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過的地方人羣中自動的讓出一條道路,像是給他護駕,又像是被他的氣場震懾。
這就是老K,就是在宣城這個小城市乃至在武市極具影響力的老K。
如果同德盟的龍威在世一定會氣的吐出好幾兩血,龍威在同德盟叱吒風雲那麼久也不曾有如此分光,有如此氣場,有如此待遇。
如今社會,低調纔是王道,這是駱陽一直信奉的東西,也一直遵循的東西。
但是對方明明卻反其道而行。
當朱遠明看到那中年男子的一瞬間,便朝中年男子衝過去,邊跑嘴上還邊大聲的慘叫:“老爸,救我。”
你以爲你裝逼的老爸來了我就不打你了嗎?
你太單純了少年!
駱陽在心裡爲朱遠明默哀。
如果說對方是低頭彎腰認錯的話,或許駱陽原本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畢竟高手都要有高手的格局,和一幫小混混打來打去那叫個屁的格局,那叫搶地盤的小混混。
中年人看到朱遠明並沒有顯現出所有父母在看到自己兒子被打一樣的大呼小叫,而是極爲淡定,極爲從容的走出他剩下的步伐。甚至被打趴在地上的老貓他都沒正眼瞧一下,僅僅是從他身邊過,冷冷的瞥♂,了一眼而已。
反倒是朱遠明顯示處了不一樣的急切,在中年人身邊哭嚎着:“老爸,你要替兒子報仇啊,這混蛋在高速路上欺負我,現在還在這裡欺負我,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被這混蛋給打死啦……”
中年人似乎被朱遠明的話吵的心煩,瞪了一眼朱遠明吼道:“他打到你哪裡了?”
朱遠明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下面,這才慌忙道:“打……正準備對我下死手哩。”
駱陽有種想笑的衝動。
至始至終駱陽都沒有噴過朱遠明一根手指頭,但是在朱遠明口中自己就是準備對他下死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朱遠明,你有點臉好不好,誰準備下死手打你啦?我還想說你帶着人準備對我們下死手哪!”鄧玉蝶纔剛剛沉寂在駱陽帶給她的視覺盛宴之中,接着很快便被眼前的中年男子打斷。
她想想提醒一下駱陽,眼前這個中年人的身份,但是等她扭過頭,竟然發現駱陽竟然還有心情在吃烤串。
沒錯,就是在吃烤串。
此時大排檔裡吃飯的人都已經被老貓嚇跑,整個大排檔就剩下駱陽以及鄧玉蝶兩個人,還有老貓身邊的一衆小弟。
胖子老闆已經被老婆服務員扶起來,似乎他也知道自己也無法阻止老K在自己的地盤上打架,只能遠遠的躲在一邊。
而大排檔門口的燒烤攤子上,剛剛烤熟還沒有下火的烤串正嗞嗞的冒油,駱陽本着不能浪費的心態,忙將架子上的烤串下架,抓起兩串吃了起來,右手甚至還抓着一瓶啤酒,站在那幫黑衣人面前,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風衣中年人裝逼。
看到駱陽這副尊容,鄧玉蝶莫名無語至極,如果單單只是老貓這麼一羣人,鄧玉蝶看到駱陽的本事,還心存期待,甚至期待着駱陽能夠怎麼將這一幫小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眼前卻有老K真正的老大,在武市都很有勢力的朱曉成。
朱曉成是什麼人沒有人比鄧玉蝶更清楚,鄧家在武市做生意,父母與朱曉成沒少打交道,表面上看上去極有氣勢的朱曉成其實就是個無賴,就是個衣冠禽獸,除了殺人放火他不敢隨便幹,教唆手下人綁架勒索之類的事情沒少幹,簡直就是武市的一條惡狗。
朱遠明被鄧玉蝶的一聲大罵,有點心虛,衝着自己老爸接着道:“還有鄧家這個小姑娘,就是她教唆那個野人欺負我的,還有貓哥,你看,貓哥都被他打成這樣了。”
中年人朱曉成聽到自己兒子的哭嚎,再低頭看看腳下不遠此時依然一連狗屎相趴在地上的貓哥,雙眼犀利的看着面前正一手抓着烤串,一手抓着啤酒的駱陽,沉聲說道:“你打的我兒子?”
