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江_第136章遷怒

“是*?”吉列斯憤怒的抓住陳凌的肩膀。陳凌冷淡的拂開,道:“是。”

吉列斯一拳揍向陳凌,陳凌考慮到他是僱主,也理解他失子之痛。側身閃開,沒有計較。否則以他的脾氣,能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吉列斯卻不罷休,又一腳踢來。

“夠了,吉列先生!”沈出塵皺眉喝止。

“怎麼夠了,全都是因爲他帶了武器,衝撞了我的安谷娜,才導致安谷娜大怒。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以後安谷娜也不會原諒我。你們這幫廢物,是你麼害死我的兒子,我要向你們的組織投訴,我要你們賠償我的損失。”

沈出塵與陳凌以及林嵐頓時臉色泛白,是啊,吉列斯的兒子死了,那不就代表任務失敗了。失敗任務,必須冰封一名主力。失去了沈出塵或是陳瀟,那麼等待中國隊的,只有滅亡。

“啪!”陳凌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吉列斯的臉頰上。吉列斯本來還在發瘋,這一下被抽得臉頰紅腫,嘴角溢出血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陳凌,他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他是吉列家族的掌舵人,位高權重,衆生在他面前都是螻蟻,但現在,他被打了。

怒火,夾雜着兒子慘死,安谷娜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失望乃至絕望,吉列斯眼中情緒涌動,但偏偏,他安靜下去了。他也是不折不扣的梟雄,否則如何能坐穩吉列家族的位置。

“吉列先生!”陳凌用上了真言術,語音震盪,深入其腦海。凝聲道:“請你清醒一點,小少爺的死我們很遺憾,但是您若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豈不是讓仇者快,親者痛?”

“什麼意思?”吉列斯凜然。

“安谷娜洞府裡發生了爆炸,難道您沒看出來?我們爲什麼不去救小少爺?因爲當時小少爺身下壓了裝置炸彈,只要一移動小少爺,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不但小少爺救不了,我們還會一起死。後來神像砸下,還是引爆了炸彈。如此之大的衝擊力,氣浪,豈是一尊神像倒塌能造就的,您說是嗎?”陳凌用標準的英文發音向吉列斯陳述陰謀,頓了頓,又道:“這分明是有人綁架了小少爺到這裡來,但是他的目的不是錢財,而是要引您前來,致您於死地。今日您僥倖生還,只怕日後還會有諸多詭計。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一來保您安全,二來也爲慘死的小少爺報仇,讓他死後可得安穩。”

“一定是那個小畜生!”吉列斯眼中閃過仇恨的火焰,道:“小畜生不滿我驅走他,不滿我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祥兒。我饒不了他!”

沈出塵與陳凌及林嵐見狀方纔長鬆一口氣。陳瀟試探着問道:“既然如此,吉列先生,我們可以幫你處理您的敵人。但是依照····”

“待我查清楚,一旦屬實。我答應過你們組織的,一定會做到。”吉列斯鐵青着臉道。

陳凌也不再多說,他也覺得自己不太地道。好歹人吉列斯剛死了兒子,自己轉手一大耳刮子,又馬上提要他給錢。那錢還是個天文數字,也難怪吉列斯會臉色不好。

四人上了竹筏,由陳凌撐竹篙,沿路返回。

陳凌與沈出塵身上都是溼透了,不過兩人用氣血之力鼓盪,讓身體如燙一般,倒不會覺得寒冷。

吉列斯答應的很爽快,讓陳凌與沈出塵都覺得有些不安,覺得事情沒那麼順利。但是卻又無可奈克,只能緊盯着吉列斯了。總覺得這個老傢伙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返回到洞居人的地方,與貝仔和朱浩天匯合。行李包裡裝的大多是武器,沒有多的軍服,所以陳凌和沈出塵只能繼續穿溼衣服。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暮色中,那些骷髏頭顯得可怕起來。吉列斯一言不發,臉色一直處於陰沉。

