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玉郎!陳佩琳說他的護衛還在山上,不是他還有誰!”肖笑挺着小胸脯,一口銀牙磨得咯吱響。
齊天澤眸光閃了閃,垂眸問道:“你確定嗎?她們怎麼知道段玉郎有護衛在山上?無極峰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來的。”
肖笑面色一寒,咬牙道:“他們蛇鼠一窩狼狽爲奸不行嗎?段玉郎的護衛可不是什麼貓兒狗兒,他們只一巴掌就把我的周大叔化爲灰燼,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看見肖笑轉瞬即變的臉色,南宮辰羽起身拍拍她的肩,沉聲說道:“這個容易,長老已經在徹查此事了,現在也該有個結果了。清塵,去請玄德長老到內殿一敘。”
清塵領命而去,不多時,玄德長老步進了內殿。
聽完南宮辰羽的一番話後,玄德長老思索了一番,慎重的說道:“少主,神殿的弟子們的確查到有一夥人進入了後山,但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段家的護衛,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對笑笑下的毒手。該怎麼做,還請少主定奪。”
“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有那一夥人去了後山,不是他們還會是誰?”藍莫冷聲說道。
南宮辰羽看一眼沉默不語的肖笑,手一揮,做了個一刀切的動作,輕描淡寫道:“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清理乾淨。”
玄德長老點點頭,轉身出了內殿。
“笑笑,你的仇可算是報了,現在有沒有開心一點?”藍莫心情大好,嘻嘻笑道。
肖笑擡起頭,嘟着腫脹的嘴清晰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這個人我要自己解決,親手爲周大叔報仇!”
幾個人都當肖笑在說氣話,也沒往心裡去,一笑了之。
齊天澤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道:“笑笑,以後有什麼事還是找我們商量商量吧,不要再一個人行動,也不要再去後山那麼危險的地方,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段玉郎出現?”
肖笑有點不服氣,不管怎麼樣,她上次已經成功從兇殘歹毒的陳家姐妹手中脫險,說明她的法術大有進步,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你也別不服氣,那對姐妹是弟子當中實力最弱的,又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她們準是被你不要命的反撲嚇住了,纔會被你有機可乘佔了先機。劍術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好好準備,別帶着這一身傷上臺,到時候盡給我丟臉!”南宮辰羽一點情面也不留。
肖笑撇撇嘴,揉了揉腫成饅頭似的臉,輕輕咧了咧嘴。啊,還真是疼。
“啊,對了,少主,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最少也要去一個月呢!”肖笑輕搓着紅腫的臉頰,小聲嘀咕道。
齊天澤和藍莫雙雙擡頭望着南宮辰羽,臉上的神情不言而喻。
南宮辰羽眸光微微閃爍,伸手在肖笑的頭頂彈了一下,略顯不自然的說道:“幹嘛呢?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偷懶是吧?偏不讓你得逞!”
肖笑咧嘴一笑,自以爲是的說道:“纔不是這樣呢,你是擔心錯過劍術比賽嘛!”
南宮辰羽眨了眨眼,沒說什麼。幾個少年各自心領神會的別過頭,避開了這個敏感又多疑的話題。
“好啦,笑笑,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出去見人,還是呆在屋子裡好好調養吧。我還有點事要辦,明天再來看你。”齊天澤站起身,朝肖笑豎了個手指,起身出了內殿。
藍莫左右看了看,又瞅一眼肖笑花裡胡哨的臉,沒來由的皺了皺眉,悶悶的吐了一句:“真難看,再對着你這張臉,我的晚飯也別想吃了!”
啊,嘛意思?肖笑正想發問,藍莫卻一轉身沒了人影。
“嫌棄我?他嫌棄我?”肖笑尖着嗓子喊了兩聲,一回頭見南宮辰羽抿着嘴笑得發抖,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脾氣也沒了。
齊天澤來到神殿前面的一處訓練場,徑自走到陳家姐妹的面前,勾勾手指頭,無聲的把二人帶到了一棵大樹下。
看見齊天澤溫爾的笑臉,陳佩珊一臉花癡的迎上前,兩眼冒着粉紅泡泡癡癡的說道:“齊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齊天澤回過頭,雙手抱着胳膊定定的望着這對姐妹,溫莞的臉上透着無盡的冷漠與森寒。
陳佩琳畢竟長陳佩珊兩歲,看出齊天澤眼裡的寒意,心知不妙,拉着陳佩珊轉身就走。
“想走?在走之前難道不應該跟我交待點什麼嗎?還是要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個清楚明白?”齊天澤還是那副溫軟的腔調,卻帶着難以抗拒的威嚴與凜冽。
陳佩琳腳步一頓,回過頭望着齊天澤,哭喪着臉說道:“齊……師兄,我們、我們知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們吧!”
