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來了十名日本精英武士,全是化勁高手。他們的目的,一是磨練修爲。二是殺人泄憤,以報道左滄葉辱大和名族之仇。
幾人全部是分開行動,這兩人分別叫做小田映紅,吉利豐芎。小田映紅是柔道高手,吉利豐芎則是習練北辰一刀流。兩人都才二十出頭,不過目光陰狠,視中國人如豬狗。
小田映紅身材偏矮,他的身法很快,用日語對吉利豐芎道“吉利君,我能感受到前面是*設了埋伏,而且很兇險,是他們的高手來了。”
吉利豐芎身材高大,神情傲慢。道:“前面那些*殺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來,不光是雪恥,最重要的是突破修爲。很好,很好!”
小田映紅道:“這樣,我們分工合作,你殺了那名女人,我殺他們一個高手。然後我們立刻撤退。”
“沒問題!”吉利豐芎道:“果然是有種危險的氣息,我的血液已經在沸騰了。”
當下,兩人延着街道旁的商鋪,匍匐,悄無聲息的前進,向着伊墨遙的位置前進。
就在兩人快接近伊墨遙時,寧歌他們已經發覺。只是他們的敵意剛露,那邊兩個小日本修爲超聖,立刻察覺,電閃雷鳴的滾地竄起,快如靈鼠滾油鍋。
鐵牛與寧歌見到一道黑影襲擊向伊墨遙,速度快如雷霆,不由大吃一驚。兩人連連點射,但他們的槍法終究沒有陳凌那麼神奇。黑影再竄出時,寧歌兩槍打中黑影的肩胛,可黑影的速度毫不停頓。鐵牛補上,那黑影感受到危機,連續滾上幾次,做出急速變態的不規則閃避動作。隨後,朝一邊電閃逃去。伊墨遙在那一瞬間,感覺勁風殺氣撲面,臉色煞白。只是一瞬間,黑影已經逃遠。
那個中槍的黑影自然就是吉利豐芎。而小田映紅與吉利豐芎是一起行動的,他感受到了另外兩名戰士的氣息,也知道他們最弱。當下竄上前,一腳猛鏟過去,將其中一棵胳膊粗的樹一下斬斷。上面的戰士小黑失去平衡,掉落的瞬間,非常機警,如狸貓下樹,便要朝小田映紅開槍。
可惜,他掉落的速度沒有助力,終是慢了。小田映紅趁他還未落地的瞬間,身形一閃,一蹬,一拳猛砸向小黑腦門。快如雷霆,小黑大驚失色,關鍵是人在空中,無處使力。腳如刀鋒鏟向小田映紅,脖子一縮。小田映紅拳變成鉤爪,直接摳進小黑的腦袋裡,嘩啦一下,小黑的腦袋出現兩個血洞,慘叫聲中鮮血飛濺,腦漿都流了出來。
另外一名戰士迅速跳了下來,連朝小田映紅開槍。小田映紅毫不戀戰,立刻雷霆火速的閃避着朝另一邊飛逃而去。
目睹小黑的慘狀,寧歌目眥欲裂,連連開槍,但是小田映紅的身法實在太過閃電快速,幾個起落間已在百米之外。寧歌感覺到自己有一槍射中了小田映紅的後背,但小田映紅竟然連頓一下都沒有。
鐵牛二話不說,在小田映紅逃的瞬間,便已趕了上去。他將身法速度拉至極限,但與小田映紅的距離卻越來越遠,這個小田映紅的步法含了天罡禹步,神妙至極,鐵牛怒火下追出五分鐘,最後徹底失去了小田映紅的身影。
幾名高手出動,沒想到一個兇手沒抓住,還死了一個。這讓寧歌一行人灰頭土臉至極,更關鍵的是,小黑是與他們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友,如今死在眼前,卻不能爲之報仇,這更讓寧歌感到痛苦非常……
寧歌與那名戰士均流出了熱淚,寧歌發狠道:“明天繼續守,我一定要殺了這兩個狗日的。”
伊墨遙也跟着難過。
鐵牛憤怒悲傷之餘,聽了寧歌的話,道:“這兩人都是化勁修爲,身法太厲害了,沒人追得上。而且如果我們人太多,以他們的敏感,知道危險後,也不會出現。”
絕對是個棘手的問題。
鐵牛一嘆,道:“看來只有去請我的老搭檔出手了。”
“你的老搭檔是誰?”伊墨遙和寧歌眼睛一亮。
“陳凌!”鐵牛道:“本來我是想去先看看他的,但是今天的行動部署的太急,也沒來得及。如果早知道這些人厲害到了這個程度,應該喊陳凌來的,以陳凌的槍法,他們絕對得留下。”
陳凌在當初拒絕接受少將軍銜後,海藍便一直沒有與他聯繫。加上他混入黑道,與組織上已經徹底產生了隔閡。這次東江的事情,海藍寧願從京城調人,也不安排陳凌來,就是賭了一口氣。試試看,是不是離了你陳凌就幹不成事了,你娃娃牛什麼啊!
