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的這一句話落,衆人心中只覺一陣惶惶,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果然,只見她一展臂,便從四周迅速涌上一支支步兵靳軍,他們裝備精良,列成五十列,分別從左,中,右三路,步兵在中央,騎兵分在兩翼。重裝步兵放在陣形中心,每列之間有一定距離。
重裝步兵放在步兵的的左右兩翼:在左、中、右各保留一千騎兵作爲預備隊。
“小心,有埋伏?!”
“快,快,護駕!護駕!”
瞧着神出鬼沒,突襲而來的黑鎧重兵靳軍,衆國一驚便是一陣兵慌馬亂,塔塔塔,不待指軍命令便疾步走兵,準備擺陣迎戰。
靳長恭撩裘從鐵橋鏈上翩然落地,鶴跟契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身邊,她看着蒼帝那一行人驚慌失措的模樣,邪眸微微一眯,笑道:“慌什麼?寡人只是跟蒼帝有點私人恩怨,需要將欠的債給討回來,與你們沒有多大的關係——難不成,你們跟蒼帝有着過命的交情,準備要跟他共同進退?”
十一國君皆一愣,秦君撫嘴輕咳一聲,與衆君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道:“既然這是屬於蒼國與靳國之間的恩怨,我等也不便摻與,那……”
“秦君此話差矣,我蒼國有好事,從不忘利惠人,與衆君互利互助,難不成此刻你們倒是想置身事外,臨陣退縮?”歌笑嫣“鏘!”地一聲半綻劍露寒光,她眯了眯清湄冰眸,一字一句夾帶着暴風腥血。
隨着她的話畢,那廂蒼軍中的穆梓易與白問謹領着赤煉軍與銀魁甲排出行列陣勢,那鐵血的嘯殺之氣撲面而來,迅速將十一國君圍堵起來。
“歌姑娘,這、這話是怎麼說的?”十一國君一震,額上冷汗冒出來,暗暗覷視着蒼帝的臉色,心下惶恐不已。
“既然你們十一國皆受邀而來,一同參與消失宮殿寶藏之事,便是一早協定與我蒼國同進共退,若此刻退縮畏懼,那便是惡意背棄與我蒼國之間的友好合盟,非友即敵,若是如此便是我蒼國的敵人,那便與靳國一視同仁。♀”
穆梓易踏着鏮鏮有力的步伐,站衆軍之前,他冷冷地掃視着十一國的兵馬,眉目俱厲。
“不,不是這樣的,剛纔那只是秦帝口誤,我們,我們自然是站在蒼帝一邊,一同討伐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靳帝。”陳國擦了一頭冷汗,立即朝前一步表態。
“對啊,寡人也是這樣想的。”
“是啊,若談背棄二字,那便太嚴重了。”
十一國君紛紛附和,一臉訕笑。
跟靳帝結仇,是會有生命之虞,但與蒼帝做對,那簡直就是準備跟滅國無異了,雖然他們亦明白蒼帝與之靳帝之間有很多貓膩,也懷疑他是否做了靳帝所言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他們自然要選擇明哲保身,不會做出那種拿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蒼帝好整以暇地睨着靳長恭,寒風洌洌,龍驤虎步他自高山仰望之威震四方,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寡人看看衆君的誠意吧,想那區區一小國之兵,料是翻不起任何大浪,寡人便將她交給你們十一位帝君共同處理。”
十一國君聞言當即窒聲,他們嚥了咽口水,心中忐忑不已,瞧了瞧那面對蒼軍威脅談笑風生的靳長恭,又看了看鎮定自若君臨天下的蒼帝,估量着兩方之間的差距。
他們想,那靳長恭自己再牛x,但此刻也不過擁有一萬多點兵力,但蒼帝卻擁上她數倍的精英軍,而他們這方攏共加起來也足足有六七萬,這麼一想,她也就不足爲患了。
很快十一帝君都有了決擇。
靳長恭不言不語,她看着他們的神色一轉再轉,一變再變,心中瞭然一笑。
“好,就讓我們拿下那靳帝的腦袋給蒼帝看看!”
秦帝氣勢洶洶,他喚來秦國的彪騎將軍準備集結兵力,各國各軍分別指揮部隊,預留一部分親衛軍,剩下的一股作氣地朝着靳長恭那方攻去。
“陛下,果然如你所料,蒼帝便是拿這十一國來作爲踏腳石的。”鶴寬袍迎而展,尤似幾分身仙道骨。
靳長恭表情冷漠似雪峰那一潭幽池,她道:“不,他們就是一羣炮灰罷了,蒼帝利用他們不過就是爲了試探我們的底限。”
契揉了揉拳頭,冷哼哼道:“陛下,等一下就將他們交給我跟鶴了,好久沒有舒鬆筋骨,就拿他們來練練手吧。”
十一國君命令士兵們勇猛殺進,一股股像黃蜂踏着搖曳搖擺的鐵索鏈橋,吼聲喊殺,刀忍槍戟交錯,武器斫擊起來,鏈枷木板卡卡地響。
靳長恭披風一翻飛,她勾脣風魅一笑,便俐落地轉身,帶着鶴與契兩樣步進靳軍當中,慢慢淹沒的身影。
“靳帝怎麼走了?”
