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人說出這樣的話,鍾離徐廣一定不會相信,但是從眼前這個駱陽口中說出來,他相信。
雖然他之前並不曾見到過駱陽,但是關於駱陽的傳說卻從未間斷過。
在羊城地下社會,駱陽就是個傳奇一樣的存在,簡直如同奧特曼一般,特別是在羊城三大商會之一的三合會中,關於駱陽的各種傳聞,簡直就是將駱陽描述成天神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人難道不應該讓人心存恐懼?
可憐他加上自己背後的洪武武館,甚至還有樑家,都將這個他們不認識的年輕人當成一個挑釁他們權威的一個跳樑小醜,甚至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要了他的命。這是何等的可笑?
此時鐘離徐廣真心希望自己能夠趕快離開,離開王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趕緊回去告訴自己的師叔,以及自己所有的師兄弟和樑家的人,讓他們知道他們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他此時確是有心無力,身子想要站起來,但是在剛剛被駱陽打中的一拳之後,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勉強盤盤姍姍撐起身子,卻發現駱陽已經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一般,自顧自的走開。
“師傅,這混蛋怎麼辦?”王明偉此時身體也從剛剛的暈沉中回過神來,指着鍾離徐廣說道。
“隨他去吧。”駱陽扭頭瞥了一眼鍾離徐廣說道。
王明偉嘴上咕嚕的幾句,儘管滿心的不服氣,但是也不敢隨意的違逆駱陽,只是心裡不忿,走到鍾離徐廣面前,在此時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鐘離徐廣屁股上踹了一腳,沉聲道:“算你小子運氣好,讓你滾蛋趕緊滾,別墨跡。”
若是在平時,鍾離徐廣這樣的人,王明偉別說踹人家了,就是單單看着對方,心裡都會打顫,但是現在因爲有駱陽在場,王明偉都覺得腰桿子挺硬了不少。說話間都帶着滿滿的自豪。
鍾離徐廣自知理虧,加上更有駱陽這樣的怪物坐鎮,自己沒有發火的資本,也只能忍氣吞聲受了王明偉一腳,盤盤姍姍的滿滿朝門口挪去。
“就……就真麼讓他走啦?”陶云溪看着鍾離徐廣的背影說道。
“走就讓他走吧,今天雖然是咱們勉強贏了,但是人家不好惹,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增瑞絲毫沒有因爲有駱陽這個高手在場而有一絲的跋扈之意。看着鍾離徐廣的背影說道。
駱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謝謝你。”王增瑞最後在駱陽面前彎腰,滿臉誠意的說道。
駱陽也不客氣。不過從王正瑞的話語間,駱陽對王增瑞更多了幾分的認識。
沒有因爲自己存在而有絲毫態度上的改變,說明此人極有原則,沒有因爲對方受傷而糾纏不休,說明此人能夠認清自己,認清形式,沒有因爲他上門傷了自己的兒子而有什麼報復動作,說明極懂得審時度勢。知道自己之所以明知道對方回來報復還是要來王家保護王家,而感謝自己,說明他懂得感恩。
最後,駱陽對王增瑞作出評價:這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師傅,老爹,他走了。”王明偉興奮的跑過來衝着二人說道。
他不說話還好,聽到他的話,王增瑞心中騰的一下,怒火升起,扭頭衝着王明偉就是一腳,厲聲罵道:“你個兔崽子,整天閒的沒事就知道惹是生非,你今天老實給我交代,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物?竟然被鍾離徐廣殺上門?你個坑爹的玩意兒,不給老子說清楚,老子飛宰了你不可!”
王明偉見自己老爹發火,手裡甚至脫掉皮鞋,準備抽自己,慌忙向自己師傅駱陽身後跑過去,嘴上還在大叫:“師傅救命啊,師傅救命啊!”
駱陽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哈哈大笑。
……
告別了王家父子,駱陽決定去會一會那個洪武。
駱陽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高手竟然囂張的如此地步,自己也僅僅也就是打了他幹孫子一巴掌,他竟然揚言要要了自己的命?甚至根本都不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難道說富家子的命是命,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還是說他們這些富家子的命就比窮人的命更金貴一些?
