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暮色將這北京的四合院籠罩。.這樣的環境,居然有了一絲老北京,皇城腳下的味道。
陳凌讓單東陽通知羅毅前來。
讓單東陽去通知是有深意的,羅毅萬一一怒之下,帶兵過來就麻煩了。陳凌倒是不怕,直接殺了人就走了。再多的解放軍叔叔也抓不到他。但是那樣一來,陳凌跟軍方又會鬧僵。
單東陽去通知則意義不同,同時他也會知會吳文忠。絕對不讓羅毅調動一個兵,包括武器。
四合院燈光明亮,燈是普通的鎢絲燈,卻將院子照得明晃晃的。任佳佳和蔡嵐見到了陳凌,兩個丫頭都乖巧的喊着哥。陳凌淡淡道:“待會場面有點血腥,我是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要不要觀看,你們要想好了。免得到時候做噩夢。”
蔡嵐和任佳佳對視一眼,蔡嵐有些猶豫;任佳佳卻很堅定,道:“哥哥,我要看。”她不是傻子,能猜出哥哥在其中肯定付出了很多。不然不會有前段時間的道歉。然後今天卻突然又成功了,可想而知,哥哥在其中有多少艱辛掙扎。哥哥能爲了與他不相干的事情赴湯蹈火,自己難道就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蔡嵐見任佳佳如此說,不禁有些羞愧,便也道:“我也要看。”
陳凌微微一怔,道:“那好吧!”
相比以前的陳凌,現在的陳凌多了一絲的沉穩,淡然。以前不管他如何表現淡然,但骨子裡那種雄霸天下的傲氣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來。
李紅淚一直安靜且恭敬的站立在陳凌的身邊,陳凌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任佳佳和蔡嵐見這肅穆情勢,便也不敢多言,也找了地方坐下。
單東陽則已經離開了。
他自然不能在這兒眼睜睜的看着陳凌殺羅飛揚。
羅毅是在一個時後闖進來的,這位上將一臉焦急恐懼,獨身闖進了四合院。他一進四合院,便看見他的愛子跪在當場,並不是向陳凌跪,而是朝着門外。
“老傢伙,救我!”羅飛揚一見到羅毅,立刻如獲大赦,爬了起來就朝羅毅奔過去。羅毅一把將羅飛揚攔在身後。
究實來說,羅毅是一位非常有威嚴的將軍。鷹鉤鼻,眼神銳利,一臉的正氣。他的氣勢,能嚇倒許多普通人。
陳凌睜開了眼睛,目光淡淡。
羅毅緩步走向陳凌,道:“我要帶我兒子走,條件你隨便開。”
“你可以帶走他,但是能帶走只能是屍體。”陳凌也不站起,冷淡的回答。
“陳凌,你不要逼人太甚。”羅毅眼中閃過殺意,森然喝道。
陳凌冷冷一笑,道:“你們在逼別人的時候,可想過不要逼人太甚?羅毅,天地有因果循環。今天,我就是要你眼睜睜看着你兒子死在你面前。”
“你TM敢!”羅毅暴怒,鬚髮皆張。
陳凌哈哈一笑,道:“我有什麼不敢,我就是坐在這兒,你能奈我何?”頓了頓,道:“紅淚,給我折了羅飛揚的雙手。”
“是,門主!”李紅淚冷然快步而去。
“老爸救我,我不要死!”羅飛揚駭然欲絕。
李紅淚剛一過來,羅毅冷哼一聲,一掌拍向李紅淚。他是通靈高手,這一掌拍出,如閃電迅捷,並且勁風十足。就如怪獸的巨爪。
面對羅毅這一掌,李紅淚斜身踩出,躲開。羅毅搶攻而上,李紅淚眼中閃過怒意,便欲拔出黃金刺。便也在這時,蔡嵐驚訝的看到眼前人影一閃。
蔡嵐在羅毅出招時,就被羅毅恐怖的氣勢弄的呼吸有些難受。那掌風,渾厚的氣息,讓她覺得羅毅能夠開山裂石。
