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承豐年方三十,至今未婚,長得儒雅斯文。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並且不好酒色,外人看起來,這位樑家三公子真是一個標準的大家族出色子弟。但偏偏,這麼完美的他最不受樑老爺子喜歡,有一次,因爲樑承豐生意上的失誤,樑老爺子逮準機會,差點要將他逐出樑家。還是樑承豐的大哥樑承威向老爺子求情,這纔沒把他逐出去。
而後來,樑承豐的大哥樑承威在一次車禍中喪生。樑承豐的二哥也因爲過失殺人,被判入刑。二哥入獄後,因爲與囚犯爭執,也不幸被殺。
樑華是樑老爺子的私生子,也是最小的一個。他在兩位哥哥死後,主動提出到內地發展。至此一去五年不歸。在樑家,樑老爺子也只能依仗樑承豐,樑承豐也很爭氣的打理着樑家上下的生意。
此刻,樑承豐正在老爺子生前所呆的書房裡。他懷中抱着一名美豔動人的少婦,這少婦大約三十來歲,長得風韻十足,穿着開叉旗袍。樑承豐一身黑色衣衫,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俊秀至極。女子的旗袍上面釦子解開,秀髮凌亂。
這名少婦,叫梅雪,是樑老爺子最小的姨太,十八歲跟了樑老爺子。乃是樑承豐的實至名歸的小媽,他們的行爲,就是真正的亂。樑老爺子納了梅雪,十年前,還能跟她做兩次,但那也是力不從心。對於一直守活寡的梅雪,被樑承豐勾搭上,實在一點不足爲奇。
樑承豐在外面,想要什麼女人都有。但他偏偏勾搭梅雪,也足可見他對老爺子的恨意。書房牆壁上掛着老爺子的遺像, 正在樑承豐最快活的時候,眼看就要噴發,敲門聲突兀的響起。噴薄的感覺消失,樑承豐狠狠的在梅雪雪白的tun部上拍了一下,坐到椅子上,道:“他媽的。”然後抱住梅雪。
“少爺!”傳來的是龍虎雙將,王如龍的聲音。語音非常恭敬。
梅雪扶着樑承豐的肩,輕輕的搖着,“什麼事?”樑承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回少爺,剛纔吳媽說外面有一個年輕人要找樑華。我和弟弟在監控頭裡看了下,發現那個年輕人就是在北京救厲若蘭的年輕人。”
“什麼?”樑承豐大吃一驚。他手下第一猛將無名被廢的消息傳回時,讓他大大肉疼了一把。如今無名還被北京的警察控制着無法回來。而且據龍虎雙將說,無名手腳被廢,回來也沒用了。無名的本事他一直欣賞。所以現在王如龍說廢無名的年輕人出現,他如何不驚。
這個年輕人,一定是樑華找的幫手。這麼好的身手,若是被他洞悉一切,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不,絕不能。
“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樑承豐在梅雪臉蛋上吻了一口,拍拍她的美麗臉蛋,道:“乖,等我解決了那小子,再回來陪你。”“嗯,你一定要小心。”
樑承豐整理好衣服,迅速出了書房。在王如龍的帶領下,快速來到監控室裡。這個監控室以前是偏廳,現在被樑承豐改造成監控室。門口的攝像探頭,還有公館內很多地方都被他安置了攝像頭。這是他性格多疑使然。
監控室裡,王如虎還在監察。樑承豐一進來,王如虎連忙站起,喊聲少爺。樑承豐看向視頻裡的陳凌,陳凌面色平靜,似乎正在耐心的等待。
“速度將雪先生喊來,另外讓吳媽將他帶到客廳奉茶,儘量拖延。”樑承豐腦筋高速運轉,他生來就是做大事的料,越逢大事越冷靜。
“是,少爺!”王如龍答道,迅速出了監控室。
