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林如龍嚇得大喊大叫起來,“威哥,威哥,別……別動手,看在咱們以前朋友的份上,你饒過我這回,我……我這就回去籌錢,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準備好五百萬!”
威哥冷笑道:“你他媽哪有五百萬?把你的別墅賣了還行,可那座別墅也不是你的啊,是你妹妹的。你妹妹是大老闆,有錢得很吶!”
林如龍哭腔兒說道:“我……我去求我妹妹,讓她先借我五百萬。”
江寒聽得心頭打了個突兒,這到底怎麼回事,昨晚上林如龍不是還跟這個威哥約好了玩伴侶交換嘛,怎麼今天就欠了他五百萬了?又怎麼牽扯到林詩妃身上了?試探着又往前挪了幾步,慢慢挪到走廊口,在這裡蹲下,悄悄探頭往外望去,卻見外面正是寬敞無比的客廳,地上歪歪斜斜的倒着幾個人,有的人身上還帶了傷,衣服上的血跡在燈光的映射下分外刺眼,而在一座真皮沙發的側面,林如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一個留着背頭很有派頭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砍刀,正用刀身在他臉上肩頭的比劃。
“他就是威哥了吧?一個人打四個人,就算手中有刀,也算是有兩下子了。林如龍怎麼會惹到這樣一個傢伙?”
江寒看清了場中情形,卻沒打算出手,繼續躲在走廊口這裡看熱鬧。
威哥的話語聲再次響起:“你要是借不到怎麼辦?或者你明天給不了我怎麼辦?”
林如龍害怕的說道:“那……那你就……就按你之前說的那樣,報警說我強……強~奸你老婆了,還……還把偷拍我的視頻發到網上去。”
威哥罵道:“那他媽不是便宜你了?我告訴你,昨晚上你強暴我老婆,應該賠我五百萬;今天又帶人來砍我,給我造成了巨大的人身傷害和精神傷害,應該賠……”
林如龍怯懦的說:“可我們根本沒傷着你啊,反倒是我們……”
他話音未落,威哥手中砍刀一翻,用冰冷的刀身在他臉上抽了個嘴巴,直接抽得他閉上了嘴巴。
威哥續道:“……今晚你帶人砍我,儘管沒傷到我,可是把我嚇了一跳,你不得賠我個五六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嗎?兩個賠償加起來一共是一千萬,我給你打個三折,你一共給我三百萬就好,少一分錢都不行。爲免你再給我玩花活,現在你給我打個欠條,簽字按手印!”
江寒聽到這,差點沒笑出來,這個威哥一張嘴就是五百萬一千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說的錢好像是大風颳來似的,更可笑的是,這麼大的數目,他一下子就給來了個三折,從一千萬變成了三百萬,折扣力度聞所未聞,擺明了就是欺詐,不過由此也能看到此人的精明奸狡,他知道如果要的數目太多,可能引起林如龍的激烈反彈,豁出去被按強~奸報警也不給錢,玩個魚死網破,所以他給出了一個較低的數字,可以讓林如龍更容易接受而不至於鬧翻。而像是林如龍這樣的紈絝子弟,也願意花少量的錢來免去與警方打交道甚至是牢獄之災。這個威哥也就是抓住了他這種心理,從他身上詐騙錢財。
林如龍啊的一聲叫出來:“打欠條?”
威哥冷冷的說:“不打欠條也行,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你那個當總裁的妹妹,讓她看着辦,我讓她看看這錢該不該給我。”
“別,我打,我打!”林如龍不知是羞於讓妹妹林詩妃知道此事,還是怕再見到她,總之是沒再廢話,就此認命。
江寒心中冷笑兩聲,這個威哥真是逮着軟柿子往死裡捏啊,且不說他與林如龍之間發生了什麼變故,也不說他威逼林如龍打欠條有什麼不對,他愛怎麼收拾林如龍就怎麼收拾,這些自己都不管,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總想着把禍事引到林詩妃身上去,那樣自己可就不能不管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現身出去,因爲他不想叫林如龍知道,自己在跟蹤他。
威哥又道:“欠條落款日期寫昨天,內容上給我註明最遲還款日期是明天。”林如龍道:“好……好的。”
過了五六分鐘,林如龍哼哼唧唧的聲音響起:“威……威哥,這下行了吧,能放我走了吧?”
