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多鐘頭,林詩妃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間,見林如龍正大喇喇的坐在牀上,問他道:“你還要說什麼事情?”林如龍道:“你給我投資開公司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投資啊?”林詩妃皺眉道:“你先把投資可行性報告與項目報告做出來,我看過之後才能給你投資。”林如龍騰地一下跳起身,怒道:“林詩妃,你可是我親妹妹,就算你給我一筆錢花銷,也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怎麼給我投資辦正事,還這麼不情不願的?你要是不想出錢,趁早明說。”說完賭氣也似的看向一旁,道:“也就是我林如龍沒本事,我要是有本事,開個大公司,年入幾個億,我全拿出來給妹妹花也不心疼!”
林詩妃聽了這話,又好笑又好氣,明知道他在玩激將法,要激自己給他出錢,可還是忍不住想起小時候他帶着自己玩的溫馨場景,不由得心頭一酸,暗歎口氣,道:“好吧好吧,我出錢還不行嘛。今天太晚了,明天去集團,我們當面細談……你以爲我跟你要這個報告那個報告是不願意給你投資嗎,我是怕你眼高手低,投資失敗全打了水漂,不過誰叫我是你妹妹呢,唉。”
林如龍聞言大喜,道:“好,那可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上午我去集團找你。”林詩妃嗯了一聲。
林如龍嘿嘿笑起來,說了聲“還是妹妹好”,便歡天喜地的走了。
林詩妃回身望向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上午,江寒剛送林詩妃到華天大樓,就接到了市第二人民醫院副院長葉莉的電話,讓他去打狂犬疫苗。江寒要不是接到這個電話,都快忘了打狂犬疫苗的事情了。
打針要緊,而且林詩妃已經到了集團,隔壁又有高鵬與孫搏保護,因此江寒可以放心大膽的立即趕往市二醫院打針。車行很快,沒多久就到了醫院。江寒把車停好後,直奔了急診樓,在他以爲,葉莉每次都是在急診樓提前等着自己,今天也應該一樣,但當趕到急診樓門口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葉莉的身影,走進急診樓大廳,四下裡找了找,也沒看到葉莉,心下不免奇怪。
其實,江寒個人覺得,打狂犬疫苗這種小事,隨便去門診樓開個單子找個護士就能打了,根本沒必要麻煩葉莉這位位高權重的副院長,可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每次都能得到葉莉的親手操作,也就慢慢習慣了這個待遇,如今找不到葉莉,第一念頭不是自己搞定打針這件事,而是想先找到葉莉再說。
他摸出手機,給葉莉撥去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笑問道:“你在哪啊?我已經到了。”葉莉有些驚慌的說:“哦,是嘛,你等我下,我……”
她話沒說完,背景音裡忽然響起一箇中年婦女冷酷無情聲嘶力竭的話語聲:“接*電話!你個小賤人,搔貨,快特麼給我交代,你跟我們家老徐是不是有一腿……啪!”
隨着“啪”的一聲脆響,很快又響起葉莉的驚呼聲,她慌亂的叫道:“有話好好說,幹嗎打人啊……”
江寒聽到這,心頭一沉,這是怎麼個情況,好好的葉莉怎麼會被人打了?誰敢在她的地盤上打她這個副院長,心中很是關心,忙問:“怎麼回事,誰打你呢,你在哪?”