今天的交戰證明了,沒有凌哥,還真有點搞不定。
陳凌其實一直都想來幫忙的,但是伊墨遙不鳥他,國安不叫他,他報國確實有點無門。
伊墨遙有陳凌的電話號碼,直接將號碼給了鐵牛。不過伊墨遙對陳凌是非常不滿的,對鐵牛與寧歌道:“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若要幫,早就幫了。現在分明是擺着個架子,等着人去請他。他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軍人。”
鐵牛微微不悅,看了眼伊墨遙,想到她的膽氣和敢作敢爲,便忍住氣,道:“陳凌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伊小姐,他是我鐵牛最敬重的兄弟。”
伊墨遙撇了撇嘴,眼下確實需要陳凌那個變態幫忙,便也不再多說。總之,要她拉下面子去請陳凌來幫忙,那是絕對難以做到。
這一夜忙忙碌碌,忙完之後已是黎明將至。第五部隊初戰失敗,這個消息被隱瞞着還未報到市裡。
寧歌是鐵血漢子,對於小黑的死悲傷之餘,憤怒的想要將這幫歹徒撕碎。鐵牛說要去找陳凌,寧歌紅着眼道:“我也去,讓我見見你這位兄弟,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鐵牛立刻感覺出了寧歌的火氣,也能理解,陳凌是軍人,有一身的本事,竟然對目前這樣的局面一直不出手。自己都感覺有點不理解他了,難道他真的變了?
當下,用伊墨遙的手機給陳凌打了個電話。
陳凌正在牀上熟睡之中,靜謐的夜裡,他摸索着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伊墨遙。不由一陣頭疼,這位姐姐,現在經常是憋了氣,沒事就打過來罵他一頓,偏偏他還拿她沒轍。不過轉念一想,伊墨遙從沒在這個點騷擾過自己,聯想到如今的東江局勢,心中一驚,該不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吧?連忙接通,結果鐵牛爽朗熟悉的聲音傳來,道:“陳凌,是我!”
“鐵牛!”陳凌驚喜萬分,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興奮的道:“你到東江來了?”
“嗯,我在刑警大隊,你方便來一趟麼?”
“我立刻來!”陳凌說完掛了電話。他朋友不多,鐵牛算是一個。
刑警大隊這邊,鐵牛掛了電話後,將手機還給伊墨遙。剛剛的通話,他按了免提。伊墨遙和寧歌都聽到了電話裡,陳凌的興奮與真誠。
伊墨遙善意的提醒道:“鐵牛大哥,現在我們葉總的架子可大着呢,你等會看,看他的排場。”
鐵牛微微一笑,篤定的道:“不會的!”本來還以爲陳凌變了,但聽到陳凌聲音時,鐵牛堅信,陳凌還是以前那個熱血的陳凌。
伊墨遙早已換上了她的一身警裝,頭髮盤起,戴上帽子,英姿颯爽。她跟鐵牛,還有寧歌守在刑警大隊的大院外,等待着陳凌。
沒有多長的時間,夜色之中,穿着李寧運動服,陽光朝氣的陳凌奔跑着過來····沒有伊墨遙所說的排場,他是跑過來的。陳凌額頭上沒有一滴汗珠,在鐵牛三人面前站定,臉不紅,氣不喘。
陳凌與鐵牛目光對視,均是會心一笑,沒有過多的表情,動作,所有的情誼都在一笑之中。鐵牛道:“伊警官想必你已經認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寧歌隊長。”一指寧歌。
“你好!”陳凌聞言便善意的朝寧歌伸出手來。
寧歌臉色卻是不善,突然道:“搭把手吧!”武林中人見面,若沒有仇恨,又不服誰,便會搭手。
陳凌微微一怔,他也是好鬥之人,當下一笑,道:“好!”好字一落音,寧歌眼中精光一閃,手臂抖動,如抖大槍,啪嗒一下,電芒一閃,鷹爪猛烈扣向陳凌的手腕。