陳佩珊也回過神來,面色一變,緊偎着陳佩琳,牙齒髮顫的說道:“齊師兄,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已經跟肖笑賠禮道歉了,也發誓再也不會找她的麻煩,她、她不是已經同意放過我們了嗎,嗚嗚嗚!”
齊天澤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也知道害怕?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她?是誰以爲她是天殘者就覺得她好欺負?你們把那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再說一遍,不要對我有半句隱瞞,我會考慮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否則……。”
“我說,我說”,陳佩珊抹了一把淚眼,“我們聽齊天雪說南宮少主下山去了,就一直在找機會想教訓肖笑,那天……。”
陳佩珊抽抽答答的說完,齊天澤的臉色已經是又怒又驚。怒的是這件事竟然又與齊天雪有關,驚的是肖笑的靈力已經有了這樣突破性的進展。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在裡面,從下午一直關到第二天早上。其間齊天雪來敲過兩次門,藍莫也來找過他一次,他以沉默拒絕了所有的關心。
當齊天雪再次捧着早餐敲響齊天澤的房門時,他起身打開了門。
“哥哥,你怎麼啦?你從昨晚上到現在,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也不喝,到底出什麼事了?”齊天雪焦急的問道。
齊天澤眼裡泛着血絲,他定定的看着齊天雪清澈靈動的大眼,嘆了口氣,輕聲而又堅定的說道:“雪兒,你下山去吧,明日一早我就送你下山,以後再也不要踏進無極神殿半步!”
齊天雪猛的一顫,震驚的望着兄長陰鬱的臉,嚅囁着嘴脣喃喃的說道:“爲什麼?哥哥,爲什麼要趕我下山?雪兒做錯了什麼,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努力改過,可是你不要趕我下山,我不要下山,不要回去!”
齊天澤伸手握住齊天雪發抖的雙手,疲倦的說道:“雪兒,你還小,哥哥希望你能夠單純快樂、無憂無慮的長大,而不是帶着這許多的心事和計謀在這個陰晦的地方被薰染。雪兒,我會負擔起家族所有的責任,你還是趁早回去吧!”
齊天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像被針扎似的縮回手,大眼無神的閃爍着,哆嗦着嘴脣淚眼汪汪的說道:“哥哥,雪兒錯了,雪兒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爲難肖笑,再也不會傷害她,哥,我求求你,不要趕我下山,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讓我留在這裡,我以後會對肖笑好,哥,我求求你……!”
齊天澤嘆了一口氣,伸手摸摸齊天雪的頭,沉重的說道:“雪兒,無論這個玄真大陸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哥哥都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保持一顆純真無邪的心,可一但你被利慾薰心,你就再也回不去了!哥哥要做的事事關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我不想被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也包括你!雪兒,如果你再敢對笑笑有什麼異心,別怪做哥哥的無情!”
齊天雪連連點頭,抹着淚眼哽咽着說道:“雪兒知道了,雪兒以後一定聽哥哥的話,再也不敢放肆了。”
齊天澤欣慰的點點頭,伸手攬過齊天雪的肩,柔聲說道:“笑笑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你卻是千金之軀,你該有你的大度和寬容,沒必要處處和她作對。哥哥喜歡笑笑,是因爲她的堅強和純樸,她的身上有很多你我都沒有的優點,哥哥並不奢望你能夠做到愛烏及烏,但最起碼你不能違背哥哥的意願而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知道嗎?”
齊天雪默默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哥,我知道了,是我不夠大度,嫉妒肖笑比我漂亮,又嫉妒你們都那麼喜歡她,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想。”
“呵呵”,齊天澤笑了笑,“她的確很漂亮,可是雪兒,一個人的美並不只是因爲外表的美,而是內在美。論長相,陳家姐妹也很漂亮,可是她們張揚跋扈,欺軟怕硬,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她們美,你說對不對?”
齊天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仔細想想,肖笑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令她深惡痛絕的事,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心魔所致。似乎,她真的誤會了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