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吉安長老。”陳天涯不待梵迪修斯說話,先截口說道:“我想說明一點的就是,深海領主爲人非常謹慎,他的老巢不會告訴任何人。只怕陳凌雖然厲害,也找不到深海領主的老巢所在。你的這個計劃,其實是沒有可行性的。但隆吉安長老你卻要我去完成,不知道您是何居心?是不是我陳天涯哪兒得罪了您?”
這番話說的很直接,咄咄逼人。陳天涯審時度勢,知道自己剛剛救了梵迪修斯,目前梵迪修斯還是信任自己的。所以他纔敢如此大膽的反駁出來。
隆吉安沒想到陳天涯會如此大膽反駁,他顯得有些驚訝,隨後冷聲說道:“陳天涯,你難道不知道軒正浩有一本魔典,可知天下事。如果軒正浩用魔典,難道查不出深海領主的所在?”頓了頓,說道:“倒是陳天涯你,三番兩次推脫剿滅陳凌的計劃,到底是何居心?”
陳天涯說道:“魔典不能隨意用,否則會損失氣運。這一點軒正浩很清楚。”
隆吉安冷聲說道:“但你別忘了,陳凌要報仇。這事由不得軒正浩!”
陳天涯道:“既然隆吉安長老如此有信心,何不自己去辦這件事?若您能辦成此事,殺了陳凌,陳天涯的項上人頭就交給您處置了。”
“這可是你說的!”隆吉安眼中綻放出寒意精光來。
“胡鬧!”梵迪修斯一拍桌子,佯怒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本座的存在?”
“陛下恕罪!”兩人連忙朝梵迪修斯施禮。
梵迪修斯很滿意的看着這兩人的反應,覺得權威得到了最大的詮釋。他是樂於看見下面的人斗的,下面的人太齊心了,掌權者總是會有危機感。
平衡之術是也是帝王心術。
梵迪修斯看着兩位大將耷拉下頭去了,便道:“天涯,這件事你不願意做?”
陳天涯連忙說道:“回陛下,不是天涯不願意做。此事是隆吉安長老提出來,他信心滿滿,卻又我去完成。我完不成,反倒顯得我陳天涯無能。既然如此,隆吉安長老對自己的提議如此有信心,他自己去完成,豈不是讓人信服口服。”
隆吉安再度開口了,說道:“深海領主一直是你在聯繫,我如何去完成?我們同樣爲陛下效忠,各自分工都有不同,你怎可說出如此推諉之話。”
陳天涯說道:“深海領主的聯繫方式在我這裡,我可以交給長老你。我們都是光明教廷的人,深海領主只認教廷,而不是認我陳天涯。若我不在教廷之內,深海領主不會多看我一眼。”
這下兩人真是撕破臉皮,針鋒相對了。而現在梵迪修斯對陳天涯還有感激之情,自然不會偏袒隆吉安。
陳天涯之所以今天發難,一是隆吉安的提議雖然不是在坑爹,卻是在坑他陳天涯。二是讓參會衆人知道,他陳天涯在梵迪修斯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同了。已經能和隆吉安這樣的長老抗衡了。
一石二鳥的計劃!
隆吉安的嘴皮子顯然是不如陳天涯的,陳天涯這番話簡直無懈可擊,他頓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便在這時,梵迪修斯說道:“既然如此,隆吉安長老,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好了。”
隆吉安自己提出來的計劃,如果他自己都推脫,那也太說不過去了。所以這下他只好施施然起身,說道:“是,陛下。”
梵迪修斯又說道:“至於與深海領主的聯繫溝通,天涯協助你。”
陳天涯也馬上站了起來,說道:“是,陛下。”
這件事的調調就這麼定了。但參會人員也意識到了微妙的變化。那就是陳天涯已經獲得了梵迪修斯這位教宗陛下真正的信任,進入了核心的圈子。
所以伊芙爾挺高興的,而隆吉安的臉色則很陰沉。
散會之後,陳天涯並沒有爲難隆吉安,而是主動找了隆吉安。
兩人在光明殿的科技室裡連線深海領主。
不過要聯繫到深海領主並沒那麼容易,得先通過青島地上代理人,由代理人通知深海領主方纔可以。
陳天涯當着隆吉安的面聯繫了深海領主的代理人。代理人稱,會盡快告知深海領主。但深海領主什麼時候過來,他也不確定。
隆吉安聞言,也無法說陳天涯的不是。他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完美化了。實行起來很是麻煩,這特麼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巨大的坑啊!
香港!
陳凌來到了軒正浩的公寓,他拿出黑超墨鏡戴上。
軒正浩並沒有出門,他是標準型的宅男,準確的說應該是技術性宅男。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抱着魔典研究。
陳凌前來,是軒正浩開的門,軒冰雲已經去了學校。
軒正浩將陳凌迎進了客廳。兩人在沙發上落座。
“查出老魚怪的巢穴在那裡?”陳凌淡淡說道。
軒正浩陷入一陣沉默,陳凌也不再多說別的話,兩人陷入一片死的寂靜。
半晌後,軒正浩也淡淡說道:“查不出來。”
陳凌雙眼驀然陷入血紅,突然竄起,一把抓住軒正浩的領口,將他按在沙發上。“必須查出來,立刻!”
陳凌的聲音冷如寒冰。
軒正浩並不畏懼陳凌的威嚴,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樣得不償失的。即使你查到了老魚怪。他在水中一樣可以逃走。我們可以想辦法將他引誘出來。”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很重要的一個事情存在。門主,你想過沒有,這次光明教廷抓你而不獲,臉面全失。他們對你已經恨之入骨。我想陳天涯一定猜得出來,你要去找老魚怪。如果他們聯繫老魚怪,守株待兔等你前去,一旦陷入海域之中,你身法展不開,豈不是自投死路?”
陳凌根本不聽軒正浩的這些解釋,說道:“這些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查出來老魚怪的巢穴,然後告訴我。軒正浩,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平靜。
但軒正浩卻感受到了陳凌真正的殺意。這種殺意讓軒正浩不寒而慄。
軒正浩看向陳凌,雖然陳凌戴了墨鏡,但他卻依然可以看到陳凌眼中的情緒。他忽然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就殺了我好了。”
這就是軒正浩的性格,向來都不會屈服。這個人的骨子裡,也是極其的傲。
陳凌怔住。他似乎也沒想到軒正浩會如此應對。呆了那麼一瞬,他放開了軒正浩。
軒正浩也微微鬆了口氣,如果陳凌真的因爲這件事而殺他。他會覺得自己跟錯了人,眼前這人就是跟陳天涯,沈默然那些人毫無區別了。還好,陳凌並沒有。他與他們之間,始終還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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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凌的臉上顯現出一絲頹廢,半晌後,他說道:“我想爲小傾做一些事情。不管有什麼後果,我都想去做。”頓了頓,看向軒正浩,說道:“就當是我求你,可以麼?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跪下來求你好嗎?”
他說完便欲下跪。
這一瞬,軒正浩內心說不出的震撼。居然有了一絲感情的波動,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陳凌這樣英雄蓋世的人物居然說要下跪。他覺得自己可以承受天下人的下跪,唯獨承受不起陳凌的下跪。連忙阻止,說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