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黃藍綠白等幾位“色女”,甚是敏捷聰慧。
她們請南北和留影在純淨的沙灘上盤腿坐下,然後又像變魔術一樣,在他倆面前快速鋪上了一張大大的桌布,西瓜不知怎麼就已經切好,擺上來了;椰子也戳開了孔,插了吸管,擺上來了;香蕉自然已經熟透了,也摘下來擺好了;蘋果和桃李,在湖水中洗了一遍,都擺上來了;其中有人還用蘋果,擺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大雁塔呢。
雖然之前像自助餐,現在這卻是頗有傳統盛宴的儀式了。
身輕如燕、手腳敏捷的小紅,還帶着小黃樹上樹下地忙了一會,還沒等南北明白她倆在忙活什麼呢,旁邊不遠處的沙灘上,就已經架起了一個柴禾堆,原來她倆從樹上折下枯枝做柴禾,要搞篝火燒烤呢。
這還沒完,小白、小綠已經做好了兩個剪刀型的木樁,都插在柴禾堆旁,上面再橫了一根木棍,是用來懸掛燒烤物的樣子,而所有這一切,用小紅的說法,都是從樹上“借”來的。
“該出些菜了吧,姐姐?”
小黃跑過來請示留影,留影微笑着點點頭。
南北看看留影,他發現留影也在看他呢。
不過南北還注意到,這次見留影,總感覺她說話極少,只是笑,卻讓南北感覺極端溫馨和快樂。
他甚至有些懷疑,心愛的女人笑而不說話,是不是纔是最讓男人心愛的?
小黃卻奔跑着,像得了天大的喜訊,向她的姐妹們又叫又笑,“姐姐叫出菜了!”
大家又都是一陣歡笑,手裡卻一刻也不停着。
小紅圍着樹轉了轉,不知道她又在找什麼機關,南北覺得,也許,或者是給這樹吩咐了什麼,然後她就樹上樹下地爬上跳下,雖然身着長裙,卻沒有什麼不方便,好像也沒有“走光”之慮,更像是一朵紅花,在那裡飄來飄去。
她自己則極興奮的,一會大叫,“我找到木耳了!”一會又大叫,“看,那裡有蘑菇,好大的蘑菇!”引得樹下的小綠,不停地像孩子一樣,又跳又叫,“我要看!我要看!在哪裡?在哪裡?快給我!快給我!”
小紅在樹上逗她,“把你的裙子兜起,我就給你!你兜着,行不行?”
小綠好像是個特天真的女孩子,她果然兜起裙子前擺,要去接樹上的好東西,卻被小黃等笑着提醒:“喂喂,害臊不?今天有主人哥哥在這裡呢?”
小綠突然醒悟,羞紅了臉,放下裙襬,不好意思地回頭偷偷看南北和留影。
留影也笑:“小紅,別欺負你小綠妹妹,她是老實孩子。”
小綠雖然天真,卻很聰明,反應靈敏,她迅速地蹲在地上,仍然是兜了裙子前擺,衝着樹上的小紅喊:“這樣行了吧?!你們壞,大哥哥纔不亂瞧呢,我就這樣,我也不轉身,行了吧?!快丟下來!快丟大蘑菇……”
留影看着南北笑,鬧得南北臉上也有些發燒,人家小姑娘可是心無邪念呢,把自己信任、尊敬得像神龕上的人物呢,自己可真的要好好管住自己的眼睛才行。
可那邊小紅的聲音是在誘人,她似乎在故意吸引大家轉向她那邊:“哇,還有野菜呢?這樹杈上長有大牛耳黃,有誰要吃烤野菜不?”
幸虧小黃這邊也很熱鬧,小黃她們正在沙灘裡忙着呢。
南北剛纔忙中偷閒,瞧見她們在樹下和西瓜藤邊做什麼“手腳”,沒一會,樹下就冒出一些小嫩芽,還有西瓜藤旁,也是綠芽一片。小黃似乎在給大家點菜呢,她大喊着:
“我喜歡吃烤紅薯,必須有紅薯!”
她和小白在沙灘上尋找,居然就找到了幾根紅薯藤,然後來了個順藤摸瓜,在沙漠裡忙碌一會,果然就挖出兩三窩紅薯出來,一個個圓滾滾的像紡錘一樣,還是紅皮的,是紅薯中最好吃的那種。
南北現在才注意到,在樹周圍的沙灘上,已經迅速地被綠色鋪滿,綠油油的,錦繡成堆,成了一塊名副其實的菜地了。
那綠是如此濃墨重彩,連兩棵樹都融進去了,連美女小綠都快成了隱形的狙擊手一樣,若不是她移動着歡笑着,都找不到她在哪裡了。
“姐姐,你愛吃烤茄子,給您來幾個?”
小黃歡快地向留影請示,留影笑着點頭:“好,記得你大哥哥愛吃烤玉米,也得準備些。”
“是,明白。堅決完成任務。”
小黃一躍而起,站得筆挺地迴應一聲,逗得旁邊的小白笑得都捂住肚子了。
南北看見,這幾個女孩子可真是嘴快手快心快,她們說笑是說笑,打鬧是打鬧,手上卻一刻也沒有停下來,相反卻麻利得讓人眼花繚亂。
只見小黃在一處綠葉堆里拉拽了幾下,就露出幾株茁壯成長的玉米來,粗粗的秸稈上,揹着幾個胖胖的“包穀娃娃”呢。
小黃看着它們,頓了頓,守在旁邊,像自言自語地道:“等等,讓包穀長熟些。”
“大哥哥的口味,是要玉米嫩些呢。”旁邊的小白提醒小黃,她視乎很熟悉南北似的。
南北聽得心裡莫名地就有一種又溫馨又甜蜜的感覺,但又迷迷糊糊地,實在忍不住好奇,這些美少女們,怎麼好像都很瞭解自己呢。
被別人關注總是有種存在感、價值感,因而也就有種幸福感;被美女關注,那還能有比這更幸福的麼?
若遇上南北尊爲師傅的“古龍大師”的口吻,那他一定會說:比被一個美女關注更幸福的,就是被兩個美女關注——何況是幾個呢?
可美麗的留影會怎麼想呢?她會不會……?
“我們這裡人人都很熟悉你、關心你,你是我們共同的哥哥,當然也是她們的姐姐的哥哥,這不好麼?”
留影的話,讓南北一震,幸福得簡直有種酥麻感,但也吃驚得讓南北臉都一陣熱一陣冷了——留影會讀心術呀,怎麼自己想什麼她都明白。
“這沒什麼,我想什麼你不也懂麼?因爲我們太熟悉了。”
留影補充的話,讓南北徹底傻了。
快樂得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