雪先生常年穿一身雪白的袍子,是中國殺手界裡頭牌殺手。一把青峰劍在手,幾乎從未遇到過敵手。他這個人不看電視,不用手機,電腦,不喝酒,不抽菸,唯一的愛好就是劍和女人。至於槍這類的東西,他是碰都不碰的,因爲他認爲,要獲得至高的修爲,必須虔誠一樣。不可分心於別的東西,槍這種威力大的火器,是最阻礙武人修爲的東西。
雪先生是化勁修爲,一劍在手,即使來三個化勁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劍在高手手上,本來就可以發揮出至高威力,陳凌能一下廢掉無名,純屬偷襲。若是平地相遇,一刀在手的無名,絕對能讓陳凌頭疼。
雪先生年近四十,名字飄逸,但是人長的很醜,臉型有些扭曲,眼神陰冷,讓女人看了害怕。即使出錢,也有很多女人不願意陪他睡覺。
而且雪先生獨來獨往,向來只殺人,不幫人長期做事。樑承豐能請來雪先生,還是樑承豐投其所好,找了一個很有名氣的明星來陪雪先生睡了三天。這才讓雪先生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做事,留下來的條件是每個月都睡一次不同的明星。這個本事,別人沒有,但樑承豐有。
雪先生常年穿一身雪白的袍子,是中國殺手界裡頭牌殺手。一把青峰劍在手,幾乎從未遇到過敵手。他這個人不看電視,不用手機,電腦,不喝酒,不抽菸,唯一的愛好就是劍和女人。至於槍這類的東西,他是碰都不碰的,因爲他認爲,要獲得至高的修爲,必須虔誠一樣。不可分心於別的東西,槍這種威力大的火器,是最阻礙武人修爲的東西。
雪先生是化勁修爲,一劍在手,即使來三個化勁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劍在高手手上,本來就可以發揮出至高威力,陳凌能一下廢掉無名,純屬偷襲。若是平地相遇,一刀在手的無名,絕對能讓陳凌頭疼。
雪先生年近四十,名字飄逸,但是人長的很醜,臉型有些扭曲,眼神陰冷,讓女人看了害怕。即使出錢,也有很多女人不願意陪他睡覺。
而且雪先生獨來獨往,向來只殺人,不幫人長期做事。樑承豐能請來雪先生,還是樑承豐投其所好,找了一個很有名氣的明星來陪雪先生睡了三天。這才讓雪先生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做事,留下來的條件是每個月都睡一次不同的明星。這個本事,別人沒有,但樑承豐有。
白衣如雪,冷如西門吹雪的雪先生抱着他的寶貝青鋒劍,於三分鐘後款步來到監控室。
陳凌已經在女傭的引領下,到了老爺子的會客廳入座,女傭給他奉上了冰鎮紅茶。不過陳凌並沒有喝,他可不想稀裡糊塗的交代在這裡,這點警惕都沒有,還當什麼*尖兵,早死一百一萬次了。
陳凌向女傭問及樑華的情況。女傭道:“我不知道,是八姨太的吩咐,讓客人在這兒先待一會,她馬上出來見客。”陳凌便也不再追問,這兒的情況複雜到想想就頭疼。還是得從交談中來揣測各種情況。
會客廳裡的復古風格很重,牆上濃墨淡灑的字畫古韻十足。藤椅,小茶几,凳子,都是古時那種。最上方的牆角有半人高的一個青花瓷瓶,四周的設施上也有不少古董,簡直快像古董收藏屋了。看來這位老爺子把這兒當會客廳,也是有些炫耀的成分了。
炫耀古董與炫耀財富不同,可以理解。老年人嘛,有了好東西,總是希望別人知道,欣賞,然後誇獎兩句,驚歎兩句。陳凌不動聲色的打量,女傭便退了下去。
監控室裡,樑承豐與雪先生看着視頻裡的陳凌,樑承豐道:“雪先生,你覺得這人····”
“神光內斂,目光圓潤。”雪先生緩緩道:“要麼這個人就是大學士,所以纔有這種儒雅氣質。要麼這人就是絕頂高手,應該是化勁巔峰,所以才能掩藏住所有的鋒芒。”
ωωω.тtkan.C 〇
樑承豐眼中目光閃爍,道:“他肯定是後者,化勁巔峰。據我所知,雪先生你似乎也只是化勁中期的修爲,是這樣麼?”
