麼想到說起這個。”
林懷恩深深地出了一口氣,說:“沒有,只是忽然想到了有些感慨。”
葉玲強忍下內心的不安,說:“現在很晚了,我們休息吧。”
林懷恩聞言搖搖頭,說:“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
葉玲一怔,內心的不安再也抑制不住,她眼神遊離地顫聲說:“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我們先睡覺吧,我,我很困了。”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從林懷恩的嘴裡說出來的是最讓她不堪忍受的話,哪怕是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子裡的躲避,也讓她躲避過一刻就好,哪怕只是一刻。
林懷恩哪裡看不出來葉玲的不對勁,他的內心痛苦的幾乎要滴血,但是最痛苦的是……他必須在葉玲的面前強裝笑容,他不忍心把內心的話說出來,哪怕是說出來只能讓他發泄一時,但是那隻能更加傷害葉玲。
葉玲……她是無辜的。
說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葉玲被傅一臣強暴,他恨不恨?不恨的話他就不會爲了報復傅一臣而去和白俊逸合作,哪怕是接下來還要搭上他的性命。
可是再恨,他不能把自己的恨發泄在葉玲的身上,歸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或許四年之前沒有那一次巧合的認識,那麼現在的自己就沒有痛苦,葉玲,也不用承受這麼多不該承受的苦難。
林懷恩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張銀卡,送在葉玲的手裡,說:“這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錢,足夠你和孩子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明天一早你就離開這裡,傅一臣不會再軟禁你了,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而我希望你能夠把孩子生下來撫養長大,如果你不願意要也可以,之後如果遇到了其他喜歡的人就嫁了,不用等我,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葉玲身體一顫,擡起頭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懷恩。
迎接她的,是林懷恩溫柔得幾乎要融化掉一切的目光。
“不要問爲什麼,不要胡思亂想,你還年輕,你還有很美好的未來,你不應該捲入這些事情裡面,你所有的痕跡我都會幫你消除乾淨,不會再有人去找你的麻煩,記得我的話,天亮就走,走的越遠越好,從此,忘了我。”林懷恩的話落地的時候,關門聲也輕輕的傳來,一切,陷入死寂。
車隊一路出了蘇城的地界,一直到魔都的交界處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剛下高速公路的砸道,白俊逸就錯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高速公路的收費口橫欄早就已經高高豎起顯示的是放行狀態,而在外面寬闊的如匝口,兩排警車整整齊齊地停放在兩邊,每輛警車車頭的旁邊都有警察筆直地站着。
制服筆挺,警燈閃爍,這知道的還以爲是京城哪裡的大領導下來視察了。
而在入口處,一羣人已經在等着了,爲首的赫然居然是慕珂珂的老子,魔都的父母官慕書記。
顯然,大家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幕,四輛車子緩緩地停下來,慕珂珂卻是知情的,她對白俊逸解釋說:“之前怕中間發生意外,就和局裡聯繫了一下,不過要是出了魔都來接的話弄的太大張旗鼓,於是我就讓他們在高速公路出口等着,不過我沒有想到我爸爸會來。”
說話之間,慕珂珂已經下車去了。
這麼多領導等她,哪怕她爸爸是慕書記但這也是天大的面子,是她實實在在地立了一個大功纔會有的待遇,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她都要下車去彙報一下。
“慕書記!”因爲在公開場合,慕珂珂自然不能張口就一聲爸喊出來,很正經地敬了個禮,肅聲道。
慕震嶽點了點頭,說:“人都帶回來了?”