由貝仔和林嵐陪着吉列斯在前先行,沈出塵與朱浩天說了進洞的種種事情,以及吉列斯後來的反應。

朱浩天臉色沉重,半晌後,道:“塵姐,陳瀟,我覺得吉列斯的反應有問題。他如今死了小兒子,對我們一行恨之入骨。這且不說,就算他相信陳凌的話,這是陰謀。但以他生意人的精明,他死了兒子,絕不會再甘心把那麼多財富拱手相讓。吉列斯看起來絕不是一個心腸慈悲的好人。”

陳凌大覺有道理,這時候覺得,只要用平常心跟朱浩天相處,這傢伙倒也是聰明的,能找到事情的關鍵點。三人談話很小聲,貝仔和林嵐也聰明的將吉列斯夾住,不讓他落後。

“那依你的意思,我們該如何做?”沈出塵問道。

朱浩天道:“這種救人的任務太多的因素了,塵姐,你先給基地打電話,彙報一下情況。讓他們來界定怎麼纔算完成任務。比如我們這次的情況,就是有些特殊。”

“好,你們兩先過去,別讓吉列斯起疑。”沈出塵說完掏出了基地發的電話,這電話是全球衛星電話,而且是高端設計,絕對防水。即使在水中泡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影響一絲的功能。

“嗯!”陳凌和朱浩天一起朝前大步而去。

陳凌忽然自嘲道:“我以爲你會怪我私自帶了*!”

朱浩天苦澀一笑,道:“如果沒有*,你和塵姐都會出事。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當時洞裡情況不明,不帶武器是愚蠢的作法。”頓了頓,他一凜,道:“陳凌,設計的人絕對是吉列斯最親近的人,他連吉列斯讓人不帶武器進去這一點都設想到了。神像倒塌,驚醒巨蟒,不帶武器,即使不被炸死,也要葬身巨蟒口中。這個設計的人,連環毒辣,心計簡直是可怕。”

陳凌道:“嗯,你說的很對。現在就等塵姐問明情況,我們再做定奪。”

說話間,兩人快步趕上貝仔和林嵐。吉列斯還是老表情,老表情即目無表情,不知道這老傢伙在想些什麼。目前他是至關重要,如果他死了,基地就得不到三成股份。那麼任務就算失敗。

如果是殺人,只要陳凌一行人把指定的人殺了。那就不怕吉列斯不認賬,那時候基地也會算陳凌他們完成任務了。目前這個情況,着實讓陳瀟他們心裡沒底。

陳凌的衣服上還有腥臭味,但是這兒條件有限,他也沒辦法。山上的風總是帶着刺骨的勁力,林嵐不免擔心的問:“你冷不冷?”因爲他衣服還是溼的。

“沒事!”陳凌溫溫一笑,他搏鬥時是最威猛強大的戰神,但是平時就像是清秀乾淨的文藝小青年。兩者交替,有着說不出的魅力。

衆人一直朝前走,誰都不會提起沒見沈出塵。吉列斯自也沒有注意,大約二十分鐘後,沈出塵悄然跟了上來。

夜色深沉,也不適宜趕路,趁還沒近叢林。大家在外圍搭了帳篷。貝仔繼續陪吉列斯睡覺,順便監視保護。雖然吉列斯不像是個會因爲死了兒子自殺的角色,但是萬事無絕對啊!