雪先生冷笑一聲,道:“不錯,我是化勁中期。但是兩個化勁巔峰來了,我照殺不誤。修爲這玩意說的玄乎,不過是氣血比我強大一些,但是他的剛強遇上我青鋒劍,越剛,死的越快。”
“雪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人是樑華找來的幫手,樑華現在雖然成了廢物,但是我若出事了。這樑家自然就會落入我那小侄兒手中,所以,這個高手如果不除掉。我出事了,你以後也別想再玩到那些鮮嫩的女明星。你不是說劉亦菲很不錯麼,只要你能把他殺了,我想辦法把劉小姐給你弄來。”
“真的?”雪先生眼中放出急色的光芒,呼吸都急促起來。又道:“但是那位劉小姐的乾爹勢力好像不錯,你確定?”
“不過是有些小錢,勢力大不到那裡去。稍許施加點壓力就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如果辦不到,你大可再找我算賬。”
“好,一言爲定。”雪先生說完便要去殺陳凌。“等等····”樑承豐喊道。雪先生疑惑的看向他,道:“還有什麼事?”
“樑華的眼光很毒辣,他能請來這個人,代表這個人不簡單。無名的刀法你也看到過,就是被這個人瞬間廢了。所以你千萬不能大意。”
雪先生目光一凝,道:“你放心,我從不會輕視任何對手。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化勁巔峰高手。”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爲了保險起見。你先去,不要立刻動手,儘量拖延時間。他是化勁巔峰,我提前安排戰堂的槍手上前肯定會被他察覺到危機逃離,你的任務就是拖住他,等我槍手一到位,那他就是達摩祖師也是完蛋。當然,你能殺了他則最好。”
“如果人是被你戰堂的人殺的,怎麼算?”
樑承豐翻了個白眼,道:“一樣給你找劉亦菲。”
“好!”
陳凌等了一會兒,旗袍開叉,優雅苗條的梅雪款步出來。“不知道這位先生跟我們小華是什麼關係?”梅雪坐下後,向陳凌微笑着問。她的普通話說的字正腔圓。
陳凌斟酌着道:“我跟樑大哥是好朋友,不知道樑大哥現在在那裡?”
“他啊,剛剛去公司辦理交接手續,老爺子臨死前,把所有公司財產交給了我們三公子承豐,這幢公館留給了小華。小華這孩子心腸好,沒有趕我走,所以你說你是他的好朋友,那也自然是我的貴客。”說話間拿起紅茶杯,喝了一口紅茶。她的胸在旗袍的襯托下,飽滿起伏,讓人看了心神搖曳,脖頸雪白,旗袍開叉處,露出的大腿白膩膩的,修長圓潤,如玉一般。
梅雪跟樑承豐長期一起,所以撒謊的功夫爐火純青。即使是陳凌用了日月呼吸法,也聽不出她有什麼不妥的心跳。陳凌當下疑惑,她說的是真的?樑家這麼太平?
“樑大哥什麼時候回來?”陳凌問。
“這樣吧,還不知道先生你怎麼稱呼,我給他打個電話,催催他。”
“我叫陳凌!”