陳凌面色平靜,心意歸一,並指如劍,輕描淡寫的戳向寧歌的脈門。這輕輕一戳,便將寧歌雷霆狂猛的攻擊化解。寧歌狠性大發,譚腿撩起。收拳,撩腿,渾然天成,如電如光,一瞬間便踢出三重勁力,這架勢簡直有如對待殺父仇人一般狠烈。看得伊墨遙連連退開,臉色煞白,她自然不明白,這就是國術的精髓。
國術不動手,動手要人命。
陳凌感覺敏銳,面對三重勁力,斜退一步。寧歌還未來得及跟進,陳凌便如蟒蛇出洞,炮拳猛砸而去。任你多少重勁力,我只一拳,一力破你十巧。
他的氣血比寧歌明顯強大,這樣一拳,能將寧歌的腿砸斷。寧歌那敢硬拼,腿往上一揚,拉開弧度,躲避過陳凌的拳頭。上揚的一瞬,就是空門,寧歌要閃電收腿,守住空門。但陳凌那裡會給他機會,一拳落空,腳步搶進他的中線,身子一蹲,緊接着如龍昇天,霸王舉鼎,轟的一下將寧歌頂飛出去。
這還是陳凌留了情,不然一下子能將寧歌頂成太監。
強悍的特種部隊大隊長,在陳凌手下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摔了出去,伊墨遙雖然痛恨陳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是變態。
寧歌摔在地上,陳凌走到他面前,再度善意的伸出手來拉他。寧歌冷冷看了一眼陳凌,卻不接受他的好意,自己爬了起來。陳凌很無奈,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寧隊長,從看到他,就對他這麼的有敵意。
鐵牛上來,攬住陳凌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怎麼退役了,功夫反而變得這麼厲害了。我剛纔看你出手,恐怕就是我,也撐不了一個照面。”陳凌沒有因爲寧歌的表現介懷,笑道:“你何止現在撐不了,以前就撐不了。”
“我們進去說話!”伊墨遙提議道。
“好!”鐵牛應是。
四人進了會議室裡,伊墨遙先讓下面的人去買了早點。一切,等吃完早點在說。
十五分鐘後,四碗熱氣騰騰的早堂面被年輕的刑警買了過來。四人也不客氣,都呼哧哧的吃了起來。陳凌跟鐵牛以及寧歌的進食速度非常的快,他們吃完後,伊墨遙才吃了幾口。對於這個情況,伊墨遙翻了個白眼,乾脆也不吃了,讓下面的人將這些麪碗收走。伊墨遙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警官大學畢業的正牌警官,跟眼前的三位相比,身體素質,槍法,身手,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我們談正事,這個會議,由我來主持!”寧歌臉色嚴肅,目光堅毅。他長得就很高大,配合氣勢與神情,顯得相當的威嚴。
陳凌沒有出聲,其實本來與他沒什麼關係,他現在又不是服役軍人。不過鐵牛在,他也要給鐵牛面子。
寧歌繼續道:“在會議之前,我有必要質問一下,陳凌先生,是的,你現在已經退役了。但你是退役,不是被開除,你依然是一名軍人。而且,你是出自中南海*,是最優秀的軍人。陳凌先生,你覺得我這個說法對不對?”
陳凌心中一凜,肅然答道:“對!”
寧歌眼中厲光綻放,一拍桌子,道:“那爲什麼,你看着我們的老百姓被屠戮,到現在都不出手?你看看這些照片,你還配說,你是軍人?”說完將一摞照片丟到了陳凌的面前。
陳凌呆了一下,將那些照片拿起,一張張的看。每一張,都是死者淒厲的慘狀,割乳,*下體被插匕首,斬頭,分肢,就像是在把世間所有的酷刑在挨個試一次。陳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情緒越來越憤怒,直到最後,身體開始顫抖,拳頭捏緊。
他將照片拍在了桌上,眼睛已經血紅。這個樣子,讓伊墨遙感到害怕。但是寧歌與鐵牛立刻覺得有點不對勁。寧歌轉而怒視伊墨遙,道:“這些慘案,你們一直封鎖了消息對不對?”
