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說起那次三個摩托男來鬧事的情形,陸子光恍然想起來,他也清楚記得,杜一初臨走時說過的那句話,想着這次村裡一下沒了豬肉買,是因爲城裡一個神秘人把所有豬肉收走了,或許,真的跟杜一初,或三江賓館,脫離不了關係。
“是這個人?”陸子光猛然間想起杜一初,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可他的父親陸文志卻說:“我看,是三江賓館。那個杜一初只是三江賓館裡面的大廚,他做不出什麼來,所以,這肯定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出來的,而是他背後的老闆。但我們現在也只是懷疑,沒有任何憑據證明,就是三江賓館做的。”
陸子光說:“爸!我們要跟那些獵戶問個清楚,看是不是三江賓館乾的。”
陸文志卻說:“沒用的!就算醒出來,又能怎樣?他們是要把我們小店逼到開不成,用這樣的方法,誰也奈不了他們的何,我看,咱們還是想一下怎樣面對客人,現在已經八九點了,很快就會有客人來。”
果然,不到一會的時間,外面開始有了來買肉的客人。
陸文志只好準備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沒肉賣了,停業一天,抱歉!”
然而,不到一會外面就有了起鬨的聲音,所有一直來光顧的客人圍在店門前,把那兒圍得密不透風,他們在叫嚷着:“怎麼會沒肉賣的,我們今天吃什麼?”
“聽說,他們根本拿不到豬肉了,所以做不出紅燒肉來!”有人好像收到了風聲。
有不少村民一直喜愛這紅燒肉,把這紅燒肉當作日常不可缺少的食品,即時在外面拍起門來:“快點開門!什麼時候能有紅燒肉!”
陸文志聽着這激烈的拍門聲,不得不出去應付着說:“實在抱歉!這麼多位鄉親父老,多得你們這麼給面子捧場,但我們確實沒辦法拿到豬肉,可能過幾天吧,到時你們再來,好嗎?”
村民中有人不耐煩,也不樂意,叫嚷着說:“過幾天?我們還可以等你們幾天嗎?一直這麼支持你們店,現在倒不做肉出來了?你們還值得支持嗎?”
這些村民們不斷吵鬧着,最後發展到有人表示要砸店。陸文志立刻把店門重新關好並加固,並且通知了村長,讓村長派治保隊過來維持秩序。
最後,事態平息了,可陸文志和陸子光都很清楚,哪怕他們重新拿到豬肉,並做出原來的紅燒肉來,以後小店的生意會少很多,他們也很心痛,就這樣把一直追捧他們紅燒肉的顧客趕走了不少。
不僅是村裡的人起鬨,那些開車來的客人,這麼遠路程開過來,就是爲了嘗一下他們這紅燒肉,結果卻看到這麼一張寫着停業的紙,氣憤得幾乎要把他們的店門砸爛,最後一個一個地開車來後,不得不失望中又開走,並對着他們的小店破口大罵,以後絕對不會再來!
這一天他們小店就在煎熬中度過了,可他們依然想不到任何辦法,當他們要到外村去找豬肉,發現那兒同樣發生這樣
的情況,並且外面的村本來就有正常的供應渠道,也不會賣給他們。
“怎麼辦?我們沒拿不到豬肉,就做不到紅燒肉,這店沒辦法做下去了!”陸文志苦惱地攤坐在小廳裡,面色頹廢,在問着自己,也在問陸子光。
陸子光這刻也苦惱不已,掩着臉,使勁抹了一下,突然間,他想起了此前來過的那個燾嚴的話,如果只是做這麼一味紅燒肉,哪怕繼續做下去了,也會因爲口味單一而讓顧客吃膩,如果他們小店想做大,就必須發展更多的菜式。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產生,現在紅燒肉做不成了,或者可以發展其它的菜式,他們可以再找另一個菜,要產生像御前紅燒肉那樣的吸引力,足以征服村裡的所有人以及外面開車來的客人,他相信以前爺爺會做的菜,也不僅僅只是這紅燒肉。
“爸!以前爺爺就只是教你這麼一道菜嗎?你只會做紅燒肉?不可能吧,爺爺還有教你做其它的菜,是嗎?”陸子光緊張地問,他清楚記得,小時候吃過一次生日宴,那桌子上有着各種各樣的美味菜式,只是他真的記不清這些菜式是用什麼做的。
陸文志聽兒子這麼問,苦苦思索着,陷入了回憶中,不一會,他開口說:“你爺爺確實有教過我做不同的菜式,但這些菜式,要不就是全素,要不就是食材太貴,根本在這個村子裡無法找到,更不要說批量的去做給村民們吃了。”
陸子光卻在鼓勵自己的父親,他說:“爸!你再好好想想,或許在這麼多菜式裡面,有一個可以像紅燒肉那樣,讓所有人都喜歡,而且這材料可以在附近找到的,或許你可以想出來,再想想吧!”