“哦!”梅雪當下從包包裡取出手機,優雅的撥通號碼。
一會後,似乎是電話通了。梅雪對着那邊道:“小華啊,這兒有位陳凌先生說是你的好朋友,在等你。哦····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招待的,你馬上就回來?等你二十分鐘,好,好!”說着便掛了電話,然後笑靨如花的道:“葉先生,你稍等,小華說馬上就回來。”
陳凌臉上閃過古怪之色,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梅雪心理素質強大,心跳沒有異樣波動。但是剛剛的電話,明明對方沒有聲音,她卻裝作打通,分明是有鬼。
陳凌化勁巔峰,接近陸地真仙的存在。方圓二十米內,螞蟻爬動都聽的到,何況是電話裡的聲音。
不過陳凌還是不動聲色,想看這女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葉先生,你怎麼不喝茶?是覺得不合脾胃嗎?”梅雪忽然看着那杯沒動的紅茶,睜着美麗的大眼睛,很無辜的問道。
陳凌淡淡一笑,道:“我怕有毒。”梅雪格格一笑,道:“葉先生,你真會開玩笑。”隨即俏臉一板,站了起來,道:“爲了證明沒毒,我喝給你看。”一舉一動之間,風情十足。來到陳凌面前,拿起杯子,優雅的喝了一口,道:“怎麼樣?現在葉先生你可以放心喝了吧?不會嫌棄有我的口水吧?”
陳凌暗道:“好一個風騷的娘們。”當下認真的點點頭,道:“我不習慣喝女人喝過的東西,也不熟不是嗎?”頓了頓,道:“此間難道沒有別的主人嗎?讓他出來見我吧。”
梅雪心頭終於慌了一下,隨即色厲內荏道:“葉先生,你來做客,也未免太不懂禮數了。我們樑家是大戶人家,我們對你行了待客之道,你就該有做客人對主人的尊敬。”
便在這時,雪先生自門口進來。他手抱寶劍,一臉冷漠。他一出現,彷彿就爲這炎熱的天氣降了溫。按他的本意,是想拔劍進來,直接就殺。但是樑承豐的意思,是要給戰堂的人一個包圍的時間。不用太長,兩分鐘就行。
梅雪來扯謊自然是給戰堂的槍手集合準備的時間。無形之間,一張大網將陳凌籠罩。
一旦真正合圍,陳凌今天就要陰溝裡翻船。他也是想不到,自己剛一出現,別人就這麼隆重的對待,哥看起來很恐怖,很像高手麼?
他那裡曉得,這公館這麼古樸,偏偏坑爹的到處都是現代化的攝像探頭。
雪先生一進來,便道:“雪姨太,你下去吧,讓我來招待這位貴客。”梅雪見任務已經完成,當下冷冷的瞪了眼陳凌,當是爲他不懂禮儀而憤怒,很合乎情理的表現。
雪先生來到陳凌對面,他不敢靠太近,因爲拔劍需要時間。現在則想先聊天打屁,拖延時間,只等戰堂的槍手到位。
陳凌心念電轉,馬上猜測到了對方的意圖。而且心中升騰出一種強大的危機感,這是多年對戰中,培養出來的珍貴第六感,無法解釋的東西。不好!陳凌暗自叫糟,這傢伙跟自己站這麼遠,擺明是想趁機拔劍。看他修爲也是化勁。化勁高手用劍,自己恐怕沒有多少機會取勝。而且外面一定有包圍正在籠來,一瞬間,陳凌汗溼衣被,打了一個寒戰。他極力不動聲色,越危險,越冷靜。
“閣下就是樑華先生經常提及的那位高手?”
陳凌心思明亮,他明顯不知道自己名字。顯然是樑華的敵人。當下將計就計,裝作懵懂不知,道:“沒錯,是我。不知閣下是···?”
“道上的人都叫我雪先生。”雪先生淡漠的說。
陳凌暗自一凜,果然是雪先生。他一出現,陳凌就懷疑到了。這個雪先生的劍術是武當的龜蛇劍術演變,一劍在手,榮登國內殺手界殺手之王的稱號。他一向不是獨來獨往麼,怎麼會突然這麼巧的出現在這裡?
