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邪和水共波匆匆去追宋流風,到了酒吧停車場沒看到宋流風的身影,卻被二十多年輕人給圍住了。
“媽的,就是這死胖子給爺灌的藥,害的爺梅開四度,可*累死爺了。兄弟們,給我乾死他們。”
喊話的是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臉上慘白一片,褲子門還沒拉好,邊上沾了許多如酸奶似的液體。有兩個穿着酒吧短裙的少女裝作害怕的模樣,一左一右摟住青年的胳膊,悄悄的將胸前的豐滿往胳膊上擠,被那青年不耐煩的推到了一邊:“都給爺滾蛋,爺*現在看到你們三條腿就發軟。”
青年似乎感覺中間的腿有些癢,伸手去揉了揉,把沾到手的白色液體順手就擦在了少女的短裙上,而後哈哈大笑,頗有幾分高衙內的癡傻感。
一羣年輕痞子拎着棍棒圍了上來,方無邪懶得廢話,朝水共波看了一眼。這個隱約摸到七階生死境門檻的大能隔空一巴掌抽出,狂風平地而起,呼嘯而過。衆痞子被一巴掌抽的滿地翻滾,渾身顫抖,只疑遭遇了超自然災害,哪還有再戰的勇氣。
方無邪左手隔空一抓,牽機術已經卷起那個噁心的青年,直接摜摔在地上,上前一腳踩在胸口。
“我只問一遍,答不對就要你的命。”
方無邪聲音沙啞,面容恐怖,隨便用一下攝魂之術,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青年之前被灌了太多讓人心神激動的藥物後和二女奮戰瀉火,前後*頹廢而鬆弛,此時再被方無邪攝魂術一嚇,哪裡還能憋得住,一時間屎尿橫流,端的是噁心到了極點。
方無邪鼻子不好用了,可在神識之力覆蓋的範圍內,還是能感知到香臭的,一時間恨不得一腳踩死這個人渣廢物。
“宋流風被你們綁哪去了?”方無邪下意識的捂着鼻子,盡是眼白的乾癟眼睛恨不得把青年看死過去。
“宋流風?誰、誰是宋流風?”青年扭頭看向在地上滾爬的弟兄們,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說燕京臥虎藏龍,可這幾年四處招搖,從來也沒遇到過這樣駭人的主呀!
“就是在酒吧被你下藥的女子?”
“您、您說的是小鳳凰。她不是被那位胖哥帶走了嗎?”
方無邪腳下用力,惡狠狠道:“別廢話,人你藏哪了?”
“這位大爺,我是真不知道。我被灌了藥,差點沒死在那倆妞的肚皮上,這纔剛爬起來。”
方無邪見他不似說謊,一腳將其踢飛,隨手再抓來一人,用攝魂術又問了一邊,還是相同的答案,這才和水共波開車離去。
若是按正常程序,方無邪或許會聯繫苗小刀,讓其定位宋流風手機號,侵入天網系統翻看錄像。可此時方無邪身份大不一般,他可是張春山的座上賓,打了個電話說下情況,沒過三分鐘就有信息傳來:宋流風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學校,她的手機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傳媒大學後巷,已經聯繫精銳探員趕赴現場。
手機突然失聯,人又跑到了與其無關的地方,這說明宋流風一定是出了問題。方無邪懷疑宋流風是妹妹葉流雲“潛在”的親人,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風風火火的往傳媒大學飛馳而去。
拐入傳媒大學東面的路口,方無邪最先看到了那輛大切諾基。他記得清楚,這輛車就是黃昏時從左側超車,導致水共波撞上宋流風的罪魁禍首。
再往前到了一個小門的邊上,宋流風從4s店開出來的代步車就停在一邊。已經有便衣警察再此蹲點守候,見方無邪的車牌後,主動上前表明了身份,是張老那面特意安排的人。
那警察道:“車內和附近都沒有打鬥痕跡,監控看到失蹤人走入了那個小衚衕,有很大可能是跟蹤另一個女子進入的。失蹤人最後兩個電話都是和養母通話,不知您要做什麼,暫時還沒有和他養母聯繫。也沒派人入巷,怕打草驚蛇,但四面路口已經安排人悄悄封鎖了。”
方無邪是和神探劉鎮遠辦過案子的高手,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警察的確是警界精英,滿打滿算此人來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十五分鐘,卻把情況基本摸清了,還做了比較周密的安排。
不過方無邪是真沒想做什麼,他只是要確保宋流風沒有危險,根本不在乎什麼打草驚蛇。
“這車不能讓別人動,還有那個掛着軍牌的大切諾基,馬上查一下歸屬,我要知道那輛車的一切信息。”
那警察着手辦理,方無邪和水共波則走向黑漆漆的衚衕。
