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蒼山把犯罪嫌疑人張二牛的審訊情況上報給了省廳,省廳看過審訊結果以後,高度重視,立刻抽調省廳幾個審訊專家組成審訊專組趕往天海市。
看過張二牛所說的這些,省廳不重視纔怪,當年被視作警界恥辱的槍殺派出所所長的案子,竟然被張二牛就這麼稀鬆平常的說了出來,槍殺花信傑的案子,槍擊肖逸雲的案子,這足以引起省廳的大震動了。
況且,張二牛還交代,這些年他一直在做這種拿人錢財,替人殺人的事情,換句話說,這個張二牛是個不折不扣的殺手!誰也無法猜測他身上到底還有沒有人命,不管怎麼說,從張二牛身上深挖,細挖下去,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就看省廳組織的審訊專家有多大的本事,能從張二牛身上挖到多少東西了。
肖逸雲吊瓶的時候補過一覺,醒了之後來到刑靜病房的時候,刑靜正在睡覺,肖逸雲沒有打擾她休息,可現在已經過了中午,就連刑靜吊瓶也是肖逸雲看着完事的,眼瞅着過了中午飯點了,肖逸雲猶豫着是不是該叫醒刑靜,讓她吃點東西了。
就在肖逸雲猶豫不決的時候,刑靜醒了,看到肖逸雲在,刑靜皺眉說道:“不用一直看着吧?我也沒什麼大礙。”
“那不行。”肖逸雲立刻說道,看到刑靜皺眉不已的樣子,肖逸雲關切的問道:“是不是還很痛?”
刑靜微微點了點頭,痛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那麼長的一道傷口呢。而刑靜皺眉的原因卻不是因爲痛,而是因爲她想上廁所了。
刑靜自己嘗試着稍微動了動身子,立刻就是撕心裂肺的一陣疼痛,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躺好,別動。”肖逸雲關切地說着,輕輕按住了刑靜,隨後問道:“你想幹嘛?我替你做!”
刑靜心裡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想上廁所,你能幫着做?不過,這話在心裡想想是可以的,嘴上是堅決說不出口的。
“沒…沒什麼。”刑靜低聲說道。
“餓了吧?我去食堂給你打飯?”肖逸雲試探性的問道,醫院食堂裡有各種各樣的飯菜,營養高的很多,無非就是價格要比外面多了一些。
沒辦法,在什麼樣的環境就有什麼樣的價格,在醫院這種地方,飯菜價格再高你也得吃不是?當然,天海市市區住院的病人,以及陪護的家屬,是不會吃醫院裡的飯菜的,他們會從家裡帶過來,畢竟住的近。
可醫院的食堂也沒打算賺他們的錢,醫院食堂針對的是下面鄉鎮,以及住的遠的病人和家屬,離着醫院遠了,自然是不可能從家裡帶飯菜過來了,也就只能選擇在醫院食堂就餐,以及給病人打菜打飯了。
聽到肖逸雲這麼說,刑靜立刻說道:“嗯,你去吧。”其實,刑靜並不怎麼感到餓,主要是讓肖逸雲去打飯,可以讓他離開病房,這樣自己就能上廁所了!
肖逸雲快步出了病房,刑靜嘗試着努力坐起身子,下牀去上廁所。可是,她還沒撐起上身,就被肋下那道傷口給痛的躺了下去。子彈雖然沒有直接打進刑靜的體內,可從肋下擦過,旋轉所造成的傷口還是很深的,子彈就貼着刑靜前胸鼓起的兩團下面的位置的一側擦過,直接帶走了大片血肉,造成一道極深的傷口,最深處可以看見肋骨了。
這樣重的傷勢導致刑靜行動不便了,最起碼,在傷口癒合的這幾天,行動是肯定不方便的了。
刑靜想要自己上廁所的事,看來是行不通了,實在是太痛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刑靜躺在牀上呼呼喘着粗氣,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已經彙集成了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滴,順着她的額頭淌了下來。
刑靜這樣躺着休息了幾分鐘,等疼痛感稍微輕了一下,又一次開始嘗試起牀了。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又不能通知其他人來醫院裡照顧自己,想要上廁所,難不成讓照顧自己的肖逸雲幫忙不成?
絕對不行啊!