“雪先生?”陳凌故意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當初····”好像想不起來的樣子。雪先生看他樣子,恨不得提醒下他,終是忍住。反正是拖時間嘛···
陳凌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又道:“我在想想····額,有些口渴···”拿起了那杯紅茶,喝了一口紅茶,藏於舌頭底下,然後垂下頭,道:“啊?我想起來了,雪先生不就是····”這一瞬間,雷霆而動,說話的時候巧妙無聲運氣,肺部拉扯,陡然,紅茶噴濺而出,如密集的箭矢攢射向雪先生的雙眼。打人先打膽,打膽要先打眼,眼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與此同時,陳凌丟棄紅茶杯,香象渡河的身法,腳底一蹭,閃電踏出三米,瞬間已至雪先生面前。
雪先生眼睛遭到襲擊,不由自主的閉上眼,他立刻知道糟了。那一瞬間,也雷霆而動,腳步在地上一蹭,地面頓時龜裂,人如光電一般,平移三米。陳凌覺得面前忽然一空,剛纔香象渡河是需要隱藏勁力,出其不意。現在自然就是一個最強的弓箭步,萬斤重弓疾射向雪先生。雪先生劍還只拔出一尺,眼前忽然一黑,對方一記炮拳狂猛如泰山砸向他拔劍的手。
勁風猛烈刺激,雪先生眼中精光暴閃,他厲吼一聲,再度使出神妙步法,橫移三米。一經移出,便要拔劍。只要劍拔出,他就會成爲王者。他知道這一點,陳凌豈會不知,又一個弓箭步緊跟而上。
雪先生便想退出會客室,跟戰堂的人匯合。神妙步法再踩,陡然,陳凌先一步斜踩過去。天下無雙的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如鬼魅一般堵住了大門。
雪先生不及擡頭,只覺眼前一黑,一座須彌大山轟壓而下。蓬的一下,雪先生的頭顱被拍碎,腦漿四濺。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享受劉亦菲了。
本來陳凌不會這麼快就能殺了他,他的步法太詭異了,始終捉摸不到。但是他剛纔想退出去的意圖被陳凌看出來了,所以陳凌大膽的先一步堵門,這才造成了雪先生被瞬秒的悲劇。
戰堂一共二十名槍手,正進入大廳,開始合圍。陳凌殺了雪先生後,絲毫不停留,先一步竄出了會客室。只要不被堵在狹窄的屋子裡。這麼大的公館,這二十名槍手想殺他,簡直是做夢。
陳凌閃出會客室,外面是四通八達的走廊,通往後院,樓上,臥室。陳凌打量的同時,香象渡河的身法朝樓梯處奔騰而去。他要看看,主使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竟然這麼快佈下這麼一個大殺陣。公館的建築面積非常寬廣,進入之後,如進皇宮。
一共只有兩層樓,但二樓上的客廳,畫室,圖書室,等等連綿不絕。陳凌一路找尋過去。
監控室就在最裡面的一間房。梅雪踏進監控室裡,就看到陳凌殺氣騰騰的正踏二樓樓階而來。樑承豐與龍虎雙將,以及梅雪都嚇得臉色煞白。還是樑承豐最冷靜,對王如龍道:“把你的襯衫換給我。”王如龍頓時臉色煞白,以爲樑承豐要犧牲他。
樑承豐冷道:“怕死的東西,就你假扮我也他媽沒人相信,速度點。”王如龍一想也是,便立即將襯衫脫了下來。樑承豐將自己的襯衫揉成團,丟到沙發底下。王如龍裡面則還有一件黃色汗衫,看起來倒也不會怪異。
換好後,樑承豐對梅雪道:“通知楊博成,到他報恩的時候了。”說着又從錢包裡取出一樣物事,這物事用薄膜封閉,拆開薄膜,卻是一張高分子面膜。他將高分子面膜印在臉上,細細揉弄起來。眼看陳凌這個殺神即將逼近,偏偏樑承豐卻能冷靜如常,手沒有一絲的顫抖。等面膜弄好後,樑承豐變成了一個普通經理的模樣。他對梅雪吩咐道:“立刻照做。”然後毅然出了監控室,進入走廊。
樑承豐一碰到陳凌,陳凌二話不說一指點向樑承豐的腦門,這一指點中,樑承豐絕對立刻斃命。偏偏這生死關頭,樑承豐卻臉色平靜,絲毫不驚。
陳凌微微意外,收住了手。
“我是這棟公館的負責人,剛纔的一切殺招,都是我安排的。”樑承豐迎向陳凌,淡淡的道。
陳凌哦了一聲,樑承豐道:“你等等,那些戰堂的槍手馬上要來送死,我先讓他們走開,然後我們再談,好嗎?”他很清楚,這兒地勢開闊,二十個槍手絕對奈何不了陳凌這樣的高手。就算奈何得了,自己這些人也得陪葬。他陳凌可以從二樓跳下去沒事,但是自己這些人跳下去,一旦骨折,也是等死的份兒。
“可以!”陳凌覺得這傢伙有點大將風度,在樑家應該知道不少秘辛,可以從他身上找出樑華的下落來。
樑承豐拿出電話,打了過去。冷淡的下令,道:“撤退!”