轟!便也在這時,蔡嵐驚訝的看到陳凌突然動了。陳凌擒龍手擒向羅毅,羅毅大吃一驚。疾退,陳凌跟了上去。羅毅眼中一厲,斜步踏出,通臂拳中的纏絲手纏向陳凌的手臂。
這招纏絲手類似崑崙蠶絲牽。在羅毅眼看要掐中陳凌時,陳凌施展出崑崙蠶絲牽,一擠一壓,便從羅毅手指縫裡溜了出去。接着絲毫不停留,反蠶絲牽,雙指如劍,狠狠插向羅毅的手掌。
這樣精妙的變化讓羅毅猝不及防,這羅毅卻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危機下,急忙收手。另一隻後卻同時閃電抓向陳凌的腰子。
這一抓,又是通臂拳火中取栗。只見他的雙指快如疾電,令空氣爆出一聲巨響。
他的雙指猶如燒紅的鐵一般,也可見他速度有多快。富貴險中求,火中取栗,就是這個意境。
但是不管怎樣,陳凌的蠶絲牽在他那一隻疾速收回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立刻血流不止。而陳凌面對他的火中取栗,只覺腰間瞬間發癢,勁風刺激得那兒非常敏感。
陳凌冷哼一聲,在羅毅出招時就已先感應。他也有一隻手是閒着的,當下同時迎了上去,一指彈出暴龍真氣,接着身子一斜。
羅毅這一下火中取栗沒取到慄,反而被陳凌的暴龍真氣激射中。立刻,羅毅便被暴龍真氣入體,疼痛難忍。
陳凌防止他發狂,倒踩蓮花,大步退出。
羅毅疼痛難忍,本來想追陳凌,但被陳凌的暴龍真氣焚燒地實在難以忍受。不禁慘嚎一聲,跪在了地上。陳凌閉眼,感受暴龍真氣,控制羅毅身體的真氣,這纔沒讓羅毅當場暴斃。
李紅淚見狀,立刻疾速出手,啪啪兩下將羅毅寸勁打穴控制住,讓他發不得力。
任佳佳一直知道哥哥很厲害,這時倒還好。蔡嵐卻是目瞪口呆,她實在沒想到清清秀秀的陳凌,動起手來居然是這麼厲害。剛纔她已覺得羅毅非常的恐怖,可這麼恐怖的人,卻被陳凌舉手擡足之間給解決了。
蔡嵐現在看陳凌,已經視其爲天人了。
“放過我兒子,陳凌,我求你,我求你。”羅毅痛苦的嘶聲道。
陳凌不理羅毅的哀求,道:“羅毅,我調查過你和羅飛揚的關係。一直以來,你縱容羅飛揚,是因爲覺得對不起他的母親。但其實,你錯了。羅飛揚不過是抓着你這個心理,然後肆無忌憚的幹壞事,以致越演越烈,不把人命,國法當成一回事。”頓了頓,道:“羅毅,你錯了。今天羅飛揚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紅淚,動手!”
“不····!”羅毅嘶吼。李紅淚卻已上前,羅飛揚嚇得奪路而逃,李紅淚那裡容他逃走,大步竄上前,提起羅飛揚。然後將他摔在了地上。羅飛揚見到李紅淚的殺氣騰騰,嚇得屎尿齊流,哭着爬向羅毅,喊着老爸救我。
卡擦卡擦兩下,李紅淚出手如電,抓住羅飛揚的雙手,稍一用力,便將其雙手摺斷。
“陳凌,我艹你媽!”羅毅血性爆發,爆起粗口來。這位上將此刻狼狽不堪,連鼻涕淚水都涌了出來。
陳凌雲淡風輕,羅飛揚的慘叫聲慘嚎聲驚天動地。他痛得在地方啊啊的顫抖着,又不敢亂動。
“雙腿也斷了。”陳凌說。
“是!”李紅淚絲毫不留情。羅飛揚瞳孔中露出極度的恐懼,“不要,不要····”
羅毅爬了起來,想來阻攔,但他大穴被封住,力氣爆發不出來。卻是攔不住李紅淚。卡擦卡擦,羅飛揚的雙腿被李紅淚用腳碾壓而碎。羅飛揚啊的一聲,痛暈死過去。
“陳凌,你不得好死,我操!”羅毅怒罵。
陳凌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雖然場面血腥,看起來也殘忍到了極點。可爲什麼要憐憫?這樣的憐憫纔是最害人的。羅毅殺害小女孩一家,羅飛揚強那些幼時,誰來爲她們做主?