威哥哼了一聲,道:“讓我看看……咦,人長得挺帥,字怎麼寫得那麼醜,比我寫得還醜,跟蜘蛛爬似的,切,真他媽噁心,不過,意思倒是表達清楚了,嗯,行了,你能走了,順便帶這幾個垃圾走人。哼,也不看看我鄺威是什麼出身,以爲帶幾個人過來就能把我做掉?你真是天真!”
林如龍陪着笑說道:“威哥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走了,回去馬上籌錢,你放心……”
鄺威截口道:“明天你不給錢,我就帶着欠條去法院起訴你,哼哼,我還會順路找上你妹妹,給她看看她哥哥強暴我老婆的視頻,我還要問問她,是不是願意看到我把視頻發到網上去,視頻名字就叫‘華天集團總裁的親哥哥仗勢強暴人妻’,呵呵,那你妹妹以及華天集團的聲譽……嘿嘿,還用我說嗎?”
林如龍嚇壞了,叫道:“別……你別去找我妹妹,我保證跟她手裡借到錢,你等着就是了,我……我走了。”
江寒隨後便聽到,客廳裡響起低低的人語聲、痛苦的呻吟聲,還有重重的腳步聲,十分嘈雜,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應該是林如龍等人已經走了。
“哼,跟老子鬥,當老子十六年的社團是白混的?!”
外面響起鄺威那驕傲而又不忿的話語聲。
江寒笑了笑,正要走出去跟他相見,回頭卻見高鵬已經跟了出來,正在自己身後縮着,便擡手指了指他腳下,示意他站在原地別動。高鵬會意,點了點頭。
江寒這才起身走出去,哈哈一笑,朗聲說道:“時代真是進步了,就連壞蛋都知道如何運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權益了。”
鄺威忽然在自家房子裡聽到江寒這個陌生男子的說話聲,嚇得打了個機靈,猛地側過身來,瞧見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笑眯眯的從西臥通道走來,心下驚疑不定,卻也稍微鬆了口氣,冷冷的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摸到我家裡來?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在美國,我有權力擊斃你的。”
江寒又是一笑,道:“你這個混過社團的還真是有點見識,什麼都知道點,只是很可惜,這不是美國。”
鄺威揚起手中的砍刀指着他,道:“少他媽跟老子廢話,趕緊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摸到我家裡想幹什麼,要是不說,哼哼,我給你放放血。”
躲在西側走廊裡的高鵬聽到這話,嚇得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手心裡暗暗爲江寒捏了一把汗。
江寒語氣淡淡的道:“其實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好吧,你聽好,我有一個問題外加一個要求,我的問題是,你跟林如龍昨晚不是約好了玩伴侶交換的嘛,怎麼突然變成他強暴你老婆了,他又怎麼欠你五百萬了?我的要求是,你把欠條撕掉,並且答應我不去找林如龍妹妹的麻煩,還要答應我,不要讓我在東海再看到你,否則我會讓你在黃浦江底睡上一輩子。”
鄺威聽得愣住,忽然打了個哈哈,緊跟着大笑起來,而在大笑聲中,他忽然前衝,手持鋒利的砍刀,朝江寒面門砍去,嘴裡罵道:“你他媽算是什麼東西,竟敢要求老子做事?老子這就砍死你!”
他腳下剛動,江寒右手陡然甩出,一道寒光從他手中閃現,稍現即沒,下一刻,鄺威忽然“啊”的一聲痛呼出聲,右手小臂一顫,五指鬆開,砍刀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啪嗒的聲響。再看時,他右手手腕處已經插上了一枚精緻的飛刀,飛刀刺穿他的手腕,一邊露着頭,一邊留着尾,刀刃上的血槽汩汩的流出細密的血汁,瞬間沾染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