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公館,時隔一日,白俊逸和慕珂珂又出現在這裡。
皇后公館還是那麼的賓客滿門絡繹不絕,男男女女相互調笑着進去或者離開,不斷地有車子從旁邊的停車場開進來然後再開出去,顯得熱鬧非凡。
“你打算怎麼進去?”白俊逸揉着下巴問慕珂珂。
“還沒想好。”慕珂珂眉毛上的褶皺都快比的上白俊逸下巴沒刮乾淨的鬍渣子了。顯然,這個問題讓慕隊長覺得很是棘手,要悄無聲息地進入皇后公館老闆的辦公室,又要確保他在還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這的確很困難……至於白俊逸所熱衷的正大光明的硬闖被慕珂珂毫不留情地駁回了,她覺得那和恐怖襲擊有什麼區別,身爲一個有底線的警察是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地就拋棄自己身上警徽的神聖尊嚴的。
白俊逸聳聳肩,其實他有一百種以上的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達成目的,但是慕珂珂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女警察在身邊,這就直接槍斃了他一肚子的壞水……讓她發愁去吧,反正她肯定有辦法。
正在兩人考慮的時候,忽然皇后公館的大門口喧譁了起來,兩堆總共十多個男人叫嚷着從皇后公館裡頭推推搡搡地出來。
這樣的景象周圍人都看的習慣了,在夜店這樣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騷浪的娘們和好鬥的男人,開個夜店要是一天不處理個十七八次的打架事件說明你的夜店生意和人氣根本就不行。
不過讓白俊逸眼前一亮的是他居然遇到了一個熟人……昨天還借了人家的寶馬車來着呢。
劉軍很不爽,非常的不爽,他覺得自己這兩天簡直就是倒了血黴,昨天莫名其妙地被人搶了自己的愛車不說,雖然今天早上是平安地找回來了,但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就被自己的對頭給知道了,於是今天他被圈子裡的小兄弟一頓狠狠的嘲笑,特別是聽見那句被人搶了車連報警都不敢灰溜溜地回家的時候,劉軍覺得自己身爲男人的尊嚴被徹底地挑釁了。
劉軍表達自己憤怒的方式很簡單也很直接,抄起啤酒瓶砰的一聲給對頭的腦袋開了個花,於是一場爭吵華麗麗地上演了。
幸虧他的兄弟們都很給力,一架幹下來居然還佔了上風。
踩在對頭的腦袋上,劉軍吐了一口唾沫,他意氣風發地說:“怎麼的,你不叫了?你叫啊,繼續叫啊,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嘴巴犯賤的男人了,而你恰恰就是其中一個。”
此時此刻,劉軍覺得自己簡直站在了人生的巔峰,周圍的美眉一定兩眼放光地看着自己,一副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掀開裙子的樣子,擦擦擦,這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生活啊!
而在他意氣風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劉軍很不爽,現在自己正站在舞臺中央好好地享受勝利者的裝逼時刻呢,誰這麼不長眼上來搶自己的鏡頭?
一回頭,當劉軍看見那張自己估計三年之內忘不掉的臉,他見了鬼一樣的瞪大了眼睛,後退兩步,劉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是,是你。”
他看見的不是白俊逸還能是誰。
要不是眼前這個劉軍還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光憑之前他那句最討厭嘴巴犯賤的男人白俊逸就要用拳頭好好地教育他了,無緣無故的挑釁自己幹什麼?
“就是我,來,聊聊。”鑑於他之前的挑釁行爲,白俊逸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和溫柔的動作,一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就把他半拖半拉地拉走了。
劉軍踉蹌地跟着白俊逸走過去,臉上堆笑內心卻在哭,哥,這麼多人看着好歹留點面子啊。一想到昨天自己也是被白俊逸把腦袋卡在車窗裡頭拉下車的,劉軍內心就一陣陣的寒風瑟瑟。
把劉軍帶到了一個很適合打劫的角落,白俊逸很大方地丟給他一支菸,白隊長就是這麼一個好人,以德報怨,雖然劉軍剛纔挑釁他了,但是他並不計較。
劉軍接過了白俊逸的煙,嘿嘿笑着點頭哈腰地先給白俊逸點上煙,這纔給自己點起來。
說也奇怪,白俊逸也沒有真的把劉軍怎麼樣,但是這小子卻總是感覺眼前的男人很不好惹,能伺候着就千萬別得罪,要不然他覺得吃苦頭的肯定是自己。
這樣的第六感讓他躲過……最少兩頓皮肉之苦。
“哥,啥事?”劉軍諂媚地搓着手,那德行活像是清宮裡頭想要討主子歡心的公公。
對於這樣一臉阿諛奉承就會討主子歡心的奸臣相的人,白俊逸向來都是……十分喜歡的,所以他的神情態度都和藹了不少,指了指不遠處金碧輝煌的皇后公館,說:“這裡的老闆你認識不?”