還不說羅飛揚以前幹了多少枚曝光的壞事。
“挖了他的雙眼,震碎他的內腑,讓他受盡三天折磨而死。”陳凌向李紅淚道。“是,門主!”
陳凌說完後,便對任佳佳和蔡嵐道:“不要看了,我們走。”
任佳佳和蔡嵐已經看的臉色煞白,聞言如逢大赦。羅毅連忙來抓陳凌,抓不住,乾脆跪了下去,抱住陳凌的腿。這位上將此刻已經毫無尊嚴可言。“放過我兒子,求你!”
陳凌冷冷的將其一腳踢開。
路虎車上,陳凌對後面的任佳佳和蔡嵐道:“我給你們找酒店住下,我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陪你們在北京玩。你們在這邊有什麼需求就找紅淚。”
任佳佳和蔡嵐點頭,輕輕的恩了一聲。
陳凌看出兩個丫頭眼裡有畏懼,卻也麼多做作解釋。
開車在一家星級酒店前停下,陳凌給她們開好房間後,便即揮手離開。當時任佳佳和蔡嵐呆了一下,直到陳凌出了酒店,準備上車時,兩個丫頭一起跑了出來。
“哥哥!”任佳佳喊。她的臉蛋俏麗可愛,此時卻是非常認真。“我不覺得你殘忍,我覺得你是對的。”
蔡嵐也跟着點頭,一臉真誠。陳凌微微一笑,道:“早點休息吧。”說完便上了路虎車,啓動車子,離去。
這是任佳佳和蔡嵐最後一次見到陳凌,之前覺得害怕他的心狠手辣。但是事後去回想,卻又覺得他是一個公正的執法者,散發着無窮的魅力。而在日後的歲月裡,她們也只在那些凝固的傳說中,聽到他的行蹤。那時候,她們的哥哥已經成爲了一個帝國的傳說。而她們也有了自己的愛情,生活。
陳凌要去見單東陽,準備連夜去見吳文忠。電話打通後,單東陽稱已經準備好了專機,直接飛廣州即可。他給陳凌報了位置,陳凌當即開車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陳凌和單東陽匯合。那架軍用專機已經在私人停車場裡等候。陳凌準備上飛機時,接到了李紅淚的電話。“門主,羅飛揚死了。”
“哦?”陳凌淡淡道:“怎麼回事?”
“羅毅把羅飛揚殺了。”李紅淚道。
陳凌微微一怔,卻也沒覺得奇怪。想必是羅毅實在不忍見到羅飛揚受苦了。這確實是人倫慘劇,父親被逼殺死兒子。但是,這也是報應。蒼穹之中,冥冥有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李紅淚繼續道:“門主,羅飛揚臨死之前喊着恨羅毅,是羅毅害得他這般的。我聽出他的語氣,是真的恨。”
陳凌冷笑一聲,道:“羅毅固然可恨,但追根究底,還是他羅飛揚自己不是東西。同樣的環境,那麼多紅色子弟,可沒幾個像他這樣的。”頓了頓,道:“紅淚,羅毅以後盯着點,免得他搞小動作。另外,你也好好休息下。”
“嗯,門主。我還不累。”李紅淚道:“您現在在那兒?我可以陪您。”
陳凌一笑,道:“我去廣州一趟,見下軍方的負責人。你好好的在北京玩玩吧。”
“是,門主!”李紅淚心裡一暖,因爲陳凌沒有表現出距離感來,而是告訴了她,他要去幹什麼。越與陳凌接觸的久,她就越有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感動。
陳凌和單東陽隨後上了專機。專機起飛,在夜色中,朝廣州方向飛行。