伊墨遙心中發虛,她點點頭,道:“這是上面的要求,怕引起百姓的恐慌。”寧歌一拍桌子,怒道:“所以陳凌一直都不知道對不對?爲什麼不早點去找他,你,你們政府就是殺害這些百姓的幫兇。”
伊墨遙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心慌意亂過,她沒有底氣。
陳凌微微一嘆,道:“是我的錯,我知道東江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們殘忍到這個地步。寧隊長,你也不要怪墨遙,她對我的身份不太清楚。”
“是啊,寧歌,據我所知,案發這麼多天,今天是我們唯一與兇手正面衝突,而倖存下來的人。都沒見過兇手的身手,伊警官怎麼會想到要去找陳凌。”
陳凌深吸一口氣,道:“寧隊長,事情的發生,我們都有責任。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儘快的揪出兇手,纔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寧歌嚴肅的點了點頭。
伊墨遙鬆了口氣,剛纔寧歌的壓迫力實在太強。她不由自主的自責,但是經過陳凌的話後,她才輕鬆起來。對於陳凌,她的感情複雜至極,應該是痛恨,但看到他,又會莫名的覺得安心。
鐵牛先給陳凌講了今天凌晨與兇手的遭遇戰,陳凌詳細的詢問對方的身手,出自哪個門派。對於這一點,鐵牛和寧歌都無法回答。鐵牛道:“他們意在殺人,無心戀戰,但是逃跑的身法很快,是天罡禹步。”
陳凌陷入沉思,衆人都跟着思量。陳凌又問伊墨遙,道:“按你所說,都留下了血債血償四個大字。但是,這些死者又都沒有與人結怨是不是?”伊墨遙點頭。又道:“有的與人有小口角,但是,他們的仇人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沒錯!”陳凌皺眉道:“普通老百姓怎麼會跟化勁高手結仇。而且對待老弱婦孺這麼殘忍,不是我們中國武術家的風格。”
伊墨遙翻了個白眼,她想到了陳凌對待劉老四一家的殘忍。不過現在也不能提,提了陳凌也不會承認。
陳凌道:“這件事情很詭異,我們應該先弄清楚,對方的殺人動機。他們似乎並不是只殺百姓,而且還喜歡獵殺武警。這些人,應該不是中國人。”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傳說一個叫道左滄葉的中國人,一己之力去挑了日本的講道館。
寧歌與鐵牛也同時想到了那件事,那件事的發生,是令整個知情的國人振奮的一件事情。而卑劣的島國人正面衝突打不過,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報復,很合他們的性格。
“墨遙,你讓公安幹警配合,去查一下外來人口。”陳凌眼中綻放精光,道:“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些血案的兇手,就是日本人。但是我不能肯定他們來了多少人,而且,他們肯定是做了僞裝。所以,一定要從外來人口上查,查到了可疑的,危險的,讓你們的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另外,之前來我們國家挑釁的龍玄和修羅,他們都迫切的想要加入一個造神基地,而進入造神基地的條件就是修爲必須達到丹勁。”陳凌說到這時,鐵牛與寧歌都面色凝重起來,鐵牛變色道:“真的有丹勁高手?”
以前鐵牛與陳凌討論過丹勁,覺得丹勁是武術家們的空談,想象,不可能實現。但現在····陳凌鄭重點頭,道:“我見過幾個,鐵牛,這些事情,等解決完了日本人,我再跟你細說。”
他繼續道:“我現在的揣測是這樣的,因爲道左滄葉的挑戰,刺激到了日本的武術界,他們想要迅速突破丹勁,進入那個傳說的造神基地。因爲造神基地,進入的條件是至少兩個丹勁高手。從昨天,你們埋伏,他們依然出現,殺人逃走,就是一種磨練修爲的行爲。只有這樣的一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他們的行爲。”
鐵牛與寧歌聽了陳凌的分析,茅塞頓開,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但伊墨遙則雲裡霧裡,覺得陳凌說的太玄乎。不過她也沒有發問,而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陳凌。當下道:“我這就去安排人員查外來人口。”說完便離開了會議室。
伊墨遙一出會議室後,鐵牛嚴肅的道:“陳凌,如果你的揣測是真的,那麼我認爲,對方來的肯定不止兩個人,而是大批的武術高手。我看我需要聯絡下我的師傅,讓他召集武術界的高手,來一起圍捕這些日本高手。”
“不行!”陳凌道:“那樣他們感覺到危險,就會立刻逃竄出去,到時候分散到各個城市,更加麻煩。磨練修爲,是在危險中找真意,如果我們的高手全來了,他們還不走,那就不是磨練修爲,而是找死了。”
寧歌眉峰凝聚,道:“你的意思是?”
