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濤等人怕被駿馬誤傷,已經退了回來。
黑色駿馬的肌肉雄壯,皮毛油亮。伊賀真木就這樣端坐在黑馬的前五米處,如入定的老僧。
飼養員雖然與黑馬有感情,但是老闆的意思必須照做,當下忍痛在黑馬的尾巴毛髮上淋了汽油,然後隔開一定的距離,將一根點燃的火柴丟了過去。火柴頂端還有紅光,在空中灑出漂亮的拋物線,然後準確的落在馬尾上,汽油混合尾巴,轟的一下,火光敞亮。黑馬本來祥和,這下受驚,目光驚慌暴烈,後蹄一蹬,前蹄揚起,如一道閃電一般狂猛的衝出,衝向正面盤膝的伊賀真木。
一瞬間,黑馬已踐踏向伊賀真木。這殘忍的一幕衆人都睜大了老眼,他們就是想看下,伊賀真木到底有什麼神奇。在那一瞬間,衆人根本沒有看清,只覺眼前一閃,等看清時,那匹黑馬被伊賀真木夾住兩隻前蹄,另一手托住駿馬的腹部,將它活活舉了起來。駿馬尾巴還在燃燒,後蹄在空中劇烈奔騰,馬頭撞向伊賀真木。伊賀真木突然張口,一道白色氣劍自他口中疾射而出,射在駿馬的頭上,瘋狂的駿馬瞬間安靜下去,頭一歪,死了。它的眼睛,耳朵開始溢出鮮血。
而伊賀真木依然盤膝坐着,就這樣靜靜的舉着接近六百斤的黑馬。
高俊一行人陷入集體石化中,這傢伙,逆天了!大家都圍了上去,尤其是高俊看到黑馬致死原因是因爲伊賀真木吐的一口氣時,他看伊賀真木已經有如看神人了。
隨後,高俊一行人對伊賀真木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高俊特意將伊賀真木請到了俱樂部的咖啡屋裡入座。
伊賀真木面對高俊一行人的敬佩獻媚,則始終保持淡淡的神情。當高俊問到伊賀真木是否瞭解陳楚,是否能穩勝時。伊賀真木平靜的眼波里出現一絲厲光,道:“陳凌是化勁修爲,氣血不能抱團,沒有找到自己的精神,他的拳法凌厲剛猛,卻少了一層浩瀚的大氣,我要殺他,十秒之內!”
“行,伊賀先生稍待,我們幾兄弟商量一下,儘快給您安排!”
對於伊賀真木的出現,高俊簡直覺得有種瞌睡時被人送上了枕頭。他暗暗發誓,等陳凌被殺後,他一定要把唐佳怡搶過來,狠狠的玩弄,讓她淪爲自己的性奴。一想到美豔動人的唐佳怡會在他身下馳騁,他就不可抑制的興奮起來。
由何濤安排好伊賀真木的住行,高俊幾人則在俱樂部的休息室裡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高俊對陳凌有種本能的畏懼,即使伊賀真木如此強大,他也還是給自己留了退路。對衆官二代道:“要想個辦法,讓陳凌跟那個日本佬打一個生死擂,我們表面上不摻和進去。到時即使那個日本佬被陳凌打死了,陳凌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來。”頓了一頓,道:“你們去查一查,看看陳凌最近會不會出席什麼公衆場合。”
“好的,俊哥!”衆官二代對高俊一向信服,他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高俊隨即又一笑,道:“等解決了陳凌,到時候唐佳怡那個娘們,把她抓來,一人玩上幾天,讓大傢伙樂一樂。”
杭國偉則念念不忘袁丹,道:“還是那個騷貨小經理。”
另一名官二代道:“俊哥,還有陳凌的妹妹,我聽說長的很不錯,到時不玩他妹妹,怎麼能出這口惡氣。”
高俊聞言也熾熱起來,他彷彿看見了美好的未來。如果能再將陳凌的妹妹玩弄,那麼他下跪的這個仇算是就報了,他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官二代們能量極大,很快,三個小時之內就查出來。三天後,東盛貿易運輸公司成立十週年。在京東大酒店舉行了一個商貿酒會,屆時,各界名流都會賞臉參加這個盛會。而陳凌作爲背後的大老闆,到時一定會出席,開第一瓶香檳。
聽到這個消息後,高俊大喜,忍不住道:“真是天助我也!”