兩個小時後,專機降落在廣州的機場。出了機場,一輛軍用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來接機的是軍區的一位少將。這位少將也是紅色子弟,見了單東陽和陳凌後,行標準軍禮,喊着首長。這會兒,陳凌又被當成標準的中將了,也是首長了。
不過他知道他這個首長,只要一不對勁,就被軍方無視了。反正是個空架子。
上車後,由警衛開車。少將作陪。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廣州的天空上有一輪明月。廣州,東莞,同樣是紙醉金迷的地方。多少農村的姑娘懷着淘金的夢想來到這兒,以爲到了天堂。但後來,她們有許多受不了這繁華的誘惑,無法忍受工廠的勞累薪少,紛紛下海,爲這邊的紅燈區製造了一場繁華。
這些後來做小姐的,極少數是因爲家中困難,弟弟生病,母親生病。大多卻是因爲繁華與貧窮的巨大落差,導致心理的畸形,最後走上了那條道路。而真正在這條路上,賺錢的有不少。但能攢到錢的極少。一些姑娘們一個月賺數萬,但一場牌就能輸掉兩萬,首飾,衣服,包包一買。一個月下來幾乎沒有剩餘。
那麼也無法說這條路是不歸路,她們年齡到了,也會回到家鄉,找個老實男人嫁了。但最終是否能收穫幸福,卻就不得而知了。
陳凌和單東陽在半個小時後來到了廣州軍區,這邊是總軍區,下面有幾個分區,其中包括了武漢。
由這位少將引路,陳凌和單東陽在軍委大院的辦公室裡,見到了吳文忠老將軍。
老將軍穿着軍裝,相貌極其威嚴。
一頭的銀髮,精神非常的好,一雙鷹眼不怒自威。
陳凌並沒有倨傲,而是和單東陽一起行軍禮,喊了一聲老首長。這個舉動讓吳文忠臉色稍緩,他也是怕陳凌太傲慢,來了連個禮數都沒有。那會讓他下不來臺。
“東陽,你先下去,我有些話要單獨跟陳凌談談。”吳文忠吩咐道。“是,老首長!”單東陽又行了一軍禮,恭敬退出。
待單東陽離開,門關上後。吳文忠卻不請陳凌坐下,而是目光嚴肅的直視陳凌。這樣的直視非常的有壓迫感,一般人若做了虧心事,一定不敢面對吳文忠的眼神。吳文忠是軍方里數一數二的大佬,就是一號首長見了,也要尊敬的喊聲老首長。由此也可見吳文忠的威勢有多麼的恐怖。陳凌迎上吳文忠的目光,他眼神淡然,如平靜的湖水,古井不波。既不顯跋扈,也不顯懦弱。
吳文忠微微意外,隨後淡聲道:“坐!”
“是,老首長!”陳凌安靜的入座,並不是坐半個屁股的拘謹,而是四四方方。
這些小細節,吳文忠都看在眼裡。便也知道了陳凌此番來的態度。
說起來也是命運機遇,若沒有這兩年陳凌的大飛躍。吳文忠絕對不會知道陳凌這號人物,但現在因爲特殊的關係,兩人卻幾乎要平起平坐的交流。
“小陳!”吳文忠醞釀一瞬,開口,道:“你是一名軍人,你覺得軍人的職責應該是什麼?”
“保家衛國,不動如山,侵略如火!”陳凌言簡意賅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你身爲一名軍人,做到了這些嗎?”吳文忠淡淡的看着陳凌,似乎要將他的內心看穿。
陳凌坦然道:“我沒有做到。在我是一名軍人的前提下,我還是一名武者。”
吳文忠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所以你是一名武者,便可以爲所欲爲,笑公卿,傲王侯,眼中沒有絲毫國法,對嗎?”
