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調=教師,對,女的。
怎麼?鄙視?驚訝?崇拜就不必了!其實這個職業看起來神秘,做起來,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打個比方,醫生第一次開刀,緊張是肯定的,什麼心跳?那必須的啊!死人心不跳。呵呵,開個玩笑,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哎,別走啊,我不拿喬了行不?
我的意思是,這個醫生啊殺豬的啊,等等,第一次拿刀,那肯定是膽兒突,但第二次呢?第三次呢?第N次呢?還哆嗦?那是老年癡呆!(有想象力的,可以聯想一下宋丹丹趙本山等表演藝術家。)
所以,我當調=教奴=隸的時候,要是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咳,那我指定爆血管。
幹一行,嫌一行。
所以,我對這個工作,厭惡說不上,麻木肯定有的。
有人就問了,遇上帥哥呢?我就不信你遇上老帥的帥哥還能夠保持淡定!我不是那柳下惠,俺不稀罕性=冷淡的這廝,所以遇到帥哥,興奮是肯定的。
只是,老帥了?能有多帥?你說這世界上特帥的人有幾個?這世界上特帥還有被虐傾向的有幾個?既帥又有被虐傾向呲牙咧嘴流着口水還能特帥的人又有幾個?
嗨,朋友,幻滅,意=淫是美好的,現實,它就是現實的。
有人就會說了,慷慨激昂的指着鼻子說:對於你這種人,倫家充滿了鄙視!幹一行愛一行,這是那誰誰誰說的!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你既然不愛它,又爲什麼選擇它?!
好!我不愛它,但是我愛那RMB啊!別跟我說美元,儲存外匯的都傻了?!
至於爲什麼要選擇這個職業?很多時候,人們沒得選的!
你老爸是農民,你便可以有當中國第二個袁隆平的偉大夢想。你老媽是擺攤的,你便可以以當中國第二個李嘉誠爲奮鬥目標。你姑奶奶是殺豬的,你想當那帥氣的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還有,愛趕時髦的,你可以考大學,將來與其他幾千個兄弟爭當那選調生,即使當不上選調生,你可以蜂擁考公務員嘛!哪哪計劃生育局不是正缺一個端茶送水的嘛?雖說,你可能因此而成爲孔乙己,范進神馬的,但是,記住,朋友們!你不是一個人,千千萬萬的兄弟姐妹在陪着你,在中國,你永遠不會孤獨嗒!
呃——說跑題了,說我爲什麼要當這讓人不齒的調=教師。
第一,出身問題,俺來自孤兒院,爹媽不認的娃啊!
第二,機遇問題,俺遇到的人,三六九等中的十等,自己思考。
第三,女怕嫁錯郎,俺十分不幸的嫁錯了,不對!還沒嫁呢,就被人賣了,不悲哀不悲哀!他不賣我,我也尋思哪天把自己賣了換蘋果吃。
既然是個妓=女,俺一躍成爲調=教師,是不是特有成就感?是不是覺得這個職業也沒那麼齷齪了?
人吶!就是這點不好,性急口毒豆腐心,還不瞭解情況呢,先是噼噼啪啪一通亂罵!罵錯了?不好意思了?所以,什麼事,都得了解了情況再作判斷。
衝動,是魔鬼。
然後,我死了,當然不是自殺,雖然活着有點累有點無聊有點憋屈,但總比當遊魂滿世界飄啊蕩啊的好。
再說,俺相對來說,還有那麼點錢,憑着十幾歲摸爬滾打到現在,有了幾個可以互相利用的所謂人脈,開了一家屢禁不止的色=情場所,九重天聽過沒?小妹不才,正是幕後老闆兼頂級調=教師。
我厲害我聰明?不然,都是混出來的,俺腦袋瓜不聰明,就是會有樣學樣,別人怎麼做自己就跟着,犯事兒了花錢頂着。不管是小生意大生意,本質上,差別不大。
但挺累,實話,一個女人,最渴望的,是什麼?反正不是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男人嘛,好的不是沒有,我遇不到,也不敢去相信他恰巧是那百裡挑一的一個。
於是,我便混,有錢去玩玩,不談戀愛?不可能,女人少了這個老得快,只是不談心而已。
男人,消遣用的花生米。
又扯遠了,我死了,怎麼死的?我還真沒搞明白。
大概是最近新崛起的那個狠辣老闆下的手,但也不一定,恨我的人多了,說不定是哪個被我逼良爲娼的小男孩小女孩一時熱血上頭幹出來的蠢事,像我這種人,還是得說一句,法律會將你嚴懲的,尤其是這種沒權沒勢的,嚴懲不貸!
呵呵,原來這就是地府,其實也沒人們形容的那樣恐怖啊,青磚紅瓦,雕樑畫棟,青石子的小路,曲徑通幽,挺古色古香的!
這就是接應我靈魂的鬼差,現代感極強的西裝筆挺,例行公事的標準表情,一個合格的地府公務員,古今結合啊,有趣!
“你笑什麼?”看到我不在意的笑容,鬼差終於收起刻板的面孔,挑着眉問道,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古色古香地府裡的鬼差居然身着現代人的服飾,實在好笑。”我歪過頭,衝他眨眨眼睛,心中暗想,原來這鬼差除去公式化的面具,長的還不賴,若拿到九重天好好調=教一番,倒可以賣個好價錢。
我搖搖頭,嗨!職業病啊!