再次嘗試之後,刑靜不得不沮喪的選擇放棄了,就憑她自己,是根本起不來牀的,一點都使不上力不說,還牽扯到傷口那麼痛,根本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肖逸雲回來,只見肖逸雲端着飯盒,快步走了過來,說道:“我看今天食堂做的排骨很新鮮,你嚐嚐味道怎麼樣!”說着話,肖逸雲走到了病牀邊,看到刑靜一臉汗水的,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
“不用,”刑靜趕緊叫住了肖逸雲,說道:“我沒事,就是想起牀,沒想到我自己起不來。”
“好好躺着,起牀也得等你傷口癒合以後。”肖逸雲聽到刑靜的話,鬆了口氣,端起飯盒,說道:“來,餵你吃塊排骨。”
“我要上廁所,你去幫我喊個護士過來。”刑靜不得不說出實情了,這麼長時間沒上廁所,都快憋得不行了。
“啊?我馬上去!”肖逸雲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她要自己掙扎着起牀,原本是想上廁所了。想到這裡,肖逸雲不禁在心裡暗罵自己笨,早該想到這一點纔是。有些話,讓刑靜自己說出來是很難爲情的,比如上廁所的事情。而由肖逸雲問出口,並且說出找個護士來幫她的話,就好的多了。
肖逸雲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護士站,卻發現一個護士也沒有,找了好一會纔在某個病房裡找到了一位正在忙碌的護士,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想讓護士幫忙扶刑靜上廁所。
哪知道這位護士翻了翻白眼,說道:“忙,自己扶!你不是病人家屬嗎?這有什麼難爲情的?病人躺倒病牀上以後,你就不能再分性別了,只能拿着當病人看待!病人是不分男女的。”
任何一個城市的大醫院,都是人滿爲患,有些個別科室,甚至是有的病號住在走廊裡,醫生護士不夠用的情況,根本就是現狀,而不是什麼特殊狀況。
這護士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來病房裡其他病號對肖逸雲的指責,護士也有自己的工作,怎麼能對你特殊照顧呢?
肖逸雲鬧了個大紅臉,只好出病房等護士,護士出來病房看到肖逸雲還等在外面,直接說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不就是上個廁所而已啊?這麼多病號需要我照顧,我實在是分身乏術,你自己扶着她上廁所就行了。”說着話,這位護士又風風火火的忙去了。
這是現實情況,肖逸雲也無奈,只得回了刑靜的病房。刑靜的病房是單人病房,有獨立的衛生間,這還是因爲刑警隊的特殊情況,纔給刑靜挪了這麼一個病房,要不然的話,刑靜連單人病房都住不上,肖逸雲住的就是多人病房。
看到肖逸雲一個人回來,刑靜狐疑的看向了肖逸雲。
肖逸雲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刑靜,我就找到了一個護士,她實在是太忙了,根本顧不過來,要不,我扶你上廁所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好在廁所是在病房內,倒也不會有別人。”
聽到肖逸雲的解釋,刑靜頓時明白了,想找護士過來幫忙是不可能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當即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肖逸雲看到刑靜同意了下來,走上前去,從背後撐住刑靜的身體,慢慢把刑靜扶着坐起身來,而後讓刑靜抓着牀頭坐好,自己快步繞過病牀,走到刑靜身側,架着刑靜站起身來,就這樣架着她一步一步向廁所挪動。
單單只是被肖逸雲扶着起身,已經讓刑靜痛的汗如雨下,不過,在目前這種憋尿的情況下,刑靜咬牙忍了下來,之後每走一步,都痛的難以忍受,可刑靜卻憑着驚人的毅力忍受了下來,終於在十多分鐘後走到了廁所。
刑靜鬆了口氣,全身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軟軟無力的靠在肖逸雲的身上。休息了一下,才說道:“扶我進去。”
扶病人並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肖逸雲也是累出了一身汗,聽到刑靜的話,肖逸雲扶着刑靜走進了廁所裡,還好是座便器,而不是蹲便器,要是蹲便器,刑靜估計是沒法上廁所了……
刑靜先調整好姿勢,而後直挺挺的站着,挺直了腰板,只有這種姿勢,纔不會牽動肋下的傷口。
調整好姿勢之後,刑靜說道:“你出去吧。”
“你一個人行不行?”肖逸雲但有的問道。
不行也得行啊,都到了這一步了,下一步就是脫褲子上廁所了,必須得讓肖逸雲出去啊。
“行。”刑靜咬牙說道,肖逸雲點了點頭,出了病房。
刑靜伸手去退身上的病號服,卻不料只稍微一動作,就是痛的她不敢稍動,說起來,這一番從牀上到廁所,已經摺騰的她不輕了,實在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就快要憋不住了,刑靜又無法動,頓時急的哭了出來,肖逸雲在外面問道:“刑靜,你沒事吧?”
“我…我動不了,”刑靜帶着哭腔說道,隨後咬了咬牙,說道:“你快進來幫我脫褲子,我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