陳凌看向吳文忠審視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道:“陳凌不敢!我從沒有想過傲王侯,笑公卿。我更想我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吳文忠冷聲道:“笑話,難道還有人用槍逼着你不成。治大國如烹小鮮,我們國家十三億人口。這麼大的人口基數,不可能水至清。但是我們有法律存在,法律就是來約束的。若人人如你,這個國家豈不要亂套。”頓了頓,道:“小陳,我要聽聽你的解釋。”
陳凌聞言沉默一瞬,隨即微微一嘆,道:“其實老首長,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您不去盯着那些所謂的人民公僕來治罪,卻將所有的責難留給了我。您要我的解釋,我的解釋就是,感同身受!您現在身居高位,永遠不可能體會到底層者的難處。您若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您有可愛的孫女,但您的孫女被羅飛揚這種人糟蹋了,您怎麼辦?您要去伸冤,結果被羅毅把您兒媳婦輪逼成神經病。把您兒子關進班房裡,找人殺死。如果這一切一切都發生在您身上,您是否還能站在這兒跟我侃侃而談。您跟我談國法,這件事若不是我站出來,誰敢治羅飛揚的罪。即便是我站出來了,也是如此的難。還有,我知道您對我昨天殺三名城管很憤怒,認爲我目無法紀。但我還是要說這四個字,感同身受。如果您沒有今天的身份,是一個賣瓜的攤販。三名城管砸您的西瓜,這且不說。當時的情況您沒看見,這三名城管根本沒把人當**,我這兒有一些照片,您可以看看。”說到這兒,拿出手機遞給吳文忠。
這些照片是李紅淚找拍下的人弄來的,陳凌提前儲存好,就是爲了拿給吳文忠看的。
吳文忠調出手機裡,那三個城管砸西瓜,跳起來踩人,抓頭髮膝頂的照片歷歷在目。這些照片看得吳文忠血液翻涌,臉色鐵青。
啪!的一聲,吳文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去聽一件事情,遠遠沒有真實看到時的震撼。吳文忠似乎有些懂陳凌的衝冠一怒了。
“老首長,我是一名武者!”陳凌一字字道:“然後,我纔是一名軍人。在您指責我的時候,我希望您能感同身受。社會雖然分工不同,有貴族草民之分,但我認爲,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靈魂。都應該尊重其人格!”
吳文忠深吸一口氣,看向陳凌,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捫心自問,小陳,你心裡當真就沒有一絲的私心?”
陳凌道:“任何私心都建立在利益之上,所做這些,於我有何利?若是爲名?我何必要選擇這麼難的路。隨便誅殺幾名禽獸村官,捐建幾所小學,利用媒體秀上一秀早是名利雙收。”
“但你不顧法紀,想殺就殺,終究不是解決之道。”吳文忠道。
陳凌道:“老首長,我明白。但我也請您捫心自問,小人物的尊嚴需不需要給予?對於我們同志中的,個別極其喪滅人性的敗類,要不要給予懲罰?而您在這個位置,諸多利益平衡,您註定牽一髮而動全身。但我可以去做這件事。我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利益可以顧忌,但是我想,這些喪滅人性的事情與利益無關,只與某些敗類心中的變態有關。”
“你的意思是?”吳文忠沉吟着道。
“由我帶頭,正式成立國家秘密機關,名爲人間殺器,專門監斬此等無良敗類,無需任何手續。此行動可在黨內公開,不針對任何人,不針對任何利益集團。”陳凌道:“我想這樣不會牽動任何人的神經,卻可以讓他們在踐踏小人物尊嚴時考慮考慮其危險性。任何權力,如果沒有一定的監製,纔會真正的無法無天。譬如羅毅,羅飛揚。”
“你這個提議,具備一定的可行性!”吳文忠眼睛微微一亮,隨即又皺眉道:“但你也說了,任何權力都需要監製。那你這個人間殺器又怎麼得到監製?若你門下的人以此而謀取私利,胡作非爲又怎麼辦?”
“人間殺器可先斬後奏。事後,由國安深入調查其是否屬實。如果有虛妄之處,則對成員進行會審。這個會審,我,和您都參加。如果成員中真有胡作非爲的,一樣絕不輕饒。”陳凌道:“老首長,我明白您的顧慮。但是人間殺器之所以爲人間殺器,就是因爲它本身沒有束縛。如果繁瑣程序過多,夾雜利益過多。那麼與司法機構就沒有任何區別。”
吳文忠卻是仍不放心,道:“小陳,我現在相信你是一片熱血。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將來不在了。你的後人是否能順利執行你的意思?你不怕大楚門,人間殺器將來會危害社會?”