慕珂珂燦爛笑道:“帶回來了,圓滿完成任務,接下去就是進行進一步的偵查和審訊工作。”
慕震嶽欣慰地說好。
此時白俊逸也一臉笑容地湊了過來,對慕震嶽招招手,一點面對父母官的敬畏都沒有,嬉皮笑臉地說:“慕書記,這麼大冷的天還讓您在這等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慕震嶽哈哈大笑,指着白俊逸對周圍的一羣高官們說:“看看,看看,這就是我們這一次行動的大功臣,這嘴皮子啊,多厲害,說的讓人心花怒放。”
周圍的人一個個附和着笑起來,就算是慕震嶽說了一個再不好笑的冷笑話,他們也能笑的很開心,多數人一邊笑,一邊看着白俊逸,心裡在想的卻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似乎和慕書記的關係很好。
慕震嶽畢竟是一個大忙人,能抽空來這裡等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依照他的地位,就算是京城來的大官不夠級別的都用不着他來接,而夠得着這個級別的基本上屬於那種天天能在新聞聯播上露臉的,那種級別的領導也不會喜歡這樣的迎接方式,所以慕震嶽今天能來這裡其意味非常之深刻。
這個意味,在回去的時候慕震嶽專門把白俊逸叫到了他的車上就開始透漏了。
“我來接你們,說明了什麼知道嗎?”慕震嶽若有深意地看着白俊逸說。
而白隊長現在……正在感受着着輛掛着滬a00001拍照的奧迪裡頭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這車開出去比邁巴赫都牛逼啊……白俊逸表示好想跟慕書記借來開兩天。
不過想歸想,這樣的混帳話肯定不能說的,否則難保不被他丟出去。
“知道。”白俊逸靦腆道,“大概是抓來的這頭老虎後面的牛鬼蛇神太多,你怕影響到你女兒吧。”
慕震嶽笑着看了白俊逸一眼,說:“說對了一半。”
慕震嶽的聲線很特別,有一種厚重的磁性,從聲音就能夠聽的出來這並不是那種沒有閱歷的小毛孩能模仿的來的,他說話的時候不需要太高聲,自然的抑揚頓挫自然而然地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這個案子影響很大,早在發現這批毒品的時候京城那邊就已經開始博弈了,而之後把案子直接指定給魔都這邊負責,就是博弈妥協的一個結果,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結果出來,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偏偏這個案子背後的人姓傅,你說會引起多大的波瀾?”慕震嶽微微皺眉說。
白俊逸驚訝道:“從案件被揭發的時候就開始博弈了?不至於吧?就算是這個毒品量大一些,但也只是一個影響大一些的涉毒案,跟你們京城那邊的鬥爭有什麼關係?”
慕震嶽搖搖頭,很隱晦地說:“要換屆了。”
白俊逸一怔神,隨即閉口不言,要緩解了,蘇城那邊的人似乎和慕震嶽不太對付……這是很敏感的話題,他不想多說,慕震嶽顯然也是這麼考慮的。
很快就到了地方,慕震嶽拍了拍白俊逸的肩膀,說:“壓力一定會有的,你一定要抗住。”
說着,慕震嶽就坐着車走了,剩下站在市局門口的白俊逸一陣錯愕,自己這一趟的任務不是完成了嗎?壓力跟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人抓回來了,接下來自然就是馬不停蹄的收集證據和審訊,證據已經差不多了,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對傅一臣和他下面整整一條販毒鏈的追捕,慕珂珂立刻就投入了新一輪的工作中,他們市局的慶功會白俊逸沒有去,接下來的工作白俊逸也沒參與,畢竟這些事情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是警察內部的事情,他這個外人要是再攙和進去就不太合適了,所以慕珂珂也沒有繼續來抓他的壯丁。
好不容易這件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白俊逸也滾回家去了。
回到家,不出意料的沒人在家,不過看着家裡陽臺曬着的花花綠綠的衣服,白俊逸感覺其實家裡有幾個女人……雖然不會做就家務不會做飯,但光會掛衣服的女人也挺好的……
這個是唐凝的,那女人喜歡淡粉色,嘎嘎嘎,多幼稚啊,跟還沒有成年的小屁孩似的,不過那身牛奶一樣的皮膚到是挺對得起這個顏色的。
這個肯定是樑紅豆的,白色的還有一朵花兒,嘎嘎嘎,軟妹子的東西特別好認,個人風格也太明顯了,那妮子最喜歡白色,軟綿綿的很好欺負的樣子,連樣式都這麼保守啊……
這個肯定是妖精的!白俊逸嚴肅地盯着掛在中間迎風搖曳的一朵深紫色的衣服嚴肅地想,擦,居然還是前扣的,這個花紋好複雜的樣子,嘎嘎嘎,不知道解起來麻煩不麻煩,蘇媚的身材居然這麼有料……
而此時,遠在蘇城。
傅凰走進了傅家的大院門牆,剛步入大院裡,就感覺到了一股子平常沒有的沉重氣氛,走進裡面,還沒有進屋子裡面就聽到了父親傅先鋒的咆哮聲。
“那個逆子,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到了現在你們還瞞着我?”
這咆哮聲傳出了很遠,整個大院裡頭所有人都低着頭,可見傅先鋒有多麼的暴怒。
傅凰走進了屋子,看了一眼屋子裡面黑壓壓的人頭,她對傅先鋒說:“爸,先別生氣,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