沈出塵與朱浩天,陳凌,林嵐稍稍走遠了一些。沈出塵講了與基地溝通的結果。

基地的回答是,只要吉列斯肯心甘情願交出三層股份來,任務就算完成。但不能用非法手段強逼,如果吉列斯不願意,那麼就算任務失敗。

沈出塵說完後,衆人都是一片愁雲慘霧。

“塵姐,可以這樣。”朱浩天道:“吉列斯每年家族三成股份的收入,我們集團給他承擔出來。但是要他明面上答應組織。這樣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林嵐愁眉苦臉的道:“吉列家族每年三成股份的收入,怕是有三十億泰銖那麼多,也就是說我們這次任務執行,不但收不到一分報酬,還要每年損失近十億人民幣。”

沈出塵微微一嘆,道:“也只有小天這個辦法了。”這任務,怎麼都覺得完成得窩囊透頂。

頓了頓,道:“陳凌,你跟我一起,我們找吉列斯談談。”

陳凌點頭。沈出塵淡淡一笑,道:“你們也別愁眉苦臉,只要我們人活着,再多的錢都可以賺。”

“是,塵姐!”三人齊聲回答。

簡易的露營帳篷裡,吉列斯自然是無法入睡,雙眼血紅,人像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沈出塵與陳凌在外面,沈出塵對裡面的吉列斯輕聲道:“吉列先生,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困了,有什麼事情回曼谷後再談吧。”吉列斯疲憊的說道。

沈出塵執意,道:“吉列先生,事關重大,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

裡面沉默了片刻,隨後聽到他坐起的聲音。半晌後,吉列斯出了帳篷。

三人走至僻靜角落,沈出塵首先對小少爺的死表示哀悼。吉列斯沒有說話,沉默着。隨後,沈靜講了,願意承擔其損失,但一定要答應組織,交出三成股份。而沈出塵願意跟他簽訂私密的合同。

“真的?”吉列斯驚訝的看向沈出塵。

沈出塵點頭,道:“我旗下有不少產業,我可以先轉讓於價值你吉列家族三成股份的相對股份。這樣您總可以放心吧?”

吉列斯眼神複雜的看了沈出塵一眼,道:“你知道我的三成股份,價值多少嗎?”

沈出塵淡淡道:“吉列家族在曼谷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是年總產值不超過一百五十億泰銖。”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吉列斯眼中閃現出精光。

“不知道在國際上,吉列先生你可曾聽過天縱這兩個字?”

吉列斯搖頭,道:“我對國際上的一些勢力不算很熟。”沈出塵也不着惱,拿出那部衛星手機,遞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你不熟,但我相信你的手下中,一定有知道的。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一問。”

吉列斯狐疑的接過手機,隨後走開幾步,撥打了一個號碼。

他問的是手下的負責情報的明隆。明隆,人稱隆叔。電話通後,明隆冷淡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警惕,道:“喂!”因爲這個號碼是明隆的私密號碼,只有吉列斯知道。

“是我!”吉列斯冷聲道。

明隆立刻態度恭敬起來,道:“主人!”

“你知不知道天縱?”

“您···是說國際上的那個天縱集團嗎?”明隆的聲音帶了一絲敬畏。

“不錯!”吉列斯道:“你知道?”

明隆帶着一絲苦笑,道:“天縱集團在西伯利亞有着強大的軍事實力,當地的軍閥都不敢得罪。而且在南洋一帶,控制了海上航運。凡過往的海船,無論是政府,還是屬於何種實力,都要上上繳百分之一的費用。光海運一項,天縱集團就可年入一百億泰銖。天縱集團還從事軍火買賣,*的利潤不可估量,他們的軍事力量已經大到了可以引起印尼暴亂的程度。”

“天縱的首腦叫什麼?”

“沈出塵!”明隆道。

掛了電話後,吉列斯心中震撼無比,沈出塵跟吉列斯用了假名。叫做沈君,吉列斯還一直奇怪,怎麼這幫手下都叫她塵姐。現在吉列斯算是明白了。

吉列斯來到沈出塵與陳凌面前,他再度仔細打量了下沈出塵。若說自己在曼谷也算風雲人物,但與眼前的沈出塵一比,則差了不知多少。

吉列斯此刻看沈出塵的目光時充滿了敬畏,道:“沈小姐,我不明白,您既然是如此人物,爲何卻還要聽命於造神基地?”