於是陳凌便看見那些趕上來的槍手迅速如潮水離去,進退有據,非常的訓練有素。
“我們找個地方談吧。”樑承豐道。
“就去那兒。”陳凌指了指監控室,監控室是樑承豐剛剛出來的地方,他要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鬼。
“沒問題!”樑承豐微微一笑。
陳凌並沒有爲難樑承豐,這麼近的距離,神仙都救不了他。進入監控室,陳凌看到那麼多的監控,便明白了一切。掃了眼梅雪以及龍虎雙將,奇怪道:“你們怎麼會認識我?”
樑承豐一指龍虎雙將,道:“他們在北京奉我的命令殺厲若蘭,見過你。”
“厲若蘭?”陳凌吃了一驚,現在他全用暴力,也不需顧忌,道:“厲若蘭與樑家是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麼?”樑承豐也覺得奇怪極了。他一直以爲陳凌是刻意去保護的。
“我只是在飛機上跟她遇巧而已。”陳凌說道。
這個理由讓樑承豐吐血,費勁千辛萬苦的計策,就被這麼一個遇巧破壞了。要是讓厲若蘭和樑幼凌死了,現在這些財產該是多麼的名正言順歸他所有。
吐血歸吐血,樑承豐依然冷靜無比,道:“厲若蘭是樑家大少爺的妻子。樑幼凌,也就是那個小孩,是樑老爺子唯一的孫子。”
“那你又是誰,在樑家扮演什麼角色?”陳凌先入爲主的思想,覺得這傢伙穿一件三百多的襯衫,不可能是樑家的少爺之類的人物。
這就是樑承豐的高明之處了,倘若他穿那件價值十幾萬的意大利手工襯衫。遇上心細膽大的陳凌,什麼謊言都不頂用了。
樑承豐當下道:“我是承豐少爺的金牌師爺,專門負責爲少爺出謀劃策。”
“承豐少爺人在那裡?還有樑華在那裡?”陳凌問及重點,樑承豐正待回答時,陳凌冷道:“你閉嘴。”轉向王如龍,道:“你說。”
王如龍接觸到陳凌的目光,心劇烈顫抖,道:“承豐少爺在····我不知道,我們一向只聽師爺的,根本連少爺的面都很少見。”
陳凌皺眉。樑承豐微微一嘆,道:“樑華少爺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也只有我和承豐少爺知道他在那裡。”
陳凌道:“說!”
“我知道我們如今都是你的俎上肉,沒有資格跟你談條件。但只要是人,都想有條活路,樑家的一切事情,包括承豐少爺的所有陰謀,以及他的位置,還有樑華和厲若蘭他們在那兒,我都可以如實的告訴你。前提條件是,給我們這些人留一條命。香港這個地方,你別看它繁華盛世,亞洲四小龍。但真正住在這兒的人,才能體會到生存的壓力和困難。我們都是爲人辦事,求口飯吃。”
“你是一個不錯的說客。”陳凌心思轉動,道:“只要你說的讓我相信,我不殺你們就是。”他覺得很不爽,面前這傢伙太聰明和鎮定了,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樑家有三個正室所生的兒子,樑華少爺屬於私生子···”
“你先說樑華怎麼了?在那裡?”