“這是仿古風格的建築物,其實地府裡也是有高大廈的。”鬼差解釋着,星星眼中寫滿了不諳世事的認真。
“不過,即使這樣,你也不應該笑啊!”他看着我眸子中的笑意,疑惑依然不減。
“那我應該怎樣?”想象着把他踩在腳下調=教的摸樣,我的笑意更深了。
“至少……不應該是這樣,”鬼差被我看的渾身不自在,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一邊漂去,下意識的不敢與我對視,“旁人……旁人不是哭鬧,就是嚇得渾身發抖,只有你不但鎮靜自若,還能笑得出來,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
“那是因爲他們怕死,而我,可能是不算太害怕。”活與死,嚴格的區別是什麼?
不再用眼神調戲這可愛的小鬼差,我擡頭向石子小路的盡頭望去,那裡好像有一個青煙瀰漫的漩渦,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堂下是何許人也?”大堂之上的閻王爺一身銀色的西裝,全身上上下下只剩下那兩撇鬍子還有點古風。
“她就是甄臻!”
我翻了翻白眼,這個鬼差咋這麼激動!搶話的孩子可不乖哦!
“嗯,甄臻,43歲,死於酒後駕駛的交通事故。”
例行公事的口吻讓人昏昏欲睡,不過您剛剛說什麼來着?!
“閻王爺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有那麼老嗎?我還不到30歲!還有,我可沒幹什麼酒後駕駛的事好不好!”我驚叫一聲,難道?我不會真的這麼倒黴?
別告訴我,我他媽的還是一冤死鬼!?老天爺,我是不是殺過您全家啊!導致您一直瞧着我不爽!玩我一輩子,臨死還坑我一把!欲哭無淚啊。
“呃……這個……”閻王爺用拇指頂了下突然掉下來的眼鏡,順道揩了揩冷汗,抱怨憤慨的目光射到我身旁的鬼差上,鬼差嚇得一個激靈。
“你是怎麼搞的!?第一次接活就搞這麼大的亂子!”
靠!原來這鬼差還真是一生手啊!我的命怎麼比苦瓜還苦啊!遇上這個糊塗鬼,我徹底變成一倒黴鬼了!
“那我趕緊把她送回去好了!”鬼差扯着衣角忙不迭的亡羊補牢。
“待我用幻鏡觀察一下。”
“嗯!”
“不好,肉身已經火化!”
什麼!?誰這麼着急燒的我啊!媽的!等我半夜鑽你家電視機!
“這怎麼辦?”鬼差哭喪着臉,俊臉皺成一團,比我這個失去肉身的靈魂還要傷心欲絕的樣子。
“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關心我?”別說,我還真有點感動了。
“我還是試用期,如果第一次任務就失敗,我的轉正就遙遙無期了!嗚嗚——”
好,算我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
鬼差小子已經六魂無主了:“舅舅,您說我該怎麼辦啊?”
靠之!原來是親戚,還真是沒有關係哪都不好進,更別說是這種權力機關了!
閻王爺意有所指的看着我:“這件事,只要是當事鬼不追究,就沒事了。”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閻王爺點了點頭。
當事鬼?呵呵!還真有意思。
鬼差馬上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小狗一樣的眼睛好像還含着點鱷魚的眼淚。
他雙手疊交到下巴下,無限眨着那雙眼睛,可憐巴巴的說:“甄臻姐,求你了——,不要追究了好不好!嗯?”
嘔——!除了想吐外,我還真想狠狠抽他幾鞭子,很有做小M的潛質嘛!
我摸摸他的腦袋,抱起手臂,歪頭問:“那,我幫你能有什麼好處,變成一個孤魂野鬼,還是立刻魂飛魄散?”
他忙不迭的擺着手:“不不不!怎麼可能,只要您肯幫我,我一定會讓你挑一個自己喜歡的肉身的!”
隨即望向他的閻王舅舅,討好的笑道:“可以嗎,親愛的舅舅?”
閻王沉着臉一言不發,但也並沒有反對。
“任何人的肉身都可以嗎?”明知不可能,我挑起細眉故意反問道。
“這個可不行啊!必須是剛剛嚥氣之人,”他爲難的撓撓頭,隨即又信誓旦旦道:“但是,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一個你滿意的!”
“那我不要變成孤兒了。”
“可以,而且讓你幾千萬寵愛於一身。可以?舅舅……”
“我要擁有我現在的記憶。”沒有自己的記憶,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嗯……”他沉吟了一下,“可以。”
“我……”我還要長生不老,還要萬人敬仰,還要超級無敵美麗!多多益善嘛!
“你還想怎麼樣?!”他看着我的臉,大概已經猜出我所想,驚叫了一聲,掐斷了我脫口而出的無理要求:“再多了,我可做不了主的!”
“舅舅,幻鏡借我看一下,我替她找一下靈魂的寄主。”鬼差發現了我的難纏,想盡快的擺脫我。
我哼了一聲,在心裡暗想,現在你的把柄在我手中,不好的肉身我可不要!
鬼差急切的扒拉的幻鏡的鏡面,在我昏昏欲睡之時,終於眼前一亮:“有了!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將幻鏡舉到我面前,幻鏡中的畫面便清清楚楚的呈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