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俊逸和慕震嶽密談的時候,魔都的另一個角落。
嘩啦。
一隻茶杯被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之後就徹底地四分五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正在啜泣的女人渾身的顫抖,顯然是受到了驚嚇的女人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驚懼和惶恐,她瑟瑟發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個怒髮衝冠瞪大了眼睛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劉嘉善。
此時的劉嘉善哪裡還有之前半點沉穩的氣度,他的表情扭曲,聲音都幾乎變了調子,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雙眼通紅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說:“昨天晚上我還看過了東西在的,爲什麼今天早上就不見了?既然今天早上就不見了,爲什麼你現在才和我說?”
女人原本就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慘白,她帶着哭腔說:“我也是今天早上買菜回來才知道的,保險櫃都好好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被人動過的痕跡,而且密碼和鑰匙只有我纔有,就算是你姐夫都不知道密碼,我哪裡能想的到裡面的東西居然全部都不見了,我當時發現的時候害怕的厲害,把整個家裡都翻箱倒櫃地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實在沒有辦法了纔過來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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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善聞言神色更加暴躁,暴躁之餘還有一抹驚懼。
他揹着手煩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壓低聲音神經質一般地喃喃自語說:“我昨天去你那裡大概兩三點鐘,在那個時候絕對是安全的,東西都在,你現在告訴我,仔仔細細地告訴我,我從你那裡離開之後一直到你發現東西不見了,你到底在什麼時候離開過幾次?”
女人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抽噎着說:“就一次,早上買菜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家裡放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我平時根本就不敢離開半步,買個菜也只是用了二十多分鐘,等回到家我就開始準備午飯,午飯準備好了我等你姐夫回來吃飯的時候和往常一樣打開保險箱檢查一下,但就是那個時候發現東西不見了的。”
劉嘉善的神色越發猙獰,而他眼神深處的驚懼此時也徹底地浮現出來,搓動着雙手,劉嘉善用一種無比干澀的語氣分析說:“保險箱是完好的,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密碼只有你才知道,鑰匙也被你貼身保管着,在這樣的前提下東西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那麼這人就是已經瞭解了我們的秘密,是專門針對這些東西來下的手了。”
女人此時渾身一顫,恐懼地說:“是被人偷了?”
“不是被人偷了難不成還能是自己長了一雙腿跑了?”劉嘉善不耐煩地說。
女人喃喃地說:“那麼是不是我早上去買菜的時候被人偷掉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也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我離開之後!”劉嘉善忽然神情驚恐地說。
如果他的猜測屬實,那麼就證明昨晚自己過來的路上一直都被人跟蹤了,甚至對方還準確地知道了自己昨晚和姐姐的對話,然後趁着自己離開之後才下手。
而這個人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劉嘉善渾身一陣顫抖,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麼要對付他的人就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而昨天晚上那樣的情況下,對方如果要殺了自己,自己恐怕連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
一想到死,劉嘉善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他當官三十多年,累積的不義之財只能用恐怖來形容,放在女人這裡的只是一部分而已,他不可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然而守着這麼龐大的財產,他不可能會甘心不明不白地死了,一直以來他都是提心吊膽地過來的,深怕自己的事情有一天敗露了,可現在真正地嗅到了可能的死亡氣息,這讓他手腳冰冷。
不,絕對不能死!
劉嘉善眼神猙獰,他猛地對女人說:“你現在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以後你就不要管了,把這件事情徹底的忘記掉,知道沒有?”
女人看着劉嘉善,嘴脣動了動,她忽然悲傷地說:“嘉善,你從政這麼多年,我看你卻沒有一天過的快樂,那些錢是很多了,但是那些錢真的給你帶來快樂了嗎?算了吧,放手吧,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畢竟你也爲國家做了這麼多的貢獻,國家不會真的把你槍斃的,嘉善,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事!”