“俊哥,你打算怎麼做?”杭國偉問。
高俊眼裡放出興奮的光芒,先衝一名官二代道:“潘小天,你立刻去聯繫一家獲邀參加酒會的公司,把伊賀真木安排進入酒會。”
“沒問題,俊哥!”
高俊繼續下達命令,道:“其餘的人,想辦法請一些武術名家過來,讓他們也進入酒會。到時候看看,面對伊賀真木的挑釁,在那麼多武術名家的環視下,他不接受挑戰,臉往那裡擱!”
“俊哥,你這招真是絕了。他若害怕,從此以後怕是沒臉立足,若是接受了,又要死在伊賀真木手上。哈哈····”杭國偉大拍馬屁,隨即道:“俊哥,你看要不要弄一些媒體進去?”
“當然要,要弄得滿城風雨,大家不都當他陳楚是中華龍麼,中華龍豈能抗拒日本人的挑戰。”
高俊的小動作沒能瞞過陳凌,暗影的人一直在注意高俊。只不過,他們都忽視了伊賀真木的本事。陳凌也只知道高俊找了個高手,想在酒會上來挑戰自己。
說到打架動手,陳凌還真沒怕過誰。除非對方是從造神基地出來的。在陳凌的辦公室裡,午後的陽光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陳軍道:“凌哥,不如讓我去安排一下,讓那個高手進不來。”
“不用了!”陳凌道:“人都沒看到,聽到名字就嚇得不讓對方進門,不是我的風格。再則,不是我逞強鬥狠,我如果心生畏懼,失了勇氣,會影響到我的心境修爲。隨他們鬧騰吧,一切我都自有分寸。”
“可是····”陳軍還是面有擔憂。陳凌對他不太爽,不悅的道:“好了,請你出去吧。”
陳軍無奈,只得轉身離開。
陳軍離開後,陳凌便調出電腦看起東盛的賬目來,他雖然是甩手掌櫃,但是對賬目的明細還是很在意的。總不能把東哥的生意搞得一塌糊塗,他遇到不懂或有疑惑的地方,就會把白道上的負責人黃子強喊過來,問個清清楚楚。江雲和周平則就更不敢搞小動作了。
看了會賬目,沒發現什麼大問題。便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隨手翻看起電腦桌上放的一本暢銷言情小說。這小說是葉傾城給他買來的,他不願意看也只得看。名字叫做追憶曾經的年華,封面上很牛氣,寫着華語言情天后厲羽最新催淚力作。
陳凌一目十行的看,看的非常無聊,不過好在要看完了,終於可以交差。裡面的內容無非就是一個女的,還是灰姑娘類型。莫名其妙的,一堆總裁,高官,兄弟愛上她,爭風吃醋。女主被強上,被誤會,流產,再懷上,帶着孩子離開,若干年後回來,男主狂追,最後,在一起幸福的生活。陳凌看得只差沒有睡着。
已經是下午五點,夕陽的照射進辦公室裡,很是溫馨陽光。辦公桌上有一盆葉傾城買的仙人掌,還有一個小魚缸,幾尾金魚在裡面快樂的遊曳。
這是一個很愜意的午後,陳凌伸了個懶腰,一陣睏意襲來。
這時,腳步聲傳來。陳凌立刻興奮起來,因爲腳步聲是葉傾城的。歡喜的回過頭,便看見穿着深紅色連衣裙,優雅動人的葉傾城出現在門口,她手上託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碗紅棗桂圓粥。一進來,葉傾城便將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上了,主要是怕被人看見。
葉傾城在進來看到陳凌後,臉蛋上的清冷被掩飾不住的甜蜜取代,走上前來,將托盤擱到辦公桌上,對陳凌道:“我親手做的,你嚐嚐!”
“書看完了。”陳凌端起粥碗,說。喝了一口,粥有些燙,不過燙不到他的鐵口銅牙。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不怎麼樣,怎麼言情天后就這水平,她自封的言情天后?”