“他們要磨練,就會分開來進行,不然體會不到危險,就達不到效果。那我們就來逐個擊破,抓一個活口,然後逼問出來其他人的身份,藏身地點。”陳凌眼中放出寒光,道:“目前一切都是我們的揣測,等我們一旦確定對方真是日本人後,我還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寧歌對陳凌已經心悅誠服。陳凌殺機大現,道:“
我們國家講仁義大國,講風度。但是我們是武人,我只知道,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到時,我們改變身份,潛入日本的東京,殺它個天翻地覆,爲我們死去的同胞血仇!”
“好!”寧歌頓覺豪氣沖天,道:“陳凌大哥,你是真漢子,行動時,務必算上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鐵牛對於這些日本人的獸行早就義憤填膺了。
“好!”
寧歌心中熱血激盪,道:“現在我他媽真想大口喝酒!”
下午的時候,陳凌在刑警大隊裡閉目養神,感受正午的剛烈陽光的運轉。鐵牛與寧歌都跟他一塊躺在院子的竹椅上。陳凌已經將法門都教給了他們二人,但兩人卻怎麼也做不到。
“太玄乎了。”鐵牛氣惱的從竹椅上坐起,道:“你小子又在忽悠我是吧?”
陳凌與寧歌都坐了起來,寧歌也搖頭,道:“真不行!”
陳凌肅然解釋,道:“你們現在心裡記掛着那些血案,心思無法平靜,自然體會不到。你們要記住,感受日月,就如你們對敵時,不管情況多麼兇險,但是心意一定要空,心意是空的,就能正確對敵。但是手上一定要急,我對這些日本雜種的仇恨,比你們更深,但越是如此,我越是要靜下心來。只有冷靜,才能勝利!”鐵牛與寧歌肅然受教。
普查外來人口,並沒有什麼進展。這也在陳凌意料之中,想必這些日本人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不過陳凌已經制定了第二個計劃,引蛇出洞。依然在昨天同樣的地方,繼續由伊墨遙做誘餌。他相信,如果對方真是日本人,真要磨練修爲,就一定會出現。
當然,這次沒有讓王書記知道。不然,老這樣拿省長的女兒當炮灰,讓王書記知道了,他心臟肯定接受不了。
知了在院牆外的大樹上不停的叫,午後的風吹拂過來,格外的愜意。這時陳凌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竟然是葉傾城發過來的。“聽陳思琦說你要參加追捕兇手的行動,注意安全!”
陳凌覺得葉傾城有點神經質,整一個莫名其妙,當場刪掉,沒有回覆。
到了夜晚,將近凌晨的時候。伊墨遙這次沒有改變裝扮,而是直接的穿着一身英姿颯爽的警裝守在路燈下。鐵牛與寧歌分別藏於樹上,陳凌也藏於一棵樹上。三人呈三角狀態,陳凌的呼吸契合日月,與天地一體,就算是丹勁高手來了,恐怕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小田映紅與吉利豐芎繼續老裝扮的出現在巷子裡。吉利豐芎昨天沒有殺掉伊墨遙,代表着任務失敗,對他的心境修爲很不利。
小田映紅看着路燈下,臉色淡漠,一身警裝的伊墨遙。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個警察!”
吉利豐芎眼中閃過慾望無限,熾熱的道:“我今天一定要把她抓走,先奸後殺,這樣才能讓我心境暢快!”
“吉利君,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兩人的身手,今晚還敢繼續在這裡引誘,一定有了萬全的準備。我心中感到很危險,但這種危險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吉利豐芎沉下心思,凝神道:“我感覺到了他們有兩個化勁高手,以我們的身法,要帶走那個女警,並不難。”
“如果只有兩個化勁高手,我不應該感覺這般危險。”小田映紅皺眉說道。
吉利豐芎眼裡突然閃爍出興奮的光芒,道:“小田君,我能感覺到我內心沸騰的血液,只要今天,我能順利奪走這名女警,我一定就可以突破。啊····這種感覺,就像是快要高點,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的修爲就能大進一步。”
小田映紅臉色嚴肅,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如果我們事敗,一定要迅速服下毒丸,不能連累其他的同伴。”
吉利豐芎肅然點頭,道:“嗨!”
