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無倫送出去以後,江寒關好門,把門反鎖,回到二樓,敲響了蘇傾城的閨房。房門很快就開了,蘇傾城照舊站在門裡,不過屋裡黑咕隆咚的,竟然沒有開燈。
江寒不免奇怪,問道:“怎麼不開燈?”蘇傾城往屋裡走了兩步,將自己陷入黑暗中,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開燈,你就看不到我身上不該看的部位了。”江寒好笑不已,道:“你就那麼懶得穿回內衣嗎?”蘇傾城道:“你不知道穿文胸很麻煩嗎?”
她不像江寒,明知道她沒穿文胸,卻也不好意思直說“文胸”這個詞,而是說成內衣,說得很含糊,她卻直接就說出文胸來了,這固然說明她的爽快明潔,似乎也能表現出她對江寒的信任與青睞。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肯跟男人提到文胸的,更不是每個女明星都隨隨便便跟男人提到文胸。
江寒也沒再跟她說廢話,將剛纔發生的一切講給了她聽,包括趙衛東等人潛入別墅裡邊,意圖奪走存有視頻罪證的手機,他又趁機把趙無倫抓了回來,跟他敲詐了一千萬。
這其中有的事情蘇傾城知道,譬如趙衛東等人潛入進來,也有的事她不知道,譬如江寒敲詐了趙無倫一千萬,因此她聽到後者的時候,大吃一驚,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沒到那個份上,有些匪夷所思的叫道:“你居然敲詐了趙無倫,還……還敲詐了一千萬,你……你是不是瘋了啊?你不要真以爲他趙無倫好欺負,他……他是國內最有名氣的八大名導之一,他還是國家影視導演聯合會的副會長之一,連國家領導人都跟他合過影的,你居然……居然從他手裡敲詐,還一下子敲詐那麼多,你不想活了吧?”
江寒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道;“我可沒管那麼多,他既然敢撩我的虎鬚,我也只好給他點教訓嚐嚐了,讓他知道惹我的代價,不過他好像還有點不服不忿,似乎想在明天交易的時候陰我一把,你看着吧,我可能從他手裡弄兩千萬回來……”蘇傾城好氣又好笑,快走幾步到他身前,擡起素手,在他下巴上摸了兩把,嘲笑他道:“還虎鬚呢,你連鬍鬚都沒留。”江寒就感覺她手指溫熱滑膩,被她撫摸下巴的感覺非常之爽,心中暗暗開心,道:“反正我已經敲詐他了,也不怕他翻出什麼水花來……”蘇傾城打斷他的話,語氣嚴肅的說道:“你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趙無倫的勢力,你這次惹急了他,他說不定殺你的心都有了,你聽我一句勸,馬上打電話給他,告訴那一千萬只是個玩笑,不用當真……”
江寒同樣打斷她的話,笑道:“咱倆是朋友,所謂見一面分一半,所以我從趙無倫那裡拿到的錢,也會有你一半。你只管收錢,別的事情你不用管。”蘇傾城急得臉都紅了,還要再說什麼。江寒轉身往外走去,道:“你明天還要拍戲,就不多說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早點休息,晚安。”蘇傾城氣憤憤的追到門口,叫道:“江寒,你給我站住!怎麼我勸你你就聽不進去呢,我沒跟你開玩笑,他真可能殺了你的,現在這社會,一條人命沒多少錢的,買條人命可能三十萬就夠了,他出五十萬,好多人就得爭着搶着攬這個差事過來殺你,你聽我一句行不行?”
江寒理都沒有理她,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
蘇傾城忿忿的瞪着他消失的位置,美眸裡精光亂閃,一雙玉手也握成了拳頭。
江寒回到樓下自己的臥房,躺牀上就睡,他確實有點累了,再加上心神放鬆,什麼都不擔心,因此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着沒多久,他就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之前發生過的一幕,在別墅客廳的沙發邊上,蘇傾城忽然撲到他懷裡吻他,不過這一次的吻可是加強版了,不只是吻吻就算,還送了丁香到他口中,掀起了一場令人心魂飛蕩的脣風舌雨,在這場暴風驟雨的猛撲下,他幾乎沒有堅持多久,就在夢裡跑馬了……
他卻也就此驚醒過來,感受着溼噠噠的內褲,哭出來的心都有了,靠,這可是借宿在蘇傾城家裡啊,沒有換洗的內衣,而身上這條已經被玷污的內褲肯定不能再穿下去了,必須馬上脫掉,可要是脫掉的話,又沒有別的可換的,可該怎麼辦?總不能明天起早真空上陣吧?
“唉,先不管那麼多了,先去洗了它,看看明早能不能晾乾再說。”
江寒無奈的嘆了口氣,從牀上爬起來,開門出屋去了洗手間,先沖洗下身子,再把那條內褲洗了,從洗手間出來,推開對面一間朝陽的臥室,點亮電燈,邁步走到陽臺上,把窗戶打開,再把手裡洗好的內褲晾上,希望藉助暑風的力量,將其吹乾。
其實要說起來,以現在這個季節的氣溫,像內褲這種小而輕薄的內衣,隨便晾曬個幾小時,也就差不多幹了,而從現在到明早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晾乾這條內褲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他想得挺好,可哪知道,再躺下沒兩個小時,天空忽然降下一場瓢潑大雨,將乾燥悶熱的暑氣澆了個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溼潤陰涼,而這種氣候又一直持續到天亮。等他聽到外面過道里蘇傾城的呼喚聲時,剛剛不到六點,而那條內褲,幹了一半都不到,依舊是溼乎乎的,絕對不能穿在身上的。
“靠,難道只能真空上陣了?”
江寒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光着屁股直接穿上褲子,也就是剛剛穿上,屋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外面現出已經打扮利落的蘇傾城。
蘇傾城瞥見他在牀邊坐着,剛要說什麼,目光掃到陽臺上那條晾曬的內褲,美眸一亮,又看向他那已經穿好的褲子,隨後俏臉上現出揶揄的笑意,道:“你還挺愛乾淨啊,可你洗了爲什麼不穿上呢?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是真空上陣,男人真空上陣我可還從來沒見過。”說着話,兩道目光已經射到他的下身所在,似乎已經透過他的褲子,看到了他真空的實質。
江寒羞得臉孔泛紅,咳嗽一聲,道:“你不是還要趕回金匱拍戲嘛,我……我也就告辭了。”蘇傾城點了點頭,道:“我會捎你回市區,至於早飯,就來不及跟你一起吃了,你自己找地方解決吧。”江寒點點頭,尷尬的道:“你……你先出去等我下。”蘇傾城莞爾一笑,轉身走開,她身影雖然消失了,話語聲卻留了下來:“不得不說,你的內褲花色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