陳凌微微一怔,隨即道:“這個可能確實會有,但老首長,我們不能因噎廢食對嗎?現在是要治病救人。至於以後,我無法打包票。但是身後事自有身後人去辦,我們最重要的是做好眼前事。大楚門的將來,我也一定會有一個妥善的安排。我希望的是,大楚門作爲人間利器,能和軍方互相監督。任何一方失去監督,對社會,人民來說,都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我會讓下面的人擬一個草案,然後正式在軍委會上提出,並公佈。”吳文忠沉默片刻後,終於想通,道。
陳凌也長鬆了一口氣。
與吳文忠的會晤圓滿完成。吳文忠興致卻也好了起來,讓下面的人準備了酒菜,喊單東陽一起來吃宵夜。
酒菜很快準備好,菜是清淡的菜式。滷煮花生米,涼拌水晶黃瓜,一盤滷豬舌,一盤毛豆。
菜很簡單,酒卻是陳釀的飛天茅臺。這茅臺倒在酒杯裡,顏色呈現琥珀色。用筷子一挑,呈蜂蜜般的絲線。
吃慣大魚大肉後,用這清淡的菜式來喝酒,滋味卻是別提有多美。
首先,吳文忠親自舉杯,道:“小陳,之前我們有諸多誤會。都是因爲不夠了解,但是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希望這個國家好,希望人民好。所有誤會,不快,全在這一杯酒裡。這一杯酒喝完,我們以後一起齊心協力,爲這個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陳凌與單東陽一起舉杯,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事實上,他沒有想這麼偉大,不過是全憑一股火性,血性。做一些認爲力所能及,該做的事情。而且他做事也有考量,會考慮是否值得。他也不會去爲了一個別人的公道,而因此玉石俱焚。
羅飛揚這件事情,純粹是趕上了西崑崙。最後已經沒有了退路。
飲盡酒後,陳凌吃了一片滷豬舌。這滷煮舌滋味很好,沒有一點辣味。但吃起來,回味着酒的醇香,別提有多愜意。菜全部是清淡的,並且沒有油水,都是因爲考慮到吳文忠的身體。
陳凌對之前的事沒有介懷,因爲介懷沒用。他寧願選擇大度的遺忘,這樣彼此都好。這頓酒喝的好不快活,同時,陳凌又道:“老首長,人間殺器的提議在軍委會上,是否能安全通過?”
單東陽微微意外,道:“什麼人間殺器?”陳凌便先向單東陽解釋。單東陽聽後卻是歡喜無限,道:“早就該這樣,如此一來,一切都名正言順。”
吳文忠也道:“人間殺器這個組織,小陳,你放心吧。要在軍委會上通過並沒有問題。這件事不針對任何人,誰反對,就代表誰有鬼。再則我們軍方不比別的機關,沒那麼多鬼名堂。”
陳凌聞言便更加放心了。
喝過酒後,吳文忠有些暈乎乎的。單東陽喊了警衛服侍他去休息。而陳凌則不想停留,要單東陽安排專機,連夜回香港。
單東陽卻是不依,道:“這兒喝酒不夠痛快,當我是朋友,我們去找間酒吧喝。今晚不醉不歸!”
陳凌見單東陽情真意切,便也不好拒絕。
兩人出了軍區,沒有開軍車出去。一來開軍車去酒吧,太招搖了。二來兩人喝了酒,酒駕不好。他們兩人不會依仗權勢去凌駕法律之上。
乘坐的士來到酒吧一條街。進入一間嗨爆的酒吧,裡面正是燈紅酒綠,羣魔亂舞。臺上的黑衣包臀少女跳着狂熱的鋼管舞,舞臺燈光忽明忽暗,這種狂熱的情緒,讓陳凌和單東陽的血液都有些沸騰。重金屬的音樂震耳欲聾。
陳凌和單東陽在吧檯前坐下,要了兩杯冰扎啤。
冰涼的扎啤在這炎熱的天氣裡,喝進身體裡,愜意至極。“爲理想幹杯!”單東陽忽然舉杯。陳凌與他碰了一杯。
“陳凌,我與海青璇之間的仇恨。你覺得有沒有化解的可能?”單東陽道。這也是他的心結。
陳凌聞言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道:“這個問題難倒我了。海藍和青璇感情很好。我不可能勸青璇放下仇恨。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好插一句嘴。”
單東陽不由苦笑,道:“我確實不願與海青璇成爲仇恨。但是你也知道,我殺海藍是身不由己。”
陳凌跟他碰了一杯,道:“別想這些事情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邊時間更緊,八個月內若不到混元修爲,一切都完蛋。”
單東陽不禁失色,道:“時間已經這麼緊了?難道大氣運提前降臨?”
陳凌道:“對!”頓了頓,道:“有件事忘了說,是首領的提醒。首領不會危言聳聽,你去跟老首長說一說。各大軍事基地,集中在有限的城市,做好玉石俱焚的姿態。另外,清除一切可能的奸細。只有掌控住軍權,國家才能在這場動盪裡保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