“這是我的私人原因,吉列先生,您只需要相信我有賠償的能力便可。”

“好,只等您將相應的股份轉到我的名下,我便向你們基地回覆,任務完成。”吉列斯深吸一口氣,說。

“如此甚好,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沈出塵做了個請的姿勢。吉列斯點點頭,返身朝帳篷處走去。

待他走後,沈出塵與陳凌相對苦笑。沈出塵道:“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怕是我們中國隊又要成爲笑柄了。”

陳凌微微一嘆,隨即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塵姐,吉列斯對安谷娜的信奉到了一個癡迷的地步。不見得如此就能讓他妥協,萬一他咬定是我害死了他的兒子,他····我總覺得他對我有仇恨。所以,我們還是要時刻監視他。”

沈出塵道:“他也是精明的生意人,希望不會做出糊塗的事情。嗯,你說的也對,事情沒成之前,必須時時小心。”

這一夜陳凌與沈出塵都睡得很不舒服,又要掛心吉列斯的事情,還因爲身上都有巨蟒的腥味,感覺衣服都是黏黏的,兩人可都有愛乾淨的人有木有。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便即趕路,吉列斯還是顯得有些沉默,陳凌也只能理解他是還未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繼續上路,慢慢的,感受着晨曦升起。看到這樣明媚的晨光灑在叢林裡,聽着不知名的鳥叫,新的一天總是給人新的希望。

陳凌與沈出塵還是保持了警覺,以防叛軍。

不過好在,一路走去,都未見叛軍的蹤跡。於當日夜晚,到達叢林外的草地上。兩輛越野吉普未曾被人發現,沈出塵與陳凌先分別用毛巾帶軍服去那片水草地裡各自洗了洗,換上了乾爽的迷彩服。

雖然身上還是不太爽利,但比之前確實好了許多。現在也不用顧忌叛軍,於是吃過簡易食品後,開始連夜趕路。

第二天中午,又過了那片叢林,終於到達了荒涼的戈壁上。依然,陽光猛烈,戈壁,荒涼,伴有風吹。

只是來時與現在的心境大有不同。A級任務果然棘手,不知道到時候所面臨的S級任務又會是什麼樣子。

陳凌覺得這次任務真心無奈,吉列斯的固執迷信,讓人沒辦法溝通。而那邊的局已經設好,神像爲什麼會倒,那肯定是與機關石門有關。

那是一個絕殺的局,無論怎麼樣,小少爺都是死定了。

於當日夜晚十一點時分,衆人返回曼谷。到達吞雲裡後,歐曼麗一身米色精緻小西裝,套裙,優雅美麗的前來迎接。一共來了兩艘快艇,吉列斯與沈出塵做了一艘,歐曼麗與林嵐等人坐了一艘。

快艇開動,轟鳴聲音很大。歐曼麗這纔敢向林嵐開口,問事情怎麼樣?

林嵐說了結果,歐曼麗頓時失色,臉色煞白。

“主人愛小少爺愛到了骨子裡,這下麻煩了。你們····”歐曼麗替林嵐擔心起來。

林嵐皺眉而無奈的道:“曼麗姐姐,這是有人設好的局,不管我們怎麼做,小少爺都沒辦法救回來。”

“曼麗!”陳凌突然開口。

“嗯?”面對陳凌,歐曼麗沒來由覺得臉有些燙。

陳凌道:“如果吉列斯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你一定要告訴我們,好嗎?否則我們就死定了。”

“你們····”歐曼麗悶悶的沒有說話,內心猶豫至極。

林嵐也軟聲道:“曼麗姐姐,求你了。”

“好···好吧!”歐曼麗猶豫着,最後一咬牙,點頭。

到達吉列家族的莊園後,武器依然不被允許進入。這一點,沈出塵也沒有拒絕。進入莊園後沈靜向吉列斯道:“小少爺的死是有人周密設計,吉列先生,我希望您可以配合我們找出這個兇手來。”

吉列斯點點頭,道:“明天我們再詳談,今天時間不早了,大家先好好休息。”

“好的!”沈出塵微笑着應了一聲。

衆人回住處時,沈出塵對陳凌一衆人道:“我感覺出吉列斯很猶豫,恐怕必須找到那個幕後黑手,徹底讓他相信小少爺的死與安谷娜女神動怒無關,他纔會釋然!”