“好,行動!”小田映紅說完就已竄出,他將身法展至極限,快得出了殘影,每一步的前進都是不規則的運動。這樣的變態速度,即使是寧歌這樣的槍法高手,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與此同時,吉利豐芎也展開了行動。小田映紅是擾亂視線,吉利豐芎則是劫持伊墨遙,兩人分工明確。吉利豐芎的身法比之小田映紅,更是毫不遜色。快,不規則的運動,處處都是殘影。
鐵牛與寧歌連開數槍都落了空,而陳凌卻一直沒有動靜。鐵牛與寧歌暗自焦急,心中想,難道陳凌睡着了?
小田映紅與吉利豐芎只在兩個呼吸之間,便已靠近,眼看吉利豐芎就要抓住伊墨遙,伊墨遙面對這樣兇殘的速度,連躲的念頭都還沒生出來。
蓬蓬····兩聲槍響···
陳凌終於開槍,在吉利豐芎那樣繁雜的不規則運動,快如閃電的動作下,陳凌的兩槍就如神來之筆,分別射進了吉利豐芎雙腿的腿彎上。吉利豐芎身形一頓,差點跪了下去。他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置信,竟然有人的槍法神奇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這麼的準····
吉利豐芎對小田映紅用日語厲吼一聲,逃!他自己頓了一下,也開始逃跑。但是腿彎中彈,那兒是最脆弱的地方,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小田映紅非常果斷的放棄吉利豐芎,直接奔逃,轉瞬就已消失在百米之外。陳凌要開槍已是不及,他陡然竄出,香象渡河的身法展至極限,兩個呼吸,已在六十米開外。他的速度快到沒了邊,比之小田映紅都還要快了少許。
小田映紅狂奔在街道上,前面一輛車疾馳而來。那飆車的是一名女子,眼見就要撞上小田映紅,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急剎車也已不及,撞上的瞬間,女子眼前一閃,小田映紅已經消失。她直以爲撞鬼,怎知這時,又一道白色人影如電如光的奔來。啊····她終於踩下了剎車。汽車的輪胎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同樣,面前人影一閃,也沒了白影的蹤跡。
白影自然就是陳凌。小田映紅以爲自己已經徹底安全,當他感受到後面的危機時,不禁駭然失色。他一向自負身法,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快到這個地步。當下好勝心起,提氣,將氣血之力展至極限,配合天罡禹步,他的速度陡然又快了一些。
小田映紅一刻也不敢停留,也不敢回頭。一個是天罡禹步,一個是香象渡河。什麼叫做香象,香象就是發情的大象,身體散發出香味,爲之香象。香象發情時,力氣堪比十頭普通的大象。香象渡河的身法,就是根據香象的氣血運行,創造出來的。
任由小田映紅跑得再快,但陳凌卻是越追越近。現在兩人都提着一口氣,誰的氣先泄了,誰便輸了。這樣的氣提着,不能鬆懈,即便小田映紅想咬毒丸自殺都沒有這個空閒的時間。
小田映紅被陳凌逼的太狠,他現在猶如失了控制的火車,連轉彎的機會都沒有。他已經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絕頂高手,必死無疑。只是,死也需要一瞬的功夫,後面的高手恐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便在這時,前方再度彪來一輛銀白色的寶馬七系。小田映紅大喜,他決定直接撞上去,以此來了結生命。他們都是出色的武士,在踏上這片土地時,就已有了殉身的覺悟。
寶馬七系裡同樣是一名女子,眼看要撞上小田映紅,嚇得閉上了眼睛,急踩剎車。千鈞一髮之際,小田映紅只覺脖子上一緊,竟然被人提住了衣領。
陳凌發狠般的趕上,一下提起小田映紅,腳力旋轉,一竄,一掠,便從寶馬車的上面猛地電閃跨了過去。
小田映紅人在空中,他被陡然提起,一口氣走岔,頓時氣血翻涌,腦海裡滿是金星。這就是天罡禹步的運勁弊病,猛則猛矣,卻不能被打斷。他知已沒有僥倖,當下便想咬碎毒藥。陳凌心意契合日月,瞬間捕捉到了小田映紅的情緒變化,意識到他要服毒,另一隻手閃電啪的一個耳光,重重的鏟在小田映紅的臉蛋上。小田映紅罩了尼龍絲襪,饒是如此,那粒藥丸也合着血和牙齒,被打到了脣上。這一下打得太重,小田映紅即便是化勁高手,也是腦袋嗡嗡,思緒一片空白。