儘管這樣說着,可陸子光的希望並不大。他在想,如果父親真能找到其它的菜式,能像紅燒肉那樣受歡迎,並且食材也可以在附近找到,或許早就已經想出來,並立刻就開始做了。
然而,陸文志被他這麼一說,苦苦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個小時,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立刻大力拍了一下大腿,然後說:“有了!”
看到自己父親突然間欣喜若狂的樣子,陸子光連忙問:“爸!你真的想出來了?是什麼?有什麼可以代替紅燒肉的?這種東西,在附近容易找到嗎?”
陸文志說:“這道菜,叫爆炒黃金鱔片,是你爺爺生前也很喜歡吃的一道菜。需要的那種食材,就是鱔魚。這個鱔魚在你爺爺的年代,還沒有大規模養殖,直到你爺爺去世前的一兩年,附近纔有人開始挖魚塘,並養殖這種鱔魚,我就認識一個朋友,如果這個朋友願意把鱔魚只賣給我,並且保守秘密,那我們像賣紅燒肉一樣,賣這種鱔魚了。”
“爆炒黃金鱔片?”陸子光一陣激動,從心中迸發出這麼幾個字,聽起來,他感覺父親已經覺得這道菜會像紅燒肉一樣好賣,並且有可能產生更轟動的效應,從而讓他們本來就西山日下的口碑重新建立起來。
陸子光也聽過,鱔魚是一種很好的食材,不僅肉質嫩滑爽脆,是所
有魚肉中口感最好的,並且鱔魚補氣血的功效很好,滋補性很強,如果以鱔魚作爲他們店裡的主打菜式,那比起紅燒肉至少沒這麼油膩,顧客們也不用擔心吃得太多而發胖。
“爸!那很好啊,你就教我做這個菜吧,我還是像以前做紅燒肉那樣,在廚房裡忙活,你在外面招呼客人就是。”陸子光說。
這時,陸文志卻有點擔憂的說:“隔了這麼久,我還真不記得你爺爺教我的那個方法了,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來,這個爆炒黃金鱔片,可不是像家常小菜那樣爆炒就行了,還有很多奧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這黃鱔,我立刻去找那個朋友,跟他先要兩三條,拿回來先試一下!”
陸子光對他說:“我跟你一起去!”
最後,兩父子各踩着一輛自行車,不斷在村道上前進,可踩着踩着,陸子光卻覺得奇怪,好像要進深山的樣子,於是問:“爸,你的那個朋友,究竟是在哪養鱔魚的?”
陸文志說:“他在山溝旁邊,找到一塊特別好的地方,挖了個魚塘養,就是在那個地方,水質才特別好,而且礦物質也很多,這樣養出來的鱔魚,纔是最好的。”
陸子光這時才明白過來。
接着,陸文志又對他說:“這鱔魚,分黃鱔和白鱔,而我的這個朋友,兩種都有養,但這兩個品種,價格就差很多,黃鱔特別的貴,而你爺爺教我,一定得用黃鱔來做黃金鱔片,這樣做出來纔好吃。”
陸子光不禁擔憂地說:“爸!如果這黃鱔太貴了,那我們做出來的菜不是得賣得很貴?到時還有人能吃得起嗎?”
陸文志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對陸子光說:“不怕!只要做出來的味道足夠好了,就是賣貴一點,也會有人來吃的,況且,我們現在已經吸引到城裡面的客人,他們能吃得起!”
不一會,他們終於到達了山腰間的一個鱔魚養殖場,這個養殖場的老闆叫老郭,跟陸文志算是多年的朋友,聽到陸文志準備拿他的黃鱔做菜賣,並且長期拿貨,高興得不得了,立刻表示價錢好商量。
陸文志對他說:“老郭!價錢我就不需要你優惠了,但你得保證,如果有人找到這裡來,要把你的鱔魚全收,不賣給我了,那你絕對不能同意!”
老郭一聽,心想還有這樣的事嗎?絕對不可能的,於是立刻回答:‘我保證,絕對不會!”
可陸文志和陸子光都表示,讓他立個書面保證,老郭也二話沒說就拿來一張白紙,寫了幾行字,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一次,他們先拿幾條黃鱔回去,準備在廚房裡做些烹製試驗,只要把黃金鱔片做出來了,他們再回到老郭這裡大批量拿貨。
在路上,陸文志激動不已,對兒子說:“子光!這次,只要我們能把黃金鱔片做出來,相信比那紅燒肉還要賺錢,你信不信?”
陸子光說:“嗯!我也很期待,真想立刻就飛回廚房,馬上跟你學做這個黃金鱔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