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什麼歉?”秦憶雪像是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父親說話一樣笑笑的看着陳興風。△¢,
“你……”陳興風原本以爲秦憶雪接下里會跟自己說:興風叔叔不要生氣之類的話,沒想到她不僅不將自己兒子放在眼裡,連自己這個陳家二代叔叔輩的人物也不放在眼裡,頓時被噎的半死。
“不好意思陳叔叔,我不知道你兒子被抓傷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卻是知道你兒子在學校裡調戲女同學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聽一聽?”
陳新禮什麼樣的人,陳家人沒有不知道的。
原本陳家老家主便是從軍方退役,加上陳家產業遍佈華夏許多地方,更與軍方有着許多的交際,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陳新禮才依仗着自己的家族勢力在燕京橫行霸道,雖然沒有惹出過什麼大事端,但是混跡夜店、調戲女生,打架鬥毆這樣的事情卻是沒少幹。
陳興風聽到秦憶雪的話,頓時語塞。
按照他這個做父親的理解,年輕人調戲一下女同學,和女同學搞下曖昧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今天他們確是專門找到秦家,藉着陳新禮被秦憶雪打傷這樣的事情借題發揮,藉機來向秦家發難。
但是這還沒開始準備進攻,卻先被對方下了一城,還是秦家這個根本不上臺面的小姑娘。這讓陳興風極爲難堪。
秦憶雪雖然秦家老大秦洪福的女兒,但是卻絲毫沒有遺傳秦洪福那寬厚內斂的性情,倒是和他哥哥秦倚天頗爲相似,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自己兒子是無緣無故被秦憶雪打傷,按照秦憶雪的性子,一定會將自己兒子在學校的諸多惡事一股腦的抖落個乾淨。
“嘿嘿……你不知道新禮被抓傷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難不成新禮臉上的傷是無緣無故飛上去的?”陳興風惱火,頓時繞開秦憶雪的話頭,抓住秦憶雪將自己兒子抓傷的事情說起。
“我確實不知道。”秦憶雪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笑道。說起來她確實是不知道,當時她僅僅是指示青鷲小青上去給陳新禮一點教訓,至於小青怎麼對付他,那她還真是不清楚。
“哈哈哈哈……都說秦家能人輩出,一個個都是商場嬌子,秦倚天更是稱之爲燕京第一天才,他這個妹妹倒也不逞多讓,單這嘴上功夫我相信假以時日,秦憶雪必然是秦家的另一個天才後輩!真是羨慕你啊老戰友!”此時陳家家族陳國華結果話茬,對着上首的秦懷谷笑道。
陳國華說的雖然輕輕巧巧,看似雲淡風輕,但是卻特別指出秦憶雪的嘴上功夫,潛在話語裡似乎是在告訴秦懷谷,說的再好,也是狡辯,你們秦家人也就是會嘴上功夫耍賴皮而已!
秦懷谷自然聽出陳國華話中的意思,臉色微變,不過很快轉變過來,心裡雖然微微有些不爽,但是卻絲毫不漏痕跡,衝着自己的孫女說道:“憶雪,既然你陳爺爺專門來這裡走一趟,你跟你陳爺爺老老實實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況!”
秦家雖然不在燕京五大家族之列,但是作爲燕京的老牌家族,秦家的底蘊深厚,根本不是那些明面上的所謂五大家族能夠比擬的,但是秦家人自來低調,除了近幾年備受追捧的神醫少年天才秦倚天,幾乎很少有拋頭露面的機會,即便是掌控者秦家龐大中醫產業鏈的大兒子秦洪福也不輕易出頭,所以,秦家人向來不和其他大家族有過多的糾葛,自然也不想與他們結下什麼樑子。
秦懷谷如此直接的問秦憶雪,就是在告訴陳家人,我們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如果你們想因爲憶雪和陳新禮的矛盾來發難秦家,那麼便免開尊口。
陳國華一臉的笑盈盈盯着秦憶雪,倒是坐在中間的陳延明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腦海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秦憶雪正準備開口,卻被陳延明打斷,陳延明望着上首的秦懷谷說道:“秦爺爺,我今天特地來就是想來給秦爺爺您請個安,問個好,我回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您老,小時候我可沒少吃您家的飯,剛好我爺爺也特別想跟您敘敘舊,至於那些小孩子嬉鬧的小事我看還是就算了吧!畢竟新禮和憶雪都是小孩子家,相互之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在所難免,根本不值一提,我想這個事情還是不要再提起爲好,作爲長輩,我也希望爺爺您能適當的包容憶雪妹妹,畢竟這算不上什麼大事。”
陳延明話說的很漂亮,此話一出,讓秦懷谷都忍不住對陳延明側目三分。
對於秦憶雪和陳新禮當時的事情,秦家人早就知道了,原本秦懷谷還忌諱如果秦憶雪將事實說出來,會讓陳國華面子上過不去,兩家鬧出什麼矛盾,但是聽陳延明如此一番話,頓時覺得,還是不提爲好,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就讓他留着,給兩家都留下幾分餘地。
“也難得小陳心裡還惦記着我這個老傢伙,前段時間聽說燕京你們年輕一輩羣裡選出了一個什麼燕京五傑,小陳你在在其中嘛,我原本以爲這些不過是衆人相互吹捧的玩意兒,今天看到小陳子,還真是非同一般,後生可畏啊!”秦懷谷臉上表情舒展,看着陳延明笑道。
“陳哥哥,那怎麼行哪!我還沒說當時的情況哪,我還想說出來讓你們給我們評評理,要是我秦憶雪錯了,也讓我知道我是怎麼錯的,我就算是多給新禮弟弟賠償點醫藥費也不虧!”秦憶雪聽到陳延明的話語,似乎是在間接的替自己向爺爺求情,頓時新禮不滿,衝着陳延明說道,末了還不忘佔陳新禮便宜。
此時坐在另一側的秦洪福,沒想到人家都願意大事化小,自己女兒竟然還有點不依不撓的意思,頓時衝着秦憶雪厲聲叫道:“憶雪,不許胡鬧,站一邊去。”
秦家人儘管不懼怕陳家,但是秦家人卻不想與陳家有什麼交際,自從陳延明開始掌控燕京陳家以來,陳家與一個國際著名的組織竹田會社關係密切,這已經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甚至與軍方都在密切關注着陳家,只是鑑於陳家在燕京的巨大影響力,加上又沒有什麼確切的有利證據,這才一直無可奈何。
但是即便是如此,秦家人也不願意輕易惹了陳家,到了他們這樣的身份,他們考慮的不僅僅是個人得失,更要考慮家族的未來,家族影響,哪怕一着不慎,很可能他們整個家族便要跟着遭殃。
陳家對於秦家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移動炸藥包,不能距離太近,太近了要被扯進炸藥包裡面,又不能太遠,太疏遠了惹怒對方,對方追着你炸!
