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師兄當驢使,杜佳硬讓他把自己揹回山洞,又搶了他的寶劍砍石生火,杜佳睡在火堆旁,美美地一覺到大天亮。
肚子才咕咕叫了兩聲,大師兄就拿着香噴噴的烤野雞肉進來了,杜佳爬起來,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扯下烤雞腿,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起來。
看着如此率真的杜佳,大師兄心裡滿滿地都是憐愛,將一塊塊肥美的肉撕下來遞給她,自己卻啃着小骨頭。
轉眼,一隻雞的肉大多進了肚子,杜佳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才發現大師兄基本沒吃。
尷尬地笑着,杜佳連忙把手裡啃了一半的雞胸脯遞給大師兄:“大師兄,這個給你吃吧!吃哪補哪!沒沾爺多少口水上去!”
大師兄本來不介意地接過去,可聽杜佳這麼說後,還真不知怎麼下口了,但看杜佳期盼的小臉,又不忍拒絕,只得硬着頭皮吃了。
飽餐後,自然是尋找出路,可他們在谷底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四周的峭壁還真像鐵桶一般將這兒圍成了密閉空間。
走不出去,那就飛吧!大師兄依仗自己絕佳的輕功,想揹着杜佳飛上峰頂,結果這裡峰高壁陡,別說揹人了,大師兄自己單飛,都實驗若干次未能成功。
就這樣,一天光陰就在失望中結束了,看着已經筋疲力盡,還好幾次差點摔死的大師兄,杜佳勸說道:“回洞休息吧!你累了!我們明天再想辦法!”
回到山洞,杜佳安排大師兄打坐調息,自己則跑到小溪裡捉魚,打算烤魚裹腹。
小溪裡魚很多,杜佳越抓越興奮,不禁順着溪水走了很遠。突然,杜佳突發奇想,這溪水從山頂流下來,竟然沒在這兒匯聚成湖泊,那麼說明只要跟着溪流走,就有可能找到出路。
本想去一探究竟,奈何天色漸暗,杜佳提着魚返回山洞,卻不見了大師兄。難道是去如廁了?
等杜佳將魚烤好,大師兄才匆匆趕回來,一見杜佳,就拉着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看到杜佳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見大師兄神情緊張,杜佳問:“大師兄,你是出去找我去了?”
“我見你好一會不回來,所以……”大師兄也爲自己的大驚小怪覺得有些尷尬。
“爺沒事,還抓了好多魚呢!”杜佳獻寶似的將魚遞給大師兄,“快吃吧!吃了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能離開這兒了!”
大師兄點點頭,坐到火堆旁,一邊吃魚,一邊和杜佳閒聊。
等杜佳興奮地講完自己如何鬥智鬥勇,將吃人肉的子歐消滅時,才發現大師兄已經靠在石壁上睡着了。
杜佳聳聳肩,輕輕走到大師兄身邊,把他手中還剩一半的烤魚拿掉,收拾好,也靠在他身邊閉上了眼睛。
夜裡,火堆上跳動的火苗越來越小,最終熄滅了。洞裡氣溫下降,杜佳無意識地不斷向着溫暖源靠近。
第二天一早,杜佳醒來就發現自己和大師兄睡在了一起,大師兄還把她當抱抱熊,緊抱着不放。
擡眼看着大師兄近得連汗毛都一覽無遺的臉龐,平時冷硬的五官,此刻柔和了很多,只是眉頭輕輕皺着,好像在睡夢裡都有憂慮不完的煩心事似的。
鬼使神差地,杜佳伸出手指,輕輕揉着大師兄的眉心,想幫他撫平煩惱。
感覺眉間有癢癢的感覺,大師兄噌一下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與自己僅隔着不到十釐米距離的杜佳時,愣住了。
“你醒了?”才問出這句話,杜佳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了,這話怎麼聽着那麼曖昧呢?
“嗯!”大師兄盯着杜佳的臉蛋,木訥地點點頭,心裡卻暖暖的。突然覺得要是每天醒來都能看到杜佳,都能聽到她的這句話,生活就不會再那麼孤單了。
杜佳見大師兄看着自己神遊太虛了,不得不提醒:“既然醒了,就放開爺吧!”
大師兄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將杜佳抱了個實成,一手摟住她的脖子,另一手環着腰,還有一條腿搭在她的膝蓋處,很有想把杜佳揉進懷裡的意向。
“對不起!”大師兄慌張地推開杜佳。本就睡在外邊的杜佳一時沒防備,差點被推進已經熄滅的火堆裡,大師兄見狀,連忙伸手又把杜佳捲了回來。
杜佳只覺得天旋地轉一番後,自己的鼻子狠狠撞在了硬物上,鼻腔一熱,暖流就出來。
而大師兄在經歷這一驚心動魄的狀況後,整個人就傻了,感覺自己的門牙受傷,他連忙合上了嘴,結果咬住了杜佳的鼻尖。
鼻血暢快地順着脣瓣,流進了嘴裡,這讓大師兄碉堡了,腦細胞徹底陣亡,瞪大眼睛與杜佳對視,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張嘴!放開爺!”兩次受挫的鼻子引發了淚腺積極排水,杜佳淚眼婆娑、咬牙切齒,極力忍住想一掌拍死眼前這截木頭的衝動。
其實,大師兄在六個師兄弟中,是杜佳唯一一個看得順眼的,他的睿智、沉穩和在武術上的造詣皆是杜佳望而生嘆的,又是杜佳的劍術指導,所以雖然杜佳不想承認,但崇敬他是事實!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大師兄這兩天如此差強人意的表現,讓杜佳覺得以前對他的認知是錯誤、片面的。難道是大師兄趕着來救杜佳,出門時太匆忙,大腦忘帶了?
要不是一起生活了十年,彼此很熟悉,杜佳都要以爲是有人易容成大師兄,冒名頂替了。
在杜佳的提示下,大師兄連忙張開嘴,並擡起手臂,好讓杜佳能自主活動。
重獲自由,杜佳鬱悶地從大師兄懷裡爬了起來,摸了摸鼻子上的四個清晰牙印,並用手指堵住還在滴血的鼻孔,一聲不吭走出山洞,來到小溪邊止血洗漱。
而大師兄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靜立在杜佳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等待杜佳發雷霆之怒。
杜佳轉身看到大師兄懊惱的表情,想到他昨天那麼辛苦地找出路,累得連手臂都擡不起來,窩在心裡的火瞬間滅了。
嘆了口氣,杜佳走到大師兄面前,指了指溪水:“去洗洗吧!滿嘴都是爺的鼻血,髒死了!”
說完,杜佳回到山洞,又烤了昨晚剩下的魚,打算吃飽養足精力後,就去尋找溪流的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