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中心有一家相當出名的武館,名曰:英武武館。
開武館的是兩兄弟,一個叫師懷英,一個叫師懷武。兩兄弟來自東北,自幼便習得一身好武藝,來到海城闖蕩,創辦了這麼一家武館。
武館坐落在都市精英彙集的一棟商業大廈三樓,兩人不僅武藝很好,並且爲人極爲仗義,哥哥師懷英也很善於經營,所以武館一直深受周圍的那些富人的親睞,生意一直很好。
除了週末學員都來上課之外,平常每到夜裡,經常會有學員來武館向兩位師傅學習探討,或者拿上幾瓶好酒,叫上幾個哥們兒在武館裡面和師家兄弟開懷暢飲。
但在最近一段時間,武館卻突然關門。
師家兄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從大衆眼中消失。衆多的武館學生都納悶兒,甚至有的學生都懷疑他們是不是騙了他們錢財跑路了。但師家兄弟口碑一直極好,他們才忍住了去報警的衝動,只是有事沒事就在武館門口看看。
師家兄弟確實跑了,但卻不是像人們猜測的那樣,騙了學生的錢跑路。而是去辦一件他們認爲極爲重要的事情。
只是最後不僅事情卻沒辦成,還差點被抓進了安全局。
若是駱陽在他們面前,絕對會認得他們兩個。他們就是那天替戰龍幫幫主李猛報仇的那兩位。
兩人刺殺駱陽失敗之後,他們也知道在駱陽面前幾乎沒有贏的可能,爲了不被引起注意,只得自掏腰包將帶的那幫原來戰龍幫的小弟打發走。
卻不想剛把那羣小弟打發走,就聽說海城突然冒出一個名叫同德盟的組織,在李猛死後,同德盟的人便四處搜尋戰龍幫那些隱匿起來的小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人知道僅憑兩人的微弱本事根本救不了戰龍幫那麼多的幫衆,失意之下,兩人買醉街頭。
凌晨時分,一人握着一瓶紅酒,茫然若失的走在海城大街上,嘴裡哼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調調。旁邊路人見了都如同見了鬼一般,嘴上罵着神經病,然後遠遠避開。
就在他們準備繞個圈再到海城最熱鬧的酒吧:零點酒吧繼續買醉之時,繞過一個路口的牆角,突然從牆角另一側撲過來一個身影。
極爲警覺的兩人連忙退後兩步,瞬間酒意也醒了大半。
只見那人臉上就跟被玻璃碴子扎過一般,滿臉血跡,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衣衫襤褸,像是被利器劃破,都成條狀掛在身上。倚着牆,蹣跚兩步,直接跌倒在兩人面前。可能是失血過多,跌倒的那一瞬直接昏迷了過去。
什麼情況?
兄弟二人心頭一驚,對視一眼,下一刻幾乎同時,俯身將那男子扶起。因爲路燈昏黃,不太明亮,加上那人臉上血跡太重,一時竟然看不清容貌。
“哥,這人受傷不輕啊!”師懷武拖着那人胳膊,努力讓他站起來,奈何那男子此時昏迷之中,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兩條腿就跟掛在身上一樣,哪還能站得住。
“都是皮外傷,應該沒什麼大礙。”師懷英在那男子身上的傷口處摸了摸道。“先不管,先把他找個地方放好了再說,仍在這大街上估計一晚上就沒命了。”
“要不咱給他叫個救護車得了。咱們這還四處躲藏哪,若是救他,不是給咱們自己找麻煩。”師懷武不明白此人底細,他清楚自己哥哥的爲人,他就怕哥哥說要救他,於是說道。
就在他話更說完,街道的另一頭,一幫黑衣人飛快的向他們這邊移動,似乎還在搜索什麼東西。
“同德盟的人。”師懷英第一時間便認出那些人的身份。對於同德盟的人師家兄弟極爲的痛恨。因爲就在戰龍幫幫主副幫主被殺了之後,戰龍幫的地盤便被同德盟佔了個乾淨,這還不算,同德盟手下衆人還四處抓捕戰龍幫的小弟,聽話的就收攏在同德盟手下當馬仔,不聽話的輕則打殘,重則要命。
顯然同德盟的人要找的肯定就是他們眼前這個人。
師懷英不知道眼前這個到底是個什麼人,竟然敢公然和同德盟作對,但奔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師懷英毫不猶豫,將那人扶起來,跟弟/弟道:“走,不能讓同德盟的人抓住他。”
說罷,兩人扶起那男子,鑽進旁邊的一條小衚衕裡。
幾個轉彎,找到他們在停車場的車,將那人扶進車裡,扔進後座,開車離去。
不多時,到了他們在海城近郊的家裡。是一棟獨院,只有兩層,地方不大,勝在有個小院子。
將那人扶進屋裡,師懷武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個男子。
不是別人,正是駱陽。
“怎麼會是他?”兩人詫異驚叫道。
片刻之後,兩人反應過來,師懷武叫道:“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師懷武認出是駱陽的第一時間,就要拿刀往駱陽身上捅。
“先別動手。”師懷英叫住小弟。
師懷英手中的刀舉在半空,嘴上憤恨的道:“怎麼大哥?想當初咱們剛來海城若是沒有李猛大哥幫助,咱們怎麼能在海城立足?這人害的李猛大哥死的不明不白,戰龍幫那些兄弟都四分五裂,害的我們有武館不敢開,有生意不敢做,整天跟個野狗似的東躲西/藏,今天好不容易落在咱們兄弟手裡,把他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弄清楚情況再動手不遲。”相對於弟/弟的魯莽,師懷英要理智的多。忙拉住弟/弟道。
經過幾天的冷靜,師懷英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像李猛的死,儘管李猛曾經幫助過自己很多,但說到底,受惠的還是李猛,雖然自己不在戰龍幫,但自己開武館這麼多年,不知道幫助李猛訓練了多少小弟,那些小弟從他這裡學到了本事,走出去幫助李猛做黃、做賭,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
反過來對於駱陽他也並沒有太多的仇恨,況且上次自己衝動之下,去殺駱陽時,駱陽甚至還故意放自己一馬,若駱陽真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早來找自己麻煩了,就算那天駱陽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哥倆擒住,送進安全局都夠他們哥倆住好幾年了。
但駱陽沒有。僅僅是教訓了他們一下而已。回頭仔細想想,應該是想讓他們迷途知返吧!