本來心情暴躁的劉嘉善看着女人模樣心中忽然一軟,走過去拉起了女人,雙手扶着她的肩膀,低沉地說:“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啊,去自首的確能夠爭取到寬大處理,但是國法不殺我,可我的政敵不會放過我的,那些以前被我害過的人一旦看見我落馬了,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咬我一口,那些都是冤鬼啊,我會被拖下地獄去的,所以我不能這麼束手就擒,只能拼死一搏,姐,你回去吧,這些年辛苦你了,我不會有事的。”
最終,女人還是哭哭啼啼地走了,等到房間裡安靜下來,劉嘉善深吸一口氣,猛地離開了這裡。
因爲已經確定接下來要在魔都發展,所以傅一臣直接成立了一家公司,公司自然會有專業的人去籌備和管理,他付錢就可以了。
傅一臣這樣的人不會過分地去享受奢侈,但是也絕對不能委屈了自己,電視小說中富家子弟爲了所謂的磨礪自己有一百萬的豪車不開去擠公交,有上千萬的豪宅不住去租地下室這樣的劇情在他的身上永遠不不可能上演。
此時的傅一臣就住在魔都最爲高檔的小區之一,湯臣一品。
原本傅一臣的心情不錯,公司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他沒有打算大張旗鼓地開張,默默地搶佔份額纔是王道,在金錢鋪路不計前期的利潤前提下未來的情景一片美好,而新的場地也已經談的差不多,比九成山莊雖然差一些但是一旦展開了加上他的人脈和手段,在魔都也必然有跟九成山莊叫板的資本。
只是這一切,在劉嘉善來了之後就全毀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傅一臣臉上風輕雲淡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從劉嘉善的話語中他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有人在背後要搞劉嘉善,但偏偏的目前的劉嘉善是絕對不能倒的,本來魔都就不是傅家的勢力範圍,而傅家在魔都唯一的代言人就是劉嘉善,其他的一些人要麼就是有自己的陣營,要麼就是根本拿不出檯面,現在正是他要在魔都打開局面大展拳腳的時候,劉嘉善這邊要是出事,將會影響到他的整個計劃。
而劉嘉善也是恰恰看到了這一點纔過來找傅一臣的,他相信,傅家不會輕易地拋棄自己,就算是傅家拋棄了,那麼傅一臣也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存在對傅家,對傅一臣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沒有了自己傅家之前數年的努力都會白費,而傅一臣在魔都的計劃也要面臨夭折的風險。
任何一個政治世家的政敵都會有,而在魔都這樣本就不是傅家勢力範圍的地方,一旦被傅家的政敵發現了傅一臣打算在這邊開疆擴土,他們會幹看着?
而傅一臣想要安安心心地發展,那麼自己就絕對不能倒,起碼在官面上自己能夠爲他遮風擋雨。
傅一臣何嘗不知道劉嘉善的打算,但是他還真的就被逼上了梁山……除了幫劉嘉善,他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之前的投入到現在他已經砸進去將近六千萬,這麼大的一筆資金就算是傅家都不可能容忍它打水漂的,而魔都的計劃虎頭蛇尾的結束的話將會嚴重地影響到家族裡對他的印象。
“是什麼人你有沒有初步的對象?”傅一臣沉聲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並不是小說中描寫的那麼無腦,面對問題他首先想到的是怎麼解決問題,而不是怨懟劉嘉善把他拉上船,這種時候還相互埋怨那麼只能一起滅亡,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見到傅一臣表露了態度,劉嘉善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傅家願意保他,那麼他就不會出大事。
“不知道。”劉嘉善無奈地說。
“東西我一直都放在我一個可以信任的親人哪裡,很久了都沒有出過事,而就是昨天沒了的,更重要的是爲了保險起見我還專門找了比較偏僻沒有攝像監控的老小區,現在就算是查都無從查起。”劉嘉善苦笑道。
傅一臣的眉毛擠在一起,沉聲說:“這件事情不好辦了,昨晚我在喜來登見你,整個過程,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劉嘉善仔細的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說,“有!昨天我覺得有兩個人很可疑!”
“快說!”傅一臣雙目灼灼發光地說。
而後,劉嘉善就把昨晚自己對白俊逸和那個忽然來到自己房間的女人的懷疑說了出來,整個細節一字不漏地全部告訴傅一臣。
傅一臣聽完之後,揹着手走了幾步,忽然擡頭說:“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現在我立刻讓人查喜來登昨晚的監控錄像,然後查到這兩個人的信息,不管怎麼樣,最短的時間內會出結果,現在你一定要穩住,照常上班照常工作,我會說服家裡在這件事情上說話的,放心,好歹你也是魔都政法委書記,要辦你也必須要京城來人,魔都還不是哪一個人的魔都。”
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劉嘉善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他站起來由衷地對傅一臣說:“大恩大德不言謝,只要這一關過了,我劉嘉善一定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