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鬆了口氣,心說這位姐可算回來了,不過,自己這種窘境,就算她回來怕也無法對安總監說清楚啊。
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聽到安總監笑道:“方警官,我想跟你商量下明早上出發的時間。”卻聽方小云道:“好啊,進屋說吧。”
方小云不知道江寒現在正在她房間裡,所以敢對安總監說出這番話,她要是知道江寒已經跑到了自己房間裡,估計打死也不會這麼說。
江寒聽到這,暗恨方小云,也不問問屋裡還有沒有外人,就要放安總監進來,這要是被她撞上,三人可就尷尬了,心知絕對不能被安總監看到自己,否則自己跟方小云的名聲就全毀了,難道到時候要跟她解釋:是因爲張悅睡覺呼嚕聲太大,所以自己就跑到方小云房間裡睡來了?恐怕傻小子都不會信,耳聽方小云似乎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心中大驚,瞥眼看到旁邊不遠處的洗手間,忽然有了主意,一個箭步便躥了進去,進去後反手把門關了,順勢躲在了最裡面的玻璃罩隔出來的小浴室裡,又把遮擋用的塑料窗簾給拉上。如此一來,就算安總監誤闖到洗手間裡來,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他,除非預先就知道他藏在浴室裡邊。
他剛剛藏好,外間屋門已經開了,方小云引着安總監到了屋裡,反手把門掩了,道:“安總監,你來的正好,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明天早上咱們儘量早走吧,我家裡出了點事,必須馬上趕回去。當然,你們要是起不來,那我們只好先走了。”安總監道:“哦,我們預計的是早上吃完早飯就走,差不多八點半左右出發,反正明天晚上才能趕回東海呢,而且回去後也幹不了什麼了,也就不急那麼一會兒了。”方小云語氣低沉的道:“哦,這樣啊,我還打算早點出發呢,六點你們能走嗎?”
安總監吃驚的叫道:“六點就出發?幹嗎要走那麼早呢?那時候天還黑着吧?”方小云苦嘆道:“六點天應該已經亮了,我是家裡有急事,急着趕回去,要不明早咱們就分開走吧,你們多睡一會兒,反正兩位記者已經救出來了,你們也沒必要急着趕回去。”安總監也沒多問方小云家裡有什麼急事,道:“那好吧,那就分開走吧。方警官,此行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市局的同志幫忙……”說了一番客氣話給方小云聽,也就算是道別之詞了。
二女說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終於說完了,江寒就聽到外面關門聲響起,似乎是安總監走了,心裡鬆了口氣,拉開簾子,從浴室裡走出來,可還沒走到洗手間門口呢,洗手間的門就開了,方小云腳步匆匆的走進來,進來也不看一下里面有沒有人,當然,在她以爲,既然房間裡沒有別人,那麼洗手間裡肯定也不會有人,所以她進來後直接走到馬桶前面,將蓋子掀起來,轉身站好,雙手麻利的解開腰帶,一褪褲子就坐了下去。她動作熟練而迅速,這一系列動作在不到兩秒鐘內就完成了,等江寒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位姐已經光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褲子也褪到了大腿中段。
江寒剛纔只顧往洗手間門口走了,也沒留意到外面會進人,腦袋甚至都沒擡起來,滿腦子正尋思過會兒出去不要嚇到方小云,以及該怎麼跟她解釋,等視線範圍內出現一個人影的時候,才覺得不對,而等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到方小云方便前的一系列預備動作了,眼前白花花一片,完全就給驚呆了。
“啊,方姐,不要……”
江寒失聲驚呼,提醒方小云自己的存在,卻忘了應該在第一時間轉過頭去。