朱浩天道:“這條毒計設計的雖然完美,但也僅限於對吉列斯的性格而言。以我們局外人來看,自然是破綻叢叢。如果這邊證據被毀滅,我們不妨去找最大獲益者。沒有利益就沒有傷害。”

陳凌道:“浩天說的沒錯,但首先要吉列斯首肯,准許我們去查。”

沈出塵看着陳凌和朱浩天越來越合拍,對坐進這個團隊也表現出滿意度來。道:“林嵐,你先去讓他們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想大家這幾天一定都餓壞了。今天吃好睡好,明天再打起精神做事。”

回到小樓後,先各自去狠狠的洗了澡。換上清爽的夏裝,又才各自出來。一桌泰式菜餚也適時送了過來。

這一晚上,陳凌睡的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凌晨五點的時候,他聽到了客廳的電話響了,當下一躍而起。套了T恤,一邊下樓,一邊火速穿上牛仔褲,連鞋子都沒來得及。

下樓時看見林嵐也剛打開房門,正要來接。陳凌臉色凝重,道:“我來接!”三步並作兩步,拿起電話。

電話果然是歐曼麗打來的,她說的是英文。

“我是陳凌!”

歐曼麗緊張的道:“陳凌,不好了,主人剛纔有大動作,把全莊的守衛都召集起來了,不知道想····”砰的一聲,電話那邊傳來踹門聲,接着電話那邊傳來一句辱罵的聲調,是泰語,陳凌聽不懂。但這聲音是來自····吉列斯的。電話嘎然而斷····斷的聲音明顯是屬於電話被摔。

不好,歐曼麗有危險。

這時候,沈出塵與朱浩天,貝仔也都穿衣服起來了。

大家都睡的不安。

“貝仔,守住一個房間,保護好林嵐和浩天。”陳凌鞋子也不穿,疾往外走,又道:“塵姐,走!”沈出塵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看陳凌的神情,就知道事關重大。當下並不多問,快步跟上。

兩人聯袂出了小樓,莊園裡還是暮色一片。前方几名土著守衛立刻持槍攔住。這就是大不同了,前幾天,這些人拿的是警棍。

陳凌二話不說,道一個殺字!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雷霆電光猛撲而至。沈出塵同樣步步生蓮展開,四名守衛,只是一閃間便被陳凌和沈出塵兩人殺了。

“塵姐,吉列斯想對付我們。他抓了歐曼麗。”