特別是這個陳家的陳延明,城府極深卻手段殘忍。
秦憶雪不知道,但是秦家上下所有上位者,沒有不清楚的。
就連秦家老家主秦懷谷都專門開了幾次家族會議,三令五申告誡家族子弟。
秦憶雪被父親一頓呵斥,也不敢反駁,頓時不滿的鼓着腮幫子走到秦洪福身後站立。
此時最爲不滿的要數陳新禮和陳興風父子倆。
陳興風出自世家,但是卻沒有一點世家子的家教,自小因爲陳國華忙碌於工作,疏忽了孩子,陳興風又有自己這個父親做倚仗,自來便天不怕地不怕,後來犯了大錯,坐了牢,這纔剛剛出來沒多久,急於在衆人面前顯示一下自己這個陳家二代的地位。
聽到自己侄子陳延明與秦家老家主秦懷谷這一唱一和的頓時滿心的牢騷,衝着陳延明說道:“我們今天干嘛來了?”
正在想方法對付秦懷谷的陳延明聽到自己叔叔問話,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又不敢隨意的跟自己的叔叔說反調,被衆人笑話,接口道:“我們今天來就是來看看秦爺爺。”
“哼……那按你這麼說,你來看你的秦爺爺,我們跟着來算是耽誤了你的正事了?”陳興風臉色不善的衝着陳延明說道。
陳延明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叔叔的脾氣,整個就是個土匪性情,膽子大卻無腦,總是按照自己的思考來辦事,用句通俗一點的話說那就叫:頭大無腦,草莽一個。
“二叔怎麼能這麼說哪!我們是小輩,一起來陪爺爺拜訪秦爺爺,也是應該的。”陳延明此時生怕自己這個二叔當衆不給自己面子壞了自己後面的事情,故意將自己爺爺拉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你弟弟被打傷就算白白打傷了?我這個當爸爸的,你這個當哥哥的就眼睜睜看着我的兒子,你的兄弟被人欺負無動於衷?看着兇手在眼前還要裝作一副笑臉,故意將自己的臉伸過去給人家打?我們老陳家就沒有你這麼給我們丟臉的!”陳興風越說越氣,衝着陳延明吼道。
此時他已經完全將他還坐在上首的老爸給忘記了,心裡只有兒子被秦憶雪打,秦憶雪剛剛在自己面前無理的情形。
“切……你們自己理虧你們倒還倒打一耙,要不是他想帶着那個流氓手下戲弄我,我才懶得理你,別以爲我秦憶雪一個小姑娘怕你,我告訴你,把我惹惱了,我還讓小青抓你。”秦憶雪聽到陳興風這樣講,絲毫不吃虧的性子瞬間爆發出來,也不管自己父親使勁給自己使眼色,衝着陳興風父子吼道。
說話間,只見寬敞的大廳門外一聲輕微的呼嘯之後,一隻青鷲穩穩的落在秦憶雪肩頭。
“就……就是它,就是它把我抓傷的!”陳新禮看到那隻青鷲頓時臉上帶着幾絲恐懼,指着那隻青鷲朝自己的父親說道。
“小姑娘,我是你的叔叔輩,我不想落下欺負後輩的名聲,既然是你手裡那隻青鷲將我兒子抓傷,我也不要你的賠償,我只要那隻青鷲,當場要了它的命,算是給我兒子的補償!”陳興風瞪着秦憶雪厲聲說道。
“哼……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第一,是陳新禮非禮我在先,所以青鷲才抓他的。第二,原本我想這麼一件小事,如果你們態度好一點,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還倒打一耙,我會保留起訴你們的權利。第三:就算是青鷲將他抓傷,你們有什麼證據?拿出證據來,咱們公堂上見,第四,青鷲雖然是我養的,但是卻不是我的,你們就算真要找青鷲的麻煩,你找它的主人好了,不過我奉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隨便招惹青鷲的好,它可沒有我們家裡人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