“他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現在正在梁氏私立醫院裡療養,厲若蘭母子陪着他。”
陳凌駭然失色,一把抓住樑承豐的衣領,怒聲道:“立刻帶我去見他。”
樑承豐點點頭,道:“可以!”便對王如龍道:“安排車!”王如龍應是,正欲出去時,樑承豐對上陳凌的目光,道:“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哦?”
王如龍聞言便停下了腳步。
梅雪心中對樑承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竟然能把這樣厲害的陳凌騙得團團轉。
“公館雖然是我在主持,這裡發生這麼大事情,拖久瞭如果讓承豐少爺知道了,提前藏起來。再想找到他就是萬難了。我今天背叛了他,如果讓他活着,將來你若走了,我們這些人的下場恐怕會比死還慘。”
陳凌一凜,他確實沒有多少時間待在這裡。
“你繼續說。”陳凌覺得這個師爺還真是有些本事,便放開了他的衣領。
樑承豐便繼續道:“承豐少爺一直在樑家不受寵,甚至是被老爺子厭惡。主要原因,是因爲他不是老爺子親生。所以他這個人心理變態,扭曲。他的手段很高明,樑家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被他巧妙害死。樑華少爺最聰明,提前跑到了內地,否則也活不到今日。所以承豐少爺對樑家的財產是志在必得。”
“這其中恐怕很多詭計都是你在出謀劃策吧?”陳凌眼神寒了下去。
樑承豐坦然道:“沒錯,但是我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承豐少爺給我錢,我自然要爲他分憂。”
“樑老爺子也不是糊塗人,這些年一直在查兩個兒子的死因。承豐少爺就是擔心他會查出來,纔對老爺子一直暗中下*。”
“就算不是親生,至少樑家對這個畜生也有養育之恩,他做的卻是殺人全家之舉,該殺!”陳凌眼神泛出寒光,殺意頓生。
樑承豐道:“樑華少爺在內地這麼多年,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現在他在醫院,有他的人守着,保護着厲若蘭母子。再則承豐少爺也因爲這個節骨眼上,不好下手,怕惹來重案組和O記的調查,所以她們的安全問題你不需要擔心。但是時間長了,承豐少爺這個性格,也絕不會容忍厲若蘭母子活着來刮分樑家的財產。所以我的建議是···我帶你去找樑承豐,出其不意的殺了他。然後樑家所有財產就會順理成章的歸厲若蘭母子所有。樑華與厲若蘭母子關係匪淺,你也不妄跟他兄弟一場,對吧?”
“我憑什麼相信你?”陳凌淡淡的道。
樑承豐垂下眼眸,道:“憑我的命在你手上,我只想活着,我怕死,這個理由足夠嗎?”
“帶我去找樑承豐。”陳凌頓了一頓,掃視梅雪三人,道:“但是我怎麼確定她們不會通風報信?”
樑承豐道:“這個好辦,我讓我的心腹來守着她們。再則,她們跟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個不用擔心。我的命在你手上,不是嗎?”
陳凌點了點頭,他看得出這個師爺是真的很珍惜生命那一類型的人,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當下道:“好,如果讓我殺了樑承豐,見到樑華他們,我就放了你。另外,你得先讓我見見樑承豐的樣子,不然你隨便唬弄我,殺個假的,豈不是····”
“我手機裡有一張他的照片。”樑承豐不假思索的道。
樑承豐的手機是一款時尚流行的智能機,並不是蘋果。不過卻更顯尊貴高雅。陳凌自己拿過來摸索,看了遍通話記錄以及聯繫人,都沒發現任何異常。因爲大多都是英文,而且許多是明星的電話。樑承豐解釋道:“有錢人都喜歡玩弄明星,那位雪先生也是,這些明星都是爲承豐少爺和雪先生準備的。”
陳凌接着翻到相冊裡,裡面很乾淨,只有一張照片。雪白襯衫,高貴如帝王的樑承豐剛好從一輛賓利車上下來,眼神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