劉軍茫然地順着白俊逸的手指看了一眼皇后公館的位置,然後對白俊逸說:“哥,你想要找這裡的老闆?”
有戲?白俊逸看劉軍的眼神更滿意了。
幾分鐘之後,劉軍拿着牙籤剔着牙大搖大擺地上了皇后公館不對外開放的四樓,而他的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白俊逸和更加面無表情的慕珂珂。
和很多電視劇裡演的戒備森嚴的地方一樣,三個人剛上了樓就看見兩個起碼一米八往上跑的保鏢跟個木樁子一樣地站在門口。
他們攔住了劉軍,說:“四樓不是玩的地方,找樂子去下面。”
劉軍呸了一聲,說:“你們倆新來的吧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說着,他一把推開了倆保鏢,而就在那兩個保鏢要動手的時候,踢踏踢踏,一個腳步聲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小軍嘛,怎麼來了?”過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是有風韻。
“燕姐,我上來找你來了。”劉軍對燕姐燦爛一笑。
燕姐擺擺手,兩個保鏢讓開讓劉軍三人進入四層。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燕姐看了一眼白俊逸和慕珂珂,對劉軍問道。
劉軍點點頭,沒在這上面多說,他朝着裡頭張望了一下,說:“燕姐,老闆在不?”
燕姐奇怪地看了一眼劉軍,說:“在呢,你找他?”
劉軍嘿嘿笑了笑,說:“我找他幹什麼呀,找你呢,燕姐,咱去你辦公室說話?”
燕姐點點頭,一邊和劉軍說話一邊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我去上個廁所。”慕珂珂忽然說。
然後她和白俊逸就離開了。
燕姐皺着眉頭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妥。
劉軍拉了拉燕姐,說:“燕姐,看什麼,我兩個朋友,很快就回來的,沒事的。”
燕姐點點頭,說:“你讓你朋友快點出來,別在這裡亂走,老闆最近脾氣不太好。”
劉軍應付了一聲,和燕姐走了。
片刻,從洗手間出來,慕珂珂對白俊逸說:“一路走過來明裡暗裡有四個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
白俊逸淡淡道:“不用管,進去抓了人就走。”
慕珂珂咬咬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辦法了。
兩人走到了掛着總經理牌子的辦公室門口,一把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辦公桌上,放着一杯茶,白俊逸走過去摸了摸茶杯,皺眉說:“還是溫的,人走應該不超過十分鐘。”
慕珂珂氣道:“我們被發現了?”
“說不好,可能只是碰巧不在。”白俊逸不確定道,此時,他心神一動,走到了窗戶邊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然後他回身對慕珂珂說:“我們走吧,人已經跑了,我們的確暴露了。”
慕珂珂錯愕道:“你怎麼確定的?”
白俊逸笑眯眯地說:“樓下有我們的老朋友,這個幕後的人,他自己出來了。”
和慕珂珂一起下了皇后公館,在外面的路邊,一輛房車停着,靠着車門雙手插在褲兜裡笑眯眯地看着兩人出來的正是傅一臣。
“我們又見面了。”傅一臣盯着白俊逸淡淡地說,掃了一眼慕珂珂,這個女人果然是爲了調查那件事情來的,更可恨的是白俊逸居然也攪和了進來,這讓傅一臣心裡很惱火,似乎自己不順的時候都會有白俊逸出現。
白俊逸走到了傅一臣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看來我們也不用找到底誰是這個幕後的人了?”
傅一臣聳聳肩,說:“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白俊逸伸出手摟住了傅一臣的肩膀,感受到後者的身體緊繃戒備地看着自己,白俊逸哈哈笑道:“放鬆一些,別那麼緊張嘛,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因爲討厭你就殺了你,殺人是犯法的,雖然是個壞人,但是和你有恃無恐地出現在我面前的道理一樣,我沒證據。”
傅一臣淡淡地笑了笑,他很討厭白俊逸那什麼事情都不爲所動風輕雲淡的樣子。
白俊逸拍了拍傅一臣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你知道不,我最喜歡看你明明看我很不爽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