“沒聽他講嗎,我正準備對他下死手嘞!”駱陽口裡冒油,含糊不清的說道,“原本我不想揍他,但是現在我很想揍他。”
中年人聽到駱陽這樣一句話,臉色拉的老長,語氣陰冷的說道:“敢在我老K的地盤如此囂張,你是第一個,看來今天我不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你是不會輕易收手了。”
“想咋地?”駱陽看着老K那張欠扁的裝逼臉極爲不爽的說道。
“不想咋地,就像給我老K的手下給我兒子討一個說法。”中年人看着駱陽語氣冰冷的說道。
駱陽沒有回答,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他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但是眼前的朱曉成似乎也並沒有讓他立刻走的意思,駱陽在此時在考慮,自己是要將他們一幫人全部收拾了送進安全局還是將他們隨便收拾一頓讓他們知道厲害。
老K朱曉成同樣沒有說話,高手對戰不是都是有短暫的沉默嗎?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鄧玉蝶似乎已經感受到雙方的火藥味兒,更令她氣憤的是,在朱曉成身後,還有源源不斷的黑衣人朝朱曉成這邊彙集,很快那幫黑衣人已經足足有一百來號,幾乎每一個都是同樣的裝束,統一的服裝。
鄧玉蝶也算是富家女,極爲聰明的二世祖,轉眼間已經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雖然她知道駱陽的武力值很不錯,但是她可絕對不相信駱陽能夠從眼前這一百來號人中間打出去,況且還有自己在身邊。
鄧玉蝶有心給自己老爸打個電話,但是此時也已經是午夜,自己老爸也應該已經睡着,況且還不再宣城,而是在武市。如果讓老爸知道自己到了這麼晚還沒有睡,並且還在街上被老K給包了餃子,估計會氣的心臟病復發。
鄧玉蝶雙眼滴溜溜轉,心思一轉彎,臉上瞬間轉變,衝着此時的老K朱曉成甜甜一笑,說道:“朱叔叔,您老也看到了,反正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敢跟元明瞎胡鬧,害的您老這大半夜的也不睡覺,跟着我們瞎操心。這次是我錯了,我向您賠禮道歉,改天去了武市,我讓我老爸登門向您謝罪行不行?”鄧玉蝶滿臉討好的朝着老K朱曉成說道。
朱曉成原本將目光緊盯着了,聽到鄧玉蝶的話,朱曉成將目光重新砍在鄧玉蝶臉上。
鄧玉蝶是極爲漂亮的,不僅漂亮並且身材極好,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全身上下卻極爲協調,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凸凹有致,加上此時鄧玉蝶一身簡裝,該露的地方大大方方的漏在外面,看的朱曉成眉目含笑,一雙眼珠子在鄧玉蝶全身上下滴溜溜的轉。
“朱叔叔,你倒是說句話啊,您倒是給不給我老爸這個面子?”鄧玉蝶見朱曉成只顧着看自己,一句話也不說還以爲朱曉成有了放自己一馬的心思,頓時再次施展發嗲神功。
“您老是不是不準備跟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啦?”鄧玉蝶再次問道。
“我就說嘛,堂堂的老K老大朱曉成朱老大怎會和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對不對,簡直就是掉價。”鄧玉蝶繼續施展。說道激動處,鄧玉蝶甚至跑到老K朱曉成身邊,小孩子一樣,抓着朱曉成的手臂,左右晃動,發嗲撒嬌。
朱曉成極爲無恥的低頭將身邊鄧玉蝶前身的風光看了個通透。
半晌之後,朱曉成才冒了句:“鄧家姑娘,雖然我跟你爸沒什麼交際,但是你和遠明都是我看着長大的,遠明和你怎麼胡鬧我不管,但是今天竟然有人敢挑釁我老K的權威,你說讓你朱叔叔我以後還怎麼帶手下這幫小弟?所以,今天晚上,你可以走,他不能走。”
朱曉成說話間還伸手拍拍鄧玉蝶的肩膀,很有長輩風範的微微一笑。
這樣的動作眼神落在駱陽眼中,連駱陽都極爲不恥,即便很多人說他自己無恥,但是相比於眼前的朱曉成,駱陽覺得自己還是要強上一些,至少自己不會在自己的後輩面前裝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鄧玉蝶看看老K朱曉成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左右爲難,此時她有兩個選擇,一個可以轉身就走,不會有人爲難她,但是那樣勢必要將駱陽這個野人扔下,朱曉成的陰狠鄧玉蝶是知道的,將駱陽一個人扔下,鄧玉蝶都能夠想象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另一個便是和駱陽一起留下,很可能自己不僅要被他們一頓威脅恐嚇,甚至還要驚動自己的老爸,到那個時候,她這個逍遙自在的二世祖大小姐估計就該從武市的夜場徹底消失。
思索片刻鄧玉蝶一狠心,咬咬牙說道:“不行,今天他不走,我也不走,你們要是敢打他那就把我一起打了吧!”
此時正在吃燒烤的駱陽聽到鄧玉蝶一番話,頓時心裡對這個小妮子更多了幾分認可。
試想,那個小姑娘敢當着如此一大幫黑幫分子的面當衆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鄧玉蝶的話似乎完全出乎老K朱曉成的意料,頓時語氣陰冷的衝着鄧玉蝶說道:“鄧家姑娘,這個傢伙敢打我手下,欺負我兒子,今天是死定了,別說你在,就是你老爸在,也管不了!”
朱曉成說話間,擺擺手,身後兩個黑衣漢子就要來拿鄧玉蝶。
鄧玉蝶明白朱曉成的意圖,心裡生出無限恐懼,慌忙後退。
兩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人原以爲對付一個小姑娘而已,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他們還沒有摸到鄧玉蝶,突然眼前一道影子閃過,耳邊傳來“啪啪……”兩聲脆響,接着兩人便被打飛出老遠。
“老子還沒有說話,你們竟然當衆欺負小姑娘?還有沒有王法啦?”
駱陽站在鄧玉蝶面前,看着被打飛的來兩個黑衣人,一臉笑盈盈的說道。至於他是怎麼動手的,原本便視線不怎麼好,加上駱陽動作太快,他們竟然都沒有看清楚。
“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你這是自尋死路啊!”朱曉成點燃一根菸,面若泰然的說道。
“切……一個小混混頭子,不知羞恥,裝的跟山口組老大一樣,沒聽過一句話嗎,裝逼遭雷劈,也不怕一個炸雷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