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溫柔如水
香氣繚繞的房間裡,暖意融融,淅瀝瀝的水聲裡還有我破破爛爛的唸詩聲,“牀、錢、明月、光?衣、失、地上、爽!”
從那破屋裡回來,我才發現自己除了那天被河水狠狠的洗了一回以後,好象一直都沒沐浴過,身上都散發出一股鹹菜缸裡的產物味道,我自己是沒什麼感覺,但是流波揹着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直接連人帶衣服砸進了浴桶裡,真是聰明的孩子啊,出門前都叫人預備好了洗浴的熱水。
至於爲什麼是被流波揹回來的,這個沒面子的話題扯的就有點遠了。
介於我身爲女人的尊嚴,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是堅持要自己走回來的,不過子衿心疼我一身破爛還帶着豬頭青紫,說什麼也要抱我回來,可我堂堂一國王爺,身強力壯的武林高手怎麼能讓他這個沒有半分蠻力的他抱?生氣的結果就是,他不肯指路悶着聲不理我;那我只好求流波了,事實證明,身爲一名妻主我教育不了我的夫君,身爲一名主子,我也沒能教育好我的屬下。
一句指路很累舌頭,把我的哀求都打了回來,讓我勾肩搭背又嫌太慢耽誤時間,還有個理由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就在我思量着是不是要拎根竹棍自己一點一點探路的時候,他居然兩手用力一分,打開我的雙腿,狠狠的彎曲成弓形,夾在他的腰上。
別想歪,是從後面夾,人家是活活貢獻了自己的身軀,揹我!
可是,揹我就不累了嗎?揹我就不男女授受不親了嗎?
按當下的民俗,我娶他二十次都有多了。
不過流波的背,真的很寬厚,有些硬但還是很舒服,伴隨着他身上淡淡的乾淨汗味,可憐的我越發嫌棄自己爛鹹菜一樣的味道。
我手指頭戳着他的背,指尖無意識的隔着衣服調戲他的肌膚,“流波啊,身爲主子被你這麼揹着很沒面子啊,不如換我揹你吧?”
腳步依舊保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不鳥我。
“你不讓我揹回來我很沒面子的。”繼續不甘心的遊說,“讓我背吧,我不會摔到你的。”
抱着我腿彎的雙手,手指正放在我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膚上,狠狠的一扭……
狼嚎聲起,悽慘悲哀!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都喜歡不動聲色的掐人玩,可是流波啊,你當你是子衿麼,子衿是柔弱書生一隻,你那鐵指剛手也掐?若不是我反應快,肉都被你揪下來了啊。
面容扭曲的我,狠狠的放着話,“流波,你最好祈禱我不會娶你進門,不然我一定在背新郎入門時扛着你溜遍整個京城大街!”
“嘩啦……”滿池溫水,是他對我的回答,還有突然嬌媚的聲音在耳邊迴盪,“主人,要流波伺候洗浴嗎?”
這謙卑的聲音,正如同那夜在‘寒雪峰’頂的他,多麼的誘人,多麼的嬌豔,楚楚可憐的讓我失去了防備。
心頭一抖,我癡迷的飛快點着頭,若不是大腿那的疼痛猛的抽搐,我沒大腦的就會大吼一個好字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呵呵,呵呵……”心裡那個不捨啊,但是肉肉那個痛啊。
他沒有半點留戀的離去,留給我一個被重重甩上的門板顫抖聲。
嘩啦的水聲中,我身後滑進一個細膩的身軀,雙手一擡將我架在他的身上,修長的雙腿柔柔的圈抱着我,暖暖的指尖滑過我的背,掬起水一捧溫暖的淋上我的身體,也讓我從剛纔的沉思中醒來。
我舒服的低聲呻吟着,緩緩向後靠上他的胸膛,水波在我和他肌膚間流淌,彼此溼潤的互相沾染,天地間只有我和他。
反手圈上他的頸項,我親上他的臉頰,微笑着嘆息,“子衿,我想你。”
他的手微微推開些距離,沿着我的肌膚,一點一點蹭上我的背,我知道,他是在探查我身上殘留的傷痕。
不自在的扭扭,我反身躲閃着,四濺的水花打上臉,也打上他的身體,“醜是有點醜,不過擦擦藥會慢慢消失的,就算不消失,你大不了以後晚上滅了燭光,就看不到了。”
這點傷算什麼?我以前在戰場上的更嚇人呢,還不是慢慢的就找不着了,乾淨的沒有一點傷痕,真讓人嘆息,皮膚太好一點都不值得人驕傲,想留點豐功偉績的標誌讓自己吹噓下都沒可能。
水波翻騰,他一把摟上我,傷痛的低喃在耳邊不停的迴響,“不要再這麼傻,我不值得,不值得的,你知道嗎?”
與他交頸相擁,我聽着耳邊不穩的呼吸,感受着他傳遞來的訊息,“你知不知道,當你把我丟出去而被人拖下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是我拖累了你,還說什麼與你同生共死,你答應的好好的,卻拋棄了我!”
