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麼看來,我們是一直要等嗎?”胡十八驚愕得說話也顫抖起來,跟他一樣緊張的,是陸子光,想着這個事情,實在是無心之失,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們絕不會讓吳小婷這個女流之一輩跟着去做這樣的事情,也想不到她會如此的容易受驚嚇。
醫生對他們說:“你們也不是一定得留在這裡,也可以回去,但最好的話,還是留一個人在這裡看着,或許她醒來的時候,最需要的,是見到熟悉的人。”
胡十八和陸子光互相對望了一下。
“我留下吧。”胡十八經過思索,覺得剛纔陸子光這樣趕過來,一定很累,並且陸子光是在四海集團裡面上班的,還得回去休息。
陸子光想不到胡十八還有這樣的量度,他拍了拍胡十八的肩膀,然後說:“那就靠你了,如果小婷能醒過來,你馬上打電話給我。”
胡十八點了點頭,示意陸子光快點回去休息。
從醫院走出,陸子光感到忐忑不安。畢竟現在吳小婷的事情可大可小,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家屬是在哪個地方,要不要通知,如果集團內部知道這個事情,或許他自己就要承擔第一責任。
並且,他此刻的心中,莫名產生一種惻隱的痛楚,爲吳小婷的安危而感到擔憂的同時,也無比痛心,他竭力讓自己不去想,但腦子裡卻盡是吳小婷在過去的音容笑貌,甚至他感覺得,自己心中對吳小婷的那份感覺,已經超出了一般朋友的那份感覺,對於他來說,產生這樣的情愫,是極其不應該的。
匆匆回到宿舍樓,陸子光吸收了上次的經驗,他知道怎樣翻過那度鐵門,並且不爲那個守門的老頭宿管員所察覺。整個過程,他沒有弄出一點聲音來,靜悄悄的在黑夜中回到了宿舍,並躺到自己的牀上去。
儘管很累,可他閉上眼睛後,卻依然想起了吳小婷的危急情況,而無法入睡。可他卻對自己說,現在這個時候急也沒有用,如果不睡的話,明天就更沒有精心做更多的事情,或許明天周雅不會找他的話,他第一時間要做的,是前往醫院。同時,他還要去鐵面具的那個出租屋,瞭解他的傷勢以及癒合情況。
經過一番輾轉後,陸子光還是合上了眼睛,最終進入了昏睡狀態。
到了第二天一早,陸子光匆匆地趕到了集團大樓裡,他來到阿成的辦公室,看到阿成剛上班,正在喝茶,心想這正好,他馬上敲了一下門。
阿成看到是他,有點驚訝,連忙問:“哎,子光,你這麼早?昨天晚上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找到那個女孩沒有?”
陸子光幾乎忘記,他是去找葉娜的,結果卻因爲胡十八的事情,而遇到了鐵面具,最後還得知了鐵面具的許多底細,並且,還讓吳小婷因爲驚嚇而進入暈迷狀態,在醫院中一直沒醒來。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做事太沒有目的性,早知道,他就不去做那些無謂事情。
“沒找到!不過,我現在有一些更緊急的事情,可能需要很多錢!”陸子光一邊走進去,一邊坐在阿成前面。
如果不是因爲以前跟阿成有着深厚的交情,或許陸子光怎麼也不會如此隨便,畢竟現在阿成是副總經理,
現在他進入的,也是副總辦公室,如果換成別人,立刻可以叫他站起來並走出去的。
阿成當然不會因爲他的隨便而介懷,倒是很關切地問:“什麼?你需要很多錢?沒找到那個女孩,你碰到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找着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然後,這個人又找你要很多錢?子光,現在很多騙子的,你得提防點。”
陸子光搖着頭說:“不是的!我現在遇到的情況,並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是因爲被別人詐騙,而是覺得需要一筆錢來預防突發事件。”
阿成立刻問:“需要多少?”
陸子光心想,或許吳小婷突然要進入緊急手術的狀態,那醫生說過最少要墊付的手術保證金是十萬,這個數字對他來說,可能是天文數字,但或許阿成可以通過職權能從財務部那邊要出來,於是他對阿成說:“十萬!可以先拿着出來,我以後一定會還上的。”
阿成聽了後,一陣震驚,連忙對他說:“什麼?十萬!這也太多了,而且,你得跟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昨天不是找了那個女員工一起出去的嗎?現在這個女員工,還沒有回來,究竟是去哪了?她叫吳小婷,是不是?”
陸子光被阿成這麼突如其來一問,整個身體幾乎要顫動起來,因爲他想不到,消息會這麼快傳到阿成那裡,這麼說,集團內部很可能知道了這個事情,他問阿成:“你是怎樣知道的?”