“·······”
“軍哥跟我說了那個高俊的情況,我舉得他們肯定是有些把握纔敢派出來,你不能大意。”
這個陳軍,還真是忠實於葉傾城啊!偏偏陳凌還不能生氣,當下點頭,道:“嗯,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對手輕視大意。”
葉傾城實際上也對陳凌不怎麼擔心,陳凌的身手,她是非常有信心的。“怎麼樣,粥好不好喝?”她有些期待的問。
“好喝,不過···”
“怎麼了?”葉傾城微微緊張。陳凌放下粥碗,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摟住她曼妙的腰肢,在她的臉蛋上吻了一下,帶着曖昧氣息的道:“我還是想嘗你的味道。”
“別這樣!”葉傾城放不開,掙扎着要站起來。
“就吻一分鐘。”陳凌說完便尋住她的脣,葉傾城心慌意亂,很快被陳凌的舌頭侵入進去。
說是吻一分鐘,陳凌卻足足吻了五分鐘。不過他沒有更過分的動作,對於葉傾城這朵還未成熟的花兒,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等待她飽滿待放後,再去採摘。
葉傾城被吻的臉紅過耳,幾乎是逃着離開了辦公室。
夜間十點。東江,金九龍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沈出塵一身隨意的休閒裝,色調是柔和的乳白色,簡單明快。
雖然不是緊身的,卻依舊能襯托玲瓏的曲線,烏黑亮麗的頭髮紮在腦後,白皙玲玲的鼻樑上戴了一副精巧的墨鏡,更令她增添了許多神秘的韻味。
她就這麼隨意站着時,都會給人一種浩瀚,如大山巍峨的感覺。
朱浩天穿着正裝,白襯衫,黑西褲,亮皮鞋。一進門後,便去冰箱裡拿了一聽黑啤,仰脖子咕嚕咕嚕喝的一乾二淨。
“塵姐,查清楚了,對方是伊賀真木。”朱浩天喝完啤酒後說道,說完後又道:“進酒會的事情已經搞定了,塵姐,您想怎麼做?”
沈出塵微微蹙眉,道:“以陳凌現在的修爲,跟伊賀真木打起來沒有任何的勝算。”
“那要不要我們替他解決掉伊賀真木?”
“不用,也許伊賀真木的出現,會激發出他進一步提升修爲,雖然危險,但也是個機會。我們進酒會後見機行事!”
東盛貿易運輸公司在東江算是納稅大戶,也是知名的企業。這次酒會,知名的商家,名流全部應邀前來參加這個十週年慶典。
東盛的少小姐葉傾城,以及陳思琦全部着晚禮服漂亮優雅的出場。
東江的電視臺,省城的媒體也全數到場。
唐佳怡,伊墨遙也受邀到場。
更有不少武術界的名家,稱仰慕陳凌這位功夫大師,而前來捧場。這些武術名家在武術界裡都是排得上號的,其中有蔡李佛拳的傳人李向東老師傅,佛山的一些跟陳凌認識的武術家也來了。比如顧瀟庭,還有林準的師傅劉宗仁老拳師。他們這些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一出現在酒會,算是相當給東盛,給陳凌面子,可說是令酒會蓬蓽生輝了。陳凌也不敢倨傲,將幾位老師傅迎接進了包間裡,親自作陪。
他們都是聽說了有高手要挑戰陳凌,這些老師傅們雖然不怎麼能打了,但對武術濃厚興趣,又怎肯錯過這樣的好戲。
唐佳怡對這些武術師傅們充滿了好奇,央求陳楚來介紹認識。陳凌對唐佳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所以她的要求,他會盡量滿足。而葉傾城是特別的女子,明白陳凌的心後,對陳凌無條件相信,所以也絕不胡亂吃醋。倒是伊墨遙沉默一點,憂傷一點。
這次的酒會因爲這些人的到來,空前的盛大輝煌。
酒會正式在晚上八點正式開始,京東大酒店的第三層宴會大廳被東盛全部包了下來。此刻宴會廳裡水晶吊燈照射的大廳如水晶龍宮,琳琅滿目的水果,沙拉,吃食,各類的酒水一字排開,好不豐盛。
動聽的音樂忽然嘎然停止,現場只剩下賓客的喧鬧聲,但很快,大家都安靜下來,目光看向最上方主席位置。
由司儀小姐在最上方通過話筒向各位來賓,先生們,女士們致謝,感謝大家的參與。隨後又請東盛的總經理,黃子強出來致詞。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大家安靜的聽着黃子強飽含感情的講東盛一路走來的風雨辛酸,以及豐碩成果。
沈出塵與朱浩天是跟着一家興盛快遞公司的蔣總一起進來的,身份是興盛快遞的高級員工。