一落地,陳凌便閃電扯掉他的尼龍絲襪,扯得急了,凌厲的指甲在他腦門上留下清晰的血印。藥丸隨着絲襪被扯飛出去,陳凌迅速捏住他的口腔,確定沒有藥丸,方纔鬆了口氣。
小田映紅走岔了氣,內傷深重,這時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的腦袋嗡嗡的,眼睛冒着金星。
這邊吉利豐芎剛一竄起,鐵牛與寧歌便連開數槍,全是朝他的腿射擊。他的速度因爲腿彎中槍而慢了下來,這樣的速度,快則快矣,但在鐵牛和寧歌這等槍法高手眼裡,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吉利豐芎腿被連射六槍,撲通跪下,再也爬不起來。
鐵牛與寧歌大喜,連忙上前。伊墨遙同樣歡喜,連環血案發生這麼多天,她每天都是心神緊守,沒有絲毫的放鬆。現在抓到活口,就代表着案情有了非常大的進展。
不過伊墨遙沒有先靠近,她知道這些高手,即使腿不能動了,但依然是猛獸。自己先上前,成了他的人質,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吉利豐芎確實存了這個想法,那怕雙腿疼痛入骨,他也沒有放棄求生。當伊墨遙這個最弱者竟然聰明的不走上前來,他便知道,他唯一的生機已經斷送。當下毫不猶豫的咬碎了毒丸。
“糟糕!”寧歌最先發現不對,他和鐵牛閃電竄過來時,吉利豐芎已經倒了下去,失去生機。
寧歌臉色凝重的扯下了吉利豐芎的絲襪,路燈下,吉利豐芎的面容是個普通的中國男子。寧歌微微錯愕,隨即伸手在吉利豐芎的臉上摸索,片刻後,撕下一張高分子面膜來。
赫然就是日本人!
鐵牛,寧歌,伊墨遙只覺悲憤莫名,這些日本人,當年肆虐屠殺中國人。如今竟然又來行這等殘忍之事。三人想到這唯一的活口也已經死了,線索就此斷掉,更是懊悔欲絕。
便在這時,夜幕中,路燈下,白色運動衣的陳凌,手上提着小田映紅,緩步而來。此刻的陳凌,就像是一尊希望之神,帶給三人無限的振奮。
刑警大隊的審訊室裡,小田映紅的高分子面膜已經被撕了下來。他的全身骨關節都已經被陳凌敲碎,此刻的他周身軟綿綿,沒有一點的力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開玩笑,咬舌自盡所需要的勇氣和力氣,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白熾的探照燈照在小田映紅的臉上,他的臉蛋慘白至極。額頭上汗水涔涔,顯然是因爲關節被敲碎,疼入了骨髓。
但是,沒有人會同情他。
參與審訊的有陳凌,寧歌,鐵牛,伊墨遙。不過搞審訊還是伊墨遙最專業,伊墨遙厲聲衝小田映紅道:“說,你還有多少同夥,在那裡?”
小田映紅回答了一句日語。在場四人,沒一個懂日語。伊墨遙三人頓時傻眼,這麼晚了,去那兒找日語翻譯呢?陳凌心思細膩,觀察入微,在小田映紅說話時,觀察到了他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心中一凜,這傢伙一定會說中國話!
陳凌上前,啪的一個耳光鏟在小田映紅臉上,又將他牙齒打落幾顆。抓住小田映紅的頭髮,逼視着他,森冷的道:“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會說中國話。說,你還有多少同夥?”
小田映紅看着陳凌,眼裡閃過極度仇恨的光芒,他永遠忘不了眼前青年所帶給他的侮辱。他突然冷冷一笑,用流利的中文道:“沒錯,我會說中國話。你們想從我這裡知道我的夥伴們的信息,是癡心妄想。只要再過兩個小時,我沒有與他們聯繫,他們便知道我出了事情。到時,你們想找,也找不到了,哈哈·····”這傢伙到了此刻,竟然笑的囂張狂妄。
寧歌三人臉色一變,事情確實棘手了。這個小田映紅的架勢,根本已經不怕死,要在兩個小時內逼問出來,幾乎已經不可能了。想到這一點,寧歌就暴躁起來,掏出軍刀,竄上前,抓起小田映紅的手,咔的一下,切掉他的一根手指,厲聲道:“說,你的同夥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