“我很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每天都有無數個猜測在我腦海中閃過,一閉上眼睛,就是你被人拖下水的場景,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漸漸激動,我彷彿看見,他無助的尋找我,四處打探我的消息,不敢閤眼,牽掛傷神。
“我是那麼容易死的嗎?若不是碰上龍漩渦,我連傷都不會有。”一聲冷冷的嗤笑,感覺到身下的子衿全身一僵,糟糕,多話了。
飛快的抱上他的脖子,我趴在他的胸前,放低姿態,“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了,如果要死,我一定帶上你,我們黃泉路上還能一起洗洗鴛鴦浴啊,再溫柔纏綿下,要是食言下輩子罰我變王八。”
“哼。”冷冷的一聲,“你害我這輩子不夠,下輩子還想拖着我陪你一起做王八?”
“咦?”我壞壞的手探入水下,在水草飄蕩中尋找着可愛的小傢伙,“你是在告訴我,下輩子也是我的人?”
他狠狠的吮上我的脣,我感覺到脣瓣微微一疼,被他咬了一口,憤恨的聲音清幽的飄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
我吃吃的笑着,手指撩撥着他的小鳥兒,“是你的,都是你的,除了你誰還肯要我,也就你當寶。”
“是嗎?”他語氣裡隱藏着的酸酸味道帶着點火藥噴了過來,手指一點我的肩頭,“那這個是什麼?”
我一楞,順着他的手指摸上肩頭,一個小巧的牙印深深印在上面,手指觸摸過還有點疼,這幽颺下勁真狠。
“這個,這個……”聲音裡乾乾的沒有半分笑意,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他們救了我的命,但是那個師傅身上帶了寒毒,活不過一個月,而我能解這個毒,只是方式,嗯,啊,嘿。”
“你就以身相許,和人春風一度,纏綿悱惻,把自己當解藥了?”尾音提的高高的,哼着聲音的子衿也那麼迷人。
“現在是藥渣了,人家毒解了就把我倒了。”我的手指繞着水下的小水草,撐着腦袋,“我連他的臉都沒看全過,你以爲會有什麼真正的情愛嗎?如果真有,只怕也是恨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說不定哪天他看我不順眼就一巴掌招呼過來了。”
“是今天那個煙青色衣衫的男子?”他停了停,忽然改了口,“是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名男子?”
“嗯!”我應了聲,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要勾勒出一個煙青色的身影,卻發現自己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輪廓。
算了,反正這輩子都不想見他了,想屁啊。
被熱水泡的懶懶的我,任子衿抱出浴桶,當身子沾讓香軟的大牀,我舒服的差點昏過去,“子衿,你怎麼尋到這麼好的地方?”
手臂墊在我的腦後,他環抱着我,讓我在他懷抱中尋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是‘千機堂’的地方。”
“哦?”我的手,在他細緻的肌膚上游走,毛手毛腳,“你居然能找到‘千機堂’的分堂,我是不是該好好的獎勵下你的聰明?”
“我不懂。”他淡淡的一語帶過,手指蓋上我亂跑的手,“多虧了流波,我們互相出主意,猜測着,就尋到了。”
不愧是江湖情報第一門,三兩日內就把我挖了出來,果然厲害,不過‘千機堂’堂主信物在我身上,他們怎麼說服‘千機堂’相信他們的?
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只是和他們說擁有堂主令牌的人被行刺,大致描述了下堂主令牌的形狀,請他們向堂主求證,沒過多久他們就將我們奉爲上賓了。”他引導着我的手滑入衣衫內,完美的身形在向我訴說着他的渴求。
“別勉強自己,子衿。”我輕輕的咬上他的耳朵,“這麼多天,我不相信你休息好了,雖然我承認我渴望你,但是我更不希望你爲了迎合我而累着自己,睡吧,明天一早我一定不放過你。”
他的手停了下來,放在我的腰間,擁着我,不一會均勻的呼吸就淺淺的傳來。
他一定累壞了,本就瘦挺的身子摸在手中又細了一圈。
回到了舒適的地方,也回到了愛人的身邊,放下心的我,居然沒有半分睡意。
我發現,不知道是自己功力提高了,還是身爲瞎子,我其他幾個部位的靈敏度更高了,連門口極細微的呼吸都被我捕捉到了。
將聲音凝成絲,以傳音入密的方法送了出去,“流波,如果你不回去好好睡覺的話,我就把你拖進來玩三人牀戲。”
“呼!”衣袂聲,快的不給我任何面子,他從我門口消失,徒留我黑漆漆的睡不着。
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如果我的眼睛再不好,將來進入到‘九音’之爭時,只怕會成爲一個大麻煩,可是現在時間緊急,我也無法確認自己後腦的淤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散去。
方法只有兩個,找名醫,尋靈藥。
名醫,居無定所,一路追蹤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能碰上。
靈藥,據我所知的,天下間有不少靈藥,都被一個喜歡收集好東西的小氣傢伙藏的嚴嚴實實,多到開一個武林聖藥展覽都行,這個人就是我曾經的混蛋搭檔,摳門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