葉莉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沒有應聲,聽筒裡傳來那婦女的叫罵聲以及葉莉低低的反抗聲,間或傳來幾聲汽車鳴笛,聲音比較清亮,似乎是在室外。
江寒猶疑的掛掉電話,四下裡望了望,心中暗想,每次葉莉叫自己過來打針,都會提前下來等着,今天應該也是一樣,只不過她現在不在急診樓這裡,而是跟另外一個婦女在另外一個地方拉扯,推測一下的話,應該是她在這裡等自己的時候,被那個婦女叫走了或者是拉扯走了,那她現在應該就在附近,從背景裡的汽車鳴笛聲分析,應該距離路邊不遠,想到這,忙快步圍着急診樓轉起來,凝目觀察靠近路邊的位置,要找到葉莉。
他運氣還不壞,剛剛繞到急診樓東側,就在靠近路邊的人行道上一棵銀杏樹下發現了葉莉的身影,她穿着白大褂,踩着雙黑色的高跟鞋,正跟一個穿金戴銀打扮入時、四十多歲年紀的中年婦女拉扯。那婦女一邊推她一邊擡手往她臉上打,葉莉被她推得節節後退,還要分出手來擋住她抽過來的手,十分狼狽。四外經過的路人紛紛望向她倆,也有愛看熱鬧的停下來觀瞧,附近已經圍了無六個人。
江寒看到這一幕,心中激怒,大聲叫道:“住手!”說着已經衝了上去。
那中年婦女如若不聞,嘴裡污言穢語的罵着:“你個賤人,敢鉤引我老公,我他媽非得抽死你不可!抽死你個搔比,臭搔貨,真他媽骯髒無恥……”左手抓住葉莉的白大褂,右手五指張開,如同九陰白骨爪那樣,往她臉上抓去。葉莉雙手推擋,頭部後仰,堪堪躲開,情勢十分危急。
便在此時,江寒飛馬趕到,上來一把扣在那中年婦女肩頭,猛地往回一扯,心中暗道:“你給我滾開吧!”
那婦女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便覺肩頭一股巨力襲來,身不由主的往後退去,稀裡糊塗的就放開了葉莉。
江寒這下力氣用得不小,不僅將她從葉莉身前拉開,還拽的她踉蹌幾下,一屁股坐倒在地,差點沒翻個跟頭。那婦女又驚又怒,又疼又苦,擡頭瞥了江寒一眼,大聲叫嚷道:“哎呀,打人了,打死人了,有沒有人管啊,救命啊,有人要打死我啦,你們市第二醫院還有沒有王法啦,保安都死哪去了,領導職工都去火葬場了嘛,快來救我,我是院長徐飛洪的老婆啊……”
江寒看她坐地撒潑,本來要看笑話呢,聽到這吃了一驚,這女人竟然是這家醫院院長的老婆?
此時葉莉已經看到江寒,見他趕來幫忙,又是欣慰又是羞赧,臉孔紅的跟晚霞一般,難爲情的說道:“你……你來啦。”江寒走到她身前,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回事啊?這人是院長的老婆?她幹什麼要打你?”
他不問這話還好,一問這話,葉莉臉色更紅了,皮膚都要滲出血來一般,沒有回答,走到那倒地的婦女跟前,道:“你不要喊了啦,我扶你起來,但是你別打我了……”她話還沒說完,那婦女擡腿就是一腳,踢在她穿着絲襪的小腿上,罵道:“滾你馬勒戈壁的,臭搔比,你少他媽給我裝好人,你給我滾!你他媽真是好人就不會鉤引我老公了,你給我等着的,我他媽不撕爛了你那張臉我就不活了。”說完雙手撐地,飛快的爬起身來。
葉莉被她踢中小腿腿骨,疼得“哎喲”一聲慘叫出來,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沒有摔倒,已是疼得花容失色,忙彎腰下去揉搓被踢到的部位。
江寒忙上前攙扶,柔聲問道:“你沒事吧?”葉莉搖搖頭,道:“沒……沒事。”
江寒眼見那婦女正氣咻咻的往起爬,估計爬起來後會繼續毆打葉莉,到時候不管自己能否攔住她,葉莉都要當衆丟臉,而她身爲副院長,一旦丟臉就會無限擴大丟臉的後果,很可能再也無法在這座醫院立足,想到這,再沒猶豫,左手拉起葉莉的左手腕,右手挽住她腰,攙着她就往急診樓入口走去。
那婦女見二人要跑,忙爬起身來,揀起掉在地上的包,破口大罵,罵得更難聽了,污言穢語,令人頭皮發麻。江寒假作沒有聽到,只顧攙着葉莉跑路。
那婦女罵了兩句,覺得不解氣,拔步便追,眼看周圍有人圍觀,叫嚷道:“大夥兒都看看啊,那個賤貨叫葉莉,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院長我老公的助理,她可他媽不是東西了,搔貨一個,勾搭我老公,想借着我老公上位,天下沒有比她更不要臉的女人啦……她個浪~蹄子騷~賤~貨大破!鞋,除了賣~屁股也不會幹別的了,就這還當副院長呢,我都替第二醫院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