“陳凌,我去救歐曼麗。你掩護我。”沈出塵凝然道。

“是,塵姐!”陳凌說話間,雙腳連踢,將那守衛手中的黑色手槍踢到了手中。

歐曼麗的別院裡,她起初特別叮囑了伊麥注意莊園的動向,尤其是主人。伊麥就是幾天前帶陳凌去找歐曼麗的年輕人。伊麥暗戀歐曼麗,自然是對歐曼麗的話言聽計從。

吉列斯的動靜被伊麥第一時間告訴了歐曼麗,歐曼麗真心不想陳凌他們失去性命。凌晨五點的時候,她本來還在睡覺。當下穿着睡衣起身,將電話打到了陳凌所住的小樓裡。

她電話未打完,臥室門便被吉列斯的手下,戰佛信恆一腳踹開。吉列斯血紅雙眼,道:“賤人!”衝上前對準歐曼麗就是一個耳光,隨後那電話也被打落在地。

歐曼麗被吉列斯一耳光幾乎打蒙了,嬌嫩的臉頰上頓時浮腫起來。她看到吉列斯擇人慾噬的目光,心中生出無限恐懼。

吉列斯身後四位高僧全部守護着他,吉列斯又一腳狠狠踹在歐曼麗腹部上。歐曼麗痛得嬌軀痙攣,吉列斯還不解氣,又連踢兩腳。怒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說,前幾天,你被那個野男人陳凌帶出去,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歐曼麗覺得痛得幾乎要死掉,嬌軀強烈顫抖起來。這時候,伊麥作爲守衛隊長,本來在外面守候,這時候聽到歐曼麗的慘叫,立刻忍不住衝了進來。但未進房間就被禪定佛信釋攔住,信釋的手臂如鐵門一般,伊麥那能進去。他看到歐曼麗的慘狀,頓時心碎欲絕,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主人,請您不要打曼麗,您有怒氣就打我吧。”

“少不了你個雜種!”吉列斯手中出現一支*,瞄準伊麥,道:“通風報信的事,你個雜種也有份。你們全是老子養的,現在全部吃裡扒外,該死的東西。”

砰砰砰····連開三槍,開在伊麥的面前地面,子彈反彈亂射,好不駭人。伊麥一時間嚇得尿液失去控制,一股騷臭味兒傳了出來。

“表字,你再不說,我就斃了他!”吉列斯顯然沒什麼耐心。

歐曼麗腹痛如絞,她也是這一刻才知道伊麥待自己如情深。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有種屬於自己的優越感,她的收入在曼谷算是中上等。她在吉列家族裡備受尊敬,連主人與她說話都很是親切。

但是就在適才,吉列斯的辱罵和毆打,打碎了一切美好的表面。事實上,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自己不過是吉列斯的一條寵物,一旦惹怒他,自己就會頃刻間一無所有。甚至連命都會沒有。

突然間,歐曼麗也有些恨上陳凌和林嵐了。暗想:“他們只想過要我幫忙,卻從未去想過我會不會因此激怒主人。現在我命懸一線,死後又有誰來替我哀悼?”這個時候所有的情愫都消失,在生死之前,一切愛憎都會呈現極端。

歐曼麗垂下頭,吃痛的道:“他們問我,爲什麼主人您如此看重小少爺,還問了大少爺和二小姐的情況,我說我也不知道您爲什麼看重小少爺。其餘的我都沒有說,主人,我也只知道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其餘的,我想說也無從說起。”

“臭表字!”吉列斯道:“他們那羣人都是人精,就是因爲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才讓他們起了防備之心,結果衝撞了安谷娜女神。我的祥兒就是被你和陳凌那個雜種害死的,你他媽去死吧!”說完,*瞄準了歐曼麗。

歐曼麗臉色煞白,嚇得閉上了眼睛,嬌軀劇烈顫抖,誰又不怕死呢?

便在她絕望之際,砰砰砰,外面一連串槍聲響起。接着就是慘哼聲傳來。伊麥連忙站起,出了臥室,來到客廳。便看見沈出塵和陳凌闖了過來。陳凌雙手持槍,沈出塵在前面風風火火。

伊麥看到外面的守衛全部倒在了血泊裡,不禁驚駭失色。

吉列斯帶着四大高僧出了臥室,與沈出塵及陳瀟在走廊上碰上了面。吉列斯也一眼看到了客廳裡守衛死了一片,立刻怔住了。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用英文厲聲呵斥道:“沈小姐,你無辜殺我的人,是什麼用意。”

沈出塵冷眼瞧向吉列斯,也用英文道:“吉列斯,你這條老狗,該給你的面子全部給了。你還妄想跟我玩些花樣。老狗,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雙目圓睜,殺氣駭人的逼視向吉列斯。

吉列斯被沈出塵的氣勢壓得頓時冷汗涔涔,但他也不是被嚇大的。調整好情緒後,陰冷的道:“沈出塵,你想怎樣?難道你敢殺我不成?”他心裡似乎篤定了沈出塵不敢動手對付他。

這也是他爲什麼會有勇氣發難的。

歐曼麗掙扎着站了起來,走出臥室,出現在吉列斯後面。她撐着牆壁,當她看到陳凌與沈出塵如此火速來救援時,那種恨意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感動。至少,他們是真誠的。