“難道是怕了咱們,所以先一步逃了?”
“誰知道,還是乘勝追擊上去吧!抓住她後,我們再好好問一問消失宮殿的事情。”
十一國君私下竊語,經一商量,便一致同意,殺進惡魔城內逮捕靳長恭。
“傳寡人命令,全速進攻!”
一聲高亢的吆喝,十一國的士兵們如打了雞血般,志滿意籌,自信滿滿地衝過那鐵鎖鏈直,喊打喊殺地準備殲滅掉那“弱勢”的靳軍們。
“陛下,越過鐵鏈橋,便是惡魔城的平臺,那裡寬敞空曠,不易設下伏擊,卻也無法躲避防守,看那靳帝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必有後着。”
穆梓易恭聲於蒼帝身旁,盡述他對惡魔城的瞭解分析。
蒼帝視線落在地上那面與他一模一樣的屍體上,緩步上前,黑金的雙瞳流露出犀利的攝光。
“暗影與青影竟然死了……若他們真的是靳長恭所殺,那她想必比我們所有人想像中,還要深不可測……”
“陛下!”歌笑嫣着急一步上前,抿了抿菱脣,猶豫一瞬,道:“陛下,我想親自去合一合她!”
“不急。”蒼帝擡眸,他那犀利的眼睛真是驚人,這是一副真正能夠透視人心的眼睛。
“不急——”他嗓音磁性悠然地緩緩道:“先讓我們看看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越過鐵鎖鏈後,大地在許多腳步的踐踏之下,沉悶地哼哼着。
秦軍的前鋒是一列攻,他們是第一排,將長矛放平並行前進,其後則是陳國、雲國、北淵國,阿蘭國,遠遠從高處看下去,在那灰色一片的背景上他們各色各國標誌性裝束就象波浪一般起伏着蕩蕩前行。
一條黑色的田壠不由自主地迎面飛來。第一連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呼叫聲,呼叫聲也傳染給後面的一衆將士,他們聽見了夾雜着的還離得很遠的噼噼啪啪的腳步聲。
靳國看着人數遠遠壓軋而來的敵軍侵襲,不由得退了一步,他們前進一步,他們又退了一步,最後直接臨陣逃跑,棄械朝着惡魔城跑去。
“嗷嗷~靳軍落荒而逃,咱們追!”
“哈哈哈,衝啊,膽小的靳軍,竟被我等嚇得屁股尿流地跑了,倒是有其主必有其民啊,哈哈哈……”
那廂叫囂誇張的嘲笑聲不間斷地傳來,高處,惡魔城石壁的嶙峋錯落有致的城樓之上,一行人遙遙佇立着,觀看着下方的局勢。
“陛下,好一招引君入甕的局,一鬆一緊,再一鬆,令他們對您要做的事情沒有明確的定準,再故意用言語刺激,引得蒼帝與十一國君分化成兩派,想必您接下來的目的,絕對非我等能夠完全猜透的。”智者以非凡的智謀盛享半生,卻第一次如此欽佩一人,那便是靳長恭。
“智者,你只需要一眼不眨地看着,便能知道寡人想要做什麼了。”靳長恭一頭墨發隨意的披散着,肆意張揚地風舞着,海風拂面,令人看不清她臉上蘊含着何種情緒。
華韶看着下方那寬敞的平臺,微微斂目,兀自沉吟半響。
這一場戰役是屬於靳長恭的,夏合歡、暗帝與公冶,甚至是華韶都無法插手,他們僅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看着她,相信着她。
長刀高舉,旌旗和喇叭聲迎風飄蕩,每個連成一縱隊,行動一致,有如一人,準確得象那種無堅不摧的銅羊頭,從平臺中直衝下去,深入屍骸枕藉的險地……
而靳軍在丟掉器械逃路時,速度異常迅速猛,他們一路追擊,卻吃驚地看着他們竟消失在一團煙霧中。
“怎麼回事?”
“將軍,怎麼辦,我們還要衝上去嗎?”
“我瞧着有點古怪,不過看靳軍那慫樣,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兒,我們繼續追!”
他們繼續朝前走,卻感覺四周突然瀰漫起霧障,方纔還青光白日,卻漸漸陰霾起來了,他們猶豫着越過迷霧,卻見前方始終密集,於是他們便相互靠攏,前後緊接,小心翼翼地朝着。
“秦帝,你看!”
從蒼帝他們那方朝平臺看去,只覺憑空出現一個間隔,然後他們那些隊伍就消失在裡面。
“準備——”一聲清亮似亮翅的巨贏便唕聲響徹蒼穹,十一帝君詫異地看向一個高處,隱隱約約間,他們看到一個峭壁城牆的月臺上,靳長恭舉着一隻旗幟揮臂一下。
“進攻!”
一聲令下,原來那平靜詭異的氛圍便徹底被顛覆,他們看到原來那逃匿的靳軍,竟返而復歸,他們此刻儼然煥然一新,他們飛奔疾速,隊伍嚴整,勇猛,沉着,在奔馳間從肩,肘,膝,各關曲間劃拉出薄刃,在陽光下閃耀着令人毛寒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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