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意見一致的拼起了酒,肖笑傻眼了,齊天雪也傻眼了,焦急的喊道:“肖笑,弟子酗酒,被長老發現了可是要重罰的!”
肖笑撓了撓頭,愣愣的問:“那怎麼辦?三個都這樣,怎麼勸啊?天雪,你勸勸你哥,我來勸勸辰羽和莫師兄!”
齊天雪對肖笑的那一聲“辰羽”頗有微詞的望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去拉齊天澤。
“哥哥,別喝了,要是喝醉了會被長老責罰的!”齊天雪細聲細氣的喊着。
齊天澤擺了擺手,溫軟的笑道:“雪兒放心,哥哥的酒量沒那麼差勁,就算喝醉了也還有個南宮少主陪着,怕什麼呀,大不了一塊兒受罰!”
齊天雪無語的看一眼肖笑,頹然的坐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我哥就是這樣,誰也勸不住,肖笑,還是你來勸他吧!”
三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正帶勁,一眨眼的功夫,三個人的眸子裡都出現了一星半點的迷霧。
“不用勸了,待會兒我直接把他們倆扛回去吧!”肖笑苦兮兮的坐了下來,眼瞅着三個少年捲起衣袖不依不饒的碰撞着脆弱的酒杯,一顆心驀地往下沉。如果連南宮辰羽都喝醉,這場火真的是包不住了!
直到一壺酒被喝了個底朝天,再也倒不出一滴,三個人才爭先恐後的滑倒在地上,一個抱住肖笑的腿不撒手,一個拉住齊天雪的手不鬆手,還有一個抱着酒壺喃喃囈語。
肖笑瞅一眼齊天雪,認命的說道:“都醉了,怎麼辦?只要他們一個人被長老發現,誰也逃不了責任!”
齊天雪糾結的看着滿地的狼籍,試探的說道:“有醒酒的湯藥嗎?給他們每人灌一碗,要是能撐到明兒天亮,估計就沒事了。”
齊天雪的話提醒了肖笑,她猛一拍腦袋,呵呵笑道:“瞧我這記性,我去找安大娘煮點醒酒湯,天雪,這裡麻煩你收拾一下。”
肖笑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齊天雪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長這麼大,這個兄長何曾這麼失態過?就算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也從來都是進退有度,言行舉止間更是完美得挑不出一絲毛病,只有在這個肖笑面前他纔會亂了分寸,盡做一些荒唐透頂的事。要是被父親和祖父知道哥哥今天的所作所爲,不知道會有多失望!
齊天雪把齊天擇扶到牀上躺下後,又去扶南宮辰羽。剛扶起他,他的手像八爪章魚似的纏上她的脖子,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笑笑,我的酒量……可好?是不是比、比他們……都強?你不準、在我面前誇……誇讚他們,聽到沒有,嗯?”
少年清醇的氣息撲面而來,齊天雪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一層紅暈。她輕咬着脣一言不發的把南宮辰羽扶到牀的另一側,呆呆的看着牀上俊美無雙的少年,一顆芳心如漏了幾拍,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笑笑,笑笑過來,快過來!”牀上的南宮辰羽突然睜開迷離的雙眸,無力的朝着齊天雪招着手。
齊天雪猶猶豫豫的上前兩步,被南宮辰羽一把拉住,絮絮叨叨的唸了起來:“誰讓你穿女裝的?說了不准你在他們面前穿女裝,你又不聽我的話是不是?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再跟別的男子糾纏不清,小心我……呃……小心我廢了他們,聽到沒有?”
齊天雪的心猛的一顫,小臉瞬間一白,身子僵硬的踉蹌了一步。他說什麼?她是他的人?什麼意思?不,不可能的,他們都還小,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的!
南宮辰羽乾嘔了幾聲,翻身拉住齊天雪的手,換了一副溫柔如水的語氣,喃喃的說道:“笑笑,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只要乖乖呆在我旁邊就好……,嗯,那個齊天澤,你離他遠點,那小子真不討人喜歡……還有南宮莫,也別跟他牽扯太多,你是我的人知道不?笑笑,你快點長大,等你長大了,我就帶你回南宮世家,我們一起……一起……。”南宮辰羽話沒說完,頭一歪,倒在牀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齊天雪乍青乍白的盯着南宮辰羽,小手攥的緊緊,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待肖笑端着三碗醒酒湯回到齊天澤的舍間時,三個人並排橫躺在牀上,南宮辰羽壓着齊天澤的手,齊天澤壓着南宮莫的腿,南宮莫的一條腿越過齊天澤橫在南宮辰羽的腿上。
三個人的造型讓肖笑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把湯端到牀邊,叉着腰嘻嘻笑道:“就讓他們這個樣子睡上一天,等他們醒了以後看他們還有什麼臉見人!”
齊天雪瞟一眼牀上的三人,淡淡的說道:“這樣吧,我把我哥扶到我的房間,辰羽司兄和莫師兄就留在我哥的房裡休息,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他們倆個就有勞你照顧了。”
肖笑一聽,覺得有理。牀太小,容不下三個人,兩個人倒是可以將就一下。
“那就謝謝你了,天雪!”肖笑道了謝,和齊天雪把齊天澤扶回了隔壁的房間,又把一碗醒酒湯送了過去。
瞅着天色漸晚,肖笑一勺一勺的把醒酒湯喂兩人喝了下去。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不敢點燈,摸黑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把一堆吃剩的殘骨連夜扔了出去,又把屋子裡的火爐架高,自己則汗流夾背的坐在窗口,開始靜心打坐。
屋子裡的兩個醉鬼,一夜安安靜靜的睡到天色漸亮,肖笑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只要他們今天一早能夠神清氣爽的回到神殿,醉酒一事也就不存在了。
肖笑的視線從牀上收了回來,轉頭望向窗外,一道立在窗前的黑影卻讓肖笑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驚悚的尖叫。
“啊!”一聲驚悚的尖叫過後,肖笑下意識的跳到牀邊,擋住了牀上二人的身影。
門“哐啷”一聲被推開,一身黑袍的教令面色鐵青的站在肖笑面前,指着牀上呼呼大睡的二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十年珍藏的雪釀,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