“放人!”陳凌的槍瞄準了吉列斯。又關切的看了眼歐曼麗,察覺到她受了虐待,頓時眼神寒了下去。

“放她?”吉列斯冷笑道:“這個賤表字是我的一條狗,我要殺要剮,關你屁事。”說着舉槍準備射殺歐曼麗。

砰!陳凌果斷一槍打中吉列斯拿槍的手,吉列斯的槍丟了出去,手上滿是鮮血。他痛得冷汗直冒,陳凌冷哼道:“吉列斯,你不過是個傻逼東西,惹怒了老子,老子殺得你全家一個不剩,你還真當你是個人物了。”

“放肆!”怒佛信天厲吼道。他擅長獅子吼,這一聲放肆喊出,立刻如洪鐘大呂,轟隆隆的震盪,震得陳凌與沈出塵氣血不暢。震得整個小樓都彷彿發生了地震。

與此同時,戰佛信恆,九佛手信色雷霆出手。九佛手先是揚起十根鋼針,電射向陳凌。

這四佛配合甚是默契,鋼針激射而來時,陳瀟來不及有任何動作。身子斜閃,誰知信色更加快速的又連射出二十根鋼針。暴雨梨花滿天飛,一時間將陳凌整個人都籠罩在鋼針之中,竟是躲無可躲。陳凌想開槍也開不出,穿的是短袖T恤,自然也無法拂開鋼針。疾退間,身子翻滾而出,在地上懶驢打滾,堪堪避開所有的鋼針。這一落地,信恆立刻雷霆追擊而上。以信恆的打法,也自然不會給陳凌起身,或是開槍的機會。

客廳狹窄,陳凌滾至茶几前,身子一縮,從茶几中間滾了過去。正要舉槍射擊,結果整個茶几被信恆踢了過來。茶几轟然砸來,讓陳凌眼前一黑。

陳凌少有被逼得如此被動,不禁動了真怒。再度一滾,砰的一聲,信恆一拳就在茶几後,結果砸碎茶几,砸碎地面。陳凌滾出,他的瘋魔捶法連連展開,砰砰砰,陳凌連滾,他連捶。地面如被碾壓機一般被砸得碎石飛濺。

一切皆在電光石火之間,因爲信天的佛門正宗獅子吼讓陳凌心神震盪,那一瞬間,再由信色厲害的暴雨梨花滿天飛,讓陳凌徹底失去了先機。這時再遭遇信恆這個打法天才的連番攻擊,陳瀟已經被迫上了絕路。這種情況,任他聰明絕頂,智計百出,卻也都是死路一條。信恆攻得太快,讓陳凌一絲絲的喘息機會都沒有。客廳裡又太不方便滾動,陳凌已經危在旦夕。再有三秒,陳瀟就死定了。陳凌一死,四大高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沈出塵。

當然,這個想法是四大高僧這麼想的。信恆攻擊處於被動的陳凌,那時候出手,全在一瞬。然後其餘三大僧便已鎖定了沈出塵。

沈出塵臉色冷淡,起初她並沒有動。但這時,她不得不動了。殺機在眸子裡閃過,這幫禿驢,找死!

沈出塵腳步一動,便發出救援陳凌,攻擊信恆的信號。信天的獅子吼,將聲線逼成一條線,攻擊向沈出塵的耳膜。

“哼!”面對這正宗的獅子吼,沈出塵冷哼一聲,這一哼,頓時將信天的聲線全部震散。信天失色。

與此同時,九佛手信色暴雨梨花漫天飛,第一波攻擊,十根鋼針激射向沈出塵。另外的漫天飛鋼針也已待發,一旦沈出塵躲避,第二波,第三波就會將她逼入死地。陳凌就是這麼中招的。