樑家在羊城也算是大門大戶,整個樑家大院一點不比王家小,在安保方面,甚至還比王家更強一些,連院牆都比王家更高一些。因爲樑家有羊城第一號的武館——洪武武館做靠山,樑家院內,洪武武館的高手也是極多。
但是這些人在駱陽面前沒有絲毫的威脅。駱陽極爲輕易的便避過了那些安保,和陶云溪大搖大擺的便出現在樑家大院。
樑家大院別墅樓前同樣有幾顆大樹,全部都是進口的金錢木,駱陽和陶云溪兩人走進大院,看到前面被安保人員擡着進去的鐘離徐廣,兩人輕手輕腳的跳上那可大樹,準備看看樑家人見到鍾離徐廣時的態度。
若是他們態度好,駱陽不介意就此放他們一馬,但是若是他們態度不好,駱陽絲毫不介意順手將他們給滅了,特別是那個揚言要宰了自己替自己幹孫子報仇的洪武。
當那羣保安將鍾離徐廣擡進內院,別墅裡面的人已經迎了出來。
領頭的是一個六十歲出頭的老年人,老年人一身長袍,滿頭銀髮,看上去精神爍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洪武。洪武身後跟着樑玉成、以及受傷坐在輪椅上的魏凱,還有他的幾個徒弟,最後是腦袋上綁着繃帶的樑少輝。
看到鍾離徐廣的一瞬間,洪武滿臉的不可思議,慌忙迎上去,看着躺在躺椅上的鐘離徐廣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是駱陽。”鍾離徐廣顫聲說道。
駱陽?
此話一出,洪武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問道:“難道是滅了西蜀同德盟的那個駱陽?”
“正是。”鍾離徐廣點頭。
“他不是在海城嗎?怎麼突然來羊城了?”洪武問道。
“那個和王明偉在一起的,打了少爺的年輕人就是駱陽。”鍾離徐廣說道。
“什麼?”洪武還沒出聲,身後的樑玉成滿臉驚恐的說道。
“沒錯,就是他,我剛剛進入王家,原本就是替樑少爺報仇的,但是卻遇到了他。”鍾離徐廣說道。
“你確定他是駱陽?真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洪武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絕對沒錯,我和他僅僅交手了一招,一招便敗在他手下。”鍾離徐廣說道。
“據我瞭解,駱陽此人極爲心狠手毒,據說和他交過手的就沒有被他留下過活口,既然他和你交手了,爲什麼他沒有殺你?”樑玉成心思慎密,看着鍾離徐廣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爲他懼怕我師傅的原因吧!”鍾離徐廣也想不明白駱陽爲什麼願意放他一馬。想來想去,也只有因爲自己師傅這個原因。
而人羣后面的樑少輝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貌似好像是沒有人能夠替他報仇,頓時走出人羣,撲倒在鍾離徐廣的面前,哭嚎道:“鍾離師爺,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看來我是要死定啦!那個駱陽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我這麼趕着回來,就是告訴你們,讓你們趕緊走,若是等那個駱陽殺進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鍾離徐廣上身從躺椅上折起,看着衆人說道。
“他還說什麼?”洪武臉上已經成了鐵青色。
“他還說……還說……”鍾離徐廣斷斷續續的說不出口。
“說什麼?”
“他說要來滅了你!”鍾離徐廣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更不會隱藏,沒城府而又極爲誠實。聽到洪武的問,實話實說道。
“哼……要來滅了我?口氣倒是不小。”洪武厲聲說道。
“師叔,我知道您功夫極爲了得,但是那個駱陽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在我剛剛僅僅和他交手一招,我都能感受到他實力絕對深不可測,我相信他功力絕對已經超越了一名士級武者,這樣的人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功力同樣極爲=厲害嗎,所以以我的意見,我建議師叔您還是先找個地方躲兩天,等他火氣消了,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鍾離徐廣說道。
“要我躲兩天?毛頭小子一個,有什麼資格讓我躲兩天?老夫回到華夏就是爲了給我洪武武館正名,難道我洪武武館就這麼不堪嗎?要因爲懼怕他一個毛頭小子躲兩天?”洪武怒火中燒,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師傅,我覺得鍾離師叔說的有道理,雖然我們還不能確定那人身份到底是不是駱陽,但是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還是先躲起來兩天不較好,若萬一是那個無法無天的殺神暗地裡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我們也是防不勝防啊!”樑玉成在洪武身後勸慰洪武道。
“我不管他是不是駱陽,今天老夫哪都不去,只要他敢來,老夫取了他腦袋給我徒孫報仇。讓他知道知道我洪武武館的厲害,否則從今以後,我洪武武館還怎麼在江湖立足?”洪武厲聲吼道。
洪武一句話說的背後他幾個徒弟熱血沸騰,一個個嗷嗷叫的附和道:“師傅說的是,從來都是我們洪武武館欺負別人的,哪能被別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就是,別說他是駱陽,就算是落雲,他要是敢來,兄弟們也要扒了他一層皮下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宰了他下酒菜。”
……
就在衆人亂哄哄、嗷嗷叫的時候,一個唐突的聲音在衆人頭頂響起:“真的嗎?”
聲音雖不是很大,但是洪亮無比,帶着一股子發自肺腑的震懾之力。
衆人一陣詫異,接着便看到兩個影子從他們面前的那可大樹上飄下來。
沒錯,就是漂,因爲兩人雖然是跳下來的,但是在他們面前,地球的重力作用似乎在減弱,他們的速度緩慢而平穩。
等他們二人落地,早已經驚的洪武以及洪武身後的那一幫人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