這樣算來,駱陽也算是他們的恩人了。
師懷英知道自己弟/弟一根筋,於是耐心的將這些道理說個弟/弟聽。
聽完哥哥的話,師懷武似乎也豁然開朗。
“那哥哥你說咋辦?”師懷武蹲在駱陽身旁,看着駱陽滿身血跡道。
“先救過來再說。”師懷英果斷的道。
“那萬一他醒過來,找咱們麻煩怎麼辦?咱倆加起來可都打不過他。”師懷武還在疑慮。
“要打上次咱們刺殺他的時候就打了,何必等到現在,聽哥哥的,這傢伙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師懷英給弟/弟寬心道。
兩人正說話間,駱陽其實早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虛弱的要命。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陰差陽錯的被這兩兄弟給救了,但他心中還是很慶幸上次沒有將兩人抓起來。
他之所以沒有立馬醒過來,就是想看看兩兄弟到底會怎麼處置自己,若是兩人決定要殺自己的話,駱陽就算用盡力氣也要提前準備好跑路。但兩兄弟最後的話讓駱陽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本來駱陽身體/內有真氣流轉,根本不會輕易暈倒,只是剛剛被消耗的太嚴重,加上失血過多,最重要的是剛剛中的柯敏的一記飛鏢是一隻毒鏢。毒鏢就插在駱陽xiong口,駱陽在逃跑的時候,將那隻毒鏢拔出,用真氣將中毒的地方護住,但在奔跑的時候,真氣消耗過大,最後致使毒性擴散,這才暈倒。
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水。
只要有水,他就可以讓身體慢慢恢復一點點,只要恢復一點點,體/內真氣能夠聚集流轉,那些體/內的毒素,加上身上的傷就都不是問題。
“水。”
他們弟兄倆剛說完,聽到駱陽嘴裡蹦出一個字。駱陽假裝還是在昏迷之中,他怕猛然醒過來兩個人覺得尷尬,乾脆裝到底。
師懷武忙從茶壺裡倒出一杯水,靠近駱陽嘴邊,慢慢一點一點的喂進駱陽嘴裡。
師懷英將駱陽身體上的傷口看了一遍,道:“失血過多,且有中毒的症狀。”
說罷,折身進屋,不多時,拿出一個藥箱,從裡面掏出一個黑色小藥丸,喂在駱陽嘴邊,駱陽不知道什麼東西,但他相信師懷英不會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自己吃,張嘴就將那東西吞了下去。
駱陽吞下去的一瞬間,只覺得肚子裡如同吞下了一粒小暖球,師懷武喂他喝了一口水,停頓片刻,待那藥丸融化,駱陽全身如同蒸桑拿一樣,熱烘烘的,口舌生津,全身冒汗。
什麼藥丸?竟然有如此奇效!駱陽心頭都驚歎不已。
隨着那股子藥效,身體也有了力氣。體/內一絲真氣立馬被駱陽聚集起來,然後運用九九乾坤訣將那股子真氣在全身經脈流轉。
等師懷英將駱陽身上的傷口包紮完畢,駱陽基本上精神已經恢復了。
只是體/內毒素還未完全被逼出來,身上傷口還未癒合,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自己將九九乾坤訣練習不用一息,那些毒素就會被逼出來,傷口也會慢慢癒合。
只是身體太過於虛弱,不適合長時間的練習真訣!或許是過於睏倦,駱陽不自然的竟然睡熟了。
“哥,他怎麼還不醒?不會有什麼事吧?”師懷武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駱陽道。
“我也納悶兒,按道理說咱們史家祖傳的秘藥‘苦心丸’只要服下去,立馬見奇效的,就算不能將他身體/內的毒排出乾淨,但讓他恢復體力還是沒問題的。怎麼不見動靜。”師懷英將駱陽身體輕輕翻了一下,疑惑道。
不過很快他便明白過來,因爲駱陽嘴裡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