方小云剛纔在外面打了一通電話,時間很長,早就膀胱盈溢,又被安總監纏住說了一會子話,早就不耐煩了,如今進到洗手間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方便,眼看也開始了,卻忽然聽到側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年輕男子話語聲,卻沒感到害怕驚懼,只是十足的驚訝,側頭望去,正看到江寒滿臉尷尬神色,只驚得也呆住了,但她只呆了兩秒鐘,就吃驚的尖叫起來:“啊……你……你怎麼在這?”說完忙站起身,把褲子套了回去,儘管依然不太雅觀,卻比剛纔露在外面好看多了。
江寒別提多羞臊了,滿面通紅,面紅耳赤,唉聲嘆氣的說道:“哎呀方姐,我說你進來方便怎麼也不事先看看有沒有人啊?”方小云也是羞得臉蛋酡紅,羞惱成怒的叫道:“你……我……我……你……”江寒苦嘆道:“我知道,這事也怪我,可我也沒辦法啊,我剛纔……”說着將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方小云卻似乎根本沒聽他講,等他說完,怒道:“你怎麼跑我房間來了?還在我洗手間裡?你想幹什麼?偷窺我上廁所嗎?好啊你個江寒,枉我那麼信任你,把你當好朋友好弟弟,你就這樣對我啊,你這個流氓色鬼大混蛋,我跟你沒完。”
江寒啼笑皆非,道:“方姐,敢情你剛纔沒聽我解釋啊?”方小云愣了下,這才驚醒過來,他剛剛解釋過了,而自己卻還沉浸在之前的尷尬羞惱中,定了定神,臉紅如朱的罵道:“你個討厭鬼,你進來找我爲什麼不提前說一聲啊?”江寒訕訕的說:“你之前已經說過了嘛,說我隨時都能來你房間,你給我留門。”方小云扁了扁嘴,自己好像還真是這麼說過,似乎還真不好怪他,只能怪因緣巧合,可即便如此,一想到自己光屁股已經被他看了去,就忍不住的害臊,罵道:“你剛纔爲什麼不轉過頭去?我脫完褲子的時候,你就應該轉過頭去,你……我看你是故意的。”
江寒對她作揖賠笑,邊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道:“對不起,對不住,姐你先上廁所,出來再說,出來再說。”說完一閃身已經鑽出了門去。
方小云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前走兩步,悻悻地把門關死,回到馬桶前重新坐下,脫下褲子,要坐下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什麼,偏頭打量了自己的側面幾眼,不看還沒事,一看羞得臉孔更紅了,一雙秀目都臊得滿含水波,嘴角撇撇着,卻比往日裡嬌豔嫵媚了三分不止。
“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夜探太行煤礦,卻因爲拉肚子手頭沒紙,被他撞了個正着,多虧是夜裡,否則什麼都被他看見了;今晚上小便,又被他撞了個正着,這次更過分,多一半都給他看了去,唉,一連兩次,這種羞羞的事情都被他撞上了,怎麼就那麼巧?難道他是我命中的剋星?”
方小云一邊小心翼翼的方便,儘量不發出聲音,一邊胡思亂想,身子卻沒來由忽的打了個顫兒,羞得咬了咬銀牙,低聲咒罵了幾句什麼。
外面的江寒忽然間打了兩個噴嚏,愣了下神,仔細一想,打噴嚏有“一想二罵三唸叨”的說法,自己打了兩聲噴嚏,也就意味着有人在罵自己,是樓上的秦雨姍呢,還是洗手間裡的方小云?想到秦雨姍,心情又有些沉重,悶悶的坐在牀邊不動了。
等了差不多三分鐘,方小云才懶洋洋的走出洗手間,出來後,先狠狠瞪了江寒一眼。
江寒也正看着她,見她儘管眼神兇惡,臉色卻還比較溫和,便鬆了口氣,知道她沒有着惱,想來也是,剛纔只是個誤會,而自己跟她關係又不錯,她也沒理由真氣,討好一般的問道:“方姐,你剛纔說家裡有急事,是什麼事情啊?”方小云聽了這話,不自然嘆了口氣,臉色不安的說:“我傍晚接到我兒子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她說我兒子被人打傷出血了,已經在校診所得到了診治,讓我不用擔心。可作爲孩子的媽媽,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呢?我恨不得馬上就趕回去看他,可是現在又趕不回去,唉,真是着急。我打算明天早上六點就往回趕,爭取儘快趕回東海,好看我兒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