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的威力,龍九是深切的體會過,此時的龍九已經震驚到了極點,他沒想到駱陽內力竟然精純如此,饒是他跑的快,否則剛剛那一刀畢竟他攔腰斬斷。
但要躲過駱陽的漫空霜刃,同樣不易,龍九停留片刻,腳下閃動,身形就要往後移,但駱陽豈能給他逃跑的機會。
漫空霜刃眼看鋪天蓋地朝龍九頭ding落下,那龍九自知自己不能輕易逃脫,回過神來帶着全身的內力,蓄勢一掌迎着駱陽的‘漫空霜刃’打過去。
但全力出手的駱陽豈是龍九能夠對抗的,加上此時龍九已經受傷,內心更是滿懷怯意,頓時龍九的內力都消散了不少。
毫無懸念的,龍九被駱陽的‘漫空霜刃’將整個身體都被打飛,身子隨着‘漫空霜刃’的那股力道身子直直向後飛去,‘砰’身子撞在身後的別墅柱子上,‘噗……’一口老血飈射而出。
而龍九前身更是被駱陽的真氣刀鋒切的支離破碎,xiong前的傷口如同被亂刀斬過,縱橫交錯。身體更是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全身一絲力氣都沒有,此時的龍九就如同地上的一坨肉,任由駱陽宰割。
駱陽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再次棲身而上,雙目圓睜,滿臉肅穆,妖刀衝着龍九一刀砍下去。
“刀下留人。”一聲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轟鳴而至。
但聲音餘音剛落下,便聽到‘叮……’一聲脆響,一個看上去形同鐵球一樣的東西與駱陽即將劈下去的妖刀撞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
相撞之下,駱陽被震的全身一抖,一股強大的後銼力讓駱陽忍不住身子向後退出兩步。
這時一個身影已經才從天而降,在駱陽面前,一個看上去白眉白鬚的老年人,攔在駱陽面前,老人看上去約莫七十來歲,一身灰白色的太極長袍看上去古樸而又氣勢十足,滿臉皺紋的臉上含着笑意,雙眼眯在一起看着眼前的駱陽。
駱陽順着那老人落下的軌跡仰頭看着樓上,瞬間想明白,必然是他在樓上看着,在這關鍵時刻才突然出手。不禁心中凌然,這樣一個人藏在樓上,竟然自己毫無察覺,再加上剛剛老人那扔出的鐵球之威,不禁內心一陣後怕,想來這老者可能沒有傷自己的心,否則,剛剛那鐵球若不是砸向他的妖刀,而是砸在他頭上,他都不一定能夠躲得開。
一擊之下,駱陽已經斷定,此人的內力比起那個左匡都不逞多讓,這樣一個世外高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不過駱陽卻絲毫不懼,不明白對方的身份,若是友,那自然最好,若是敵人,駱陽也絕對不會手軟。
“你是誰?”駱陽看着那老者問道。
“老朽將死之人,不值一提,今日老朽突然出手就是希望駱陽能夠放了龍九一條性命。駱陽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功力實在是得到莫大的造化,還望駱陽兄弟不要和龍九一般見識,給他一條生路。”那鐵球不知何時重新又回到那老者手中,兩個太極球在老者右手手心中轉動。
“哼……龍九城府深厚、作惡多端,不殺此賊,難解我心頭之狠。”駱陽恨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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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威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七妹綁架你老婆,應受懲罰,現在駱陽已經將整個同德盟幾乎屠殺已盡,也已經救了這位姑娘,也算是已經報了仇,然,龍九和駱陽兄弟何仇之有?就算他一時糊塗,做了幫兇,駱陽兄弟也不至於如此必下殺手,人活一世苦苦幾十年,何必一定要糾纏於這種恩恩怨怨之中,冤冤相報何時了,還往駱陽兄弟能夠及時收手,繞他們一個性命,就此了結。”
老先生一席話說的駱陽瞬間啞然。
說來也是,罪魁禍首龍威也已經被自己宰殺,龍九說到底和自己也確實沒有太大的深仇大恨,甚至自己今晚上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三爺,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執意要替龍威報仇纔給同德盟釀此大禍,我願意以死相報,只求能夠結束同德盟與駱陽的一切恩怨。”這時那個龍七妹接口說道。說完,龍七妹看看駱陽,又看看駱陽肩頭的陶云溪,心中一狠,手中長劍舉起,對着自己脖子上抹過去。
那老先生手中鐵球再次朝龍七妹打去,龍七妹手中長劍瞬間脫落,而鐵球在空中劃出一刀弧線,竟然再次落在那老先生手中。
這一手本事施展的連駱陽都不禁汗顏,這樣的內力修爲幾乎已經達到自己‘九九乾坤決’九息的功力了,要知道自己‘九九乾坤決’一週天之後,纔會有九術,九術之中的御物術也就是能夠達到現在這位老者的地步。
而現在那個鐵球在那老者手中竟然施展的如此自如。行雲流水一般,足見老者內力的渾厚。
不過聽到那龍七妹叫那老者三爺,駱陽瞬間想到,這老者一定是同德盟鶴堂堂主龍三泰。之前聽童君子說龍三泰是一個沒用的老傢伙,但眼前這位精神爍爍的老人真是個沒用的老傢伙?