沈出塵很快就看到了伊賀真木,他穿了一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並打了領帶,一副斯文成功人士模樣。沈出塵只看了他一眼,他便有所察覺的看了過來。沈出塵立刻不着痕跡的移開了目光,心中一凜,這個伊賀真木如今至少七十歲的年齡。他的氣血圓潤到了神行機圓的地步,恐怕就是自己出手,要殺他也需要花費一番功夫,陳凌危險了,說不得,要出手相救了。
伊賀真木打量到沈出塵時,卻沒發現沈出塵的特別。,沈出塵的修爲已經超越了丹勁,到達通靈的地步,豈是他可以窺見的。
這時黃子強致詞完畢,有請大老闆陳凌出場,爲大家開啓第一瓶香檳,並領第一支舞。
話落音後,掌聲如潮。
對於陳凌這個人,在東江已經是傳的神乎其神,似乎每件大事都有他的影子。要知道前來的人都是一定階層的成功人士,消息都較爲靈通。有人以爲陳凌是滿臉橫肉的暴力狂,有人以爲他時奸詐的笑面虎,有人以爲他是電視裡的那種大毒梟。
但是,一切一切的以爲,都在陳凌登場時被粉碎。媒體的閃光燈對着陳凌連閃,陳凌穿着休閒的範思哲白色襯衫,目光溫潤,走路沉穩,他今天特意帶了金絲邊的平光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清秀,清秀中帶着一絲貴氣和儒雅。
所有的焦點,黑白分明都聚焦在了陳凌身上。
萬衆矚目中,他依然淡淡的,溫溫的,沒有一絲的不安,侷促,就好像天生就適應這樣的舞臺。
許多女士,貴婦爲他的風采目醉神迷,覺得他非但沒有傳聞的狠毒,倒像童話裡的高貴王子。他淡淡的笑容給衆人一種溫潤如春風的感覺。
唐佳怡是陳凌的舞伴,此刻唐佳怡着深紅色的晚禮服,挽着陳凌的手臂,一起走向酒會的金字塔酒杯。
兩人郎才女貌,猶如天作之合,看上去如畫卷一樣唯美,讓人不忍破壞。
下面,陳思琦小聲跟葉傾城取笑:“你一點都不吃醋啊?”葉傾城面上保持微笑,她纔不會吃這種無聊的醋。若不是對沈門的忌憚,怕傳到張美耳裡,今天在陳凌身邊的就會是她。
沈出塵目光淡淡的打量着臺上的陳凌,覺得他沒有以前那種明顯的軍人氣質,倒多了一種摸不透的凌厲與深沉。對於陳凌,兩人雖然沒有正式認識,但心中卻有種認識了很多年的感覺。在沈出塵第一次見到陳凌時,她就毫不猶豫的肯定,陳凌就是她一直找尋的搭檔。
就在一片安靜中,衆人的關注中,陳凌準備開啓香檳時。“等一等!”伊賀真木排衆而出,冷淡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的傳進大廳裡,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顧瀟庭等武術名家,還有陳凌心中都暗叫一聲,來了。顧瀟庭他們多是興奮。
衆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伊賀真木。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攪局者,讓所有的媒體人也狂熱起來,這樣纔有賣點,於是閃光燈又對着斯文儒雅的伊賀真木狂拍。
伊賀真木站在金字塔酒杯前,他突然伸手在底層屈指一彈,指力強猛穿透,頓時,整個金字塔轟然倒塌,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音在這個宴會大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這樣的行爲,就等於是公然的攪局,公然的侮辱東盛了。
江雲,周平兩人眼裡放出寒光。東盛的員工,管理層俱怒視這個伊賀真木,他們都知道陳凌的脾氣,也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他們都屏息的看向陳凌,等待大老闆發話。
葉傾城和陳思琦,以及唐佳怡都相信陳凌的能力,所以冷靜的靜觀其變。
沈出塵靜靜的看着陳凌,每次陳凌危險,他都有能力化解,她突然很期待看他這次會怎樣的化解。
顧瀟庭一衆武術名家目光狂熱,通過伊賀真木打碎酒杯的指力,還有他說話的穿透力,他們都看出這個伊賀真木是絕對的勁敵。對於即將到來的驚天一戰,他們期盼到了極點。
而一衆媒體,與名流貴婦們都是好奇伊賀真木的身份。
“我乃日本松濤館館主伊賀真木,聽聞閣下乃是中華之龍,特來拜會,還請賜教!”伊賀真木字正腔圓,說完後逼視陳凌,道:“我們大和名族崇尚尊敬強者,若閣下能在我手上撐過十秒,便算我輸,我會爲我的無禮行爲,向閣下下跪道歉!”
