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稱作“狼蛛”的傢伙表現出的力量和速度着實讓埃瑞克小小地有些意外,他不知道,這是胡狼爲了一個更大的目標而做的實驗。胡狼藉助了他幕後某人特別的能力,嘗試着將多個克隆個體的能力移植疊加到了同一個克隆體身上,於是便造就了眼前這個強得可怕的蜘蛛生物。可以說它的能力全是靠着“積累”而達到如此強度的。
但兩人在這昏暗的實驗室裡劇鬥了十來個回合,形勢優劣很快便了然了。狼蛛動作敏捷如飛,龐大的黑影宛如分身了一般同時出現在了埃瑞克身邊幾乎所有方位,拳腳間帶着極其沉重的威勢轟來。但埃瑞克只像是紮了根一般在原地一動不動,淡定地迎擊對方的任何攻勢,同時氣定神閒地反擊。看上去狼蛛的攻勢猛若雷霆,埃瑞克只被動地在原地迎擊,卻佔了全面的上風。
胡狼也看出狼蛛的出招力量越來越弱,聲勢一擊不如一擊,四下飛閃的殘影也逐漸被拖慢了下來。他看出了不妙,趁着雙方劇鬥偷偷摸摸地想溜,卻不料一道綠光飛閃而至,化作一條鋼圈將他釘在了牆上,任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得。埃瑞克與狼蛛激戰的同時隨手射出了綠燈光束將他定住,淡淡道:“別急着走啊,我們的談話一會兒還要繼續呢。”
狼蛛一聲爆喝,如悶雷在這密閉的空間裡炸響。他飛身起跳,高高地從空中撲落而下,同時口器一張吐出一張蜘蛛網。埃瑞克輕飄飄地側身躲開,狼蛛身子落地、人已衝到了他面前,張口又是連續兩團捏成球狀的蛛絲團噴出。埃瑞克揮手拍開,狼蛛背後的幾根蟲足又已電射而至。
這狼蛛雖然看上去已失去理智,不過是個被憤怒衝昏的猛獸,但戰鬥意識卻絲毫不弱。他兩根蟲足刺向埃瑞克的目鏡,另兩根則預判封鎖了他的閃避路線。而他一手則五指張開、爪子疾抓向埃瑞克的喉頸。
他這手佈置已是十分聰明,速度也已經是快得出奇,只可惜埃瑞克比他還要更快。眼看着那根蟲足距離自己眼睛已近在咫尺,對方的手指也已快要抓到喉部,鎧甲目鏡中陡然電流暴漲,埃瑞克身形頓時又成了一團殘像、繞着狼蛛的身體橫轉了半圈,晃到了他側面。狼蛛反應奇速,幾根蟲足扭轉方向如劍般刺來。埃瑞克側躲開兩刺,同時兩手一左一右各捏住一根,手上一用勁,兩條蟲足當場“喀拉”折斷,血如泉涌。
狼蛛嘶聲慘嚎,剩下的兩根蟲足和着手臂一同瘋狂揮舞,雖然只是毫無章法的亂揮但力量巨大,在他面前掀動起了一陣無形的暴風,一般人只要被這氣浪刮到一下恐怕就得腦漿迸裂。但埃瑞克絲毫不懼,迎着颶風大步踏上,手臂一長捉住了對方一隻手腕,拽着胳膊將狼蛛反身制服。狼蛛力氣也遠沒有他充沛,胳膊處痛得他陣陣巨吼,指揮着背上剩下的兩根蟲足又向埃瑞克刺來。但埃瑞克自己壓根不動,綠燈能量聳立而起,幻化出了兩個飛速轉動的鋸齒輪。狼蛛的兩根蟲足衝勢極快,根本躲閃不及便被攔腰鋸斷,又是鮮血飛濺。
埃瑞克再補了一拳,這龐大的怪物終於趴倒在地暫時沒了動靜。埃瑞克轉向胡狼,道:“現在我們再來談談你的實驗好了。”
胡狼面色鐵青,還未答話,實驗室的門卻恰在此時打開了。埃瑞克一側頭,只隱約見一條婀娜的女性身姿出現在了門口,冷冷哼道:“真是不中用呢,胡狼。這就是你做過的保證?”
胡狼見她出現,臉色驟變,道:“我履行了我的諾言,陛下,我完成了我應當做的。狼蛛的實驗是成功的,他擁有等同於十個蜘蛛俠的力量......只是這小子太強了。”
埃瑞克這才認真地打量起這個女人。她有着傲人的高挑身材,一頭烏黑長髮,站姿就像居高臨下的女王,絕對會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類型。但在他的印象裡從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誰,女士?”埃瑞克問道,“我大膽地猜猜,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筆?”
“你可以這麼說。”她說道,“你挺不錯,也許會是我計劃中的大麻煩,但我目前還沒計劃清除你。這意味着,你現在可以走了。”
埃瑞克笑出了聲,道:“那還真是感謝您的大度了,女王陛下。不過問題是......你爲什麼覺得我會讓你們走呢?”
這女人微微一笑,道:“想知道緣由麼?那就認真點聽好了......”
當她張嘴的瞬間,埃瑞克還真以爲她還要說些什麼,但她沒有。相對地,一聲淒厲到難以描述的尖銳聲響頓時爆開。幾乎能刺穿耳膜的音波透過亞魔卓裝甲的超級聽力增幅傳入了埃瑞克的耳朵,登時震得他大腦“嗡”地一震,頭顱痛得幾欲開裂。
音波和視覺殺傷本就是超人那類超級感官的天敵,本來如果提早防備,埃瑞克只要通過對裝甲能力調整就能避免這樣的副作用。但這女人這一嗓子叫得猝不及防,攻其不備,埃瑞克毫無準備之下當即被陰了一手,當他切斷聽覺時已經晚了。
不,這還不僅僅是超音波而已,更夾雜了某種古怪的精神波動。埃瑞克覺得一股強悍的精神力透過聲音直衝腦海,讓他禁不住頭暈目眩,只半跪在地劇烈喘息。而這女人一招得手,心裡其實也頗爲僥倖,完全沒有再出手的意思。哪怕埃瑞克暫時沒了反擊的能力,以其鎧甲的防禦他們也是絕對傷不了他的。於是她徑直帶上胡狼和狼蛛快步離去了。
埃瑞克好一會兒才擺脫了腦袋裡那股討厭的精神力,視野逐漸恢復,只是覺得腦子裡仍有些昏沉。他定了定神,心想對方片刻間應當逃不太遠,便縱身撞破天花板衝上了半空,啓用超級視力四下俯視了一圈,卻竟然毫無蹤跡。
那兩人終究還是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