十根鋼針激射而來時,沈出塵突然一甩頭,秀髮披散,啪嗒一下,一頭秀髮根根如堅硬的鋼針,她一甩頭,便將十根鋼針全部纏住。從堅硬到柔軟,渾然天成。接着秀髮再一甩,十根鋼針比射來時還快。雷霆電猛的反射向信色。

信色眼中瞳孔放大,腦袋的思緒還未反應過來。十根鋼針齊齊射中他的臉門。齊根沒入進去,他的臉門上看不到鋼針,只有針孔,和緩慢溢出的鮮血。樣子恐怖到了極致。沈出塵踏前一步,禪定佛信釋更快的攔在沈出塵面前,信天再度施展出獅子吼攻擊。

“死!”沈出塵厲吼一聲,鬚髮皆張,這時哪裡還是那個溫文高貴的塵姐,分明是憤怒的殺神。一個死字破開信天的獅子吼,同時震盪信釋的耳膜。沈出塵一掌平平推出,看似很慢,但推動之間,氣浪涌動,空氣撕裂。

信釋也是通靈高手,他主修的就是千斤墜,參天樁。一旦站定,就是四匹馬也拿不動他。面對沈出塵這一推,他雙腿呈馬步弓開,身子前傾,雙手結彌陀印,也是一推。

“寒冰真氣!”沈出塵感受到了信釋的強大,這老傢伙雖然只是通靈初期,但是身子太穩,樁法太鄭重。自己雖然可以摧毀他,但是太耗時了,會誤了陳凌。所以這一剎,寒冰真氣兇猛涌出,如一道利劍斬射過去。

信釋彌陀印,罡勁強猛,竟然生生抵擋住了寒冰真氣。緊接着,沈出塵掌力催發過來,更加強猛的寒冰真氣,凍結而出。信釋的彌陀印立刻被寒冰籠罩,極致的寒意侵入,終於破開他的罡勁,侵入他的拳頭裡。

信釋駭然失色,砰的一聲。沈出塵氣血之力轟然撞來,信釋頓時被撞飛出去。這位出了名的禪定佛,連沈出塵一秒都沒攔住。

信恆將陳凌逼入絕境,陳凌一腔怒火無從發出。雙眼陷入血紅,這是令他最憋屈的一次,信恆一拳砸下,他已經靠牆,無處可滾。

便在這時,沈出塵一個弓箭步,雷霆迅猛跨到信恆身後。龍爪手如電芒抓向信恆的後脊椎。

信恆後背生寒,勁風凜冽,他心下一沉,脖子一縮,使出王八聽雷的功夫。接着身子提溜一轉,一瞬間逃出兩米開外。陳凌得了機會,一躍而起。

其實沈出塵若真要殺信恆,從後面攻擊信恆,那還有他逃走的機會。只不過沈出塵看不得這賊禿驢如此逼迫陳凌,眼下就是要給陳凌一個發泄的口子。

陳凌躍起後,丟了雙槍,二話不說,天庭運勁。刷的一下,凌雲大佛氣勢轟然而出。這氣勢渲染而出時,有種讓天地失色的感覺。佛陀動怒,鎮壓一切所有。

雙目如太陽光逼視信恆,信恆心中頓生怯意。但他是成名的高手,卻也不會心慌意亂。陳凌身上充滿了狂暴的力量,血竅之力配合天庭運勁,讓他身子都要爆開。一個弓箭步,啪嗒一下跨進信恆中線。信恆還想老樣子守株待兔,腳如刀鋒,割殺陳凌。

信天立刻施展出獅子吼,這哥們不會別的攻擊。咿呀····陳凌一聲厲吼,這吼聲,讓櫥櫃上的玻璃杯全部炸碎。也讓信恆,信天全部耳膜發麻。

信恆腳未割出,陳凌已先至,身子陡然拔高,如刑天魔神。接着,須彌大山轟然壓下。信恆眼前一黑,雙拳成鐵門閂,急急格擋。

砰,卡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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