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最後,軒轅衡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醒來的黃煜還是那個黃煜,依賴着他信任着他粘着他,滿心滿眼都是他,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只是,上天終究是妒忌有情人的,這樣快樂無憂的生活總會有個盡頭。
這日,軒轅衡去了城裡,說是要爲黃煜置辦一些過冬的衣物,於是黃煜便乖乖地待在家裡,繼續研究各種藥方。
不過今天的天氣晴好,陽光柔和,黃煜嫌待在屋子裡不見天日太難受,便到了院子翻曬藥材。
這時,一個陌生女子走了過來,雙眼含淚的看着她,脣瓣抖了抖,半晌才哽咽的喊了她一句:“煜哥!”
黃煜有些奇怪了,擡眼看了看周圍,指着自己驚訝的問:“你是在叫我嗎?”
“是啊煜哥,你怎麼了?”那女子上前來湊近了黃煜,看到她眼裡的陌生,泫然若泣:“煜哥,我是嫺君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嫺君?
黃煜很不解的看着她:“我認識你嗎?不好意思,我失憶了,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一看到這張臉,她心底就隱隱作痛,深深的愧疚之情涌上眼眶,讓她的眼睛有點泛紅。
“那什麼,對不起,我有些失態。”別過頭按了按雙眼,許久,黃煜纔回過頭來。
林嫺君見她這樣不似作假,也就按捺住急躁,放軟了語氣問:“煜哥,那你現在是跟誰在一起?過的好不好?那日你說要去採藥,之後便再無消息,我找了你這麼久,差點以爲你……煜哥,太好了,你沒事。”
她說着,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抱住了她的腰,這把她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將她推開。
“姑娘,你,你這是做什麼?”
失憶了的黃煜可是深深地記着自己是個女孩子,被另一個女孩這麼曖昧的抱着,還挺彆扭怪異的。
林嫺君被不留情的推開,眼裡盈滿了受傷,淚汪汪的看向她:“煜哥,你不要我了嗎?”
“我……”黃煜看她這樣,想說的重話被憋回了喉嚨,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在看到她的眼淚時,心裡是那麼的難受,不忍,手不受控制的上前替她拭淚,見她眼裡的驚異,觸電般的收回了那隻手。
“對不起姑娘,我,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黃煜有些尷尬,搔了搔腦袋,半晌才生硬的轉了個話題:“對了姑娘,既然你認識我,那能否跟我說一下我的身份?”
林嫺君自然不會拒絕她的請求,纔想開口,就聽到一個洪亮的男音傳來:“阿煜,我回來了!”
這聲音太熟悉了,林嫺君回頭那麼一看,眼瞳一縮,居然是他!
而逐步靠近黃煜的軒轅衡也看到了林嫺君,明顯的愣了一愣,這點異樣看在黃煜眼裡,心底滿是好奇。
“三哥,我們先進屋吧!”黃煜接過軒轅衡手裡的東西,拉着他往屋子裡走,同時回頭招呼着林嫺君:“姑娘也一起進來吧,反正大家都認識。”
“都認識?阿煜,你記得她了?”軒轅衡敏覺的聽到了讓他心悸的話,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黃煜搖搖頭:“沒有,不過你們倆不是認識嗎?而且這姑娘說了,她認識我,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幾個不就互相認識了?”
這個解釋勉強讓軒轅衡安下一點心,餘光瞥向林嫺君,臉色陡然沉了下來。而林嫺君看向軒轅衡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不過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讓黃煜察覺到不對。
三人一起進屋後,黃煜就儼然是個女主人一般的開始招待起林嫺君,這麼一來,便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喝着茶,林嫺君就說了:“煜哥,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嗎?本來你是打算考醫師證的,但是現在都已經十月底了……”
“醫師證?啊,對哦,我記得師父說過十月初就開考了,現在應該都出成績了吧?不過沒事啦,反正明年也有機會啊!”黃煜倒是看得很開,沒辦法,失憶了的她對醫師證的執念不深。
林嫺君皺着眉想說什麼,軒轅衡就打斷了她:“這倒也是,考醫師證這件事還不急,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跟孟先生好好學習纔是。”
“嗯,師父給的好多藥方我都還沒懂呢,等會飯吃了我還得再去研究研究。”黃煜的話題成功被軒轅衡帶偏,林嫺君想插話都沒機會,只能憤憤放棄。
夜裡,黃煜被軒轅衡哄着睡下,林嫺君由於沒有地方去,就被黃煜留了下來,這會兒走出房間,跟軒轅衡打了個照面,兩人就走到了院子,相顧無言。
良久,林嫺君纔出聲:“原來,你對煜哥竟存了這樣的心思。”
“林姑娘,阿煜是女人。”軒轅衡很不喜林嫺君這樣喚黃煜。
“可是她喜歡女人。”林嫺君提高了聲量,回頭正視他:“她喜歡的是我。”
“呵,她喜歡的,不過是你這張臉。”軒轅衡很不客氣的說道,這彷彿正好戳中了林嫺君的心,她的臉色有一瞬蒼白。
咬緊了脣,她笑:“那你呢?你也就只能趁着她失憶,欺騙她的感情而已!”說着,她撫上自己的臉:“就算她只是喜歡我的臉,那又怎樣?她終究會喜歡我的,不是嗎?你可別忘了,我在她心裡的分量比你重。”
這話一出,軒轅衡便想到了先前黃煜曾多次無條件維護相信林嫺君的事,心忽的一緊。
她說的沒錯,她在黃煜的心裡是那麼的重要,所以他一直在怕,怕哪天黃煜恢復了記憶,不顧兩人的情誼選擇了林嫺君!
不過在她面前,他自然不會露了怯:“呵,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就算阿煜重視你又怎樣?她愛的不是你,你對她而言,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林嫺君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心裡很明白,在皇煜心裡,她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她對她的好,都是因爲這張臉。可是那又如何?她又不是真的喜歡上她,她接近她,只是爲了殺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