如果方無邪鼻子還像從前那麼靈的話,他就能在數百米甚至千米距離確定一個人的位置。可畢竟用神識感應氣味囿於神識之力覆蓋範圍的多少。雖然他此時神識之力較之最初有了數倍的增長,但範圍上也不過是區區百米。待他和水共波沿着“氣味”,兜兜轉轉一大圈後找到一幢別墅前,已經又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方無邪神識一掃,就知道里面早已人去樓空。水共波剛要入內找線索,卻被方無邪一道牽機術給甩到了十幾米外。一道火光如煙花般從別墅裡綻放,緊接着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方無邪甩開了水共波,又在身前佈下層層防禦,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推出是十幾米遠,這才穩住身形。
整幢別墅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這還不要緊,安置炸彈的人非常狠辣,還在別墅裡放了汽油,大火熊熊燃燒,將四周照得宛如白晝,任何線索都會被燒成灰燼。
附近別墅受爆炸牽連,黑漆漆的一片。已經有人走出家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遠處也響起了火警的鳴笛聲。
方無邪和水共波沿着“綁架之人”逃離的線路追出小區,但時間過去最少也有半小時了,帝都茫茫車海,又上哪裡能尋到線索。
二人重回宋流風停車的地方,除了最初那名警察外,竟然還有三個彪悍的中年人,看氣息竟是五階罡氣境的修者。
雙方正在就檢查此車的問題爭執着。
那警察見二人回來,忙上前低聲道:“宋家的人,宋慧寧派來的,說是最後通話時突然中斷,這纔派人來查。”
此時“枯木”的名聲還未顯,本人肉身乾涸,真氣全無,別說是修行人了,就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到。到是水共波雖然看起來是個胖仔,但精氣內斂,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宋家爲首的修者上前對水共波道:“這位道友,在下宋天,失去聯繫的是本家外甥女,還請警方行個方便,讓我們檢查一下這輛車。”
水共波乾笑着扯了下方無邪:“我到現在還沒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你們商議吧!”
方無邪眼簾微合,如同沒睡醒似乎:“人丟了,不去馬上追蹤線索,在這輛車上能找到什麼?”
宋天有些摸不清方無邪的“地位”,拱手道:“適才這位警官讓人攔住了我們,後來發生了爆炸,想必線索已經斷了。”
“想必的事情也算的數?”方無邪冷冷道:“這件事警方自會處理,你們回去等信吧。”
宋家的另一名修者怒道:“你誰呀?你憑什麼管我們宋家的事。”
“丟的是我們外甥女,我們有權檢查她的車。”另一名修者伸手就拍向車門,直接來硬的了。
可他那一掌沒拍在車上,卻拍在了一個人的大肚子上,確切的說是拍在了大肚子外渾厚的護身罡氣上。這個修爲在五階中段的修者悶哼一聲,感覺手挽子都要被震斷了,蹬蹬的退了五步,撞到圍牆上,硬是把圍牆撞出個窟窿,這才穩住身形。
“我說過,讓你們走,別在這妨礙公務。”
“憑什麼?”宋天咬牙切齒問。
“憑你對我說謊了。你最好祈禱這裡的事和你們沒關係,否則你就洗乾淨脖子,等我去宰了你。”方無邪一想起宋流風那雙眼睛,就覺得那個有些叛逆的少女絕對和妹妹葉流雲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他絕不容許有人拿她做文章。
宋天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他們三人修爲差不多,可全力一掌連人家護身罡氣都打不破,憑藉武力硬撼簡直是笑話,這件事暫時想摻合也摻合不上了,就留給別人頭疼去吧。
見宋家三人離開了,水共波撓頭問道:“有些不盡人情吧?”
方無邪指了指眉心:“你可能感覺不到,但那宋天根本就不着急,他們的目的不是救人,說不準是想破壞證據。”
水共波揉了揉自己肉乎乎的眉心,苦笑道:“太玄奧,你這已經近似妖孽了。”
實際上,方無邪能感覺到宋天三人的想法,固然有神識之力的妙用,但更多的是因爲他多年混跡江湖所練就的識人之術。但這種“識人之術”只可意會,難以言傳。與其說不清楚讓人心中生疑,還不如直接推到神識之力上,增添自己的神秘感。
“那這車裡有什麼證據嗎?”水共波問道。
“什麼證據也沒有,但有咱們送給她的皮毛,師兄你把東西拿上。”方無邪又看向那名警察。
那警察是個賊有眼力見的人,忙開口道:“您慧眼如炬,宋家的人目的不純,並不是一心想救人。那輛車的信息已經查到了,相關資料有很多,我正讓人整理,我是送到您那,還是您親自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