這話說出來很欺負人了,至少這些不會武術的名流們認爲,十秒鐘能做出什麼事情。他們都想躍躍欲試,來撐個十秒。好歹陳凌威名在外,你十秒就搞定他,你個小日本未免太猖狂了。大家都是中國人,這時一個個羣情激昂起來,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揍小日本!”接着所有人一起激動的喊起來,“揍小日本····”
面對日本人的侮辱,則是最能激起所有國人的憤怒。
在一片揍小日本的義憤填膺聲潮中,熟悉陳凌的人都以爲這時他一定會挺身而出。
這種氣氛本身就夠讓人熱血,媒體的閃光燈不要錢的閃爍在陳凌與伊賀真木身上。伊賀真木爲了誘惑陳凌答應挑戰,也竭力不露出丹勁修爲來。丹勁之後,神行機圓,要瞞過丹勁以下的人非常容易。
只不過,陳凌是修習日月呼吸法的人。他很快感覺出了伊賀真木的呼吸延綿如山河,這個人,強大如舊金山遇到的白衣殺手。
十秒對於絕頂高手來說,可以決定一切。自己絕對撐不過,陳凌是有大勇氣不假,不過這種大勇氣不等於他明知道跳崖必死,還要爲了證明勇氣而跳下去。那不是勇氣,那是傻逼。
在伊賀真木的氣勢逼迫下,陳凌臉色冷冷,擡手往下輕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於是,衆人都停止喊叫,全一起用希翼的眼神看向陳凌。
“閣下是一代宗師,成名的前輩,跑到我這兒來挑戰我一個後生晚輩,說不過去吧?”陳凌淡淡說道。伊賀真木微微一凜,沒想到還是被陳凌看出來了,當下道:“俗話說的好,拳怕少壯,在場有許多武術名家。都應該知道,功夫的巔峰就在你這個年齡,所以,不存在前輩欺壓後背。只看你敢不敢接?”說罷一頓,道:“怎麼?閣下不是號稱中華之龍麼?身爲中華武術脊柱,連我一個日本人十秒鐘都不敢接?”他的言辭更爲凌厲,句句逼迫陳楚。
唐佳怡,葉傾城與陳思琦這一衆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這是她們第一次看見陳凌面對挑戰而不敢答應。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眼前的日本人厲害到了他連十秒都接不住的地步。
顧瀟庭他們卻是覺得奇怪,何以陳凌會如此膽小了?難道是因爲做了大老闆,膽子丟失了嗎?劉宗仁老拳師見到這個情況,忍不住站出來,火爆脾氣的道:“伊賀先生,就讓在下來接你十秒!”沒有把握打贏這個人,但是十秒,他有這個信心。
伊賀真木眼裡閃過寒光,也罷,將這個老頭子打殘,看看你陳凌是不是還不出手。當下對上劉宗仁,凝聲道:“好!”
一衆賓客頓時對陳凌面帶鄙夷,覺得人一老頭子都比他有勇氣多了。
“劉師傅,請你退下。”陳凌突然喝道。
劉宗仁對陳凌還是有感情的,當初他徒弟林準的仇還陳凌給報的。只是現在他很不解,有些疑惑的看向陳凌。伊賀真木冷笑一聲,道:“陳凌先生,你自己沒有勇氣,難道是怕這位老拳師接下我十秒,蓋過你的風光?”
他這樣一說,衆人心中不可自覺的更加鄙夷陳楚。男人,皮囊再漂亮,氣質再好,關鍵時刻不硬起,還是不會被人看得起。
“伊賀真木!”陳凌絕不會讓明知道的悲劇發生,厲聲道:“你少來假惺惺,你若真有大勇氣,當初道左滄葉挑戰講道館,你怎麼不敢去?你跑這裡來欺負我們一羣沒悟出丹勁玄妙的人,算個狗屁本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不知道道左滄葉是誰。”伊賀真木現在對道左滄葉沒有一絲的畏懼,因爲造神基地的命令。所有造神成員,不得對丹勁修爲者出手。“如果真有道左滄葉這個人,麻煩你請他出來,若他能接我十秒,我一樣會尊敬他!”