“三爺……”龍七妹愧疚之餘,本想一死了之,也讓自己爲同德盟死去的這麼多兄弟一個交代,自己也能夠心安,但卻被龍三泰將手中長劍打落。擡頭看着龍三泰,雙眼瞬間迷離,霎時間淚水瀰漫臉頰,帶着哭腔叫道。
原本駱陽是有殺龍七妹的心思的,因爲陶云溪是龍七妹捉過來要挾自己的,但剛剛再和臉頰交手之時,陶云溪被那葛先生挾制,還是龍七妹救了陶云溪一條性命,那時候駱陽就已經沒有了殺龍七妹的心思。
“唉……從今天開始,世上再沒有同德盟的存在了,你又何必愧疚,生死由命,由不得自己能夠改變,你又何必太過於自責?”龍三泰看着院中兩百多具屍體,黯然傷神。
“三爺……”那龍七妹本就愧疚的內心瞬間淚奔,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龍七妹自從丈夫被殺,自己在這世上便在沒有一個親人,一直以來,她一直將同德盟視作自己的家,同德盟的兄弟都視爲自己的親人一般對待,卻沒想到,因爲自己的一個衝動決定,自己親手將自己的兄弟送入陰曹地府,現在的她後悔到了極點,或許自己不綁架駱陽的女人,結果或許還能夠改變。
但這一切都晚了!
龍七妹哭的撕心裂肺。
就在三人交談的時候,駱陽愣神的片刻,地上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原來那葛先生偷襲陶云溪不成,此時想到了跑路,臨走之時,卻一鐵杵將被他偷襲全身痠軟的高達給殺了。那一聲痛苦的嘶吼正是地上的高達發出。
“三師伯,我走了。”葛先生將高達偷襲之後,幾個縱身就準備逃走。
駱陽腦海中瞬間反應,一個縱身朝那葛先生追過去,剛剛追出兩步,距離那葛先生約莫有兩米之距的時候,突然那葛先生回頭一個圓乎乎、黑洞洞的東西朝駱陽扔過來。
駱陽急忙閃躲,猛然退後幾步。
“嗵……”
一聲巨響,卻是一顆炸彈。
沒有炸到駱陽,炸彈發出的刺眼氣味卻將駱陽背後的陶云溪薰的夠嗆。
“咳咳……”陶云溪忍不住咳喘兩聲。
等駱陽再想追,卻已經沒有了那葛先生的蹤跡。
遠遠飄來一個聲音:“三師伯,我不會讓同德盟衆兄弟白死的,我去通冥派找幫手,必然殺了駱陽爲同德盟衆兄弟報仇。”
駱陽雙拳緊握,有心追上那葛先生將他宰了,但自己身後還揹着陶云溪,太不方便,只得作罷,但那葛先生卻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了駱陽。
其實在葛先生殺高達之時,駱陽就知道葛先生的用心,就是想殺了高達,然後嫁禍給駱陽,再將這個消息告訴通冥派,再借助通冥派之手,殺了駱陽。
此心不可謂不毒辣。
此時的這個葛先生已經被駱陽貼上和那陳延明一樣的標籤,那就是必殺之。
現在院中只剩下四人,龍三泰,受重傷的龍九,跪在地上的龍七妹以及中了葛先生的毒針,此時還在昏迷之中的廣散子。
“唉……我原本以爲葛秋修道這麼多年,也該有所長進,卻還是如此秉性!”龍三泰看着葛先生遠循的背影搖頭說道。
轉過身,看着那駱陽繼續道:“駱陽,葛秋故意吸引你去通冥派,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被他言語所盅惑,你也算是世上奇人,但隱門通冥派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招惹的,還往駱陽兄弟不要輕易涉險。”
他說的駱陽豈會不知。但葛先生必死,這葛先生陰險毒辣且詭計多端,不殺他必然後患無窮。
“駱陽兄弟,替我殺了龍九這畜生。”此時那個廣散子竟然醒來,指着龍九對駱陽說道。剛剛被葛先生偷襲,現在雖然腦子清醒了,但身體卻不受指揮,有氣無力的說道。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落英門的廣成子了?”那龍三泰看着地上悠悠醒來的廣成子說道,
“是……是我。”廣成子迴應。他沒想到自己在雅市隱藏幾十年,今日竟然被人一語道破身份,霎時間對眼前這個老傢伙心存敬畏。
“龍九曾經犯下的罪孽也曾跟我說起過,對之前之事也一直心存愧疚,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在懺悔,否則,我想剛剛你已經被他所殺,他之所以沒有對你下殺手,就是他一直有愧於你們落英門。今日老夫既然碰到,老夫就自作主張,還望廣散子不要再糾結於曾經的恩怨。”那龍三泰說完,伸手向龍九懷中,一把扯出一本貌似武功秘籍一樣的古本書籍,慢走兩步,走到那廣散子面前,雙手敬上,“這是落英門傳世絕學‘落英掌’今日物歸原主。”
廣散子定定的看着龍三泰,眼前的龍三泰在他眼中沒有絲毫的身份架子,甚至連身上一絲的內力波動都沒有,簡直與遊走於城市邊緣的算命先生毫無二致,但就是這樣一個老人,讓他無端的生出無限敬畏之心。那笑容落在他眼中,就如同三月的春風拂過,讓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