阿成回答說:“是她的部長通知我,說她這天還沒有來上班,所以就知道了。怎麼了,她究竟是去哪了?”
陸子光稍爲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也是很自然的事,現在估計集團內部只是知道吳小婷沒上班,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是暈迷不醒進了醫院,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讓阿成知道,這樣或許纔是最妥善的處理方法,至少阿成會站在他那一邊,幫他一起面對。
“是這樣的,阿成,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跟你說一遍….”陸子光說着,他接着就不斷的講述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讓阿成在旁邊不斷的聽,儘管這個過程很浪費時間,可陸子光覺得,必須讓阿成知道,或許現在阿成有着這樣的職權,辦起事情來也更有力一點,並且兩個人一起面對,總比一個人面對要好。
經過五六分鐘的時間,陸子光終於把事情的經過說個清楚,並且還告訴阿成,那個黑衣人竟然是當時在報名處碰到的那個鐵面具。也把他跟着鐵面具,最後又救了鐵面具回出租屋的過程,也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陸子光這樣的講述,阿成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難以想像,他問:“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
阿成看着陸子光的臉色,認爲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很認真,似乎這樣的奇遇,真像是在恐怖片中才會出現,通常那片中的主角,最後也會被嚇個半死,而陸子光,在講的時候並沒有顯露出多麼驚惶的神色,反倒是,顯得對這一切都感到有趣,並且也對鐵面具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想弄個清楚。
“是真的,我真的見過這鐵面具,就是他,做出一種味道很好的肉丸子,然後讓附近一帶所有的夜街小販幫他售
賣,他只是跟這些小販們算分成,結果,還因爲跟一個小販發生了口角,給人捅了。”
阿成張大眼睛望着陸子光,許久說不出話來,他接着問陸子光:“結果,你就救他,去了他的出租屋,發現他就在那地方做的肉丸子?而且,你還知道,他其實有很多病,參加比賽,就是爲了得到獎金,從而治他的錢,然後活下去?”
陸子光心中一陣黯然,想起這鐵面具的動機和目的確實很純粹,於是說:“對,他參加比賽的目的,就是爲了活下去,只要得到那筆錢,他可以治病,然後就可以活得更久一點。”
阿成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陸子光,他接着問:“你之所以要這麼一筆錢,是爲了什麼?”
陸子光回答說:“現在,眼前的兩個人,吳小婷,還有鐵面具,他們都急需着錢來救治的,我只是拿到這個錢以後,來預防他們當中的某一個,需要錢來做手術,卻又沒有錢,我到時可以借給他們當中的一個,這樣的想法,有什麼不妥?”
阿成爲陸子光的這份善心而觸動,可他卻對陸子光說:“沒什麼不妥,你這樣做,確實是太好人了,也是救人於危難之中。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從我這裡借出這筆錢,以後還是得還的,拿你的工資來還,到時,不知要還到哪一年哪一月,你想過沒有?”
陸子光回答說:“我想過了,可我沒有其它選擇。我不能眼白白的看着這兩個人當中的一個,因爲沒有足夠的錢,而不得不放棄治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於心不安,能救而不救,跟剝奪他們的生命有什麼區別?而且,我如果在比賽裡贏了的話,可以得到獎金,那個獎金的數額,就是這個十萬,是嗎?”
阿成點了點頭,唏噓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沒錯!就是十萬。可你覺得,拿到冠軍是這麼容易的事嗎?你要面對的對手太多了,他們太強大了,你這個贏得冠軍的機率,連百分之五都沒有,你知道嗎?假如贏不了,可能你接下來的十年,就得背上這樣的債務,爲這個債務而做牛做馬!”
陸子光還沒有等他說完,馬上回答說:“我不在乎!”說完後,他在認真的望着阿成,當然,他心裡很清楚,阿成這是爲他着想,才這樣說,如果是換成別人,或許絕不會對他發出這樣的提醒,可現在,他真的很想讓阿成知道,他這樣的想法,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考慮清楚的。
阿成看着他這麼堅決,不得不嘆着氣,回答說:“好吧,你如果真要借這麼一筆錢,那我可以幫你申請,但你必須籤一個合約,在集團未來的十年裡,必須一直做下去。”
陸子光不禁又問:“大概什麼時候能批下來?”
阿成說:“我可以幫你跟財會那邊早點說個明白,以我副總的名義來擔保,不用太久的,估計三天吧。”
陸子光又問:“這個事情,可以不讓老闆知道嗎?”
阿成知道,陸子光跟他平時說起老闆時,指的就是集團女總裁周雅,心想平時周雅處理的,都是些比較大數額的交易,對這類員工借款的事情,並不是太在意,也不需要她來親自批覆。
“可以。” 阿成最後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