真夠卑鄙無恥了!陳凌心中冷笑,也懶得跟他再客套,道:“很好,你臉皮夠厚。放完了狗屁,就滾出我這裡。今天是我東盛十週年慶典,我作爲東道主,明確的告訴你,這裡不歡迎你。”
衆賓客目光復雜,雖然陳凌沒有接受挑戰,讓他們失望,但是從陳凌的口中,還是知道了一絲端倪。現在陳凌這麼不講斯文的野蠻驅逐,還是令他們感到一絲痛快。只不過,對方會被他言語嚇走麼?估計不可能。這個情況讓衆人有種置身在武俠電視裡的那種場景,刺激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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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宗仁老拳師悄然退了下去,他和顧瀟庭一衆都聽到了可怕的丹勁,這才意識到,爲什麼陳凌不敢接。這個人竟然到達了傳說中的丹勁。
伊賀真木眼裡閃過一絲寒意,隨即看向陳凌,輕蔑的道:“想趕我走,你可以麼?”
“你不過是一頭想賴在我地盤上的癩皮狗,我要趕你走,你還真賴不住!”陳凌說完,頓了一頓,對江雲道:“你們去把這癩皮狗給趕走!”
言語間,對伊賀真木這位宗師極盡侮辱之能事。
伊賀真木眼中寒芒綻放,道:“很好,嘴上放刁,那就拿命來填!”他也有他做爲武者的尊嚴,陳凌一口一聲癩皮狗,徹底激怒了他。只是,他在剛有殺意的時候,陡然瞥見陳凌手中閃電出現一支銀色手槍,槍口對準他的眉心。
這支銀色手槍的威力遠超一般的槍,而且至從陳凌習會日月呼吸法後,他的槍法早已更上一層樓。現在他一槍在手,根本不懼伊賀真木的挑釁。
“試試,看看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斃了你!”這一刻,陳凌凌厲的氣勢綻放出來,針鋒相對的逼視伊賀真木。
現場頓時譁聲一片,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東盛的幕後老闆,竟然隨身帶了槍支。這些媒體都在場,如果一旦傳出去,陳凌的麻煩將會很大。不過前提是,看誰有這個膽子,將照片,攝影傳出去。
“我不會就這麼罷休!”伊賀真木凝視陳凌,良久的思忖後,寒聲說道,說完轉身,灑然離開!
陳凌自然也不會真的開槍,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公然殺人,即使他的身份是國安,也無法完全免責。
酒會弄出這樣的事情,無法再舉行下去。草草的結束酒會後,陳凌坐上了賓利車,陳思琦,葉傾城坐了進來。車子準備啓動時,陳軍跑過來,陳凌放下車窗,陳軍在外面低聲詢問道:“凌哥,要不要我派人監視住伊賀真木的動向?”陳凌眉頭皺的很深,道:“不用,你們沒有人能監視到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凌心頭一團亂麻,聞言很是不爽,道:“我想怎麼辦,是不是要向你彙報?”陳軍微微一怔,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慌道:“對不起,凌哥,我只是···”
“算了,沒事,事情很棘手,我慢慢想對策。”頓了一頓,道:“今天所有媒體拍攝的照片,攝像全部截下來,別讓他們傳出去了。”
“我已經讓他們去辦了。”陳軍恭敬答道。
賓利車啓動,陳凌閉上了眼睛。如果伊賀真木一心要逼自己出手,確實很難對付。他有太多在意的人,隨便讓伊賀真木抓一個,他都沒辦法拒絕。還有,東盛那麼多的敵人,伊賀真木今天這麼一鬧,那些敵人怕是都知道自己不是伊賀真木的對手。如果這些人聯合伊賀真木來對付自己,那將是滅頂之災。
葉傾城與陳思琦擔憂的看向陳凌,卻沒有打擾他,她們都知道陳凌可能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麻煩。
陳凌腦子中閃過許多想法,第一個就是圍殺伊賀真木。但伊賀真木是丹勁高手,如果去殺他,還未靠近,他就能感覺到危險,先一步逃走。剛纔在宴會廳裡,與他隔了一定的距離,如果主動開槍,即使能射中,也傷不了他。倒會殃及其餘的無辜。不過伊賀真木若主動攻擊,距離拉近時,陳凌倒是有把握殺了他。
可以說,剛剛陳凌就與伊賀真木較量過。陳凌是故意侮辱他,讓他憤怒。但是伊賀真木也夠厲害了,感應到危險,立刻退走。
一旦出了酒店,拉開了距離。陳凌知道,即使自己雙槍在手,也是殺不了這個伊賀真木。
他突然萌生一個想法,這傢伙剛纔不是說道左滄葉來了都接不了他十秒麼?把這個話去傳給道左滄葉,讓那個變態來收拾他。
想到就幹,陳凌給國安的海藍打了電話過去。希望她能幫忙聯繫到道左滄葉!
