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夜魔就一直很沉默,肖恩知道他心中難過,而且也需要休息,於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不過在走之前還是告訴他有事情找他幫忙,夜魔沒有表示。
所以肖恩也就不知道,在他離開了之後大概兩三個小時的時候,趁着馬特睡着,一個靚麗的身影悄悄的從窗戶鑽進了馬特·默多克的家中,然後悄無聲息的帶走了肖恩放在沙方上的棍叟的屍體。
這夜並不安靜,或者說這本就不是安靜的一夜。
那道靚麗的身影自然不會是掘墓人,如果是的話她也不會喜歡這個還沒有入土的老傢伙,她將棍叟的屍體偷出來之後目標十分明確,直接朝着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第二天,肖恩留下的那血腥無比的街道終於被發現了,不,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處理,被發現也是正常。
只是那情況實在是太恐怖、太血腥、太嚇人了。
因爲工作原因,天剛初亮,小凱斯賓先生就穿好行裝準備出門,只是就在他剛剛走出來的時候,天邊的陽光便斜斜的傾灑下來,正照射在殘肢死屍的血腥街道上,隨即,一聲尖叫便將差不多整條街道的住戶吸引了出來。
之後自然是報警,但這裡的情況實在是有些恐怖,恐怖的有些不真實,乾澀的血液、冰冷的殘肢、黑衣的忍者以及翻到墜地的跑車,這樣的組合實在有些莫名其妙,接聽報警電話的警員聽到這樣的描述甚至還以爲對方是在開玩笑,不過那驚恐而顫抖的聲音卻是讓其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不得不說,曼哈頓的那一戰給這個世界的影響很大,首先是超級英雄文化的擴散,然後就是警察系統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事件接受力猛見提升。
叮囑了在場人員不要離開後,接線員掛斷電話。
沒過多久,數輛警車便快速的趕到,警車卻只能夠停在街道以外。
幾個警察走下車來,他們各自負責不同的地方,比如詢問目擊者,現場偵查,所以他們只是在走進街道的時候對這場面倒吸一口涼氣,還有幾個嗚啊嗚啊的嘔吐了一會之後,還是撐着發軟的雙退開始了工作。
“嘶~~,米絲蒂,這真是太……噁心啦!”
瘦高的白人警官驚歎的看着倒翻在地上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的黑色跑車,然後視線掃過去,瞬間就倒吸一口涼氣,開始乾嘔。
只見在那明顯跑車摩擦出來的路上,一片乾澀的血跡,而且並不只是血跡,還有一些人體的組織被抹在地面上,有一處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半張鮮血密佈的臉皮,被生生的壓在地面上,張開的嘴巴彷彿時刻在發出無聲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慄。
在那輛跑車的下面,更是有着無法數清的肢體,滲出來的血液將涌出了一圈,此時已經全部凝固,只有踩上去的時候纔會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
“該死!”白人警官用力的摩擦着地面,試圖將自己的鞋子抹乾淨一些,口中厭惡的咒罵着,同時視線瞥向自己的搭檔。
只是他的頂着一頭爆炸頭的黑人女性搭檔米絲蒂卻是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眼前的場景,眼神迷離,像是在發呆,又像是被嚇得丟了魂。
如果實在平時,白人警官相信米絲蒂一定是在發呆,畢竟相處了許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搭檔的習慣,只是現在,他卻有些不確定了,實在是太悽慘了!
他搖了搖頭,正好那邊有個警員喚他,邁步走了過去。
而在白人警官眼中似乎發呆又似乎被嚇呆的黑人女警官米絲蒂卻並非如他所想,事實證明,即便是和叔叔嬸嬸住在一起也能夠不被發現的秘密並不是沒有,而白人警官與米絲蒂顯然沒有那麼親密,就算他的確那麼以爲的。
米絲蒂是個有‘天賦’的女人,正是因爲這個天賦,讓她總是能夠看到很多別人無法看到的,所以纔會成爲如今這個女警官。
在其他警察看來,這裡就是一場慘烈到恐怖的案發現場,只能憑藉猜想與假設去分析案情,但是在她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個連續的現場回放記錄,她總是能像目擊者或者說是經歷者那般,‘看到’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她能夠看到在混黑夜色的街道上,一羣無聲卻致命的忍者追着那個揹着一個虛弱老人的夜魔,就在她的身邊狂奔而過,看到忍者們對夜魔瘋狂的攻擊,老人的身體被刀刃生生刺穿而死去,聽到夜魔的淒厲怒吼,然後如同野獸一般的反擊,但是最終卻在這羣殺手的圍攻之下遍體鱗傷,無力的跪倒在地,引頸待戮。
她不禁快步上前,其他警員們看到米絲蒂的舉動倒也沒有阻止,畢竟合作了許久自然也知道對方的辦案風格,至少她出色的辦案效率讓她擁有這樣的權利。
米絲蒂掏出隨身攜帶的本子,開始快速的描繪,但就在這時候,突然闖入她視線的刺眼燈光卻是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讓她瞬間就認出了這輛汽車正是她來時看到的那輛。
果然,汽車瘋狂的衝來,她似乎隱約聽到了一聲咒罵,然後汽車便毫無徵兆的從尾巴翹起,跨過她此時的位置,轟的拍在另一邊地上,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停在了遠處,而在她的眼前,卻出現了一個身影。
藍色的半臉面罩遮擋住了容貌,但是那雙藍色的長刀卻是分外耀眼,這讓她隱隱想到了什麼,然後那個藍色的鎧甲出現在了她眼中,瞬間讓她確認了。
即便是米絲蒂的搭檔也不知道她的本事,警員們與等待接受詢問的住戶只看到這個舉動怪異的警官在現場走動着,視線看着空氣,然後突然看到她停頓的手腕開始動作,在那個本子上不知道記錄下了什麼。
許久之後,米絲蒂呼了口氣,眯眼休息了一下,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卻是直接看向了自己的本子,如果仔細去看可以看得出來,上面是兩幅交叉起來的突然,其中一幅並未完成,是一個低垂着頭跪倒在地的男人,他的肩窩中插着一把刀,周圍還有幾把刀對準他,至於是什麼人,卻是並沒有畫完,而另一幅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形象,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撇着嘴巴。
“鎧甲!肖恩?”