海藍聽說了陳凌的困境,立刻答應幫忙。畢竟陳凌在美國立了大功一件,在東江,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她當陳凌是國安的寶貝,所以當然要儘量幫他。
回到佳悅俱樂部後,陳凌對着還在爲他擔憂的葉傾城和陳思琦展顏一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解決,只要聯繫上道左滄葉,這個伊賀真木只有夾着尾巴逃跑的份。”
葉傾城與陳思琦見他神情真的輕鬆不少,這才微微放心。安撫好她們後,陳凌回到辦公室,隨即給唐佳怡打了一個電話,要她住到佳悅俱樂部來。電話裡,唐佳怡的聲音透着歡快,道:“你怕伊賀真木對我不利,是不是因爲,我也算是你親近的人?”
陳凌毫不掩飾,道:“當然!”唐佳怡便爽快的道:“我馬上來。”隨後,陳凌又給伊墨遙打了電話,要伊墨遙也住進佳悅俱樂部,這樣他好保護一點。
伊墨遙對他怨言很大,道:“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住你那幹嘛?”
陳凌正色道:“如果伊賀真木挾持你,逼我出手,我沒有辦法拒絕。”伊墨遙一凜,同時心中也是生出暖意來。她也不敢再任性,若真因此害得陳楚丟了性命,她會痛恨自己。
伊墨遙便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往佳悅俱樂部趕去。
陳凌還想到了樑華,樑華是他的大恩人,如果伊賀真木對樑華不利,他也必須出手。不過好在樑華剛好回了香港,於是他也給樑華打了電話,要他短時間內先別回東江。
這是打的一個時間差,伊賀真木孤身來東江,對陳凌一切都不熟悉,但是時間久了就說不準了。
將這些後顧之憂一一解決後,陳凌仍然沒有鬆一口氣。這樣一直防守,終不是長久之計。而請道左滄葉已經是他唯一的出路。好在這時,海藍回過來電話,告訴了他道左滄葉的號碼。
默默記下號碼,陳凌掛了海藍的電話後,便撥打過去。
嘟嘟之聲,一聲一聲的響,像是敲打在陳凌的心坎上。想到對方是一位通天人物。即便是陳凌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也不禁微微的緊張起來。
許久後,對方沒有接,直到電話裡的語音員用中文和英文分別的提醒陳凌稍後再撥,陳凌方纔掛斷電話。他自然不能繼續撥打,那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這樣的去求,去依靠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便在陳凌想的出神時,手機忽然響了。陳凌驚喜的看到,來電顯示是道左滄葉的號碼。
陳凌的手微微顫抖,隨後接通。
電話裡,道左滄葉的聲音平靜傳來,波瀾不驚,卻溫潤如春風,沒有一絲的倨傲。“不好意思,剛纔沒注意到你的電話,請問你是····?”
“您好,很抱歉打擾到前輩您!”對方是武學宗匠,陳凌稱他爲前輩很是恰如其分。
“你是····?”道左滄葉疑惑。
“我叫陳凌,我是····”
“中華龍,我聽說過你。”道左滄葉那邊爽朗的一笑,截口先道。隨後又道:“葉先生,你的事蹟我聽說過一些,一直對你嚮往得很,等我有機會,一定要與你痛飲一番。”道左滄葉的高興似乎真是發自內心。陳凌微微鬆了一口氣,覺得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道:“前輩,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